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工開鑿的洞穴里,木森和衛零來回忙碌著。在某種程度上,洞穴並不能抵禦危險,但卻能給人安全感。木森兩人覺得在裸露的岩石上進行修煉實在過於張揚和危險,於是便在在岩石上鑿了一個洞穴。這個洞穴很大,大到裝下了肢解後的震天夔牛和四目花鱗蛟,裡面還有一個小池子,四四方方,兩尺約深。
通俗來講就是一個洗澡池。不過這個洗澡池有點略叼,人家都是裝水,它是裝血。
木森把乘在冰桶中的四目花鱗蛟血液輕輕倒入池中,原本青黑的池壁漸漸被血液染紅,整個池子散發出一種血腥的味道。不過仔細聞來,在這種血腥中竟然有絲絲的香甜。不愧是五品凶獸,就是贊。
「你說如果我們把震天夔牛和四目花鱗蛟的血液混在一起,會不會發生什麼不良反應?」木森看著還未半滿的血池對衛零說道。
「不會,震天夔牛和四目花鱗蛟並不是相剋屬性,它們一為雷屬性,一為風屬性,不僅不會相剋,反而會相互融合,發揮出最佳的效果。」衛零認真思考了一下說道。
「這你都知道?」
「嗯。」
對話很簡單,卻決定了震天夔牛和四目花鱗蛟這兩個生前勢不兩立的仇敵死後血液交融的結局。
「小零子,你說我們放不放精血?」
「先不放吧,畢竟震天夔牛和四目花鱗蛟的普通血液對我們而言已經是大補了。」
「嗯,好。」
兩個人一邊倒血一邊聊天,這畫面怎麼看怎麼不對。先不管畫風,再把冰桶中的血液倒完後,氣氛忽然變得尷尬起來。
水都放好了,不對,是血都放好了,還不脫?這就尷尬了,兩個大男人泡一個澡池不太好吧?咦,兄弟你南方人?不啊,我北方人。北方人不經常泡澡堂嗎?呵呵,我們泡的是大堂,而不是這種小池。
說好一生一起走,誰要不脫誰是狗。在對視了良久後,木森終於打破了沉默。「時候不早了,要不然脫吧?」
衛零額頭的青筋跳動了一下,脫就脫唄,為什麼還說時候不早了?這和時候不早了有毛線關係?
最終,兩人還是扒光了自己,然後跳進了血池。尷尬歸尷尬,但到了這個地步也不能慫不是?
不過,所有的尷尬在進入血池後都變成了另一種感覺,那就是熱,極度的熱。慾火焚身你敢信?賊辣辣地焚。
兩人連忙排除所有的情緒,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自身,運轉功法,極力吸收血液中含有的靈氣。這種機遇簡直是可遇不可求,若不珍惜,簡直對不起掀起棺材蓋保佑自己的列祖列宗。
一時間,這個簡陋的洞穴陷入極端的寂靜,只有兩人輕微輕微的呼吸聲,除此外,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響。
輕風拂過湖面,陽光照耀清波,轉而月亮升起,清輝撒向人間。整整一天,兩人除了偶爾做出猙獰的表情外,再無其他動靜。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氣勢越來越強。
龐大的靈氣在木森身體裡緩慢地流動著,它們不斷衝擊著木森的四肢百骸,循環往復,木森原有的經絡不斷被撕裂,又不斷被修復加固。木森臉上青筋暴露,豆大的汗珠還沒滴下便被蒸為虛無。
「只要能讓自己變強,那所有的痛便值得。」
「那個誰曾經說過,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
「算了,又是這句,還是換成寶劍鋒從磨礪出……」
「不,這個寶劍不是大寶劍。」
……
在木森的自我安慰中,他的氣勢在一點點上漲,淬體巔峰、淬體巔峰、還是淬體巔峰……
不是突破不了淬體期,而是木森在極力壓制著自己的修為。說好的夯實地基,那就說到做到,不到最後一刻,絕不來那一哆嗦。
好孩子,有志氣!於是木森體內的靈氣開始歸於平緩,原本黏稠充滿靈氣的血池也變得稀澈起來。
「我就隨便一說,你馬上斷我糧道,這就過分了哈。」
「不對啊。怎麼著也是五品凶獸和六品凶獸,就算不是精血,效果也不至於這麼弱撒。」
「難道是因為它們拼命時連血液中的生命精元都被抽調一空?」
「日,這就尷尬了。」
木森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這是一雙多麼澄澈的眼睛啊,就像黑色的湖泊在星空下熠熠生輝。就是想得有點不澄澈,拒絕髒話,文明你我他。
「這還不夠。」身旁的衛零還沒醒來,木森看著自己充滿力量的雙手,先是一喜,然後又低聲呢喃。
嗯,的確不夠。原本是螻蟻,現在充其量算大一點的螻蟻。要是一直這樣下去,什麼時候能實現自己混吃等死的夢想啊?
完全不能忍!既然如此,那就拼一下吧。木森取出一滴四目花鱗蛟的精血,凝視了片刻,一口把它吞下。
「轟!」好似一滴熱油濺入水中,木森感覺整個人都要炸了。原本被加寬加固的經絡再次被撕裂,而且這次撕裂更加直接,更加狂暴。木森緊咬著牙齒,鮮血從此嘴角溢出。
「咚!咚!咚!」這是狂暴的靈氣在木森體內竄動時發出的聲響,猶如山神打鼓,瞬時震盪整個山洞。
隨著體內經絡被不斷撕裂,木森的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
「麻吉,這是要跪的節奏嗎?」
「不對,剛剛還在說拒絕髒話,文明你我他。」
「唉,對不起阿爸阿姆,對不起木奎叔,對不起木巍叔……太多對不起了……」
……
木森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他想好好地睡一覺,這樣就不會累了。而且萬一醒來這只是一場夢呢?自己正趴在午後的課桌上睡眼惺忪。
「哆!」一聲暴喝忽然在木森腦海中炸響,外面衛零緊張地看著木森,雙目中滿是擔憂。順利晉級凝液巔峰的衛零一睜眼便看到了氣息若有若無的木森,他又不敢擅自碰他,只得暴喝一聲,希望能夠喚醒木森。
「我還不能死,我還沒看外面的世界,我還沒有過混吃等死的日子。」木森被這一聲暴喝所驚動,其原本快要消散的意識竟然在慢慢恢復。「就算是死了,也回不到原先的世界了,那我為什麼要死?而且多死幾次地府也不會給我vip待遇。」
木森恢復意識後,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痛,深入骨髓的痛。狂暴的靈力把他體內衝擊的一塌糊塗,就好像施工的現場,凌亂而不堪。
沒奈何,木森只得緊咬牙關,艱難地運行著刀決。先是迴風刀決,後是怒水刀法,再是燃木刀決,慢慢梳理著被撕裂堵塞的經絡。
港真,人生除了生死都是小事。既然從鬼門關走了回來,那一切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還有,必須給地府一個差評,說好的牛頭馬面呢?說好的黑白無常呢?騙紙,都是騙紙。
感到木森的氣息趨於穩定,衛零長舒了一口氣。能在這種狀況下堅持下來,想必有觸及心靈的勇氣和堅持吧。但誰又沒有堅持呢?衛零也取出一滴四目花鱗蛟精血,洒然一笑,把它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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