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的王 第一百零八章：奧西里斯降臨
愛爾德大教堂是永恆大陸南方地區的一座古老信仰之地，與托利亞王國的米歇爾中央教堂，莫達爾王國的聖彼得大教堂三足鼎立，牢牢掌控著永恆大陸南端的精神信仰。
其中愛爾德大教堂是最不可褻瀆的存在，聲名狼藉的罪惡火刑柱和象徵苦難的荊棘十字架，曾經制裁了無數對光明熟視無睹的大異端。
塔斯汀王國最輝煌的一段時間是在建國之初，獸人部落的侵犯養成了塔斯汀軍事力量的絕對輝煌，甚至有不少『聖域』強者存在於這方王國的痕跡，時至今日，他們的榮耀無比的雕像也佇立在塔斯汀王國的某些角落，但愛爾德大教堂卻在塔斯汀最為鼎盛的時候得到了富饒的中央之地，其中的諱莫如深的微笑與鮮血太多了，雖然後來都被鮮花悄悄隱去，但依然有不少知道內幕的倖存者，歲月匆匆，至今為止，愛爾德的神職人員在永恆大陸的南端地域都享有最真摯的膜拜。
確實如此，愛爾德大教堂的紅衣主教斯諾克可不是個只會長吁短嘆的弱智牧師，他所圖謀的事情，和披在他身上的主教長袍一樣繁瑣冗長。
...
混亂之都的寧靜被打破，神聖的光輝籠罩在這篇黑暗的土地上，鮮血和屍骨無所遁形，觸目驚心的殺戮失去了夜色的庇護。
蒼穹之巔，那扇空間之門中傳出古老的神祇訓誡之音，一團團熾熱的白色火焰從其中傾斜而出，如無頭蒼蠅般四處亂撞，仿佛虛空中有一層淡淡的結界在這股神聖無匹的力量下破碎了。
莫斯提瑪角斗場。
艾爾公爵略帶仁慈的笑容忽然凝固，他快步上前，仰望天穹上的那扇空間之門，無盡的光輝將其籠罩，仿佛是一輪熾熱驕陽的降臨。
「不可能，斯諾克大人難道忘記了哈斯文明時代捲軸和光明之力相互牴觸嗎？愚蠢，愚蠢！」
他龐大的身軀似乎因為憤怒而顫抖，胸口的聖十字綻放淡淡的乳白色聖光，那是牧師的庇護之力，雖然情況有些撲朔迷離，但他可沒忘記自己的身旁還有一位以占據靈魂著稱的巫妖。
作為光明信徒和王國貴族，艾爾公爵的身上除了有神職人員的輝煌身份，更多的卻是一位貴族的陰沉和睿智，兩種近乎極端的人格魅力或許也只有他那種身軀才能夠同時容納。
灰袍亡靈指尖的死亡元素消散了，莫斯提瑪角斗場瀰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艾爾公爵，愛爾德的神職人員，看來事態的發展有些出乎您的意料呢？」
灰袍亡靈眼眶中的靈魂之火詭秘的閃爍，隱隱流露人性的光彩。
「哈斯神靈的庇護被中斷，混亂之都可不是任人魚肉的貧民窟，那些被迷惑的流亡者應該快要醒來了，其中似乎很是有幾位本該被燒死的大異端呢。」
「亡靈閣下，我只能說我們之間的遊戲結束了，是被聖光淨化，還是在地獄中哀嚎，取決於你最後的價值。」
艾爾公爵深邃的目光凝視著空間之門，他仿佛看見了一顆渺小的灰塵從其中墜落。
「那是當然，正如我冒著危險聯合墮落騎士查爾斯一樣，最終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一位冒失愚昧的孩子罷了，那麼您的真正圖謀呢，成為掌控著混亂之都經濟命脈的商人？還是讓光明神的光芒籠罩在整個黑色土地？」
如今不需要掩飾什麼了，巫妖扯掉了身上的灰袍，露出了腐爛的肉體，一隻只蛆蟲在他的身體上自由攀爬，宛如正努力的征服一座宏偉山峰。
「如果不想被神的火焰蒸發，我勸你還是將那玩意套上，真是太噁心了。」
艾爾公爵皺起了眉頭，嘀咕道：「醜惡的亡靈，我真想將十字架插進你的腦袋。」
「誠然如此，可惜即便是一位擁有『荊棘十字架』的大牧師，也不可能將我悄無聲息的淨化，我是半成品巫妖，腦袋和四肢雖然維持著最低劣的骷髏狀態，但卻不算是壞事，因為我保留了人類的智慧。」
巫妖眼眶中的靈魂之火伴著話語輕輕搖曳，他不動聲色的將最後一枚白瑪瑙棋子捏在手中把玩。
艾爾公爵拖著沉重的步子重新坐了下來，那張古希伯來餐桌猶如無法逾越的河流，雖然狹窄，卻將兩者之間的關係完全隔斷，艾爾細小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精明，道：
「醜陋的亡靈閣下，真誠是聯盟的唯一條件，所以，我決定告訴你一個秘密，而且這個秘密，我可以以光明神的信仰起誓，會讓您絕望。」
話語言盡剎那，艾爾公爵竟然撕開了一張魔法捲軸，濃郁而又恢弘的氣息籠罩了莫斯提瑪，一切詭秘黑暗的死寂氣息蕩然無存。
六階光明魔法，聖祈洗禮！
「什麼！」
巫妖陡然間感到不妙，伴隨著厚厚的黑霧，一根骨質法杖悄然出現在他乾枯的手中，但為時已晚，還沒等他吟唱出邪惡的亡靈咒語，又是一柄閃耀著乳白色聖光的長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鐺。」
白瑪瑙棋子墜落在地，清脆的破碎聲安靜迴蕩在莫斯提瑪角斗場。
「不要！」
歇斯底里的哀嚎聲不僅打破了這種安靜，更讓整個莫斯提瑪顯得更為毛骨悚然，神聖力量對亡靈而言正是熾熱的制裁火焰，足以讓他們墮落的靈魂體會到最痛苦的煎熬，在象徵光明賜福的洗禮和神聖之光的熾烤下，即便是一位在亡靈魔法之海中墮落了百年的巫妖，此時也不得不喪失抵抗的念頭。
艾爾公露出厭惡的表情，肥膩大手取下掛在胸口的『荊棘十字架』紋章，緩緩的靠近了這位亡靈的腦袋。
一隻只白色蛆蟲墜落在地，感受到危險的它們正在瘋狂蠕動，可這些傢伙逃竄倉皇之際卻被一隻高跟鍛銀長靴踏住了，修長的玉腿宛如皎月般無暇，那位藍發女子從巫妖身後的黑暗中顯露出絕美面龐，神情聖潔而又冷艷。
「艾爾，看來他們比亡靈要聰明。」
「不，不，不，它們很愚蠢，因為這隻巫妖還活著，它們卻死了。」
艾爾微笑道：「尊敬的亡靈閣下，請問您現在應該明白那句話了吧，無論死亡還是明天死亡，都別放棄掙扎，因為也許你一掙扎，就可能會直接死去，那樣痛苦就會減少很多了。」
「聖堂武士，我小看你們了，但我還是有一個疑問，艾爾公爵，不，牧師艾爾，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你身上的光明魔力，對亡靈來說，那種可惡的力量根本無法掩飾。」
巫妖努力看向了身後，當發現一對高高在上的冷艷美瞳正俯視著腳下卑微的自己後，頓時神情萎靡，幾乎是瞬間他便失去了生機，眼眶中的靈魂之火正在無力掙扎，仿佛下一個呼吸就會熄滅。
「還是我先告訴你一個秘密吧，承諾過得事情，可一定得做到。」
艾爾公爵忽然又將荊棘十字架收回去了，他輕輕拾起地上的一枚蝴蝶結，系在了胸口。
「我接到了斯諾克大人的白羽毛信筏，一位異端家族的希望種子逃到了混亂之都，恰好，他也是一個孩子。」
巫妖一怔，那位冷艷而又高貴的聖堂女性武士竟然也將長劍收了回去，一抹淺淺的笑意浮現在那張絕美的面龐上。
「巫妖閣下，艾爾作為一名牧師，已經完成了他應該完成的使命，那麼接下來，艾爾，將是一位來自塔斯汀王國的人類大貴族。」
艾爾公爵那張大餅臉上露出溫醇的笑容，他絲毫不顧忌腐爛腥臭的肉體，將奄奄一息的巫妖扶了起來。
就在灰袍巫妖還在突如其來的變故中迷茫踟躕的時候，混亂之都的夜空被終結了，輝煌的白晝到來，不是黎明之光，而是源自於那扇空間之門。
「聖跡，天使！」
艾爾公爵失聲大吼，一位肩生羽翼的金髮少年從空間之門中緩緩踏出，降臨在了這片罪惡的黑色土地之上，莫斯提瑪在他的光芒面前是顯得那如此醜陋粗俗。xh2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