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顯擺起來,他又不玩石頭,就算是想玩,也知道這邊的石頭那肯定不行的。
別看一層跟瘋了一樣,真正的好石頭跟這些人其實沒多大關係。想買好的,關羽現在也不敢奢望,因為價格太貴了。
找顏良是可以,但是顏良是他好兄弟,占兄弟便宜也不能這麼占,處朋友老想著從朋友身上賺點什麼,那這朋友多半處不下去的,他這麼些年能和顏良、劉誠交往下來,第一個技巧就是想著如何幫朋友而是從朋友身上賺到什麼。
再說了顏良幫他還少麼,再不知足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所以一般的石頭,關羽可能會買了送人或者自己把玩,但是上了價格的石頭,關羽從來不提。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並不怕別人把這些知識學了去,無欲則剛嘛,什麼都敢說。
「脈指的是石殼上的細紋,像是這個上面的就叫脈,那邊那個石殼上粗粗的,而且像是結一樣的就叫絡,至於說礦脈那就是礦上的含石帶,這個石礦礦脈是一條條的扎進山體裡的,被山石包裹著,每一條礦脈都很清晰,幾條礦脈出來的石頭也各有特點,看這一塊,就是瓜脈出的,石頭圓一些,會出極品的無色」關羽說道。
「您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有人覺得關羽說的有點玄乎。
關羽道:「我常和一幫礦口的老師傅們喝酒吹牛,所以知道一點兒」。
「你是湖窪村的人?」眾人一聽眼睛一亮。
關羽道:「不是,只是我自己做魚生意的,湖窪村不光是產這些石頭也產魚,因此知道一點這方面的知識」。
「小兄弟,您一定能搞到湖窪獒了?」一個中年人問道。
湖窪獒?
顏良懵了一下,不過很快便知道這是什麼玩意了,就是狗子弄出來的狗嘛,也就是顧先雲一幫人炒的狗。
「那可不好弄」關羽笑道。
關羽想要到是方便些,但是他怎麼可能答應這事,他與說話的人又不是他的什麼親戚,管這閒事,就算是出錢,他問鄉親們要不搭人情?老話說錢好還人情不好還啊。
「湖窪村還有獒?」
有些人也懵。
發話的人樂著說道:「湖窪兩寶,一是湖窪石二就是湖窪獒了,純種的湖窪獒不比現在城裡玩的漂亮國惡霸犬便宜,而且沒什麼體味,也不掉毛,還好訓,我朋友有一隻,我求了他幾次,都沒轉給我」。
「狗這東西流行一陣也就爛大街了,以前金毛炒成了什麼價?現在幾百塊一隻都能入手」有人笑著說道。
「這東西可不是什麼狗舍都有的,而且人家狗舍也挑人,你拿著錢不一定買的到,就算是有資格還得排隊,還沒有種公,一般公狗都是閹狗,現在我知道的就三個狗舍有,一個是顧老闆的三門狗舍,一是錢老闆的大友狗舍,還有就是顧老闆小舅子的四通狗舍。要不就在湖窪村有,不過湖窪村那邊和這三家狗舍有合同的」。
顧老闆是誰顏良一猜就猜到了,至於什麼錢老闆,他真不知道。
狗現在村裡有一些,但是並不是很多,因為狗子不可能沒事就配種,整天想著如何砍人,要不就是造反的狗子,心氣大著呢。
配狗這種事他可不樂意做,所以現在村裡的狗崽數量並不多,至少不像是以前那麼多了,繁育的都是原來一窩下的,也就是二代,三代犬。狗崽子生的也少,完全沒有一代那種一窩幾個的高產量,現在一窩也就在三四個,更多的是一到兩隻。
鄉親們不肯賣,那是這種狗放羊是一流的,自己能趕羊,還能趕回來,這樣的狗賣給別人那不是虧了麼。
買幾隻羊讓狗放著,吃不完羊賣了再買些羔子讓狗放,不比賣狗好多了。
再說了,現在誰家沒幾個閒錢,買幾頭羊算多大的事兒,都奔馳寶馬標配了,大部分鄉親們抖起來,自然也看不上賣狗的錢了啊。
所以湖窪村的狗,幾乎都內部消化了,現在抱小狗都不一定抱的到,誰還賣狗啊。
只是顏良沒有想到,現在這種狗被叫成了湖窪獒。
顏良不知道的是,這是人家顧先雲碰瓷湖窪石的舉措,原本顧先雲是想把狗包裝成外國名犬的,誰想到湖窪石一下子大紅大紫了呢。
至於外國名犬真假,狗市場上這種掛著羊頭賣狗肉的多了去了,又不差顧先雲這一家,總之為了賣狗,狗販子的底線完全就是沒底線。
而顧先雲本就是沒底線的人,幹這事再正常不過。
從石頭談到狗,這樓一下子就歪了。
不過大部分人對狗沒什麼興趣,於是很快話題又回到了石頭上,大家都是來賺石頭錢的,談什麼狗啊。
關羽這又是一陣顯擺,直接過起了老師的癮,把擺出來的石頭全都解說了一遍,並且給了一定的評價。
於是一個鐘頭之後,關羽的稱呼從小關,變成了關老師。
顏良等人此刻只有附著關老師的尾翼,在旁邊傻站著聽關老師口若懸河的講知識點,差點忍不住就掏出筆來做筆記了。
你還別說,還真的有人拿筆記的。
讓顏良詫異的是,這小子分析的還真有幾分意思,也不知道他是真有這辦法,還是蒙的,至少蒙出了三四成。
別說這幾率小,放在堵石市場上,三四成已經是極高了。
弄的顏良都有點想把這小子拉過去切片,逼問他是不是也有掛。
他是有狗子掛,關羽沒有居然也能猜出這麼高的水平來,真是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其實就是顏良還沒有弄明白,賭石賭石從來就不是礦主們在賭,好的料子好的表現就是翡翠原石料,也是被第一時間開了,賭性小出貨高的料還能輪的到外面人?
湖窪石也同樣如此,像是一樓的料,對於湖窪村幾個撿礦的高手來說,差不多就是扔了也不可惜的那種。
而且湖窪村剛開礦的時候沒幾天,大家就是這麼幹的。
這樣的石頭幾乎就是扔,裡面會不會有料?那自然是有的,大自然的造化誰也說不準,但是想出高料幾乎約等於零。
就是這約等於零造就了一個個造富神話,引得一幫人扎進來,個個都想以小搏大,但是絕大多數都成了分母。
這就和玩彩票一樣一樣的,你聽中彩故事,五花八門。
有隨機的,有和對象分手傷心隨手買一注就中的,還有就是一直追自己固定號的,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的。
總之,無數暴富的故事中總有一個能戳中你內心的貪婪,讓你從口袋裡摸出錢來的。
而湖窪村的鄉親們挑出來的石頭,幾乎不知道比一樓的石頭出貨量高多少倍了。
現在擺在眼前的石頭,無論是皮殼的表現,還是開出來的小窗,都幾乎印證了鄉親們這大半年來總結出來的知識點,猜出個大概其實沒什麼可奇怪的。
只是顏良都玩的極品,對於這些不關心也不會去琢磨罷了。
就像是隨手一槍就是十環的人,也不會去關心旁邊那邊總是打脫靶的人到底是怎麼打的。
拍會很快開始了,顏良幾人也跟著人群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不同於拍石人,他們坐的比較靠後。
看熱鬧嘛就要有看熱鬧的覺悟,湊這麼前幹什麼。
拍買很激烈,每一塊料都要經過十幾輪的競價,百十來塊石頭沒有一塊流拍的。
拍完了之後,現在場就開石的,當然了,前提是你樂意的情況下,交易所不強迫。
有些買到石頭的老闆直接當場就開了。
顏良等人自然是圍著看熱鬧。
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關羽的幸運日,開出來的幾塊石頭和關羽判斷的出入並不大,於是一幫買石的看關羽的目光頓時就不同了。
更多人見這情況也心癢了起來,於是接下來又開了七八塊,這次關羽的斷言有點出入,但是別人看來已經很牛幣了。
「關老師,到了中午了,咱們一起吃點東西吧,中午我做東!」
那個講湖窪獒的老闆,見最後一塊石頭切開了,立刻轉頭衝著關羽發出了邀請。
關羽笑道:「不必了,我這邊和朋友一起來的」。
說罷指了一下顏良等人。
「一起啊,反正中午大家都要吃飯的,今天聽關老師一席話,我感覺是勝讀十年書啊,以前買石頭咱們都是瞎買,心中也沒個譜,但是今天聽關老師這麼一說,立馬琢磨出點味來了,您一定要賞我小李這個臉……」。
這位自稱小李的老闆把自己的位置把的很低,完全沒覺得自己比關羽快小了一輪的事實。
顏良看他的樣子,估計差點就自稱關羽門下走狗了。
劉誠等人更不奇怪了,生意場上這些人多如過江之鯽數不數勝,只要能讓他們賺到錢,別說門下走狗,就算是認你當乾爹那也沒什麼,和生意人談節操,還不如談談失足婦人的牌坊呢。
除了熱情之外還是熱情,弄的關羽都不好意思拒絕了。
就這樣旁邊還有人想湊過來把關老師給劫胡的。
讓顏良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了:知識就是……好吧,一頓飯!
挺高級的飯,就是那種盤子很大,中間擺了一點但還是死貴的那種飯。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3s 3.605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