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無安寧 68.戰鬥

    「嗷嗚！」

    左獸頭髮出悽慘痛嚎，其他兩顆頭顱意識相連，撕咬舉動皆是一窒。這時，身下巨人陡然爆發巨大力量，彎曲膝蓋，撞向三頭犬小腹，將它下半身高高踢起。三頭犬失去平衡前仰翻倒。轟然巨響中，後背重重砸在地面，頸椎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響。三頭犬身下蛛網蔓延，裂痕爬滿房間整個地面，還在向牆壁蔓延。

    它失去光澤的皮毛雜亂，傷痕遍布，看上去狼狽不堪。暗黑色血斑殘留在它身體上，不知是自己還是敵人的。

    王耀灰眸沒有絲毫理智，瘋狂暴虐充斥。他甚至尚未站起，就猛地翻身向前一撲，騎在三頭犬身上，高舉起雙拳，攜帶足以毀滅一切的狂暴氣息，轟擊而下！

    危急關頭，野獸般的直覺讓三頭犬下意識躲避，凜冽拳風緊擦過頭顱兩側呼嘯而過，地面猶如是一塊脆弱不堪的豆腐，雙臂直直插入，硬生生穿透數十厘米的石板！

    王耀所化巨人用力拔出手臂，想再次轟擊，沒想到竟被地面舒服，一時半會兒無法抽出。被壓在身下的三頭犬見狀，猩紅瞳孔閃爍凶光，血盆大口大張，牽起無數絲口水粘液。濃鬱火元素在口中匯聚，肉眼可見，無數炙熱紅點在三頭犬口中匯聚。組成拳頭大的火球，極高溫度散發出，竟讓火球隱隱變成青色。

    縱使失去理智的王耀，也察覺到火球上隱約散發毀滅般的炙熱。再次嘗試拔出雙臂無果，他發出咆哮，頭顱高高仰起，白色蒸汽「嗤」的從口中噴出。

    一個頭槌重重撞在三頭犬正中頭顱大張的嘴中，強迫讓其閉合。三頭犬下顎竟無法承擔這一撞之力，整張犬臉凹陷下去，突然間，一股烤肉燒焦味道伴隨濃煙從三頭犬七孔冒出，強烈無比的閃光陡然爆開！

    嘭！！！

    一聲劇烈悶響，三頭犬中間整個頭顱轟然爆裂，相距不過半米的王耀只覺一股幾乎燃盡空氣的灼熱展開，熱浪撲面。毛髮捲曲發出噼啪聲響。

    王耀眼眸掠過一抹紅光，殺心大起。陷入地面的雙臂一齊用力，將一塊成人大小的花崗岩石板硬生生扣出，發出咆哮怒吼，帶起「嗚嗚」尖銳破空聲，直直砸向爛的不成樣子的正中頭顱！

    地面猛地一震，猶如遭受七級地震一般。石板四分五裂，猶如子彈在房間四處彈射，打在身上，也不過出現一道白印。

    作為戰場的地面再也承受不住一人一獸兩個龐然巨物的搏鬥，猛地一沉，轟然聲中坍塌。濺起灰塵瀰漫整個房間。

    嘭！嘭！嘭！

    縱使地面坍塌，拼殺仍未停止。怒吼獸吼聲間接從灰塵瀰漫的地下傳來。拳拳入肉的擊打聲，表明著戰鬥的殘酷。

    如此聲響持續數分鐘之久，才悄然無聲。只剩下撕扯肌肉發出的聲響從灰塵中傳出。

    ……

    尖銳悽厲的警報聲在整個c7區響起，形成錯綜複雜的通道與各個辦公室，警鈴大響，警報燈紅黃雙燈間接閃爍。

    【c7區全體員工，oftum206於30秒前收容失效，現已強行突破第一第二第三區域封鎖線。請第一至第三區域的員工留在辦公室，嚴禁擅自離開。我們將派遣c7區特勤小隊與火焰狐小隊進行排查。】

    「不是吧，又來。」一名二十多歲的普通工作人員聽完廣播後，忍不住抱怨。

    「知足吧，起碼它只想要逃出去，而不是攻擊我們。」身旁已經在oftum工作兩年的老員工斜撇他一眼，一副什麼也沒發生的淡然模樣整理文件。

    青年輕嘖一聲：「這麼說它怪可憐的。」

    與辦公室形成對比的，是緊急戰備辦公室的一片嚴陣以待。

    「206衝破第一、第二、第三區域封鎖線！緊急搜索！」

    「第一區域未發現206！」

    「第二區域未發現206！」

    「第三區域未發現206！」

    「熱感捕捉儀、動態圖像捕捉畫面已經啟動！」

    平台對面分割成無數小畫面的巨型屏幕上，顯示各個區域的畫面。

    「206不敢跑出去，它就隱藏在三個區域內，把它給我揪出來！」靠在平台最前方，巨屏下方的何穎面容冷若冰霜，下達著指令。

    混蛋王耀……人失蹤了還丟下這個爛攤子給我。還把晴晴弄成那樣，別以為救我一次就可以抵消了。等你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何穎銀牙緊咬，忿忿道。

    ……

    「你在同情它？」

    「大概吧，換做我被關在那種地方，出來後殺光人類都有可能。」

    「所以這就是它還活著的原因。」老員工語氣變得不太友好：「如果真的敢對人類動手，不需要動用極端力量，單是那些特殊能力者就能解決它。

    「說起來，我記得206在兩個月前與一名特殊能力者有所接觸，並且能夠擬態為這名能力者？」

    「的確是這樣沒錯。那次收容失效，206表現出極大敵意，雖然後來已經證實，之前206所有逃脫表達出的情緒都是障眼法，它在潛移默化的催眠我們。它並不富有我們人類的感情，甚至連哺乳動物都不如。那次收容失效讓206暴露，但也讓它收穫了一具好基因。」

    「真是可怕，隱瞞了幾十年，也不知道到底在作何打算。」

    「所以在那之後的一次逃脫幾乎成功，設置路口的防線瞬間就被突破，當時它已經快要衝上地面了。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被打昏收容起來。挺多員工都說是附近的九尾狐小隊制服它，要我看哪有那麼容易。」

    「九尾狐小隊？」青年被這新穎的稱呼所吸引：「剛剛廣播裡也提起火焰狐小隊。他們和一二三那種編號的特勤隊有什麼區別嗎？」

    「擁有綜合07級以上能力者的小隊會獲得特殊名稱的資質。」

    「綜合07，那是什麼鬼？能力者的實力劃分嗎？」

    「誰知道，我也只是偶爾聽別人說的，大概是吧。」

    c7區的員工似乎已經習慣了206頻繁衝破收容室，比起兩個月前淡然不止一星半點。甚至有的還在輕聲說笑。

    「說起來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老員工嘿嘿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