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續之鏡 第五十三章 生命之路

    穿著厚厚的皮毛，陸也哈出一口白氣，隨後在雪地上畫出了一個y字撐著的笑臉。

    隨後站起身來，在他身後的雪地上，有著一副巨大的簡筆畫，那是一座學校，裡面有著教學樓，辦公樓，運動場，圖書館，宿舍，甚至還有著形形色色的人。

    雖然只是在雪地上用樹枝畫出來的線條，但是卻能讓人第一時間明白這些是什麼東西。

    「這就是一個晚上的成果？」劉波已經穿好了衣服，帶上了裝備，他看著那一副雪地上的畫，雖然不太明白這種建築是什麼作用的，但是這確實是一副不錯的畫。

    「馬上就會開始下雪，這些畫都會被淹沒消失。」劉波說道：「你畫的一切都不會保留下來。」

    「不，我已經畫過了不是麼？」陸也說道：「而且借著畫畫，我已經習慣了如果在雪地之中移動。」

    「隨你吧，我們該出發了。」劉波背起一副弓箭，戴上厚厚的帽子，然後掏出一個小瓶子，對著自己的眼睛滴了兩滴不明液體之後，將之交給了陸也。

    「能保護眼睛，長期在雪地行走，會患上雪盲症。」劉波說著就已經背著東西向前走去了。

    陸也嗅了嗅瓶子裡液體的味道，一股腥味令陸也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

    不過想了想，陸也還是聽從劉波的經驗，將這些不明液體滴進了眼睛，隨後才追上劉波詢問這些液體是什麼。

    劉波頓了一下之後說道：「那是雪怪的尿液。」

    陸也也頓了一下之後，回了一聲「哦」將瓶子還給了劉波。

    「我還以為你會……」

    「會有很大的反應麼？」陸也眯著眼睛說道：「所以我才會在滴了之後才問你。」

    「人都具備理性和感性，我的理性足夠告訴我怎麼做才是正確。」陸也看了眼劉波，這才說道。

    於是短暫的交流再一次結束，兩人埋頭在雪地之中趕起路來，慢慢的天空就開始下起了薄雪。

    「到了。」不知道走了多久，兩人期間又換了一次雪怪尿液，天已經漸漸要黑的時候，劉波才小聲的說道。

    遠遠的可以看到前方有著一個巨大的城。

    他們依靠著一座雪山，就算是入夜了陸也還能聽到那邊傳來的密密麻麻的敲擊聲。

    「這裡就是遺蹟所在地。」劉波眼神波瀾不驚的看著前方的遺蹟之城。

    陸也眼睛一眯，進入了靈性感知的狀態，他能感應到那座城市之中有著不少具備靈性的生命存在。

    其中有不少靈性像是一堆白色的細小蛆蟲聚合在一起的感覺。

    也有著一些透著綠光的靈性。

    結合之前的情報，不難猜測，蛆蟲靈性就是所謂的雪怪，而綠光靈性則是綠血人的奴僕。

    根據劉波的說法，奴僕都是人類，他們接受了綠血人的綠血贈禮，這讓他們保持著人類外表的同時，具備強大的身體素質。

    除此之外，這些奴僕生命力極為旺盛，哪怕被捅一刀，也能在短時間內恢復，只不過這需要抽調周圍植物的生命力。

    這些奴僕因為綠血人贈禮的原因，他們的血液也出現了古怪，裡面會有著一些極為細小的蟲子，正是這些蟲子，讓奴僕擁有強大的力量，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除了魅惑能力，奴僕的戰鬥能力還在綠血人之上。

    當然奴僕只會是奴僕，面對綠血人，他們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透過血液也能檢測奴僕的存在，他們血里的蟲子一旦流出體外，就會發出綠色的光輝，吸收附近的植物生命力，哪怕只是一點，也比較顯眼。

    之前劉波觀察到陸也衣著單薄卻能在雪地行走長長一段距離，於是他第一時間便懷疑陸也是奴僕，之後便借著握手的機會刺穿陸也的手。

    「我們不是要前往山那邊的家園麼？為什麼要來遺蹟這裡。」陸也有些不明白，他模模糊糊能夠看到遠處有著一些小黑點，在運輸著什麼。

    「唯一能攀爬的地方，就在那裡。」劉波指著那車隊運輸的地方說道：「雪山山脈峻險異常，哪怕是掌握著冰雪之力的雪怪也不敢說自己能夠翻越這一座山。」

    「比較穩妥的攀爬路線，只有那裡，人類的生命道路。」

    等到光芒更加黯淡的時候，劉波才帶著陸也出發。

    一路上陸也能夠感應到劉波的靈性都處於某種活躍的狀態，陸也清楚這是在戒備自己，一旦自己有任何異動，他都會斷然出手。

    也不知道劉波掌握的超凡能力是什麼，在陸也的靈性感知之中，劉波並沒有形成的靈格，但是帶給陸也的危險感覺卻超過了陳斌。

    借著夜色的掩蓋，陸也很快跟著劉波來到了一個懸崖邊上。

    沿著一個小斜坡，兩人用鐵鎬扎入堅冰之中，下到了一個一條冰雪溶洞之中。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個雪山面前。

    不知道為何，陸也隱約聞到了一絲臭味。

    「走吧！」劉波嘆息一聲，帶著陸也開始登山。

    陸也第一鎬子挖在上面就感覺不對勁，在那一層冰雪之下的東西並不像是石頭或者泥土之類的東西。

    想起之前那隻運輸隊，陸也心中有了猜測，用鎬子將一層冰雪弄掉，露出了下面一具瘦骨嶙峋的屍體。

    看著面前這座「雪山」，陸也明白了，這是一座真真切切的生命之路。

    隨著攀登，陸也哪怕不拂去表面的冰雪，也漸漸能看見一些肢體，甚至能看到這些人的面容。

    有人的眼睛還沒有閉上，眼珠子向外突，似乎在質問陸也為什麼不救他。

    看著屍體，陸也愣了一下，伸出手將兩顆眼珠懟了回去，又覆蓋了一層冰雪後，一腳踩在他腦袋上向上爬。

    人這種生物，不管是誰，死了之後切開來剝皮，也不過是一團肉罷了。

    只要陸也確定自己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別說是屍體搭建的路，就算活人搭建的路，他也照樣心安理得的踩上去。

    如果說劉波為了人類更美好的未來，可以犧牲一切，是一個明悟了自身只要朝著心中理想行走，那麼一切都是正義的人的話。

    陸也便是只要符合自己認為正確的事，便能心安理得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