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銘沉默不語,只低頭悶悶的抽菸。/
渣渣先生見狀,好說歹說,韓銘就是不肯再回去。
身後腳步聲響,跟隨帕米歇爾的侍女走了過來。
「帕米歇爾先生知道韓先生沒有意思跟他交好。
也知道這次韓先生來到玫瑰山莊或許純屬意外。
所以他並不願意為難兩位。
如果兩位現在想走,可以隨時離開,絕不會為難。」
說完這話,侍女並未離去,而是抱著最後一線希望看著韓銘。
渣渣連連對韓銘使眼色,並小聲說:「記著自己的任務。
高等白衣祭祀被你燒掉了半邊臉,現在一定怒不可言。
也許正四處尋找你的下落。
而且,對於那天界小子的防備肯定更加森嚴了。
現在我們出去搶人,我一定會跟你去。
但你要想想,我們有幾成的把握成功。
如果這次我們失敗了,恐怕很難像上一次那樣成功逃脫。
我知道你不怕死。
但你忍心看那天界人慘遭毒手嗎?
他身上,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不想知道嗎?」
短短的時間接觸,渣渣先生幾乎將韓銘的性格完全掌握了。
知道韓銘最在乎什麼,也知道什麼東西是韓銘絕對不會放棄的。
他拿住了韓銘的軟肋。
也明白,韓銘不會拒絕。
韓銘深吸了一口氣,長嘆一聲:「我跟你走。」
侍女聞言大喜,忙帶著韓銘回去。
渣渣先生望著韓銘的背影苦笑:「對不起了韓小子。
我真的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能委屈你。」
「帕米歇爾先生在裡面等您。」
韓銘點了點頭,硬著頭皮推門而入。
可剛剛進門,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正見那帕米歇爾坐在桌前,右臂上還有一道傷疤。
身後的小小窗戶已經破碎。
韓銘當下好奇,心說難道有人來行刺?
「帕米爾先生,你這……」
看著帕米歇爾傷口,韓銘心中疑惑萬千。
那帕米歇爾微微一笑:「看來韓銘先生的仰慕者,並非只有我一人。」
韓銘聞言更是有些弄不懂了。
心說你遭人行刺,跟我有什麼關係?
在這亞魔界,我只認識兩人,一個是那莫爾長老,一個就是神棍渣了。
絕不可能有人因為我而行刺你。
當下認定了這帕米歇爾一定是誤會了什麼。
他自己的仇家找上門來,卻怪在自己身上。
不過,這帕米歇爾說起來也是七段五階的超級高手。
實力應該與那高等白衣祭祀不相上下,能夠有人將他打傷,應該也是一個恐怖的傢伙。
帕米歇爾微微一笑:「不說這些了。都是小事。
韓先生,你是不是有些看不起我?」
韓銘極力讓自己心平氣和一些,緩緩坐在了桌對面。
「帕米歇爾先生嚴重了。
對於你們這樣的人,我並未有半分的歧視。
反而我會同情。
其實,你並不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同性……愛好者。
從小到大,在我自己的家鄉,這種事其實並不是什麼多大的問題。
而且,同性……愛好者,也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理解。
不過有一點我要說明,我不反感,也不牴觸這群人。
但僅限於此。
我自己是絕不會加入其中的。
我相信你也應該明白,很多事都是天生的,是註定的。
誰都無法改變。」
帕米歇爾微微點頭:「我懂,也明白。
多謝你能夠理解我。
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很苦惱。
我跟一些同性……呵呵,像你說的,愛好者。
也有不同,某一些人只是純粹的.男人。
而我,卻是生來女兒心,卻擁有了一副男人的皮囊。
上天對我不公,真的很不公。
我真的很想,連做夢都想變成一個真真正正的女人。
你可能不知道,先前,我其實並非你看到的這樣。
我不是一個儒雅的人,我曾經巧取豪奪過許多男人。
可我只感到內心的墮落,和自責。
更多的,還是憤怒和悔恨。
我不想這樣繼續下去。
可我真的沒有辦法。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髒?」
韓銘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心說這人也的確可憐。
而且,這種心情,自己多少也理解那麼一點。
畢竟自己曾經被柴拉德那個老鬼陷害,有那麼一小段時間變身成女人。
當男人用異樣貪婪的眼光看自己時,自己恨不得把那些男的撕碎了餵狼。
而自己.的女人,卻不敢以這幅面目去相見,也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
說起來,真是上天.作弄人。
這些人不但不可恨,不可惡,反而可憐,可悲。
韓銘知道,這類人最不.的,就是別人的可憐和同情心。
但作為一個正常人,韓銘無法控制自己的這種憐惜。
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說,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只能長嘆一聲罷了。
回想至此,韓銘也是心生感慨。
等等!!
韓銘突然想到了什麼!!
柴拉德!!變身!!!
我去!!!!
我怎麼把這個忘了!!
我身上還有濃縮的變身藥水!!!
怕米歇爾柔情似水的看著韓銘:「你知道嗎。
你很.皺眉頭。從你來到玫瑰山莊那一刻起,我就注意到你了。
前前後後,你皺眉頭的次數不下二十次。
而且我看的出來,你的性格其實有些分裂。
有時候豪氣沖天,有時候優柔寡斷,有時候像是一個響噹噹的粗狂漢子。
又有時候像是一個憐憫終生的長者。
你憐憫眾人,心中卻有怒火。
你或許大徹大悟過,但又義無反顧投身紅塵,強迫自己接受現實。
強迫自己回歸本性。
我想,你一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而且這段故事,必定十分精彩,也十分的無奈。」
韓銘聞言微微一愣。
心說這傢伙居然這麼短的時間裡就了解了自己。
三十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自己經歷的太多,確實性格有些多變。
成熟起來,像是一個老人,幼稚起來像是一個孩子。
有時候內向,有時候外向,更多是介於兩者之間。
甚至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很難讓人聯想到是同一個人所為。
自己本身就是一個矛盾體,不要說別人,有時候連自己都不夠了解自己。
這帕米歇爾竟然如此迅速看穿了自己的本質。
如果說,自己所經歷的一切,編纂成一部小說。
那自己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主人公。
因為自己太過多變,太不穩定。
很多主人公從始至終,都是同一副表情,同一種風格。
而自己,真的是很古怪。
但這一點韓銘很清楚,小說畢竟是小說,而現實,才是真的現實。
經歷了這麼多,身上沒有複雜的變化,那才是天方夜譚。一場笑話。(ps:某韓握筆陰笑。懂嗎?這是現實!!
不是小說!!性格多變,才是一個經歷豐富的正常人!這是異界!你經歷這麼多試試看!)
「韓先生知道嗎?遇到你之前,我從未真正的了解過自己。
但看到你的雙眼,我突然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
剛才我很期待你能夠過來,卻又害怕你嫌棄我,不肯再見我。
你知道嗎?你的要求,我同意了。
即使會背負罪名,即使會承擔責任。
可我願意。
而且,我不會勉強你。你可以走。
能夠遇到你,我已經很開心了。
你讓我感覺很真實。很溫暖。」
韓銘愣了許久,不知說什麼好。
他不太懂得去安慰人,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但聽到帕米歇爾說,我願意,三個字時。
韓銘突然後悔了後悔自己用憤怒的態度,去對付這個一身故事的人。
「韓先生,我能有最後兩個要求嗎?」
韓銘微微點頭:「你說。」
「第一,你能不能以後不要再皺眉頭。」
韓銘微微皺眉,又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動作表情,失笑道:「行。」
怕米歇爾笑道:「第二,你能不能站起來,轉一圈讓我看看。」
韓銘猶豫了一下,終於站起身來,原地轉了一圈。
「呵呵,好,我滿意了。你可以走了。
二層入口,我會關閉兩個月。」
韓銘微嘆一聲:「我不能白白接受你的好意。
我只問你一句,你是否真的想變回女兒身?
我是認真的問你,也希望你能夠認真的想好再答覆我。」
帕米爾眼神中閃爍出莫名的神采,這種神采中透著不相信,更多的卻是期待。
「你……你能辦到嗎?」
韓銘笑了笑,將一個小小的瓷瓶放在桌上。
「以前,我遇到過一個老鬼,這人其實跟你有些像。
而這藥水,是他畢生研究成果。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相識如此短的時間,你可以看穿我。
甚至很詭異的會為了我情願做為難的事情。
但我不想多問,也不願多問。
這東西,你自己決定喝不喝。」
帕米歇爾一把抓過來,拔掉瓶塞往嘴裡猛灌。
緊接著,全身突然一陣痙攣,倒身在地,痛苦的抽搐起來。
韓銘嘆了口氣,站在一旁靜靜的守護。
過了約有半個小時左後,帕米歇爾漸漸的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穿著粗氣。
「我扶你起來。」
韓銘笑著伸出了手。
「我……我真的變成女人了嗎!?」
帕米歇爾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聽聞自己說話的聲音也真的變成了女聲。
韓銘微微一笑:「變了,真正的女人。
二層入口,與三層入口相隔一天開放。
距離二層入口開放還有五天時間,所以希望你延緩兩個月零七天。
錯過三層入口開放的時間。
我們的緣分,大約就此止步了。
再見。」
說完韓銘轉身離去。
「我們……會做朋友嗎?」帕米歇爾早已經淚流滿面,他或者現在該說她,所期待的一切,都已經實現了。
韓銘停了一下,點了點頭,離開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韓銘羨慕帕米歇爾。
因為他的夢想,有人能幫他實現。
而自己的夢想。
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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