水晶紀 第四百七十二章瘋狂的傑瑞

    臨近夜幕時分。金普市區某棟七層高的大樓里。七樓某間房間裡開了淺黃燈具的光線還算不刺眼。窗簾的一角時不時被微風吹拂著晃悠。偶然能夠透過被吹開的窗簾縫隙。金普市區少數建築物已經亮起了燈。

    一名穿著西服襯衫打著領帶。看起來很是講究的印度裔中年白人。臉色顯得很難看的窩在布藝沙發上。看著一旁桌子旁操作一堆小型化設備。看起來消瘦有些弱不禁風。穿著棉布質地休閒牛仔服飾短髮年輕歐裔白人。不漏痕跡的投過去一絲嘲諷的意味。

    誰知道正在桌子旁盯著一個小型液晶屏幕。根本沒有往他看過來的年輕白人。手臂一晃。一支槍口裝有消音器的黑色手槍。就出現在年輕白人手裡晃動一下後。順手仍在桌子上。看都不看他一眼。繼續注視著液晶屏幕上的內容。

    印度裔白人耳朵里好像聽到了什麼低沉的聲音響過。看到眼前飄過幾縷零碎的海綿。這才注意到就在剛才。一發子彈已經從手槍里射出來。彈頭在沙發上鑽出的彈孔。只是離他的腦袋只有幾厘米。彈頭射穿了沙發後。繼續飛行一頭鑽入裝飾性的拼裝木板畫的木板里。出身高種姓的印度裔中年白人。臉色變得鐵青。心裏面暗自腹誹著：他真的會開槍。太可怕了。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怎麼幾天前就沒有看出來勒。

    「先生。還是好好的待在房間裡。不要妄動。如果你想在我們離開的時候還活著。就不要用那種嘲諷的樣子看我。這樣你還可以得到剩餘的一部分錢。拜託下次選一個不會反光的角度。液晶屏幕上你的那張臉可不怎麼好看。特別是這樣會搞糟我做事情的情緒。沒有下一次。」

    年輕消瘦的歐裔白人。雙腳在地板上點了一下。坐在身下的旋轉靠背椅帶著他的身體轉過來。看著窩在沙發上的印度裔中年白人。語氣有些冷的用英語說了幾句。要是宋小雙看到他。會立馬認出是二十一月傭兵團隊裡的卡爾。還是傑瑞的表弟。在面對宋小雙、安娜這樣的高手時候。包括傑瑞在內的二十一月傭兵團隊。運氣可以說糟透了。一和宋小雙、安娜等人交手。就處於被壓制地位。整個傭兵團團沒有展現多少實力就敗北了。但是這是相對來說的。對付一名不聽話蠢蠢欲動的印度裔白人。卡爾有的是法子變著方的收拾一番。

    「一號。看你把這位先生嚇得。要是弄出過急性心肌梗塞來。他的一大家子怎麼活啊。你說是不是啊。先生。」

    房間門被推開。一男一女兩名白人走進房間後帶上了房門。女的是二十多歲黑色長髮盤成髮髻身材勻稱的西歐白人妞。穿著米色短袖翻領汗衫。罩著淺灰無袖牛仔小馬甲。下穿同色系的休閒牛仔。手臂肌肉敦實有力度。那雙淡灰色的眼眸露出戲虐的神情。剛剛進門就快速的說了幾句英語。身邊超過一百九十厘米三十多歲壯碩短髮男子。身上的衣服和卡爾類似。很平常的牛仔休閒服。這兩人正是二十一月傭兵團隊的隊長傑瑞。以及傑瑞的忠實老隊員仙蒂。

    傑瑞不以為意的坐在布藝沙發上。脫掉腳上的運動鞋。速度的一把揪著印度裔中年白人的衣領。按住他的脖子靠近剛剛脫掉的運動鞋。傑瑞臉色冷峻的說道：「臭不臭。這個和人死後的那種**臭味也不知道哪個強一些。如果你想嘗試一下。我成全你。錢嘛。當然就沒有了。人都掛掉了。你又得不到。」

    「傑瑞。有話好說。我是商人當然聽你的。如果我死掉了。偌大的貿易公司很快就會垮掉的。剛才的事情真的不會再有了。我保證。」

    印度裔中年白人被傑瑞突然的冷血刺激到了。臉部緊緊的貼在已經有些汗臭味的運動鞋上。痛哭流涕的表示一定和傑瑞合作。

    原本他是一間貿易公司的老闆。整棟大樓都是他的。卻因為經營不善陷入困境。已經資不抵債。前不久有中間人找到他。說只要辦某些人完成一些事情。可以給他的貿易公司提供少部分的援助。不至於破產清算。這樣他在富人區的花園別墅也可以保留下來。一家老小几十口人也不用成為悲催的平民。在對方承諾。第一時間更新可以速度的給他的銀行卡上打上一比不算少的款項後。這個印度人立馬就答應可以做任何事。只要他的貿易公司不垮掉。

    經過一番運作。傑瑞的傭兵團隊在貿易公司的掩護下。避過印度軍警的耳目。不被人察覺的混入金普市鎮。在傑瑞的直接吩咐下。這名印度人幹了不少涉及到外圍掩護的事情。雖然他只是知道傑瑞一個人的名字。其他傑瑞根本沒有說。印度人也知道自己上了賊船了。這些人不是僱傭兵就是外國間諜。更加不敢造次。白天正常的開展他的貿易業務。七樓整層樓都以招待尊貴的貿易客商洽談業務這樣的藉口。而不許其他樓層的員工上來。只有到了臨近黃昏時候。印度人才會定時的待在一間房間裡。等待看看又沒有新的吩咐要他去辦。

    幾天過去了。他以為自己已經看透了傑瑞和他的屬下。只不過就是一些外國來印度搞情報的（傑瑞的傭兵團隊。搞掉不少黑五月組織外圍成員的事情。印度人自然無法知曉）。這樣的人在阿薩姆邦不會少。要不然這段時間。怎麼軍警到處社卡盤查。連阿薩姆步槍隊都出動了。可能是要準備對付**的游擊隊和僱傭兵了。

    誰知道這些不明來歷的外國人。因為他只是瞪了那個鼓搗設備的年輕白人一眼。就差點沒命。經過傑瑞的「善意」提醒。印度人這才記起要不是他們提供資金。自己已經面臨政府部門的指控了。胡蘿蔔加大棒的計策對印度人還是很管用的。當即放低姿態。這才逃過一劫。能夠開一家貿易公司的人。都已經進化到老狐狸級別了。這點印度人還是能夠猜到的。

    傑瑞在仙蒂把印度人送出房間之前。只是提醒他明天照常來大樓開展貿易業務。隨後就讓印度人離開了房間。

    「總算是走了。卡爾。那幾名美國佬有沒有新的活動。有沒有印度情報部門。以及其他外國情報部門特工、間諜活動的情況。」

    傑瑞仍然光著腳坐在沙發上。說著話的時候根本不管仙蒂臉上嫌惡的神情（仙蒂是妥妥的女漢子。腳汗臭比他還要厲害）。

    僱傭兵團隊根據任務性質不同。和處於執行任務的階段。來選擇使用個人暱稱還是簡單的代號。具體執行野外時間長複雜任務的時候。多數時候還是傾向於使用代號。特別是數字代號。而在平時執行簡單時間短的任務時候。則使用個人暱稱。

    究其原因。野外傭兵隊員使用簡便的代號。主要是有利於迅速的交換不斷變化的局部戰場情況。簡便的代號可比複雜一長串的名字和姓名後綴要醒目許多。即使時間很長。也不容易暴露除了代號以外的團隊成員信息；那種給傭兵團隊隊員人人都取一個外號暱稱的做法。在傭兵界是很少見的。

    傑瑞在房間裡喊卡爾。更多的是出於這樣看起來兩人顯得親近一些。沒有其他什麼意義。傑瑞、卡爾、仙蒂都是簡單明了的暱稱。用於隱藏真正的身份。這和宋小雙這樣的真實姓名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聽到傑瑞所言。卡爾斟酌片刻後說道：「我們的僱主顯得很神秘。能量十分強大。不僅直接提供了可以直接使用的破解代碼。侵入阿薩姆邦公共安全系統。而且還給了我們使用幾顆商業間諜衛星的服務密碼。獲得了衛星數據使用的授權。提供了一整套小型化衛星數據地面站設備。下了這樣大的血本。只是這個神秘的僱主看不慣黑五月組織在世界範圍內的囂張氣焰。找機會打壓一下我們則是槍手。這根本說不通哈。很難推測到其中有什麼貓膩。沒有絕大的利益僱主犯不著這樣做的。我相信出錢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僱主。接手任務後。已經暗自調查過了。」

    「卡爾。這裡是亞洲。不是中東和非洲。亞洲的紛爭熱定有哪些。自己想想。這裡是什麼地方。有些事情不需要問。僱主出錢我們又可以順便出出氣。有什麼不可以的。時候到了自然見分曉。」

    傑瑞大聲斥責卡爾的刨根問底。這次傑瑞是衝著可以藉機報仇雪恨的態度。和第一中間人談妥任務可以接手的。沒有中間人背後的僱主的各種資源的定力支持。傑瑞想要找黑五月組織了解一次恩怨。單憑二十一月傭兵團隊區區人手。刷黑五月亞洲部的「副本」。純屬於水中撈月的勾當。一點都不現實。舅父所在的萬能傭兵組織。不能明著支持傑瑞去單挑黑五月組織。這樣會出大事的。暗地裡的支持畢竟有限。

    傑瑞自然把希望放在神秘僱主提供的。各種有形無形的資源上來。他明知道自己被當槍使了。還顯得很樂觀的的樣子。為的就是想要經此一事。多多少少把苦心經營十多年的二十一月傭兵團隊名字打響。圖的是剎那間的輝煌。就是掛掉了。不管是下地獄還是上天堂。他也算得上沒有弱了傭兵世家的名頭。不然到死都會留下遺憾。舅父那樣的傭兵界大腕。始終是傑瑞的梗。邁不過去。

    當傑瑞只剩下幾人的傭兵團隊。在非洲某地輕鬆完成任務後。幸運之神立馬光顧傑瑞。有人請他的傭兵團隊在近期出一次任務。報酬豐厚。可以先付部分佣金用於傑瑞招募人手。還清所有以前的欠賬（特別支付陣亡傭兵隊員的費用。讓傑瑞欠了一屁股的債。雖然早已由舅父支付。但是這也是債。也需要還的）。聽到來人簡單的說了說大概讓傑瑞幹啥後。傑瑞幾乎忍耐不住內心的激動。想要跳起來狂呼天見尤憐。這是一個打翻身仗的絕好機會。對手是黑五月組織。就是他們把他坑苦了的。中國雲南邊境一次任務。傑瑞損失慘重。任務失敗。折損不少人。剩下的部分佣金黑五月組織自然不再履行約定了。這次恰好是找黑五月組織霉氣的。傑瑞當即就下了決定。來一次完全是押寶式的行動。置之死地而後生。運氣好沒有掛掉。他傑瑞就是在傭兵界叫得響的一號人物了。

    傑瑞很快和中間人商定。接任務。然後是各種所謂的合同。銀行走款。打廣告招募活得不耐煩尋求刺激的傭兵。有好多傭兵界的散人加入後。第一時間更新幾天之內傑瑞的傭兵團隊開始骨肉豐滿起來。團隊成員進行了只有兩天的磨合之後。傑瑞的團隊隱秘離開南非之前。傑瑞和舅父辭行。舅父告訴他。不管生死。傑瑞都是家族的驕傲。黑五月組織可稱得上是一頭長有翅膀的惡龍。而傑瑞的團隊連充當屠龍人角色的資格都沒有。雖然看起來這是一次妥妥的愚蠢的行動。成功率低的不可想像。但是舅父個人還是支持的。誰叫傑瑞從另一個角度來認真詮釋什麼是捍衛家族的榮譽勒。舅父從心裏面支持。但是不能有真正的實際上的支持。傑瑞自不量力挑戰黑五月組織。折翼沉沙是他和他所在的二十一月傭兵團隊的事情。扯不到萬能傭兵組織身上。傭兵界就是這麼殘酷。

    傑瑞螞蟻硬憾大樹的想法不可謂不瘋狂。但是在整個傭兵團隊裡。不管是新近招募的傭兵。還是卡爾、仙蒂這樣的老雀。都看著僱主預付的部分豐厚佣金而全票贊成。雖然從佣金的報酬如此的高也直接說明任務的艱巨。但是沒有一人退出。這次的任務報酬已經相當於普通任務的兩倍還要多一點。而且是預付百分之五十。加入既有錢。都是一些刀口舔血的人。明明知道是不歸路。是深坑。也奮不顧身的跳進去。傭兵們的心態是極端複雜的。

    傭兵界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知道任務艱巨。確實考慮到不能勝任。或者是有其他牽掛。只要在沒有說出具體任務之前。可以安然退出團隊。沒有任何人說三道四。知道真實任務後。如果想要退出。那就是打所有人的臉。會被人瞧不起的。以後終此一生。都會很難在傭兵界抬頭。算是徹底的毀掉了個人的名聲。那種聲譽不佳的傭兵是不會被人僱傭的。傑瑞的聲譽還算不錯。只是他的運氣總是很差而已。

    抱著和傑瑞出一次任務轉運想法的散人傭兵。至少有好幾人。他們和傑瑞想得差不多。傑瑞在傭兵界混了十多年了。老是運氣差得離譜。這次說不定真的能行。

    對於黑五月組織是一些有野心的人所組成的龐大組織。全體二十一月傭兵團隊隊員都是持相同看法的。都在傭兵界混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些（傑瑞招募的傭兵沒有初混傭兵的小白。面臨這樣棘手非常的任務。讓小白加入會害了整個團隊）。

    躲在幕後的神秘僱主。展現了強悍的資源運作能力。二十一月傭兵團隊全體隊員。就在僱主的有意安排下。只用了一天多一點的時間。就從南非某市抵達亞洲腹地。印度阿薩姆邦最東邊的市鎮金普。而且正是阿薩姆邦內兩支游擊隊互掐的時候。阿薩姆邦局勢很不穩定。印度軍警和準軍事組織都嚴格盤查擅自闖入者。傑瑞整個傭兵團隊陸陸續續進入金普周邊。很少遇上軍警檢查。這點引起了傑瑞的極大關注。對於僱主的各種資源運作只能以一個嘆服來形容。

    到後來。傑瑞根據僱主提供的關於黑五月組織亞洲部、相關實驗室基地。可能設置於大致地點的推測。以及最後一次通過特殊途徑送達。關於美國某間實驗室培養的特工。參與了黑五月組織亞洲部的一次行動。其中三人現在正在金普。敵友未明需要傑瑞慎重對待驚悚情報後。僱主的所有可以利用的資源瞬間斷絕。傑瑞知道從此開始。就得靠二十一月傭兵團隊全體隊員。僱主不能再提供給他任何幫助了。

    接下來的幾天。心靈力研究實驗室的約翰、安德魯、安東尼三名專屬特工。在金普神奇般躲過被人跟蹤監視。那些跟蹤監視的黑五月外圍成員。都被早已盯上的傑瑞團隊隊員解決掉。約翰還以為黑五月亞洲部只是跟蹤監視。其實不知道從前兩次起。黑五月的跟蹤監視已然轉變成直接有預謀的殺戮。都被傑瑞團隊悶不做聲的擋下來。

    面對越來越直白的情勢。傑瑞決定和顯然已經和黑五月組織處於敵對狀態的三名美國特工聯手。但是得需要卡爾的情報資源。所以在出發前詢問卡爾有何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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