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琅琊王下了大血本來拉攏各群豪,可效果並不明顯,無論出於什麼考慮,不但接到邀請函的藩鎮打算前往薊城,其他諸如河西張寔、南陽王司馬保竟也派出了使】
一時間薊城竟成為天下風雲匯聚之所,吸引了天下所有人注意!
「嚯!城牆好高啊!」
在薊城城門下,姚益生望著巍峨的薊城城牆不禁從心底感受到遼東的強大,只有強盛的勢力才有能力建造如此宏偉高大的城池。
當初秦州聯軍東進長安,姚弋仲走投無路,只好北上安定郡投靠遼東。朔州都督劉遐接到安定折衝府稟報後,立即下令姚弋仲父子侄三人前往薊城拜見鎮北將軍。
自十月中旬,從安定出,歷時近一個多月,姚弋仲橫穿遼東轄地,終於順利到達薊城。結果剛一到薊城,就被薊城的宏大震驚了。
話說這一路來,姚弋仲可算是大開眼界,終於見識到了遼東的富庶與強大,也算是打消了心底那一絲不甘。
「走吧!先進城到將軍府報備,然後等候鎮北將軍召見!」
姚弋仲身上懷揣著朔州都督府簽的文書,必須先到將軍府去報備,然後將軍府才會安排時間讓他們拜見鎮北將軍。
正當姚弋仲父子侄三人要穿過城門進入薊城時,突然看到身後湧上一群人,當先一中年文人騎在馬上,正上下打量著薊城,身邊跟著風度翩翩的年輕人。
「姨丈快看,溫軍師來迎接我們啦!」
中年人聞言舉目一瞧,卻見溫嶠正笑眯眯迎面走來,他不敢怠慢忙下馬迎了上去。
溫嶠衝著李矩、郭誦二人拱手道:「哈哈哈,歡迎李大人到薊城來做客!」
「太真別來無恙乎?」李矩上前一步,十分熱情地拉著溫嶠的胳膊。
本來若沒有蔡豹一事,李矩真不願與遼東走得太近。實在是琅琊王此事做得太讓人寒心,想那蔡豹也是陳留蔡氏高門出身,結果竟生生被琅琊王冤死,這讓同是藩鎮以及世家出身的李矩感同身受。
蔡豹之死讓李矩意識到琅琊王並非值得依靠的後路,相反通過與遼東接觸,他現被世家妖魔化的鎮北將軍,也非想像中那麼壞。因此,一接到遼東邀請,李矩二話不說迅帶著外甥郭誦奔赴薊城。
「托李州牧的福,在下還過得去!走吧!請大人隨溫某先入城到驛館安置,等青冀豫徐諸州客人全都到齊之後,鎮北大將軍將在府上舉行盛大歡迎宴席。」
「哦?祖將軍、邵老大人、曹將軍等人還未到嗎?」李矩隨口問道。
「邵老大人早到了,正在劉遐將軍府上做客。」
「瞧瞧本官這記性!竟忘了邵老大人的女兒女婿都是遼東中流砥柱,他到了這兒跟在自己家沒什麼區別!」
看著李矩、溫嶠一行浩浩蕩蕩進入薊城,姚弋仲還沒什麼,可姚益生、姚蘭兩個子侄後輩可就沒那麼好受了。
只見姚蘭滿臉憤怒衝著姚弋仲大聲嚷嚷道:「叔父,遼東也太欺負人了吧,想叔父也是西北著名豪傑,麾下也有十多萬部眾。而今舉眾而降,讓遼東憑白得了數萬精銳騎兵,不說勞駕鎮北大將軍親迎,起碼也得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才行!」
「可到現在除了一個朔州都督劉遐給咱們了一張文書外,竟連個迎接的人都沒有,還讓我等親自去什麼將軍府上報備,真真是沒把我等放在眼裡啊!」
姚蘭的抱怨讓姚弋仲父子二人臉色十分難看,好在姚弋仲看得分明,而今的遼東早已今非昔比。若是換做兩年前遼東剛入關時,姚弋仲舉眾而降必定受到遼東上下熱情歡迎。
「行了,別廢話啦!以當今鎮北大將軍之權勢,怎會將我等放在眼裡?你們可知道剛剛進城的人是誰嗎?那可是朝廷剛剛冊封的司州牧李矩李世回,李世回坐鎮河南,承擔著攔截石勒西入關中的重任,你說咱們如何能跟人家比?」
「可即使這樣,遼東也不該如此輕賤父親!」姚益生亦是滿心不滿遼東區別對待。
「哼!遼東敢輕賤我們,那是人家有底氣和實力!但你我敢一怒而離去嗎?」
姚弋仲看著臉色難堪的兒子、侄兒,語重心長道:「這世道已經變了,如今是遼東人做主,其作風與以往的晉人不同,不可能像過去一樣優待胡族。如果爾等還抱著以前心思,我想你們早晚會為此而丟掉性命。」
「不信的話,你們再瞧瞧曾經威震西北的豪傑彭天護,如今你們可還聽說過他?遼東需要的是丸、能臣、段文鴦,絕不允許存在一個彭天護,明白了嗎?」
「諾!」
……
在隨後的日子裡,不斷有豪傑抵達薊城,先是曹嶷、田華,緊接著又是祖氏兄弟。隨著不斷有客到來,為了保護眾人安全,將軍府調派了兩廂精銳侍衛,在侍衛統領陳安、張彪的帶領下,將驛館嚴密保護起來,禁止人隨意出入。
「虎侯,二郎,隨著祖將軍等人到來,薊城內一時間魚龍混雜,不少來自各地的探子正潛伏在城內查探消息,其中肯定有人要暗中搞事,所以這幾日你們侍衛軍要多辛苦一下,注意嚴查可疑人物,絕不許出現任何紕漏!明白嗎?」
「請主公放心,末將等曉得輕重!」陳安、張彪拱手道。
「嗯,有二位在,我無憂矣!」
自陳安加入了侍衛軍後,在他的幫助下,侍衛軍有了巨大展,而今整個遼東共有九千名侍衛,而且各個都是從廂軍中挑選出來的精銳,雖不怎麼親自上陣殺敵人,可其戰鬥力絕不容小覷。
「主公,裴長史、莫長史求見!」皇甫真進來稟報道。
「虎侯、二郎你們去忙吧,我與文冀、世容有事商議。」
「諾!」陳安、張彪一拱手便轉身離去。
「臣等拜見主公!」
「文冀、世容,不知二位有何事?」
「回稟主公,剛剛接到消息,涼州刺史張寔派來的使者到了薊城。」
聞言衛朔心中一動忙出言問道:「涼州張寔?他也派出使者了?不知是哪位?」
「主公,不止是張寔派來了使者,連南陽王也派人到了薊城。若不是琅琊王不好意思拉下臉面,我想他也一定會派人前來。其中涼州派來的人是張寔的席謀主宋配,可見涼州還是挺看重遼東。」裴嶷一本正經回答道。
莫含卻滿臉不屑道:「哼!哪裡是看重遼東?不過是擔心遼東與秦州聯合圖謀河西,才不遠萬里派個人前來。」
「至於秦州來的淳于定,臣以為他眼下肯定是最憂慮的一個,明眼人都看得出遼東對關中是志在必得,未來秦州與遼東必有一戰。除非南陽王主動退出關中,不然無論派誰來,都無法改變遼東決策。」
衛朔忍不住提醒道:「話雖如此可還需要迷惑一下對方,聽說那個淳于定足智多謀,想來不太好糊弄,你們前萬不要粗心大意,萬一讓其看出了破綻,影響到未來遼東進取關中的計劃,可就麻煩了。」
「請主公放心,臣等曉得輕重!不過即便淳于定看出了什麼來也不打緊,因為做決策的人是南陽王,以南陽王的一貫表現來看,他的愚蠢是顯而易見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稟報主公,南安羌人領姚弋仲到了,正等著主公接見,您看什麼時候召見對方?」
「姚弋仲到了?讓他明日過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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