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無安寧 11.第十三~十九次

    「我想追求你。」

    「什什、麼？！」涼春日被這意外的一記冷箭射中，俏臉微不可察的紅了一下，磕磕絆絆道：「你在說什麼蠢話啊笨蛋！」

    發現自身處於處於弱勢，涼春日又裝作鎮定的直視王耀，手一指後面的楚萱，妄圖把楚萱也拉下水：「你不是和楚萱在一起的嗎！」

    「沒有的事。」楚萱面無表情的推了推眼鏡。倘若不是早就知道她是這種性格，一定會被認為是急著與王耀撇清關係。

    說來很奇怪，從其他同學口中可以知道，涼春日在轉校前的那所學校經常會有男性表白，而涼春日又全都沒有拒絕。為什麼王耀表白，春日卻表現的很奇怪。

    難道她討厭王耀？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上樓吧。」王耀道。在大街上說這種話題的確挺令人羞恥的。

    「好……好啊。吶楚萱，我們一起上去吧。」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涼春日不知為何，不敢與王耀單獨在一起。

    「我在下面等你們。」楚萱賣的一手好隊友。

    ……

    「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在發什麼神經。」回到房間，涼春日決定先聲奪人，搶占優勢。她抱著胳膊，抿著淡粉色的嘴唇盯向王耀。按照正常發展，在這種目光之下的王耀絕對會目光躲閃說不出話來。

    「你成立了一個叫做sos的社團，讓全世界變得更熱鬧的涼春日的團。沒錯吧？你這次來是想把我拉進社團。」

    「什麼嘛，原來楚萱都告訴你了。」涼春日依然嘴硬道。

    王耀一陣頭疼。這種說好聽點是傲嬌，難聽些是死鴨子嘴硬的性格，如果裝作神棍告訴她「我是你未來的丈夫」，換來的一定是白眼和嘲諷。

    「哈哈哈哈你在說什麼蠢話啊白痴！」涼春日雙手叉腰，仰天大笑的形象出現在腦海。

    完全無計可施了……

    就在這一刻，他忽然覺得，這種生活並不像想像中那麼美好。因為無論再怎麼努力，做出何等成就，都會在8:00重新開始。

    一切清零。

    唯一的好處就是，做出什麼事，都不用付任何後果。

    等一下，任何事……

    王耀摒住呼吸。

    就是說……哪怕我做盡壞事，只要沒死，第二天一切清零，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砰砰砰——

    王耀心臟不爭氣跳動起來，看向涼春日的目光漸漸變了。

    我做什麼，都沒人知道

    我做什麼，都沒有懲罰

    我做什麼……

    王耀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一股熱流從小腹升騰。

    腦袋一熱，在涼春日尖叫中，王耀一把抱起她，用腳關上門，橫抱著不斷掙扎的涼春日，來到床邊將她扔在上面。

    王耀倚身而上，坐在涼春日身上，掀起她的裙子！

    黑色安全褲出現在裙下，私密處的細微凹陷與和修長的玉腿比起給人強烈的衝擊。王耀欲望大漲，喘著粗氣，俯身壓住涼春日，咬住那淡粉色的嘴唇。

    好軟……腦中剛冒出這個念頭，便從嘴唇傳來揪心的疼痛

    「啊！」王耀捂住被咬破的嘴唇，爬起來怒視涼春日：「你瘋……！」

    話剛一出口，他便說不出話了。

    涼春日癱在床上，衣服凌亂，裙子向上掀開，扎在頭上的橙色緞帶在掙扎中解開了一角，與烏黑長髮灑落在床上。

    她緊咬染血的紅唇，明亮而澄澈的眼眸中失去了往日的自信，充滿了失望，痛苦。

    王耀心臟猶如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自責塞滿內心。我……我這是在做什麼……

    涼春日拽下散落在肩膀上的緞帶，奪門而去。王耀沒有阻攔，任由她離去。

    身形搖晃了幾下，王耀癱坐在床上，仿佛丟了魂一般。

    哪怕明知明天一切都會重啟，就算今天對涼春日做了什麼，到明天她也不會知道。可當王耀看到她的眼睛，卻實在無法做出如此**不如的事。

    明天將事情告訴張晴吧。王耀向後仰去，躺在床上，怔怔看著天花板。

    他受夠了，是時候結束這糟糕的日子了。

    ……

    第二日……不，應該說是6月22日早上八點，鬧鐘準時響起，王耀醒來。當注意時間仍然是22日時，放下了懸著的心。他真怕時間到了23日，那樣涼春日將會保留昨天的記憶……

    那絕對是最糟糕的事情。

    心中有愧的王耀有意躲開涼春日，趕在她來之前，便迅速出門離開。

    ……

    對不起，春日。

    當涼春日站到門前時，發現門上貼著一張紙條。

    「這傢伙在搞什麼鬼啊。」涼春日嘟囔道，又不放棄的摁了半天門鈴。

    咯噔——

    對面門拉開一條縫隙，一張胖臉探出來，看到涼春日後臉色瞬間通紅，磕磕巴巴說不出話來。半響才憋出一個音。

    「涼、涼……」

    「死宅，你知不知道這家主人去哪了。」該說涼春日誠實好呢，還是神經大條好。總之她說話行事從來不顧及他人感受。這也是她一直沒朋友的原因吧。

    肥宅激動的說不出話，劇烈的搖頭表示不知道。

    ……

    「五天後」，王耀所在居民樓的頂層平台。

    王耀坐在樓頂邊緣，雙腳懸於半空。

    樓頂風很大，王耀的頭髮與衣服被吹的獵獵作響。

    樓下偶爾有人經過，沒人注意到樓頂正坐著個人。

    這「五天」他想盡了一切辦法。被密封於c7區800米深的地下。四周是1米厚的混凝土牆。

    將他送至地球另一面。

    用特殊方法讓王耀無法入睡。

    全部沒用。

    睜眼之後，鬧鈴聲就會入耳。而時間，重新變為了6月22日，8:00。

    「唉……」一聲長嘆泯滅在樓頂的風中。王耀站起來，微駝著背，背負著疲憊轉身走回樓道。身形說不出的削瘦。

    或許跳下去就會解脫，一切將會恢復，但他不敢。

    ……

    嘀——

    清晨，鬧鐘剛一響起，便被從被窩中伸出的一隻大手攥住，狠狠擲向牆壁。

    鬧鐘磕在牆上，零件四射，被摔的四分五裂。

    王耀坐起，被凌亂頭髮遮擋的雙眼充滿了暴虐氣息。

    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

    他和6月22日被單獨從時間長河驅趕出來。

    換做任何一個人，或許都會在這裡過得很滋潤。不必擔心法律制裁，可以隨心所欲。施暴，殺人，**。沒人能管，因為不存在明天。

    但王耀不能。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底線，這就是王耀的底線。

    瑞斯曾經對王耀的善良進行嘲諷。王耀當時已經有了答案，但他並沒說出來。

    王耀堅持這樣保持善良，不是認為會有好結果。而是堅信，這麼做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