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瞑目 第一百八十章走一遭

    這一次再重新回到管道裡面的時候，我除了格外加小心防止在碰到頭以外，還格外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通風管道的容積量。

    經過我的大致估算了一下之後發現，我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入這個通風管道。

    不是因為別的，這一次是單純因為體型的原因。

    這個通風管道內部的空間雖然很大，但是想要進入這個管道的內部還是需要體型來判斷的，我的身材相對來說算是魁梧的類型，所以我根本無法進入這個管道當中。

    發現了這個問題之後，我再一次將身體退了出來，胡菲玉問道：「怎麼了？」

    我搖搖頭，回答道：「不行，裡面的空間對我來說太小了，我根本就進不去。」

    也就在我話音剛落的時候，我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有三名身穿著類似於特警制服的人走到了衛生間的門口，這三個人當中還有兩個人提著兩個類似於銀行專用的提款箱的箱子。

    而這些人身上的制服，雖然說非常像是特警制服，但是卻沒有特警的標誌，我回想起了自己剛剛到達「grt」總部的時候見到的那些人的時候，他們也穿著的是這種制服，因此我想這三個人，應該就是胡菲玉調來的組織內部的技偵科成員。

    果不其然，為首的那個人在衛生間內看到了胡菲玉的身影，開口說道：「對不起長官，我們來晚了。」

    胡菲玉見到那三個人之後，臉上立刻就浮現出了笑容，急忙說道：「來的不算晚，正好我現在就有一項工作要你們做。」

    說完三個人走了進來，他們三個一進入，原本就很狹小的衛生間內就顯得更加擁擠了，為了能夠騰出空間來做事，胡菲玉先把兩個負責保護現場的地方警員打發出去了，讓他們繼續去門外監視情況。

    隨後胡菲玉讓我將管道內的情況和他們講述了一邊，並切補充上了我的推斷，以及要求他們進入管道查看情況和追查線索的任務。

    對於他們來說，胡菲玉的命令就仿佛是聖旨一般，兩個提著箱子的人將箱子靠牆放好，然後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但是結果卻是讓人大失所望的，這三個人的身材跟我比起來都消瘦不少，但是他們依舊無法進入那個通風管道。

    即便進去了，根據他們的反饋情況來看，也是根本沒有辦法在裡面挪動身體的，也就是說會完全卡在裡面。

    這讓我們一行幾個人全部都犯難了，再一次經過交流之後，我最後將目光放在了胡菲玉和陳汐茜的身上。

    成年男子的體型，一般來說都是大同小異的，骨骼比較寬大，而相對於成年女子來說，他們的身體骨骼橫向寬度要比我們窄小的多，因此我也有了另外一個假設，那就是在現場通過通風管道逃走的那個人，是一個女人。

    我將我的想法告訴了胡菲玉和陳汐茜，兩個女人商量了一下過後，最終胡菲玉自告奮勇接下了這個工作。

    用她的話來講，她經受過的專業訓練要比陳汐茜多，而且她的身材和陳汐茜比起來，要更加嬌小一些，所以她在裡面應該會有很足夠的移動空間。

    眾人決定下來之後，胡菲玉從剛來的技偵同事手裡要來了一副口罩，一把手電筒以及一副便攜式對講機。

    我為了保險起見，將陳汐茜先前交給我的眼鏡給了胡菲玉，胡菲玉也沒有拒絕，在做好了一切準備之後，登上了梯子。

    但是依照她的身高，想要直接進入管道裡面還是有些困難的，因此我毫不猶豫地跟在她的後面，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托著她的屁股，將她送進了通風管道裡面。

    果不其然，胡菲玉進入管道的過程十分的順利，我在後面問道：「怎麼樣？在裡面活動得開嗎？要是不行的話千萬不要逞強，趕緊出來。」

    這也是我現在最大的一個擔憂，因為這個通風管道在我的眼中，進去容易，但是想要出來的話可就有點難了，萬一要是卡在裡面的話，那可就是十分危險的了。

    但是胡菲玉給的回答是：「放心吧，裡面的空間足夠我行動了，還能翻個身呢。」

    聽到胡菲玉的回答以後，我算是稍稍放下一些心，然後再一次站到梯子上面，將頭探了進去，接著胡菲玉手電筒的光亮，我看到她正吃力地向前面爬著，約摸有五六分鐘左右之後，胡菲玉突然停住，然後拿著手電筒似乎是在上下照射著。

    想必她是爬到了這一層管道的盡頭，而根據她的動作，我可以推斷出盡頭處應該有上下兩層通路。

    胡菲玉接下來的問話恰恰證實了我的這個觀點，她開口問道：「小樓，現在有上下兩條路，我該走哪條啊？」

    我思考了一下，然後反問道：「你現在觀察一下，這兩條路上有沒有留下了什麼不一樣的痕跡？先按照痕跡走。」

    胡菲玉再一次上下查看了一下，然後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從趴在管道里的姿勢，改變成了躺在管道里，然後伸手扒住了向上的管道壁，我不知道那裡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有可以供攀爬的位置。

    胡菲玉的上半身很快就完全被管道遮擋住了，然後她抽出自己的雙腿，踩在了向下的管道壁上，身子開始一點點向下移動，很快我就又看到了胡菲玉的臉，她手上的手電筒此時正直接照向我的臉，晃得我眼睛根本就睜不開。

    我伸手遮擋著手電筒的光線，然後聽到胡菲玉說道：「我們用對講機交流吧，我先到下面一層去看看，這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痕跡留下來。」

    很快，胡菲玉的整個身影，伴隨著手電光徹底消失在了管道當中。

    既然胡菲玉已經下去了，我就不能再在這裡等著了，從剛到的三名警員其中一人的手裡要過了一部對講機，然後對著對講機說道：「能聽到我說話嗎？情況怎麼樣？」

    「情況很不錯呢，頗有一種當年抗日戰爭的時候，打地道戰的感覺呢。」

    胡菲玉用開玩笑地口吻回答道，但是我能夠通過她說話的語調當中，感受到她現在的情緒十分的緊張，聽她的聲音都微微有些發顫，並且還伴隨著很沉重的呼吸聲。

    我頓時就回想起了一件事，早些年在和胡菲玉打交道的時候，她曾經提起過她患有很嚴重的「幽閉空間恐懼症」，當時還活在世上，身為心理分析師的小悅對胡菲玉的心理進行分析過後，也支持她的說法，而現在，通風管道裡面的情況，恰巧又符合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

    我心裡頓時就知道糟了，因為過了太久才重新見到她的緣故，我儼然已經忘記了她曾經說過的這些內容，如果我在她進去之前要是想起來的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進去的。

    這樣想著，我吩咐剛來的三名警員對現場再一次重新地勘測一遍，因為胡菲玉在進入管道之前交代過他們，我說的話就是她的意思，所以三名警員點頭開始工作，而我則一邊陪著胡菲玉說話，防止她的「幽閉空間恐懼症」發作，一邊帶著陳汐茜從衛生間裡面走了出來。

    也是湊巧了，衛生間外此時正有一名保潔人員在工作，我急忙過去問他這個衛生間的下面究竟是什麼地方。

    保潔人員看到灰頭土臉的我之後先是一愣，但是他還是很快回答道：「下面是地下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