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長開燈看見一二床的兩位病人都用稍顯迷茫的眼神看過來,看到地上還有一支一次性注射器,趕緊撿了起來,也不解釋,嘴角憋出一絲笑容後又把燈關掉,轉身出門而去。
護士長走到走廊上暗自吐槽,這馬醫師真是給醫院抹黑!
幹嘛自己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跑到病房裡,還打算抽病人的血,難道是想做研究?不會到檢驗室找病人的血液樣本嘛,整的複雜!
護士長事情較多,沒有注意到宋小雙從入院到現在還沒有進行過血液樣本的分析,因為這是不合常理的,一般危重病人通通躲不過被抽血化驗這樣的程序,但宋小雙是個列外!
職深夜班的一班護士本來負責給宋小雙抽血採集送到檢驗室,但那個時候教授還沒有走,特意到護士站和檢驗室打了招呼,說這個病人不需要抽血檢驗,當班的護士長雖然感覺有點怪,但是眼見值班醫師都沒有異議,也就照辦。
經過了兩個班次的交替,輪到中班的一輪護士值班,已經沒有人知道宋小雙沒有被抽血化驗這一茬,所以剛剛出去的護士長想法還是很正常的。
宋小雙和安娜看到一次性注射器馬上明白宋小雙被盯上了,這是要抽血做研究的節奏哈!
宋小雙本來就對馬醫師鬼祟的行為很反感,看到他竟然還想從自己身上偷偷採集血液,聯繫到他和護士長的交談就知道這人心中有鬼,那能隨了他的意,當即一把揪著馬醫師的肩膀,睜開眼睛想把他嚇走。
果然馬醫師心中想法詭秘而不禁嚇!
馬醫師發現阻止自己計劃的是宋小雙,這是一驚。
又想到自己進來的時候他還是閉著眼睛熟睡,怎麼突然就醒了,這是二驚。
最後看到宋小雙上半身突然像彈簧一樣從床上翻起,兩人的鼻子幾乎就要碰在一起,看著宋小雙一雙眼眸里自然形成的「煞氣」。
馬醫師再也支持不住了大喊一聲,在宋小雙有意放水下,神色倉惶跑出了病房!
安娜看著帶上的房門對宋小雙道:「是不是有些過了,我在學校搞課題研究的時候還貢獻了一管血液,對了我是o血型,上次你不是給我輸了好多血嘛,謝謝哈!」
「這種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教授在黑鴉山還嚷嚷著想研究我勒,可到了最後不還是放棄了嘛,人家知道事情的厲害關係,那是這馬醫師能比的,對於這樣的人就不能順他的意,等迪夫買薯片回來後辦轉院手續回戎江市人民醫院!」
宋小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自己被好奇心重的醫師盯上出院肯定不行,但轉院說不定能行,只要回到了戎江市區,去不去市人民醫院還不是自己決定。
所以早上護士站就出現了奇怪的一幕,一位洋帥哥一直守在服務台嚷嚷著4號病房的兩位病人要轉院,白班護士長翻看記錄薄,發現4號病房病人剛剛入院一天兩夜,讓他們隨意轉院不合規矩,是對病人的不負責。
再說時間還早,當班醫師還沒有上班沒法簽字同意,這就難辦了。護士長反覆解釋這件事,一般大醫院都是上午結清手續,繳費完畢後才能由責任醫師簽字出院或者轉院,要是上午搞不定,下午就沒有機會了,只要不是危重病人只能又在醫院裡挨一晚上,國內醫院發展這麼多年,形成了很多行業內的所謂規矩。
迪夫對於這些根本不懂,只是按照安娜的吩咐試一試,眼看不行還是回到病房,兩手一擺示意自己搞不定。
這其實是宋小雙有些矯枉過正了,他本來的想法就是避開那些醫師悄悄轉院,看到迪夫沒有辦成這件事,腦海里轉了一轉,靈機一動,不是還有乾瘦教授這根大柱子嘛!先打個電話再說。
立馬示意安娜用自己的手機找到教授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號碼是當時在小鎮修理廠教授特意留下的。
教授已經吃過早餐剛剛下樓,正準備到川大校委會遞交一份自己的野外研究報告,同時接受為數不多的理科學生對自己主導專業的申請。
想到總算又可以帶一屆研究生了,想想都興奮。教授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還早才七點五十分。
聽到「在希望的田野上」鈴聲響起,接通電話後交談幾句掛斷。又看看時間轉身到專用車庫把自己在市區很少用的大越野開了出來,直奔華西醫院。
醫院常務副院長是老教授的學弟,時間觀念很強,每天總是八點半準時到辦公室,今天沒想到教授守著門口等,知道有事,這老頭平時很少來,趕忙將教授請進辦公室。
副院長聽了教授的要求有點目瞪口呆,但還是滿足了他的要求,打了幾個電話,轉頭示意搞定,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下次請自己吃飯一定去,轉身出了大門。
原來教授要求副院長在上午九點以前滿足宋小雙和安娜轉院的要求,並且如果辦不到,下次某某請吃飯就不去了。
副院長能不答應嘛,請教授吃飯的可是自己的老婆,教授的老同學,自己女兒的頂頭上司,這裡面的彎彎繞太複雜了,想到後果不禁背脊骨發汗當即照辦!
早上九點,住院部醫生辦公室幾人正在爭吵,外面路過的人能清晰的聽見裡面的爭論聲:「哪個同意的,這是對病人家屬和病人不負責嘛?再說這麼好的機會,好好研究一下,能作為素材發表在公開刊物上嘛,這可是評職稱少不了的東西!」
旁邊一位女醫師聲音低沉的傳了出來:「你以為我不曉得,實話告訴你,白班護士站的護士正在傳言,昨天晚上馬醫師跑到人家病房裡想用針管抽血做研究,被逮了個現行,哪個願意被當怪物研究,病人家屬都告到院長耳朵里了,院長說哪個不同意轉院出了事哪個負責......」
與此同時,迪夫請了兩位護工把安娜和宋小雙背到賽弗車旁,示意把人靠坐在長椅上,迪夫一人一張五十打發走兩位護工。
兩位護工正要轉過拐角,眼角餘光卻發現不對:看起來病怏怏的兩位病人見附近沒人,速度很快的打開車門上到了車上,那個洋帥哥早就坐在駕駛位,車子很快轉出停車場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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