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之月 74．芭蕉娘娘

    「陛下，臣妾現在就要把『生命之秋』種下。」劉貴妃說著開始下床，趙佶趕緊用手攙扶。

    「不用，人家沒事了。」劉貴妃行動自如，推開了趙佶的手，自己跳下了床。

    趙佶見劉貴妃沒什麼大礙，輕喝一句，「來人！」

    西宮外眾人在楊戩的率領下再次入內，見到活生生的一個劉貴妃，又驚又喜，齊齊拜見徽宗天子趙佶和王皇后、鄭貴妃、劉貴妃。

    「恭賀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恭賀皇后娘娘、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劉貴妃起死回生，消息再次傳遍大內皇宮。

    天子回歸，貴妃復活，神劇不斷，震耳欲聾，亮瞎人眼。

    王皇后傳諭，命小黃門去取個瓷花盆，又讓眾宮女、內侍將宮內冰塊移去，等花盆一到，捧了土盛上，將盆放於殿內地下。

    劉貴妃雙手合著玉瓶，默默祈禱，將玉瓶埋入土中。

    劉貴妃用水澆入盆內，煞是奇怪，那盆土遇水竟然冒出一股輕煙，白煙散去，一株碧芽破土而出。

    除了趙佶以外，全嚇了一跳。

    從沒見過有一栽下去就會發芽的種子，「生命之秋」果然不同凡響。

    那株碧芽迎風而長，轉眼間竟然長成一株有一人多高六片葉子枝葉舒展綠意盎然的芭蕉樹。

    所有人這次全呆了，包括趙佶。

    劉貴妃喜上眉梢，情不自禁，手舞足蹈，脫口唱出一曲。

    正是：

    雲一渦，玉一梭。

    淡淡衫兒薄薄羅，輕顰雙黛螺。

    秋風多，雨相和。

    簾外芭蕉三兩窠，夜長人奈何。

    從此以後，大宋皇宮內私下都改口稱呼這位西宮娘娘劉貴妃為「芭蕉娘娘」，這是後話不題。

    劉貴妃圍著這株芭蕉樹，且歌且舞，轉了三圈，觀之不夠，正要轉第四圈時，被趙佶一把拉住，「愛妃不能再轉了，再轉朕頭要暈了。」

    劉貴妃依偎在趙佶懷中，一雙妙目，仍在打量那株芭蕉樹，口中讚嘆連連，「陛下，這個『生命之秋』真的好好看，好……好可愛呀！」

    趙佶想起天上的神仙老婆——九華玉真娘娘，黯然神傷，隨口答道：「愛妃說的一點也沒錯，她真的好好看，好……好可愛呀！」

    在一邊的鄭貴妃見趙佶和劉貴妃只顧自己打情罵俏秀恩愛，忍不住酸味湧出，醋海生波，用怪怪的眼神瞟了一眼王皇后。

    王皇后則微笑以對，老公愛上別的女人，她早就見怪不怪了，要吃醋，自己早成一罈子泡菜了，她才沒那麼傻呢。

    .

    徽宗天子趙佶因自己失蹤九日，想必朝堂一定震動，看看劉貴妃已經無事，沐浴更衣，立即傳旨在寶文閣召見了太師蔡京。

    蔡京跪在趙佶之前，以頭叩地，老淚縱橫，聲音哽咽，「老臣蔡京有罪，請陛下懲罰。」

    「太師何罪之有？」趙佶不解的問。

    「陛下九五之尊，親涉不測之地，臣不能救護，簡直是罪惡滔天，罪該萬死！」

    「忠臣，這才是真正的忠臣！」趙佶被蔡京的一席話感動了，眼角有些濕潤，親手來扶蔡京，說道：「都怪朕太過任性，太師何罪之有，快快請起。」

    蔡京被趙佶扶起，天子賜座。

    蔡京坐於杌上，用袖口擦擦眼淚，又說了一句：「陛下安然無恙，天下之幸、蒼生之幸也！」情緒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趙佶倆世為人，心存種種疑問，如果有一個人能夠幫他答疑解惑，那個人必定是蔡京，要不趙佶怎麼會把曹操的詩改成「何以解憂，唯有蔡京」呢。

    趙佶鄭重其事的問道：「朕此行所遇實在過於怪誕，真是匪夷所思一言難盡，朕只想問太師一句，如果朕是天界一位神仙，太師，你信嗎？」

    「陛下身為天子，位在紫微，上應天象，貴為神仙，真是可喜可賀。」蔡京一臉喜色，皇帝說自個是神仙，他不能不表示一下自己的喜悅。

    趙佶又問：「朕還想再問一句，如果朕前世乃是一位皇帝，太師信嗎？」

    蔡京微微一怔，反問：「陛下前世是哪位明君？」

    「唐……太宗。」趙佶把南唐後主李煜果斷地換成了唐太宗李世民。

    當今天子要是一位亡國之君也太傷自尊了，傳出去的話哥可丟不起這個人。

    「這個……老臣不信。」蔡京答道。

    「何以見得？」

    「陛下英明神武，乃大宋的一代明君，豈是前朝帝王可以望其項背，陛下如果是前朝帝王轉世，老臣期期的不以為然，只能說本故事純屬虛構。」

    趙佶一下就鬆了口氣，他最耽心的就是自己真是南唐後主李煜轉世，至於是不是李世民轉世他一點也不關心，蔡京的答案讓他很滿意，他又贊了一句，「太師果然是朕的股肱之臣，是國家的社稷之臣，能夠知人所不能知，言人所不敢言，大宋有太師，國之幸甚朕之幸甚！」

    「陛下知道老臣之忠，老臣死而無憾了，陛下還有什麼疑問？」

    趙佶搖了下頭，「太師一言讓朕疑慮盡消，朕沒有了。」

    蔡京趁機問道：「臣想見識一下『通靈寶玉』，不知陛下能否讓臣鑑賞鑑賞？」

    趙佶猶豫一下，因為他記著林靈素說過，「要是凡人，當你握住它的時候，它就是一塊頑石。」

    不過，趙佶還是伸出左手，手掌中立即出現了一塊普通的圓石頭。

    趙佶馬上嚇了一跳，他感覺到手中玉石的生命再次出現了。

    趙佶生怕一個「瞬移」自己又不知跑到哪訪問去了，萬一要是到了非洲的好望角，還怎麼回來，那可就玩大了。

    還好，讓趙佶放心的是這次他沒有消失。不過，另一個念頭又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看起來蔡京也不是一個平凡的人！」

    蔡京用只有滿級的「鑑定師」才俱備的一雙慧眼，盯著「通靈寶玉」，他能看出這塊石頭的不平凡之處，因為他感覺到了那塊石頭的生命的氣息。

    「通靈寶玉」，果然不同凡響，鑑定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