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永昌到底還是自立為帝了,現在遼東諸路叛軍亂做一團,遼陽府高永昌、錦州耶律張家奴,還有那易州淶水流竄而來的那董龐兒所率的數萬人馬......雖說各路叛軍都是反抗遼廷,彼此間誰又服不得誰。
現在我們立足未穩,正需韜光隱晦,遼東流民、諸族各部也需休養生息......依我之見,哥哥要在這遼東立足,眼下不能與任何一路叛軍有絲毫瓜葛,現在遼國官軍雖無暇他顧,可若知曉我等占據了保州,定然後患無窮。」許貫忠思慮過後,正向蕭唐說道。
保州帥府這邊,蕭唐已得知高永昌在刺殺東京留守,並唆使各地渤海族人暴動之後,又驅除遼朝派前來安撫東京道民眾,且同為渤海裔的大臣,並且已經自稱大渤海皇帝,建國號大元國,建年號隆基。
五京之一被叛將割據,甚至裂土稱帝,遼國朝廷當然不可能無動於衷。天祚帝授任南京留守耶律淳為都元帥,北面林牙耶律馬哥、都統官蕭嗣先﹑蕭撻不也等為將揮師十萬遼軍征討高永昌在內的遼東諸路叛軍。
被襲擊的是銀州南線五佛嶺上的一座軍營,一個吐蕃人的小隊夜襲軍營,射殺警哨,潛入軍營焚燒了糧草,並試圖刺殺將官。事情雖然敗露,但糧草已被焚燒了大半,五佛嶺駐軍將領勃然大怒,擔心糧草被焚岫事會使他受到軍法制裁,急切想要將功贖罪,於是立即率部向迎面之敵發起反攻。
位於遼國中京道與東京道交界,由耶律張家奴、耶律術者等遼國叛將首當其衝,與遼國征討大軍先鋒部血戰十餘日,終於還是抵敵不住率殘部向東逃逸。整個遼東各路叛軍本就要各據城險抵抗遼國的征討大軍,錦州之戰後倒也使得各路叛軍立刻收縮防線,誰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期分散兵力。
許貫忠向蕭唐的建議就是要「悶聲發大財」,這次遼國大軍征討的主要目標是占據東京遼陽府,並自立稱帝的高永昌,其次是遼東各地其他反叛勢力,而位於鴨綠江東西畔的保州、宣州、定州等邊陲州府地處偏遠,一時間還不會被遼軍注意。
而遼東各族各部的黎民百姓淪為難民,他們飽受流離失所、饑寒交迫之苦。為求生計也有大批人似郭藥師、董小丑等人帶至保州的漢人流民,以及移剌成、天山勇、寇鎮遠等頭人率領的遊牧部族一樣,他們捨棄家園四處流蕩,只為尋到個能夠讓他們免受兵災之苦的去處。蕭唐也正可以趁此機會,招募更多百姓擴大自己治下的人口數量。
如果遼國大軍真得蕩平高永昌及遼東各處叛亂,忽然發現自己的邊關軍鎮也已改旗易幟的時候又該怎麼辦?蕭唐心想估計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這場戰爭要打多久還很難說,而且似完顏阿骨打那種極善把握機會的梟雄英主,他現在統率生女真諸部氣候已成,他又怎麼可能會錯失趁著遼國內亂,而在遼朝背後在狠狠捅上一刀的機會?
可是眼下兵荒馬亂,不止是任何一路被擊潰的亂軍叛黨,周遭的強人流寇、其他部族遊民也又可能打上門來。為保保州治下移民能夠安居樂業,並不再受到侵害,工事修葺、新軍整頓等事宜同樣刻不容緩。
蕭唐決定起碼在一年之間內,不向遷徙至保州、皮島等地的百姓不收取任何賦稅。並且在保州城外二十里外新劃座牧場,供移剌成等遊牧部族那那裡放牧。牧人中老幼婦孺,或是遭兵劫重傷殘疾者若願意住在城內,現在核對州府賬目、戶籍名冊的神算子蔣敬也會遣人為他們安排住處。
本來這保州城就是遼國用來控扼震懾高麗的戰略城鎮,如果兩國再動兵戈時,遼國大軍通常都要屯駐於此,所以城內原有駐民雖然不多,可這保州城池修築得牆高壕深,不但防事極具規模,城內能夠容納的人口也較遼國尋常州府多出兩三倍不止。
何況連接鴨綠江東西兩岸的浮橋距離保州城不過十餘里,如果西岸真有流寇亂軍來犯,也可供戎衛保州城的部隊據險而守。
「貫忠說的是,這段時期咱們保州城儘可能確保太平,不至受遼東內陸亂軍流寇的威脅,使我治下百姓能休養生息、積蓄力量。」
蕭唐旋即又對郭藥師、董小丑等新任的怨軍將官說道:「藥師兄弟、小丑兄弟,漢家兒郎大多世代農耕,雖然弓馬騎1射的本事不及其他遊牧部族,可是據城防禦的本事也是自古流傳下來的。我那陶宗旺兄弟精於築城營造,於保州城各處會瞧瞧還有甚麼可以完善防禦的地方,到時你們也在防禦之術多費些心思,與陶宗旺兄弟多探討一番。」
這時蔣敬又向蕭唐報道:「好教哥哥知曉,這段時日附近趕來投靠的部落、流民又有兩千七百六十五人,其中漢人、契丹、奚人、高麗等族裔都有,除此以外,奪下保州時俘虜的那三百九十名叛軍,加上被我軍擒住的那些趁機在城內劫掠的無賴閒漢共計四百六十二人,盡皆已打入奴藉,由裴宣兄弟選定的監工看管,充當苦力伙夫。」
這時言家兄弟中的言有義也向蕭唐報道:「稟蕭唐哥......主公,來遠、開州城那邊不願隨高永昌、鐸剌、酬斡等叛軍作亂的渤海族人亦有不少,如今那邊也是流寇橫行,大當家的已遣幫內兄弟前去接應,估計約莫能有三四千流民亦會遷徙至此。」
蕭唐點頭應過了,他心想就算加上這些流民,自己治下人口也不過十萬出頭,在人力有限、地盤有限的制約下,麾下新編的馬步兵在精而不在多。現在怨軍有五千馬步軍、高展綾與言氏兄弟麾下的三千馬賊、以及移剌成等部族的遊牧弓騎.....只應付現在的局勢倒也足夠了。
魯智深兄長、孫安兄弟麾下的京東路綠林義軍在宋境另有大用,而卞祥兄弟統領的蕭家集六千鄉勇基本都是清白人家出身,大多也並不曉得我暗中在綠林發展聲勢、經略遼東之事。可是京西三山奚勝、袁朗等兄弟所部的人馬,必要時倒是也可以分批調遣過來...蕭唐忽然又想起那個嗜戰成癮的縻貹,只叫他在石樑山攻討附近莊鎮的土豪惡紳,恐怕他手中那柄大斧此時早已飢1渴難耐了吧.......
關於海運水軍、開拓海路等事宜也十分緊要,現在於密州附近的三阮、孟康等兄弟在訓練水軍、打造海船。而且蕭唐之前也早與占據薊州飲馬川的鄧飛取得聯繫,托他留意與薊州臨近的平州勃海灣一帶綠林強人、各族部落,以及遼朝官府於沿海村鎮的盤查是否森嚴。
因為薊州位於後世的天津市以北,而飲馬川的位置也更偏內陸些,如果要打通渤海、黃海間的海路,蕭唐也必須要掌握平州沿海地域的形勢。
前些時日已往飲馬川發過書信,估計這幾日鄧飛兄弟也該回信了吧......
蕭唐正思付時,蕭義忽然急匆匆走進帥府,他慌張地向蕭唐報道:「少主!飲馬川那邊飛鴿傳來書信,說他於平州時與一夥強寇起了爭執,鄧飛哥哥抵不過對頭人多,被那廝們給擒住了。那伙強寇得知鄧飛哥哥的來歷,便向飲馬川寨中索要十萬貫贖金,限期兩個月,遲則就要將鄧飛哥哥零碎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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