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森跟翼雨、鮫枚兩支隊伍的行進速度很快,那些比較妖孽的試煉者知道神族真身,所以輕易不會上來討野火。而那些一般的試煉者則不是翼雨和鮫枚的對手,所以只用了半個時辰,木森他們便殺來了試煉中心位置。
到了中心位置,木森的神族身份失去了作用,因為這裡匯聚了不止一名神族,還有眾多仙族。
「這位兄弟看著面生啊。」就在木森打量著四周環境時,一名神族笑吟吟地走了過來。
「怎麼,出門還得把臉煮熟是咋?」木森隨口道,他的目光甚至沒有轉向這名神族,而是分析著當下的處境。
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一個不知道方圓多少里的平台,這個平台是呈圓形,而在平台中央則是一個小平台,幾十株九轉樹就長在小平台之上。但從腳踩的位置是無法直接抵達小平台的,因為大平台和小平台之間隔著一條如護城河般的岩漿帶。
岩漿熾熱的溫度讓虛空都扭曲了幾分,在岩漿上方篆刻著無數道密密麻麻的紋路,從翼雨和鮫枚的口中,木森已經知道這些紋路是各種陣法。有殺敵陣法、有圍困陣法、還有傳送陣法,種類很是齊全。
這些陣法都有引動條件,也就是說金丹會引動金丹陣法,元嬰會引動元嬰陣法。
這麼人性化?當時木森還震驚了一番。
但翼雨和鮫枚往後的介紹,木森就把『人性化』三個字給吃了下去。人性化個錘子,如果說是翼族和火族聯手製作的第一版試煉陣法,還能姑且稱之為人性化。那第二版試煉陣法就是徹底的慘絕人寰。
第一版的試煉陣法殺伐性並不重,大多是圍困、阻撓等等。但是到了第二版畫風就變了,當時翼族和火族的分神在其他種族分神監督下重新打造第二版試煉陣法時,也不知道是心情不好,還是要報復其他種族的試煉者,把陣法的難度和殺伐性提高了不止一個等級。
當時其他種族的分神不是沒有提出異議,但被翼族和火族的分神給懟了回去,我翼族、火族的試煉者受的,你們種族的試煉者就受不了?
這些其他種族的分神不說話了,但後來他們覺得心中憋了一口氣,不吐不快。於是他們也開始提出眾多指導性意見,要求翼族和火族的分神照做。
他們所提出的指導性意見說白了就是更為酷烈的陣法,那種你碰上就可能全身骨骼碎裂,化血流膿的陣法。
在翼族、火族還有其他種族分神的共同鼓搗下,這第二版的陣法算是徹底不成樣子。每年參加九轉果試煉的金丹和元嬰都會一死一大片。
在最開始的時候,參加九轉果試煉的金丹和元嬰要遠比現在多,但現在不行了,一些還想多活幾年的金丹和元嬰紛紛放棄了這個試煉。
麻吉,為升一階不值得把命給留下啊。
當然,現在雖然人不算多,但也絕對不少,木森粗略算了一下,不算還在各自通道中通行、廝殺的百族,在平台的大概有十萬眾。
看到這十萬眾,木森就在考慮,有沒有什麼方法能把這些金丹和元嬰全部坑死。
就在木森心中想著如何坑百族一把的時候,神省也就是跟木森說話的那名神族有些惱羞成怒的味道,他覺得木森是在調戲他。
同時,他心中很委屈,他只是友好地上來打聲招呼,畢竟天下神族是一家嘛。結果竟然得到這樣的對待。
這就怪不得自己心狠手辣了!神省心中想到。
哼了一聲,神省欺身向木森抓去,他如玉石晶瑩的雙手微屈,就如同鷹爪般,撕裂一片虛空。
神省的突然襲擊讓同樣在木森身邊的翼雨和鮫枚一愣,繼而他們相當有默契地向後退去,擺明地不想趟這趟渾水。
神族老爺皮糙肉厚的多打打無所謂,他們要是出手,搞不好把命都得搭理面去。
木森雖然把精力都放在如何坑人上,但也一直保持著警惕,畢竟這可是在敵人堆中,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比如說,被一些莫名其妙的傢伙攻擊。
木森就覺得神省很莫名其妙,這自己總共就跟他說了一句話,沒事咬自己幹什麼?看自己好欺負?
為了證明自己不好欺負,木森一出手就是雷霆之怒,長刀揮舞,也不管會不會波及其他百族,浩然的刀意澎湃,向著神省劈去。
木森和神省的戰鬥很快吸引了大部分百族的目光,神族和神族間的戰鬥可不常見。有些不知道深淺的傢伙已經開始在設盤口,賭誰贏誰輸。
「神保兄弟,這兩個傢伙什麼來路,怎麼在這當頭打起來了,難道他們不知道岩漿上面的陣法還有一盞茶就要開始為時數息的衰弱期嗎?」在離木森和神省戰鬥沒多遠的地方,幾名神族、仙族聚在一起。
雖說神族和仙族不對付,但他們卻對自己是一類人這件事沒有意義,龍不與蛇居,他們寧願皮笑肉不笑地虛與委蛇,也不願接受百族的巴結,掉身份!
說話的是一名仙族,長得濃眉闊額,很是英武。這名仙族話音落下後,另一名仙族道,「這些陣法每隔一會就會有衰弱期,那時候是沖陣最佳時機。但這些衰弱期也是分等級的,這頭幾次的衰弱期可沒有那麼好過。」
「相對於你們的關心,我更關心這兩個傢伙的勝負。」一名神族也插嘴道。說到這,他頓了頓,然後看向一名銀髮披肩,雙眸如神日明耀的神族,「神保兄弟,你還沒說這兩名神族是什麼來路呢。」
「是啊,神保兄弟說說唄,順便分析一下他們的戰鬥,看有沒有可點之處。」
……
這名銀髮披肩的神族似乎人緣很好,又或者威望很高,幾名神族和仙族全都把目光投向他。
神保嘴角含笑,聲音渾厚而具有磁性,「使出『小還手』的是神省,他是我的好友。而另一位使刀的神族我倒是沒有什麼印象。」
「原來是神保兄弟你的好友啊,那我們要不要去幫幫場子?」神保話音剛落,頓時有神族說道。
神保笑著擺了擺手,「神省還是有些壓箱底絕活的。」
「既然神保兄弟你這麼說了,那神省兄弟肯定能戰而勝之。」
「那是,神保兄弟還能看差?要知道神保兄弟現在雖然還是元嬰巔峰,但可是跟合體交過手,五十招內保持不敗。」
……
對於眾人的吹捧,神保只是笑笑,「眾位兄弟過獎了,我也不是全知全能……」
說到這神保有些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木森一刀刺中神省的腹部,拋起一連串的銀色血液。神保覺得很難堪,自己不過是想謙虛一下,但現實卻把謙虛當真。哦,我也不是全知全能的。
所以就讓神省的失敗來證明一番嗎?
呵呵。
「住手!」在短暫的失神後,神保對著正要擴大戰果的木森喝道。雖然神省丟了他的份,但畢竟多年相交,他總不能見死不救。
木森聽到了神保的聲音,但卻置若罔聞。他手腕微微用力,長刀上挑,直接把神省的上身給批為兩半。
乾脆利落地擊殺了神省後,木森回頭凝視神保。
神保此時有些不可置信,在自己喊出住手後,這名不知道是何來路的神族竟然還是乾脆利落地殺掉了神省。這是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嗎?
對,這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我要殺了這個該死的傢伙,神保心中發狠。
但就在他動手的時候,人群騷亂,「陣法的衰弱期到了!」
神保恨恨地看了木森一眼,暫時放下了出手的心思。神省雖然是他好友,但一個死去之人的友誼顯然比不上九轉果更有誘惑。
「神保兄弟,第一次衰弱期你要進去嗎?」圍在神保身旁的神族、仙族躍躍欲試。
神保對著他們笑了笑,「暫時不進去,不過要好好觀察觀察陣法運行的軌跡,多掌握一點總是好的。」
幾名神族、仙族紛紛點頭。
見神保不理會自己,木森也沒有多事。現在什麼都沒九轉果重要。
「小雨,小枚,你說我們現在要進去嗎?」木森轉身走向翼雨和鮫枚,語氣淡然地問道,仿佛對於剛才翼雨和鮫枚的臨陣脫逃完全不介意。
翼雨和鮫枚心有忐忑,但還是說道,「神經兄弟,第一次我不建議進去,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第一次沖陣鮮有能成功的。」
木森捏了捏下巴,「哦,這樣啊,那我們就先不進。」
「對,先讓一些傻不愣去闖,然後我們趁機觀察一下。」鮫枚滿臉堆笑地說道。
「嗯。」木森點了點頭,然後在心中跟槐夏和小刀傳音道,「我夏,我刀,你們能破解這些陣法嗎?」
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後,木森很憂傷,「我夏,你對能量如此敏感,難道不能通過能量的強弱來確認陣法的分布嗎?」
槐夏道,「通過能量我只能確定一些簡單的陣法,岩漿上面的陣法實在太過複雜,我分析不出來。」
「我刀……」
「叫刀爺。」
「哦,小刀,作為一把大乘者的兵器,你對這些分神構建的陣法難道完全無能無力嗎?這樣你不覺得恥辱嗎?」
「我是一把主攻殺伐的刀,並不是一把主攻陣法的刀,術業有專攻,謝謝。」
……
木森真的很憂傷,在他的設想中,如果槐夏或者小刀能搞定這些陣法,他就決定利用陣法狠狠坑一把這些金丹、元嬰。然後把九轉果連根拔起,帶著跑路。
但這個宏偉的計劃還未開始就要夭折,不能通過陣法,說什麼都是瞎的。
木森的憂傷甚至顯露在臉上,這讓鮫枚和翼雨心中一突突,他們在想這位神經大人該不會秋後算賬吧?
「神經兄弟,有人開始沖陣了。」翼雨小心翼翼地喊著木森。
木森回過神來,但仍舊心不在焉。
「神經兄弟,這些沖陣的人會觸動陣法,讓陣法顯露出來,到時候我們就能窺得陣法一二。」鮫枚也小心翼翼地說道。
「窺得一二陣法有什麼用?」木森興致不高地說道。圍繞小平台的岩漿是如此寬廣,上面的陣法不知幾何,知道一點半星的有個球球用?還是過不去啊!
「神經兄弟,話不能這樣說……」
「嗯?」木森抬眼看向翼雨。
翼雨一個激靈,心想自己的語氣是不是有點沖?沒有照顧好神族老爺的情緒?但見木森沒有發作的意思,他便繼續說道,「窺得陣法一二,且不說能多進幾步,如果窺得殺陣,甚至能借陣法之威,坑殺敵手。」
木森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坑殺敵手?」
「是啊。」見木森感興趣,翼雨也很開心,「來參加九轉果試煉的的金丹、元嬰有很多人都有著化不開的矛盾,都恨不得殺死對方一萬八千遍。如果有機會弄死對方,他們肯定不會猶豫。」
「這陣法真的如此厲害?」木森的雙眼都在發光。
見木森跟翼雨聊嗨了,鮫枚趕緊插嘴道,「是啊,神經兄弟,這些殺陣很厲害的。如果運氣不好遇到殺陣,十有三四都過不去!」說到這鮫枚似乎心有餘悸,還重重地吐了口氣。
「才十有三四?差評!」木森哼了一聲道。
鮫枚和翼雨面面相覷,十有三四還少啊?!九轉果試煉雖然殘酷,但也不是絞肉機啊!金丹和元嬰已經是整個百族的中高端力量,是應對人族血食的主力。總不能讓他們一波一波的前來送死吧?
要是翼族和火族以及那些前來監督指導的其他種族分神敢這樣做,絕對會讓百族戰盟找上門來。搞不好百族戰盟還會直接雄起,興雷霆之怒。
嗯,雖然百族戰盟平時處理各族關係都是以協調為主,但要是惹惱了這個老好人,它也不是沒有露出過獠牙。
不過話說回來,九轉果試煉的殘酷程度在眾多試煉中已經排在了前列,遇到殺陣的試煉者十死三四。除去那些運氣好,碰不到殺陣的,死在陣法上的試煉者也十有二三,再加上在試煉中鬥毆至死的也有個一二。所以每次九轉果試煉的死亡人數大概在四成左右。
曾經有百族感嘆,虧得九轉果試煉千年才有一次,否則百族沒被人族打敗,就自己把自己給玩死了。
木森沒有理會翼雨和鮫枚詫異的表情,而是在心中跟槐夏和小刀溝通道,「兩位老鐵,如果你們聯手的話,就算破不了所有陣法,但也能收穫一二吧?」
這次木森得到了肯定回答。
「那還等什麼,趕緊分析,專找殺陣分析,不坑死這些王八蛋,算我輸!」木森氣勢昂揚,就像打了雞血。
見木森一下子『活』了過來,翼雨和鮫枚同時開口,「神經兄弟?」
木森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豪情沖天,「走,我們也去沖陣。」
翼雨和鮫枚先是一愣,剛剛我們是不是說過,第一次不建議進去?剛剛是不是也有人答應,說不進?
「看看你們,我輩武者,就當與天爭命,遇到點困難就畏縮不前,我看你們這輩子也別想證道合體!」見翼雨和鮫枚不說話,木森大聲道。
說完留給兩人一個傲嬌的眼神,就向著陣法衝去。
翼雨和鮫枚對視,難道這就是我們修為多年未進的原因嗎?
不過最終他們還是未跟著木森進去。
木森凌空,一步踏到岩漿上空,臉上滿是不加掩飾的傲然。但其實他在心中早就卑躬屈膝,「我夏,刀爺,我現在該邁哪一步?」
「現在肯叫刀爺了?」小刀說道。
「這話說得,你什麼時候都是我刀爺。」木森正義凜然。現在小刀可是他的指路明燈,對於指路明燈的要求必須極力滿足,否則明燈很可能給你指溝里去……
「往前一步!」就在木森和小刀說話的時候,槐夏忽然一聲急促地喊叫。
聽到槐夏的話,木森大腦甚至還未反應過來,他的腳就向前邁了一步。就在木森邁出一步的那一瞬,他原本所在的位置忽然出現一個被腐蝕的黑洞,而站在木森原本位置旁邊的一名翼族直接化為一灘膿水,連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
「乖乖!這翼族好歹也是金丹中期,這陣法也太他娘毒了吧!」木森心有餘悸地說道。
「左三!」小刀喝到。
木森來不及繼續感嘆,急忙向著左三的方位移動。
「右二!」
「不要動!」
……
在小刀和槐夏的指揮下,木森勢如破竹地……沒有前進一步,就在一個狹窄的範圍內轉圈圈。
轉了一會後,木森很無語地說道,「我夏,刀爺,咱也能進一步好伐?」
「你行你來!」小刀語氣很是乾脆。
木森認慫的也很乾脆。
又轉了好幾個圈圈,小刀道,「在你左前方十丈的位置,有連續好幾個殺陣,你只要能引爆最中間的那一個,其他的幾個殺陣都會跟著暴亂,到時候方圓幾丈的百族都會死翹翹。」
「妙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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