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王倫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知道真相的他舌頭差點掉下來。
他是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娘子竟然能這麼勇猛。
「本小姐厲害嗎?」
說完事情的經過,肖婉兒得意的揚起下巴在王倫面前顯擺著。
「要不是我,這個淫賊還在逍遙法外呢。」
你真胖!
王倫給她豎了個大拇指,扭頭朝著遠處的呂方喊道。
「好了,咱們回家!」
說罷,又望向那邊還在薅高衙內頭髮的阮小七,頓時兩眼一黑。
那個滿腦袋流膿的傢伙是誰?
講真,拔掉頭髮後,王倫還真一眼沒認出來高衙內。
說全拔光就全拔光啊?小七做起事情來動作這麼麻利的嗎?
王倫忍不住有些肅然起敬。
自己才隨便看了一眼就有些犯噁心,小七是怎麼忍得住的?
那滿頭的鮮血,有些地方甚至都少了塊頭皮,看的人脊背發涼。
這中間,高衙內醒來過很多次,但嚎叫幾聲後又被痛暈了過去。
此時已然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王倫有些擔心這傢伙會挺不住。
要是還沒到梁山就嗝屁了那就白忙活了。
興許是明白王倫的想法,阮小七笑著開口道:「哥哥放心,這人死不了,保管送到林沖哥哥面前時還活蹦亂跳的。」
「那就好……」
……
另一邊,汴梁東京城。
草屋中,幾名捕頭正在仔細的搜索著每一處的角落。
草屋外,高俅坐在那張小馬紮上,鐵青的臉色足以看出他此時的憤怒程度。
打個盹的功夫下,兒子沒了,這他娘的找誰說理去?
許久後,幾名捕頭將高俅叫了進去。
「找到線索了嗎?」
為首的那名捕頭躬身行了一禮。
「大人,衙內失蹤一事多半是賊人早有預謀。」
「這處草屋我已探查清楚,裡屋床下有條暗道,其中泥土還未乾透,很有可能是最近幾天挖掘出來的。」
「我已派人順著暗道追了過去,此時還得靜待消息。」
「還有,裡屋內的那壇酒有問題,酒里被人下了蒙汗藥。」
高俅微微眯起眼睛,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兩名狗腿子。
「我問你們,逆子今日都做了什麼?」
「敢亂說一句,我要了你們的腦袋!」
兩名狗腿子嚇的連連磕頭。
「不關小人的事啊……」
高俅眉頭一皺,猛的拍了下桌子。
「逆子雖然頑劣,但你等身為下屬,卻看丟了人,是為失職,你們現在告訴我說不關你們的事?」
「還不快如實說來!」
兩名狗腿子嚇的身體繃的筆直。
「是這樣的,今日公子遛鳥時偶遇一良家女子,見其生的貌美,便……」
死性不改!
高俅用力的握緊了拳頭。
以往就常與逆子說色字頭上一把刀,沒想到,終究還是折在了色之一字上。
「大人,小人查過了,那女子並非東京人氏。」
為首的捕頭在旁插了一句。
「那女子的身份暫時還查不出來,但小人敢斷定,這女子不僅不是東京人氏,甚至在東京城中連一個親戚也沒有。」
「依小人推測,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便是這女子主使的。」
捕頭如此說著,心下還在為自己剛剛推測出來的感到心驚。
起初並未覺得有什麼驚訝的,但直到調查下去後,方才覺得這一次的事情很不簡單。
「大人……」
捕頭沉思良久,繼續道。
「對方不簡單……」
「哦?」
高俅輕哦一聲,皺眉詢問。
「你說的是那女子?」
說句實話,他想不通一個女子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就算這女子來歷不明,那也是一個女子而已。
逆子身邊的護衛雖然不是一等一的好手,但對付一個女子還不是綽綽有餘?
如此想著,卻聽那捕頭繼續說道。
「大人,小人敢斷定,此次事情必定有三個人參與其中。」
高俅望他一眼:「細說。」
捕頭點了點頭,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兩名狗腿子。
「衙內出行時他們是跟在身邊的,而第一人他們也見過,便是將他們拖住的那名漢子。」
「第二人可能並未露面,但小人推測,這人很有可能便藏在那地道之中。」
高俅托著下巴點了點頭:「如此說來,這第三人便是這名女子了。」
捕頭皺眉不語,似乎是在沉思,半晌後,繼續道。
「來這之前,我以問過附近的商販,他們說,那女子這三天來,每天都會在街道上逗留許久。」
「足以見得,她就是在等衙內現身!」
「憑這點可以看出,這女子對自身樣貌極為自信。」
「而後,衙內見到這女子後,果真上套。」
「接著,便是那第一人的出場。」
「這人很關鍵,需帶點武藝,不然怕是拖不住衙內身邊的護衛。」
「直到護衛被拖住後,那女子看似逃跑,但實則是故意引衙內到這間草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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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內的習性大人想必了解,特別是在男女之事上,衙內想必很反感被人看著,所以,這兩人才會一直守在門外,直到衙內失蹤許久後,方才敢進門查看情況。」
這麼說來……逆子失蹤已有許久了?
高俅嘆了口氣,繼續聽著。
「大人,事情最關鍵的點便是在那罈子酒上。」
「小人檢查過了,酒罈被人特意處理過,上面的許多灰塵都有人故意弄上去的痕跡。」
「或許便是這樣,衙內才會沒有絲毫戒心的吃下了這杯酒。」
「那倘若逆子沒有喝酒又該如何?」
高俅聽到這裡反問一句。
「他們總不能強行灌酒才對,不然總該有點聲音傳出來。」
聽到這話,跪在地上的兩名狗腿子立馬嚷了起來。
「是啊是啊。」
「小人發誓,我們在門外絕對沒有聽到過任何不對的聲音。」
高俅沒有理會兩人,而是望向了捕頭。
只見捕頭自信一笑,淡淡開口。
「確實,我方才便在想,倘若衙內沒有喝那罈子里的酒他們又能怎麼辦?」
「直到……」
捕頭笑了笑,指了指角落的那堆乾草,笑容隨即變的有些苦澀。
「直到我看到了這個……」
「倘若衙內沒有喝下那杯酒,那女子極有可能會點燃那堆乾草……」
「倘若衙內反抗的話,這女子依舊極有可能會拉著衙內來個玉石俱焚……」
「她……是想要衙內的命啊!」
說完這些,捕頭有些無力的坐在了凳子上,目光變的有些忌憚,口中兀自呢喃著。
「此女心思縝密,為人心狠手黑,如此時間,衙內估計已然凶多吉少了……」
陡然聽到這話,高俅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隨後鬆開,接著再次握緊,鬆開……
如此反覆許久,他再度望向了跪在地上的那兩人。
「來人!」
「將這失職的二人拖出去剁碎了餵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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