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場面變得格外安靜,沒有人敢說話甚至沒有人敢大聲的呼吸。所有人都被那爆裂的頭顱嚇住,雖然他們這些弟子被人刻意安排在暴戾的環境中,他們也無法適應這樣簡單直接的殺人方式。
陳叮噹現在的樣子,就像個魔鬼。他那身上紫袍上的符文閃爍,將灑在上面的血清理乾淨。但他的臉上還有血跡,那具屍體還在他手中。傳聞戒律堂的幾個一級執法者,修為最不濟也在破虛七品以上,不然不足以震懾內宗弟子。但是在陳叮噹手裡,一級執法者周明遠就好像一顆生雞蛋。
一捏就碎。
那血性的場面,估計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會在這些弟子的腦海里揮之不去。陳叮噹將周明遠的屍體隨手丟在一邊,接過來手下遞給他的手帕擦了擦手,重新走上高台後環視一周:「這是內宗有史以來第一次處死犯了錯的戒律堂執法者,所以你們應該銘記這一刻。我連自己的手下人都殺的這般乾脆,難道你們犯錯我就不會殺?」
他冷笑:「從今天開始,一年之內不許有人請戒靈出生死書。比試可以,正大光明的來打。但是有一條,不許殺人。誰要是犯了我今天說的規矩,那麼直接處死!我不管你們來自什麼家族,家族背-景有多雄厚。既然你們來了內宗就要遵守/一/本/讀/小說 ybdu..內宗的規矩,誰破壞都不行!」
他說這話的時候,又看了陳羲一眼。隨著他的視線,不少人也都看向陳羲,然後大家忽然明白過來,陳叮噹這是說給陳羲聽的。陳羲昨夜裡請了界靈出生死書,這樣就是在內宗規矩保護之下的殺死了石雪凌。一旦石家的人來找麻煩,內宗也不得不為陳羲出面。因為陳羲沒有犯錯,內宗是允許生死戰的。
但是這絕對是個不小的麻煩啊,陳羲殺了石雪凌內宗卻要為他提供保護,顯然讓宗主和陳叮噹都很鬱悶。估計著宗主和戒律堂掌座這次都很生氣,只是礙於之前的規矩也沒辦法懲罰陳羲罷了。
現在大家忽然發現,陳羲很聰明。在規矩之內殺人,再由內宗保護自己,這簡直不能更穩妥。內宗的高層現在一定也覺得騎虎難下了,一旦他們放任石家的人報仇殺死陳羲而不聞不問,那麼內宗的威信掃地。
所以,陳叮噹才會宣布今後不可以進行生死戰。
大家想到這些的時候,陳叮噹大聲說道:「不只是私下裡的比試不許生死戰,月考之中也不許再出現死人的事!誰殺了人,我就殺了誰!如果你們認為我在開玩笑,可以儘量去試試到底是不是玩笑。」
聽到這番話,大部分弟子心裡都覺得還不錯。天才畢竟是少數,大部分人修為都相差無幾,誰也不想好不容易參加月考卻被人打死。既然以後有了這樣的規矩,對於大部分來說都是好事。
陳羲想到的,卻不止這些!
表面上看起來陳叮噹說的這些話不少是針對他的,顯然內宗高層對他都很不滿。不過陳羲卻敏銳的察覺到,這些規矩對自己都有利!第一,不許私下裡比試生死戰,這樣就可以避免石家在內宗的其他弟子找到自己,利用規則殺了自己為石雪凌報仇。第二,月考之中不許殺人……而他現在面對的是修為比他至少高兩個境界的關澤。
這兩個新的規矩,對陳羲來說無形之中有了最強大的保護。大家都以為這是對陳羲的警告,可是沒有人仔細去想這些警告對陳羲有什麼懲戒作用嗎?沒有!一點都沒有!恰恰相反的是,對陳羲簡直不能更有利。
陳羲看向走到觀戰台那邊坐下來的內宗宗主,心裡一動。
而此時,站在他對面的關澤卻一臉怒容。剛才他已經動了殺念,陳叮噹恰好在這個時候宣布新的規矩,將他的殺念硬生生給壓了下去。而在觀戰的人群中,關烈卻抿起嘴角笑了,笑容很漂亮。
……
……
陳叮噹說完之後擺了擺手:「繼續比試吧,新規矩都記住就是了。」
他像是要走回觀戰台那邊,走了幾乎忽然站住,視線停留在陳羲和關烈這邊,然後有些失望的說道:「一個破虛五品一個破虛三品,這種差距還打個屁?自己弱就他娘的趕緊認輸,留在上面硬撐著還不是被人打個半死。老子最是瞧不起這樣明明沒本事還硬撐的人,換做是老子早就打殘了他。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行就是不行,比人家矮半個身子還要跟人家比身高,真他娘的傻。」
語氣惡狠狠的,顯然對陳羲的意見很大。所有人都開始同情起陳羲來,因為殺了石雪凌而導致內宗高層都看他不順眼,以後陳羲還怎麼修行?雖然陳羲殺石雪凌為內宗引來麻煩,可是陳羲沒做違反宗門規矩的事啊。
聽到陳叮噹這樣說,有個弟子忍不住微怒著低語道:「堂堂小滿天宗,既然敢立下可以生死戰的規矩,就不要怕。現在弟子打死了人宗門卻怕了,還真是讓人寒心。」
另一個人連忙拉了他衣袖一下壓低聲音說道:「你找死嗎,讓那個戒律堂的兇惡掌座聽見你沒好果子吃。反正這又不關你的事,你多什麼嘴。」
之前說話的人冷哼道:「本來到內宗求學,就是因為小滿天宗名聲大,以為可以得到庇佑,現在看來還不是慫包一堆!」
他朋友嘆道:「你快閉嘴吧,莫要引火上身。」
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誰扯著嗓子喊了一句:「陳羲!不要和他打了,大家現在都敬你是條漢子,咱們來日方長,再修行一陣子參加月考也不遲!」
「對啊對啊!陳羲,你不要衝動啊。」
昨天第一個被關澤打傷的那個弟子被朋友攙扶著來看比試,本來他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態想看看誰和自己一樣倒霉遇到關澤,現在倒是和陳羲同仇敵愾起來。他艱難的舉起手臂嘶啞著喊:「陳羲,大家不會因為你下場認輸就看不起你的!」
「對!大家不會看不起你的!」
人群中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陳羲對四周的人抱拳致謝,卻沒有退後。此時倒是關澤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格外的難看,他看到所有人都站在陳羲那邊,心裡的怒意如烈火一般燃燒起來。又有人高呼讓陳羲退場的時候,陳羲終於說話:「謝謝大家好意,雖然前路艱難,但……我想試試。」
「不必!」
就在此時,關澤冷哼一聲說道:「你的修為在破虛三品,那麼我也將修為壓制在破虛三品。在同一境界內比試,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贏我!」
此言一出,一片譁然。
場面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有人高呼一聲:「是個爺們就說話算話!陳羲跟他打!同一境界咱們還怕個屁啊!」
「跟他打!」
「跟他打!」
不少人整齊的揮舞著拳頭,吶喊的聲音好像連天空的雲朵都能震碎。可能大家都覺得陳羲是弱者,而絕大部分人在絕大部分時候都是支持弱者的。這本就算不上什麼公平的比試,陳羲的境界低了兩個,沒打就輸了。現在關澤自願壓制修為,圍觀的人立刻就了。
「打!」
「打!」
「打!」
群情激昂,吼聲如雷。
「安靜!」
陳叮噹大喊一聲:「你們他娘的誰再喊,老子就把誰關進地牢。」
他轉頭看向陳羲大聲道:「老子要是你早就退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不管你們誰提高境界誰壓低境界,要打就趕緊給老子打。老子沒時間和你們在這耗著,要是不打一塊給老子滾蛋!」
陳羲沒有理會他,而是對關澤抱了抱拳:「也許大家覺得你境界比我高所以不公平,但我不覺得。境界高,是自己刻苦修行得來的。同樣的環境下有人高有人低,除去天賦之外,那就是努力的多少不同。你不必壓低境界,我願一戰。」
關澤的表情幾乎都扭曲了,他冷哼一聲,將修為之力壓制在破虛三品,然後一翻手腕,手心裡出現了一顆血紅色的珠子。這珠子能有鴨蛋大小,晶瑩剔透。那詭異的紅色就好像珠子裡流動的是血液一般,令人驚愕。之前的比試,他不曾動用過本命,依然沒有人是他的對手。現在他上來就把本命召喚出來,顯然是想儘快將陳羲解決。
人群中,關烈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然後視線落在內宗宗主身上,然後又停留在戒律堂掌座陳叮噹身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也不知道是看什麼,看的很認真。
……
……
「那是血河界珠!」
人群中有人驚呼一聲。
站在他身邊的是才進內宗沒多久的弟子,也不是什麼家族出身,所以沒聽過血河界珠,忍不住好奇的問這個人:「血河界珠是什麼啊,很強嗎?」
那人一臉肅穆的說道:「你的修為還沒有到破虛,自然有很多事不知道。修行者到了破虛之後就可以使用本命,本命的強弱直接影響修行者的成就。比如你要是用一把普通的兵器做本命,和別人的寶貝一碰就爛了,怎麼打?曾經有前輩高人將最適合修行者使用的本命做了一個榜單,將那些傳說中的寶物都品評了一番。」
他如數家珍:「本命寶物,按照品階可大概分為五等。最低級也不是什麼普通兵器,而是修行者從小攜帶培養靈性的東西。這一類東西雖然沒有什麼神異之處,但勝在和修行者朝夕相處培養出來的默契。」
「第四等,是前輩高人早期使用過的兵器,比如昨天那個黃觀海用的是黃聖堂年輕時候用過的直刀,雖然不算珍品,但上面殘存著聖堂當年的一縷氣息,與人對戰的時候能發揮出這氣息的威力,非同凡響。」
「第三等的本命,是修行界中那些著名的鑄造大師打造的兵器,用的都是極為珍貴的材料。非但過程極為繁複,一不小心就會廢掉。而且一旦兵器鑄成,還要請來有名的符師在兵器上繪製符文。這些符文都有神效,可以提升本命的戰力。」
他身邊的年輕人聽的心馳神往,甚至忘記觀看即將開始的對戰了。他一臉期待的等著對方繼續說下去,眼神里都是崇拜。
「第二等的本命,就是天地之間自然而生的至寶。傳聞在天地之間有很多禁區,都極為恐怖,修為不足的人一旦進入就是死無全屍。這樣的禁區誰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但是總會有修為超絕的大修行者去探險。進入這樣的禁區後尋來寶物,每一樣都足夠強大。」
他指了指關澤手裡的血河界珠說道:「那個血河界珠,傳聞是幾百年前出現在修行界的寶物。據說是有修為強大的人進入了一個叫做血河界的地方,和血河界中的強大存在一戰,得勝之後將這血河界的鎮界至寶帶了回來。因為出自血河界,所以將這東西命名為血河界珠。」
年輕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那豈不是相當於帶著一個禁區的力量?」
「嗯,所以陳羲輸定了。血河界珠既然是一個禁區的至寶,帶著這個禁區特有的能力。所以哪怕關澤壓制了修為,陳羲還是贏不了的。」
年輕人忍不住問:「先不管誰贏誰輸,師兄,那第一等的本命是什麼?」
被問到的人看了年輕人一眼,理所當然的說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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