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羲看了看遠處重新紮根的太陽神樹問白虎和玄武:「那棵樹你們倆被困住的時候有嗎?」
白虎想了想後搖頭:「那誰有心思注意它啊,也許有吧,也許沒有吧......反正我倆被丟在這之後,就一直沉一直沉,然後沉到底了。我倆就算是喊破了喉嚨也沒人聽到,還真的不記得當時有沒有這樣一棵樹了。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嗎?」
陳羲道:「我在想,當時你們倆身處在這個水晶球之中,被神仆丟在沼澤里,結果一直深陷下去。這沼澤還有一種很奇特的功效,就是能阻擋神識的探查。我想當時那個神仆未必沒有回來找你們,但是你們已經陷入沼澤之內了。這個沼澤里有一個族群叫做沼澤戰族,皮膚和沼澤的性質差不多,修行者想要探查他們很難。」
&在推測,當時神仆應該是被什麼召喚,然後立刻趕過去了。他可能覺得拿著你們倆礙事,隨手就給丟了,然後還會回來把你們倆帶走,但是這是沼澤,根本就找不到你們了。我剛才問你們記不記得有這樣一棵樹,是因為我在想......這麼大一片沼澤一棵樹都沒有,所以應該是不適合樹木生長的才對。也許是你們倆長久以來在下面一直呼喊,那種想要出去的念力形成了這棵樹。」
白虎愣了一下,然後問陳羲:「你的意思是,那棵樹是我們的骨肉?」
玄武:>
陳羲幾乎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我就是推測一下......這並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人的念力尚且十分強大,更何況你們是半神?你們一直想著要出去,這種念力是強大的。所以你們渴望被別人發現,於是這裡就生長出來這樣一棵樹。因為是念力所生,所以虛幻縹緲,這也就早晨了附近環境的改變,就好像進入了某種幻覺似的。」
白虎噢了一聲,用一種如釋重負的語氣對玄武說道:「嚇死我了,原來不是咱倆的骨肉。」
玄武:>
陳羲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藤兒沒事就揍你們倆玩了。」
白虎認真的說道:「別鬧了,說的好像藤兒只揍我們倆似的,青龍和朱雀都挺正經的,平時繃著個臉連句玩笑都不開,還不是也經常挨揍。」
玄武在一邊抬頭看天:「所以有時候想想也挺對不起他們倆的,青龍和朱雀挨揍,基本上都是被牽連......無妄之災,無妄之災啊。」
陳羲道:「你們倆現在出來了,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去做的事?」
白虎使勁兒想了想,然後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沒有......之前在裡面被困住的時候,天天沒事就是胡思亂想。想著如果真能出來了,一定要回崑崙山看看。可是出來之後一想,那裡已經面目全非了。神不在了,藤兒不在了,勾陳不在了,老大和朱雀不在了,我們回去還有什麼可看的呢?你剛才也說,崑崙山的龍脈都被人毀掉了,更加的不想回去了。」
玄武點了點頭:「如果說真的有想做的事,那就是去找藤兒老闆了。雖然她經常揍我們,但我們心裡還是很信服她的,因為她講道理啊。」
白虎忍不住問:「藤兒老闆什麼時候講過道理?」
玄武認真的說道:「那是你不了解藤兒老闆,藤兒老闆的道理就是她講不講道理都可以揍咱們。她的道理就是她可以講道理也可以不講道理,反正咱們也打不過她。不過話說回來,就算咱們打得過她,可還是信服她的,因為她就算再不講道理,也只是開玩笑的時候。當初那一戰的時候,如果不是藤兒老闆一個人護住我們四個,神仆出手的第一擊我們四個可能不是會轟死就是被轟殘廢了。」
白虎嗯了一聲,那表情就是你說的果然有道理。想到那一戰,他也忍不住長嘆一聲:「那些神仆真的太強了,而且是驟然出現的,我們一點兒防備都沒有,如果不是藤兒老闆感知到了空間變化,立刻出手的話,我們可能真的第一擊就被人幹掉了。結果她為了保護我們受了重傷,老闆就是老闆,夠義氣!」
他看向陳羲:「藤兒老闆現在好嗎。」
陳羲點了點頭:「挺好的,不過那次的重傷對她來說影響很大,很多事都不記得了。記憶是斷斷續續的,不過一直都在慢慢恢復。我能感覺到你們之間的感情,她忘記了那麼多事,卻沒有忘記你們。」
白虎鼻子一酸,揉了揉:「玄武,我忽然想挨揍了呢。」
玄武瞪了他一眼:「你真賤......不過我也是。」
......
......
三個人盤膝坐在沼澤地上,以他們的修為當然也不會濕了衣服,而且就算是濕了,他們也肯定不會在意。三個人說了很多很多話,陳羲雖然第一次和他們倆見面,可是這倆都覺得和陳羲一見如故,甚至想和陳羲結拜為兄弟。陳羲問他們確定真的不是因為藤兒經常揍他們的緣故嗎,白虎信誓旦旦的說你放心吧,就是那麼回事......
&兒老闆很多事都回憶不起來了,其實也沒有多少值得回憶的。」
到了後來,三個人之間的話題稍稍顯得有些沉重。玄武喝了一口酒之後說道:「那就是無妄之災,突然之間強大的敵人就來了,來的沒有一點兒徵兆。而且那麼強大,強大到我們毫無取勝的機會。老大已經夠強了吧,被人家一拳轟飛出去,身體都癱軟了。」
他說的老大,就是青龍。當然不是因為青龍年紀最大,而是因為青龍最能打。
白虎點了點頭:「其實有時候我在想,神應該是知道這一切的,但是她可能是怕咱們害怕,所以沒有告訴咱們。如果她能提前把這些都告訴我們,我們有個心理準備,哪怕最後的結局還是一樣的,但最起碼不會那麼措手不及。」
陳羲道:「據我所知,神當初探查到了邪神到來,應該是自己走了。她以為可以把邪神引走從而保護你們,結果邪神並沒有上當。邪神反而趁著神不在的時候,破壞了天府大陸,弄出來無盡深淵中這麼一個東西。在外面的神應該是感覺到了天府大陸被破壞,所以立刻趕了回來。」
陳羲想到了自己在無盡深淵之核伴生物的記憶力看到的哪一幕一幕:「神和邪神在無盡深淵裡大戰,神之所以把戰場選在那,我猜第一是因為她想試試能不能藉助她和邪神之間的惡戰,把無盡深淵破壞。第二,她不想在天府大陸交手,她還是想保護你們保護人類保護天府大陸上的每一個生靈。」
白虎嘆道:「其實神是個不錯的人,雖然大部分時候都冷冰冰的,看起來一點兒感情都沒有,我們幾個對她是又驚又怕。不過勾陳不一樣......勾陳對她......」
白虎張了張嘴,最終沒有繼續說下去。說到這的時候,玄武也跟著嘆息:「說到對神的感情,其實還是藤兒老闆和勾陳最深。我們一直管青龍叫老大,那是因為我們打不過他,其實說起來,勾陳才是我們真正的老大。那是個性子特別溫和的人,他把天府大陸的每一個神獸每一個荒獸都看成是他的朋友,認真的去了解,認真的去對待。」
陳羲微微皺眉,藤兒也說過勾陳是個很溫和的人,現在看來,無法想像神域裡發生了什麼,讓那樣一個人改變的如此徹底。
玄武道:「對了,你要去做什麼,怎麼會突然到了這?」
陳羲道:「勾陳要殺我,所以我想去問問他為什麼要殺我。」
&陳也在?!」
白虎和玄武兩個人幾乎同時站起來,異口同聲的問了一句。看得出來,兩個人都很激動。
陳羲點了點頭:「勾陳應該是被帶去了神域,不知道在神域經歷了什麼樣的事,受了很重很重的傷後從神域返回了。前陣子藤兒預感到勾陳會殺了我,既然是他要殺我,我躲是躲不過去的,那麼索性就直接過去找他,問問他為什麼要殺我。」
白虎道:「你的意思是做個明白鬼?」
玄武瞪了他一眼,白虎立刻反應過來:「不是......我的意思是,反正我的意思是......你還是當我什麼都沒說吧。」
陳羲卻絲毫不介意,笑了笑說道:「勾陳要殺我,我能活下來的概率確實不大。所以你說我自己去找他是想做個明白鬼,也不錯。我想去見勾陳,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想讓他不要殺我,因為我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是他不能做到的事。」
玄武道:「勾陳是一個真的很溫和的人,怎麼會胡亂殺人呢......是了,神被抓到了神域,他又身負重傷從神域回來,以他半神的修為是不可能到神域去的,他要想去回到神域去見神,就必須進化成真正的神軀。而你是萬劫神體,表面上看起來萬劫神體比半神之軀要低幾個層次,可實際上萬劫神體才是真的強大啊,因為可以近乎於無限進化,誰也不知道萬劫神體的巔峰是哪兒。讓我相信勾陳為了他自己殺人我不信,要跟我說勾陳為了神殺人,我信。」
白虎也道:「我也信,勾陳為了神,什麼都能做的出來。也許那本就是一場孽戀.....那個時候我們都能看得出來,勾陳看神的眼神都不一樣。可惜的是,勾陳只能暗戀著神,因為他知道自己其實是個不完整的人。」
&完整?」
陳羲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想起來藤兒說的那些話。勾陳是神擔心人不能達到預期而創造出來的,本來是創造一種最完美的人,結果失敗了。所以勾陳一出現就很強大,但想要再進一步幾乎沒有可能了。而且勾陳是無性的,無法界定他到底是男還是女。
&是個可憐的傢伙。」
白虎搖了搖頭,看向陳羲:「要不我們倆陪你一起去吧,幫你說說,勾陳未必就不聽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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