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之月 99．讓朕失望

    趙佶真得被感動了，伸出手，握住蔡京的雙臂，聲音有點激動，「太師，你是朕的忠臣，朕願以國托之。」

    類似於「以國托之」這種話只有老皇帝快要駕崩的時候才會說出口的，趙佶年輕輕的這是要幹嘛？

    蔡京一臉的惶恐的問道：「陛下何出此言？」

    趙佶動情的說道：「為了朕，你不惜捨棄九子的性命，放眼天下，放眼古今，還有哪個人可與太師相比？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就是說太師呢！」

    「這說的是我嗎？」聽得蔡京的臉都有些發燒了，他連忙表示，「老臣做的還很不夠。」

    「有這麼好的忠臣良相輔佐，大宋之幸、朕之幸也！朕絕對不會讓太師受到任何傷害。」趙佶明確地表明態度。

    蔡京也被感動了，他「卟嗵！」跪在地下，老淚縱橫，「陛下，臣願粉身碎骨，肝腦塗地，萬死不辭，以報隆恩！」

    不過，蔡京心頭卻是一陣狂喜，他差點就喊出來了，「兒子們，你們有救了！」

    蔡京賭對了。

    蔡京賭趙佶一定不會見死不救！

    讓他沒想到的是，趙佶可真能沉得住氣，直到太陽落山前才姍姍來遲！

    「趙佶，你個臭小子，就不能來早點，你難道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嗎！」

    一場豪賭，蔡京的前程還有蔡京的九個兒子的命是賭注，蔡京贏了！

    趙佶托起了蔡京，說了一句，「太師忠心，日月可鑑。」手一招，捏在蔡京手中的那道符竟然飛到了趙佶手上。

    蔡京又愣了，原來趙佶也會隔空取物。

    趙佶將那張符在手裡仔細看了一遍，忍不住贊了一句：「果然是地仙符咒，流光溢彩，仙氣逼人。林靈素沒有欺朕，他已經踩到地仙的門坎了。」

    太師蔡京只能看出這張符的不凡之處，趙佶卻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張地仙級的符咒，蔡京心裡又嘰歪了一句，「怎麼現在的人一個比一個能裝，一個比一個虛偽。」

    趙佶在手裡一搓又一揚，那張符在空中「卟！」地一聲被點燃，一道綠幽幽的火苗出現，靈符燒化，清煙飄過，「太師辦」憑空多出了一個人。

    是林靈素。

    林靈素沒有因為蔡京身邊多出倆個人感到有一絲吃驚的樣子，他給趙佶行禮——打個稽首，「屬臣拜見陛下。」

    趙佶直接來了一句，「以後你不用叫朕陛下了。」

    林靈素疑惑不解，問道：「哪屬臣應該怎麼稱呼陛下？」

    「林宮主，你就叫朕『教皇』吧。」趙佶背著手說道，真有股子教皇的氣派。

    林靈素聞言而喜，馬上又打個稽首，說道：「無量天尊，『神霄宮主』參見教皇……陛下。」

    趙佶聽了「哈哈！」大笑，正笑著忽地臉色一變，厲聲質問：「太師已經答應你的三個條件，你還不放還太師的九位公子！」

    林靈素眉宇閃過一抹勝利後的喜悅，林靈素也在賭，他也賭贏了。

    「教皇龍恩浩蕩，焚化仙符，就是太師九子解除禁錮之時，可惜太師擔驚受怕卻一直沒敢去燒符，其實那只是一道救命符而不是一道催命符。」

    「這麼說是朕親手救下的太師九子？」

    「除非教皇陛下誰會積下這麼大的恩德。」

    「原來積德這麼容易，哈哈哈哈！」趙佶再次開心笑了起來。

    楊戩笑了，林靈素也笑了。

    只有蔡京哭笑不得，一臉尷尬，「早知道這麼容易積德我早積去了，燒紙誰不會呀。」

    等他們笑夠了，太師蔡京向趙佶辭行，「多謝陛下救命之恩，請陛下准臣回家去看看。」

    趙佶故作嚴肅狀，說道：「太師不走，還等什麼？難道還要朕送你不成！」

    「豈敢，豈敢！」蔡京又稱謝一聲，急急忙忙向「太師辦」門外跑去，一個踉蹌險些絆個跟頭，還好被林靈素一把扶住。

    「太師九子安然無恙，何必急在一時。」林靈素還安慰了一句。

    「老夫不親眼看到，誰知是真是假。」蔡京話里夾槍帶棍。

    「太師好走。」林靈素鬆開手。

    換來蔡京的一個白眼，他冷「哼！」一聲匆匆離去。

    等蔡京走後，趙佶盯著林靈素，注視許久，才一臉鄙視的挖苦了一句：「你怎麼會想出這麼笨的辦法來？」

    林靈素麵露尷尬之色，答道：「屬臣也沒想到這麼笨的辦法我能想出來。」

    「你太讓朕失望了！」趙佶重重地說了一句，話音剛落他的身影憑空不見了。

    楊戩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也藉機挖苦了一句，「林宮主，真沒想到，你會用這麼笨的一個辦法來對付『老菜』，這是人想出來的嗎？連我都有點替你感到不好意思，不！應當替你害臊才對。林宮主，你太讓……我失望了！」

    楊戩話音剛落，人影也憑空消失。

    「你還知道個害臊？你羞不羞呀！」林靈素嘰歪了一句，他又自言自語的問道：「這個辦法很笨嗎？對付一個又老又笨又自以為是的老蠢貨，難道需要什麼聰明的辦法嗎？」

    林靈素自問自答，「我看不需要！」

    然後，林靈素也憑空消失了。

    .

    蔡京的九個兒子在趙佶點燃仙符的時候，一個個同時出現了，不過是出現在他們失蹤的地方，並不是出現在蔡府家的客廳里的椅子上，所以他們的出現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出來最瀟灑的是蔡京的九兒子，蔡九同學——蔡得章。

    黃昏的時候，蔡九同學突然走在了國子監校內的林蔭小道上，國子監內所有見到他的人都大吃了一驚，紛紛跑過來問候。

    一個優秀的同學突然失蹤了九天，可一直牽動著全校莘莘學子們的顆顆愛心呢！

    國子監的校長——國子祭酒正準備下班回家，聽到這個好消息之後，連忙親自跑過來代表國子監全體教職員工慰問一番。

    搞得蔡九同學一腦門子黑線，「我怎麼剛考完試，成績還沒下來呢，學校的人就全瘋了。」

    之後，國子祭酒又派了校長專用轎子將蔡九同學送回蔡府，自己嘛，只好打了個「車」回家了。

    人緣好就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