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西北風呼嘯,鵝毛大雪隨風飛舞,整個草原已經是銀白色的世界。
「軍師,今日雪太大了,還是找個地方避一避吧!」
岳飛看著許貫忠說道,這種大雪天趕路實在是太難了,雖然他有指南針不擔心迷路,但大雪遮蔽了視線,他沒辦法詳細辨明方位。
「嗯,找個地方休息一日!」
許貫忠點了點頭,這幾個月他們走了很多路。
軍卒們很快找了個避風處搭建好了帳篷,點燃了篝火,聚在帳篷里取暖。
「這都二月底了,草原怎麼還下雪啊!」
岳飛看著俺巴孩問道,俺巴孩如今是他們的嚮導,若是沒有俺巴孩,他們也不可能短短几個月就走訪大部分草原部族。
「這幾年天氣不對,冬天要比早些年長兩個月!」
俺巴孩搖頭道,草原上這些年環境越發惡劣了,九月不到就會下雪,冬天一直會持續到第二年三月底。
「而且你們非要往西走,西面這邊一年八個月都是冬天!」
俺巴孩貪婪的伸手去拿火堆旁熱好的酒,他就好這一口,大冬天的沒什麼比喝一口熱酒更舒服的了。
「這不是要去見草原部族麼,你又不是草原的汗王,什麼事你都做不了主!」
岳飛看著俺巴孩道。
「我們草原人這是怕被你們大戰波及到,這才大冬天多得遠遠的,你們幹嘛追著不放!」
俺巴孩喝了口酒這才開口道。
「追著不放?」
岳飛瞪了一眼俺巴孩。
「你知道的,我們草原人不善言辭,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俺巴孩笑了笑說道。
許貫忠坐在一旁烤火併沒有說話。
第二天大雪一停就繼續向西趕路,走了兩天這才看到一臉帳篷群,旁邊還有柵欄,裡面關著大量的牲畜。
「這就是我們乃蠻部的汗帳了。」
俺巴孩指著說道。
「這夥人真是夠遠的!」
岳飛看著遠處的帳篷群開口道,不過這人口確實不少,部族很大。
「你可注意一點,這乃蠻部號稱是最強的突厥後裔,一個個脾氣暴躁,語言也和其餘部族不同。」
俺巴孩提醒著岳飛道。
「你上次還說蔑兒乞部驍勇騎射,是最強部族呢!你們到底哪個部族最強?」
岳飛看著俺巴孩問道。
「這不一樣,蔑兒乞部和我們幾個部族都是說蒙古語,這乃蠻部說的是突厥語,習慣也和我們幾個部族有些不一樣!」
俺巴孩搖頭開口道。
「那你們能容得下他們?」
岳飛看著俺巴孩,草原這些部族可不是什麼善類,大部族搶劫小部族那是天經地義的,一片草原里出了一個異類,這是怎麼相處下去的?
「當然想過滅了他們,克烈部就和他們打了好多次,克烈部也自認是突厥後裔,兩部草場接壤,經常為了誰是正統而開戰。」
俺巴孩解釋道。
「他們發現我們了,我過去打聲招呼!」
俺巴孩見乃蠻部那邊已經呼喊起來,並且有騎兵集合,立刻騎上上前要交涉。
「這俺巴孩有所隱瞞,乃蠻部與克烈部爭鬥,蒙古諸部也不是沒有參與其中!」
許貫忠低聲說道。
「我早就看這傢伙不老實,果然在和我玩心機!」
岳飛咬牙冷笑起來,俺巴孩這傢伙總是一臉熱情的笑容,但怎麼看都覺得有那麼一絲虛偽,如今一看果然在說謊。
「不過軍師,咱們真要來這麼遠麼,咱們主戰場在遼東,乃蠻部距離那邊幾千里,他們大概是不會過去的吧。」
岳飛看著許貫忠問道。
「不光是為了乃蠻部,也是為了西域的消息,耶律大石不是帶人建立了西遼麼,咱們好不容易來了,自然要打探一番。」
許貫忠開口道。
「西遼?」
岳飛看著西面。
「遼東結束之後,草原諸部就該臣服了,陛下不會只是要個降表納貢,陛下要的是真正的臣服,用不反抗那種!再之後就是西域了!」
許貫忠開口道。
岳飛有些驚訝,遼東戰事還沒有結束就想這麼遠了。
俺巴孩在和乃蠻部交談之後,帶著一隊人就回來了。
「你們就是中原那個齊國的使者?」
一名穿著羊皮,二十出頭的男子打量著許貫忠和岳飛。
「見了天使還不下馬!」
岳飛看著眼前之人開口道。
「哈哈,好膽!敢在我乃蠻部如此說話你還是第一人!」
那男子臉上殺氣大盛。
「不要動怒嘛!我來介紹一些,這位是乃蠻部亦難赤汗的次子拜不花。這兩位是齊國使者,齊國宰相許貫忠先生,這位是齊國兵部尚書岳飛,也就是去年那達慕大會奪魁的小伙!」
俺巴孩見雙方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立刻當起了和事佬。
「一個中原人贏得了那達慕大會?」
拜不花重新打量起了岳飛,草原推崇勇士,一個能贏得那達慕大會的勇士自然值得尊重。
「跟我來吧!」
拜不花看了看這群來人,見確實沒有威脅,這才帶路往營地而去。
乃蠻部王庭中此時已經站滿了人,帳篷里的部族之人都是好奇的看著這些突然出現的外來者。
王庭那是部族的根本,一般都是不許外人靠近的。
「果然,這些人樣貌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
岳飛看著王庭內的那些乃蠻部之人,其他草原部族雖然多少容貌有些區別,但也就是一點,但到了這乃蠻部區別就大了。
「這裡畢竟已經靠近西域,他們常年在此,與周圍部族通婚,樣貌自然是有些不同的。」
許貫忠開口道。
在拜不花的帶領下,一行人穿越了半個王庭這才來到一個巨大的帳篷外,這帳篷布料精細,甚至還繡上了各種花紋。
「拜不花,你竟敢把異族帶進王庭!」
一名青年帶人攔在了營帳之外。
「不亦魯,是父王讓我帶他們進來的,你有意見?」
拜不花直接抽出了腰間那把鑲嵌著寶石的彎刀,一副就要動手的樣子。
「你」
不亦魯也是握著腰間的寶刀,不過卻沒敢抽出來。
「兩位王子,王帳之前不可動刀,更何況還有中原使者!」
一群頭人連忙相勸,兩人這才罷休。
「廢物!」
拜不花冷哼一聲就自顧自的先進了王帳,一旁的不亦魯氣得直抖。
「一來就看了出好戲啊!」
岳飛摸著下巴笑道,拜不花身強力壯,而那不亦魯身子卻有些單薄,草原可不喜歡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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