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導想解釋:「其實,我們只是為了節目效果……」
蘇野擺手:「不用解釋,我自己就是個做綜藝節目的,我能不懂?這個節目本該是個正能量的節目,結果你們的所作所為恰恰相反,以至於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怪誰?」
楊導:「可一開始收視率挺不錯的啊!尤其是你那幾期。」
蘇野笑了起來:「別拿我說事兒,沒有你們節目我也能火,你自己明白。你知道你的節目最致命的硬傷是什麼嗎?」
楊導撓頭:「是什麼?」
蘇野:「搞錯了主次!除了我那幾期,你們每次都拿城裡孩子當主人公,農村孩子就是襯托和擺設,這是大錯特錯。你難道不知道嗎?全國絕大多數人都是農村走出來的,他們天然帶入的可不是城裡人!你說,你這節目不撲街,誰撲街?」
楊書原恍然大悟。
其實這檔節目一開始爭議就很大,只是在那個年代,爭議就是話題就是流量,所以這節目才能做下來。
隨著時代的發展,智慧型手機的普及,廣大網友們擁有了自己的發聲渠道之後,可不再慣著他們,該怎麼噴就怎麼噴。
噴得有理有據。
長此以往,《變形日記》已經不是收視率好不好的問題了,連生存都很難了。
蘇野的意思很簡單,就像小鎮做題家事件一樣,你不能吸著人家的血,還嘲諷鄙視人家,這年頭網友們都是有文化的。
《變形日記》也一樣,這節目就是靠農村火的,但是他們在節目裡反覆醜化農村環境,不停弱化和工具化農村主人公。
楊書原撓頭:「道理我都懂,可該怎麼做呢?」
蘇野笑道:「很簡單,收起你們拙劣的劇本。不要再送農村孩子去城市裡做哪些虛情假意的秀,不要給觀眾看城裡父母名為關心孩子實則炫富的傻逼行為。直接把城裡孩子丟到艱苦的農村改造就行了,每家發一個城裡娃,讓他們跟農村孩子一起上學、幹活。不就可以了嗎?」
楊書原:「可是……這樣一來,會不會反差感沒那麼強?」
蘇野:「你要個屁的反差感?這節目叫變形日記,誰變形?城裡娃,農村孩子需要變形嗎?把城裡娃往狠了虐就完事兒了!」
楊書原陷入了沉思。
蘇野:「錄節目的同時,順帶做點公益慈善,別跟周扒皮一樣只知道賺錢。」
該說的蘇野已經說了,想不想得通就是他們的問題了。
楊書原道謝後,下了樓去繼續只會特別節目的錄製。
這期節目更像是一個嘉年華,因為蘇野、冷覓安的人氣高,落魄的《變形日記》想蹭蹭熱度而已,只要有蘇野在,節目收視量就有保障。
蘇野沒有馬上下樓,而是又更了一章《冰與火之歌》。
瞬間炸出一群老書友:
「呸!狗!」
「八個月了,終於又更新了……」
「有生之年系列!」
「你特麼生娃去了嗎?斷更這麼久?」
「紅白大神,求你專心寫書吧,拿出寫前幾本書的衝勁來。」
「估計是賺夠了錢,享受生活了。」
「聽說《三體》要拿獎了?」
「什麼獎?國內那些主流獎項會頒發給網文?搞笑!」
「是米國的什麼星雲獎。」
「《三體》在米國賣爆了!星雲獎是科幻的諾貝利獎。」
「狗趕去領嗎?」
「最好是去,我們正好看看那貨長啥樣,然後……」
「人肉他!」
「組團上門抱菊……」
蘇野很享受這些讀者的讚美,並友好地跟他們互動:「略略略~」
事實上,蘇野確實收到了去米國領獎的邀請,但他還沒決定去不去,去的話就會暴露身份。
不去的話,又沒辦法裝逼。
編輯休休看到蘇野在線,立刻發來幾段消息:
「在啊?你要去領獎嗎?」
「剛剛更新了《冰與火之歌》?正在看,這本要簽約嗎?」
「餵?」
「紅白大老?」
「蘇野你別裝死啊!在就吱一聲!」
蘇野回覆:「吱~」
然後,合上電腦下樓去了。
樹哥正在做飯,張承在燒火,李俊哲在切菜,也不知道是為了在節目裡掙表現還是太畏懼樹哥。
相比之下,三傑就有追求多了,他們跑到後院悄咪咪做手工去了。
樹哥教了他們許多技巧,這幾年的師父也不是白當的,樹哥挺喜歡這三個災舅子的。跟蘇野不同,蘇野一點都不像蘇樹,但這三個卻跟他神似,尤其是那他們的氣質……
表情迷離,眼神飄忽。
所以,樹哥沒有藏私,木工、竹藝、電焊、縫紉……都有所傳授,三傑雖然都是富二代,但對這些技藝很感興趣。
下午的時候,樹哥熘著張承和李俊哲去掰玉米,這期特別節目,還是虐他們。
蘇野也去,但樹哥並不會讓他參與勞動,蘇野在山坡上刨野地瓜。
安安就更不可以幹活兒了,樹哥帶了一大盒蚊香出來,安安撐傘坐在哪裡,他就把蚊香點在哪裡。
樹哥是愛屋及烏,但也不全是。
他做夢都想有個女兒,可何莎莎生了兩個瓜娃子,所以,他對準兒媳冷覓安就更加稀罕了。
張承和李俊哲幹活幹得汗流浹背,好不容易將玉米棒子裝滿騾姐的竹簍,王德否卻不走。
張承去拍驢屁股,又被一蹶子干翻了。
李俊哲如四年前一樣,在一旁求王德否,奈何騾姐現在在蘑孤屋紅了,根本不鳥他。
彭
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響起了。
正在餵冷覓安吃地瓜的蘇野,蹭一下跳起來:「樹哥又……」
樹哥正在不遠處電蚊香,也是一臉茫然。
不是樹哥?
那是誰?
蘇野有點費解,和樹哥四目相對。
電光閃過。
察
「是那三個災舅子?!」
樹哥和小野異口同聲叫出聲,然後拔腿就朝槍響的方向跑去。
搞了半天,他們這幾天一有空就鑽後院工房,原來是在搞這玩意兒啊!
幾分鐘後,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土灣里,三傑被一頭雄性野豬追得哭天喊地,彪哥更是褲子都被撩掉了,滿屁股的血。
蘇野沖在最前面,樹哥緊隨其後。
在後面是節目組的攝像師,嗯,有經驗的老攝像師,當年拍樹哥喊向我開槍那位。
近了,蘇野跳到路邊的稻草剁上扯下兩捆乾草,樹哥非常默契地送上點燃了火的打火機。
父子二人各拿著一把燃燒的乾草走下去,三傑看到了主心骨,鬼叫著跑了過來。
「師父!」
「野少~」
「嗚嗚嗚嗚……skr!」
野豬怕光,也怕火。
兩堆火在山坡上熊熊燃燒,野豬放棄了繼續追擊三傑,猶豫了一下,轉身逃了。
樹哥拿過畢歸元手裡的燒火棍,直皺眉,因為這仨偷偷搗鼓出來的火藥槍,竟然炸膛了,太給老子丟人了!
啪!
樹哥一巴掌扇過去:「哪個告訴你們鋁合金管可以做槍管的?」
畢歸元捂著臉,指著林彎。
啪!
樹哥怒道:「你特麼腦殼有桌球!是你做的槍?」
林彎捂著臉,指了指柳彪。
啪!
蘇野幫樹哥抽了一巴掌。
樹哥:「你會不會做?愣個丑……武器的顏值就是戰鬥力,曉得不?還有,打野豬用鐵砂是不行的,必須要用鋼珠。火藥槍威力也不夠,我上次試過了。要打,只能做土炮……咳咳!小野我曉得,老漢兒是不會做了,我現在是遵紀守法的文明公民。」
三傑各自傷勢都不輕,但也沒殘,蘇野根本不可憐他們。
樹哥摸出了電話:「歪?妖妖靈嗎?對,我是樹……我沒幹啥子,真的沒有!是我發現有三個日龍包做了火藥槍打野豬,對,在我家。要得,你們趕緊過來,路上注意安全哈!」
歪兒啦歪兒啦……
不多久,張隊又來了,帶走了三傑。
三傑也很勇敢,終於我們也要去踩縫紉機了,不愧是樹哥的親徒弟啊,還有點小激動呢……
節目組也都走了,錄到又打野豬,就足夠火一把了。
……
7月26日。
蘇野和冷覓安從米國乘飛機回國,蜀都機場被粉絲、書友和媒體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他的粉絲們是來慶賀狂歡的,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網文大神「紅傘傘白杆杆」就是蘇野,怪不得他的作品版權都給了蘇野公司運作。
書友們是來舉橫幅抗議的,最前面一條橫幅是:「紅白老狗快更新,蘇野出道一生黑!」
媒體們就簡單了,來採訪拍照的,《三體》獲得星雲獎這件事雖然很值得驕傲,但蘇野就是紅白大神這件事更是離奇。
不僅僅是國內,全世界的媒體都聚焦到了蘇野身上,蘇野的文藝作品在國外火的不多,但書是真的火。
雖然有機場保安的全力維護,但蘇野還是擠不出機場,現場太混亂了。
蘇野從保安手裡拿過喇叭,喊道:「謝謝大家的熱情,既然你們讓我出不了機場,那就別怪我整騷操作了!現在我就買票,去深川拍《美人魚》!再見了各位!」
說完,他把喇叭還給保安,給保安簽了個名,拿出手機訂票。
冷覓安在一旁打電話,女總裁的角色她已經很熟了,在她的指揮調度下,三天之內,劇組雛形就能出來,先拍別墅的戲的話,問題不大。
說到做到,蘇野還真就不出機場了,直接飛去了深川。
半年後,《美人魚》在春節檔直接起飛,票房再創新高來到了六十億。
蘇野也成為第一個票房破百億的導演,僅僅只用了三部電影。
綜藝、電視和音樂方面,蘇野也沒有放下腳步,每年都有拿得出手的成績,小說……還是半年更,但早已封神了。
整個文藝界,在野野面前瑟瑟發抖。
他是這個時代的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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