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於四月二十日舉行,只考策問,應試者自黎明入,歷經點名散卷贊拜行禮,而後發策題,出題四道。策文不限長短,一段在二百字左右,特別強調書寫,只一天日暮交卷。
殿試之前有複試,汐朝我沐瑾明認為沒有必要考,又不是硬性規定所以省去,原因出自考生都外放了,完全沒必要考這一遭,弄得考生心力交瘁於殿試發揮失常,此類事件有之,乃人生一大憾事,只差臨門一腳,你說冤是不冤。
上京再度聚集大量的考生,報著滿腹的熱情投身在春闈的大考之中,此為最後一年,最後一屆屆的貢生出爐是沒有辦法立刻身披官服邁入官場,緊接著不久就是殿試,考生的心裡無不忐忑,卻無一人敢站出來表示不服,憑什麼前面兩屆的考生可以入官場,他們卻要這般緊迫,同時參與殿試有經驗和無經驗高下立見,擺明了不公平。
[無][錯] 3.. 議論聲從不缺乏,考生自也清楚想要的公平是多麼的難得,其實能力的同等的,你想啊,要是那些早入官鋤練的考生在殿試上發揮失常落了榜輸給沒入官場的考生,是何等心情。俗話說的好事事難料別人認為的得益有些時候一分自大足以毀滅一切。
所以那些有的沒的想像出來的情況不用去理會,殿試上見真章,多餘的自怨自艾不要有,拿出實力竭盡所能無愧於心。
春闈開啟,考生懷揣著對未來的夢陸續進入考場。深深的嘆一口氣然後呼出平復心靜,坐在自己的號房內等待接下來九日的奮戰,只要不落榜官場上就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多餘的緊張剔除,成敗在此一舉。
~朝收到現報外族數個部族又有異動,正同沐瑾明商討外族這個時不進在人前晃蕩的玩意,不解決外族之患遲早興起事端。沐國國內剛進入修整期一切才開始,沒有多餘的心力去草原上教訓不安分的外族,邊關集市已開有外族買賣貨物,卻無一個部族歸順。都處於觀望之中。
卻地圖分析各部族在草原上的大致分布情況,其中有幾個部族勢力強大,是眾部族中的刺頭。解決掉這些時常侵擾邊關的刺頭,剩下的牆頭草就好處理了。
問題是這幾個部族拿小部族來試探,自己卻躲在後方,如果貿然進入草原在一望無際的情況下目標委實太顯眼。在沒有熟悉草原的人帶領下迷失方向的意外多有發生。損兵折將的事得不償失。
「要不然瘍一個或兩個中等部族進行利益上的扶持拉攏。」沐瑾明想到什麼說什麼,「讓兩個部族併吞其他部族,在此期間贏得多餘的時間發展國內訓練新兵,一旦草原部族一統,要對沐國開戰不至於措手不及。」
「不是辦法。」汐朝想要一勞永逸,有那麼點異想天開,總逃不過開戰一途,罷了要打便打吧。
「我希望能夠逐一瓦解。剩下的硬骨頭只有打到他們怕了才知道沐國不該惹。」汐朝挑出個比較平和的方法解決外侵擾。
「集市已開就不知有多少外族願意踏入這個圈。」外族侵擾歸根結底是部族人口眾多草原可以耕種的地方小不足以維繫所有人口吃喝,再有外族放養的牛羊一多對草原也是一種破壞。沒了草吃大多牛羊要餓死損失慘重不得不搶奪。汐朝想用貿易的方式誘導不喜爭戰的外族前來,給予庇佑安樂的日子,消減外族大聯合對沐國造成的影響。…
「這才剛開始,外族中不乏聰明人。」沐瑾明安慰汐朝心急吃不著熱豆腐。
「工部的火炮已經改進過了,過兩日趁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春闈放榜上,拉出去試試效用。」汐朝也知困擾了幾代人的外族要想解決並非一蹴而就的事。
「如果有外族投誠,我希望將之招攬而不是嘴上的忠誠。」汐朝對外族了解不多但是一點不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難保不背後搞小動作,到時腹背受敵不是鬧著玩的。
「你想利用歸順的外族去打壓野心勃勃的外族?」沐瑾明心知汐朝要護沐國軍隊免遭傷亡,但外族非頭大無腦的莽夫,會答應對付自己人?
「部族間的關係也非真正的鐵板一塊。」有矛盾就要利用,汐朝認為此法可為,「許以好處實際一點的,會為了安逸的日子妥協。」吃飽喝足是正理,不信外部不動心,空守望著草原過著遊牧的生活,時常居無定所環境惡劣沒人願意久待。
「眼下殿試重要。」汐朝擱下地圖拿起上奏的摺子往沐瑾明面前一放,「朝臣急得都快成熱鍋上的螞蟻。」
「事關家中上進的子嗣,今年由為要緊,三屆工生參考人數已達九百,選出前三甲競爭相當激烈。」沐瑾明正思考宮中哪處殿閣放的下這麼多考生。
「外放的貢生在趕回上京的途中。」沐瑾明拿起手邊的奏摺掃了一眼。
「當日停一日早朝,百官心焦無心政事。」汐朝完全想得到殿試時的場景。
「好吧。」沐瑾明笑言,「為人父母的這個時候體現出來急躁恰合情理。」
春闈放榜上京又熱鬧了一回,接下來等待殿試尤顯激動緊張,為免在大殿之上失儀,找出自己最重意的衣衫,尤顯不足的考生家中富足的立刻叫人來裁剪新衣,再就是用功讀書,常言道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今年又取消了複試一環對眾多學子來說是件大好的消息。
慕容軒回到久別的家中,心如鼓擂很想即刻見到家中父母,三年在外的光陰似流銀划過,時間足以改變太多東西。
慕容銳對回來大變模樣的兒子非常滿意,退去之前的浮躁變得沉穩圓潤值得慶賀。
父子二人在書房一坐就是一下午。直至晚飯將近方說完在外的光景,以及差事辦到了哪種程度。
「好啊。」慕容銳撫著鬍鬚,臉上眼中滿滿對兒子的稱讚。歷練有了成效為人父母怎能不欣慰。
「去吧,好好準備殿試。」慕容銳放過尤顯疲憊的兒子,「不要有任何壓力。」翼王做了件好事,至少殿試不中仍有留用官場的資格。
「我知道。」慕容軒對自己的父親回以一笑,他相信自己的能力。
慕容銳其實想告訴兒子今年參與殿試的人數達到九百之多,想想兒子在外的種種不易,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不想給兒子增添不必要的負擔。
慕容軒沒顧得上問朝中的事,尤其關於翼王又做了哪些驚心動魄的大事,用過晚飯見過母親回自己的屋中歇下。一夜無夢。
在春闈過後,凡外放或是留在京中的前兩屆考生上交官服及手中的事項,留出足夠的時間備考殿試。
慕容軒再見到觀感很好的同窗祈傑是在一日傍晚,那時兩人是在一家要關門的書鋪外遇上的。
祈傑手中拿著購買的書冊。慕容軒走在回府的路上。之前應邀去了一趟洛府,見過洛長東互訴三年裡發生的大小事,互嘆自己有多苦命,洛長東有長輩時刻護著到沒受多大的罪,與自己所遇危險可謂小巫見大巫。…
「慕容兄別來無恙。」祈傑見到好似脫胎換骨的慕容軒當先開口寒暄。
「你也是。」慕容軒見到祈傑有很多的話想要問個明白,眼見天近將黑此時非說話長談的地方,約見明日茶坊相見。
祈傑應下,兩方拜別後一東一西相對離開。心中裝著事腳下的步子快了幾分。
翌日,兩人在約定時辰相見。彼此坐下來用了一盞茶由慕容軒開口打破沉寂。
「當初為何選擇直接去戶部,雖然這麼問有妥當,我一直以為你會同我一樣選擇外放。」拖了三年的疑問此時問出口,慕容軒頓覺心中一暢。
祈傑看了慕容軒一眼,視線一轉回到手中的青瓷茶盞上,幽幽開口:「三年的時間讓我學到了很多,外放是好比直接呆在戶部受排擠強,反過來說誰又能真正做到放棄一步登天的機會。」
慕容軒眉鋒微場,不認為祈傑的回答完全出自本心,感覺到祈傑有掩蓋某件事的味道。
「那麼戶部如何?」慕容軒沒有追根究底的意圖,祈傑不願說問死了也白搭,轉變話題。
「戶部的環境很好。」祈傑露出一個平和的笑容,「沒有勾心鬥角只有認真做事,一開始確定不容易,之後好很多。」人人習慣捧高踩低更何況頗有規矩的官場,要學會適應。
「殿試之後決定留在戶部?」慕容軒不覺留在戶部或是六部中任何一個是好的選擇,習慣了外面的世界,不適應被圈在一個地方。
「大概會有變動。」祈傑擱下茶盞面對相處不錯的慕容軒道:「翼王曾言進入六部的考生在殿試放榜後重新測定,畢竟六部對於朝堂有相當重的分量,貿然加進去新進官員對有資歷的官員不公平。」
「原來如此。」慕容軒沒考慮過,還以為真能一步登天。
「看來手頭上的三件差事完不成想要事後挑位置有些難度。」慕容軒早有預料,翼王不允許別人半途而廢,自己亦然,則做出點成績豈能不要拱手讓人。
兩人又聊了些別的,之後各自回府,出了茶坊的門慕容軒腦海中一個畫面浮起,印象中祈傑好似對翼王之事從不做評斷,無論好與壞,一個極大膽且無比荒謬的念頭冒了出來,一個激靈襲上身。
不可能,絕無可能,祈傑怎麼會對翼王有了旖念,說不好聽點那就是非分之想,祈傑平時未曾得見翼王幾次,無端的有了這個念頭,慕容軒搖了搖頭,難道說自己過于敏感把正常的事想到不正常頭?
說起來翼王若是拋開身份,單論相貌一等一的貌美,可惜那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在美的臉也無人膽敢冒犯,慕容軒思及憶起認識祈傑之初。同洛長東在酒樓上小聚,當初就有一幕顯現出祈傑對翼王態度不對勁,當時不曾細想。難道是那個時候心生愛慕。
慕容軒簡直都不敢往下想,暗暗打住奔騰的思緒,祈傑的事與自己無甚關係,人家的私事自己再好心也不當插這個手多一句嘴,個人有個人的緣法隨他去吧。
這日汐朝得閒,在沐瑾明幽怨的注視下,毅然決然的出了宮。哪怕沐瑾明再如何厚臉皮拖著自己看奏摺也無用。
沐瑾明拉壯丁的計劃以失敗而告終,心裡哪能甘願看著汐朝出宮逛街,自己卻要在宮裡處理。一大堆的奏摺,汐朝簡直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就不能搭把手,看完奏摺後一起出去。掐指算一算有多久自己不曾離開皇宮了。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憐。…
早晚忙碌已失輕閒之時,汐朝可不願意帶上沐瑾明招搖過市,身後還得跟一大群禁軍護衛。
今日帶了紅蕊出門,不然知道自己出去偏不帶她,回去後又要碎碎念,汐朝體驗過一回能免則免減少耳朵所受到的荼毒。
隨意的無目的的在街上緩行,入眼的多是來自各地學子,路過兩處書鋪裡面都是買書的書生。均在為殿試做準備。
街上人多馬車行徑遲緩,坐轎子要方便許多。沒走多遠就可見到別家府上的女眷出行,待殿試過後不知多少雲英未嫁的少女同高中的學子來一段佳話。
剛自金飾鋪中扶著嬤嬤的手出來的歐陽芸眼眉一抬瞬間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紅蕊買好了東西出了繡衣坊,正待同主子說去鳳陽樓用飯的事,眼角餘光不經意瞥見一人,瞳仁剎時放大,小心嘀咕怎麼會碰見她,真晦氣。
歐陽芸指揮著嬤嬤扶自己過去,難得的在街面上遇見總要去打聲招呼才是,為了大皇子她忍了。
嬤嬤順著歐陽芸所指的方向看去,立時驚了一嚇,那不是翼王是誰,歐陽芸該不是上前找茬吧。挺著個大肚子也不安分,真要出了事如何向大皇子交待。
本要勸歐陽芸不要過去,卻聽歐陽芸打著為大皇子謀劃的理由上前,嬤嬤無言阻止總不能說不見翼王一次也無甚關係,畢竟大皇子確有叮嚀,嬤嬤怕的是歐陽芸陰晴不定的性子,好好的打招呼瞬間演變成爭吵或是大鬧,丟的不僅是自己的臉,往後別想有好日子過。
「主子,歐陽芸過來了。」紅蕊發現主子沒看到斜對面走來的人,扯了下主子衣袖小聲稟明。
汐朝眉頭幾不可察的微動,正在考慮視若無睹離開的可能性。
歐陽芸大概也是怕翼王跑了,腳下桌子略快,好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近在咫尺如何放過。
「還真是巧。」歐陽芸一手扶著腰一手扶著嬤嬤嬌笑道,「許久未見你依舊一成不變,算起來已有十九了吧?」本身是在打招呼寒暄客套拉近關係,可沒知怎麼一見到翼王話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略帶諷刺意味的話引得紅蕊極度不悅,歐陽芸算個屁,連個側妃也算不上敢對主子附以譏誚,活的不耐煩了!
「你我同出一府又上姐妹,不要覺得不好意思。」歐陽芸端著架子趾高氣揚道,「你我之間僅差了兩歲,以你如今的年紀早該嫁人為婦,怎麼到現在也沒個動靜,要不我幫著參謀一二,怎麼說長著一副好相貌,別到真人老珠黃嫁不出去。」
嬤嬤本想打一聲招呼便離,哪曾想歐陽芸就一個惹禍精,看到翼王就失了以往的理智,什麼話都敢拿出來說,完全不經過大腦,歐陽芸說這話明顯在嘲笑翼王年紀大了無人要,豈不知想娶翼王為妻的滿上京全是,這是操的哪門子閒心,自己的心臟怕要被歐陽芸語出驚人的話嚇炸了。
沒來的及勸歐陽芸說兩句罷手,紅蕊這邊不樂意了,歐陽芸一個庶出哪來的膽子公然在大街上揭主子的短,呸,什麼短不短的,主子哪來的短,是歐陽芸嘴賤瞎安名頭。
「庶妃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紅蕊眼神銳利的掃了眼有六個多月身孕的歐陽芸,「主子的事豈容他人置喙,庶妃上趕著同皇上搶差事,是認為皇上作不了主子的主,還是庶妃自己認為比皇上強?」…
每一句話一個陷阱,歐陽芸剛想發火撕爛賤蹄子一張臭嘴,手腕突覺一痛,發現的嬤嬤在給自己使眼色,明知道賤人下套讓自己鑽卻不能反唇相譏,一股憋氣卡在胸腔。
「我只是出於關心,身為長姐應當做的事。」歐陽芸硬咬著牙說出讓自己吐血的話,自己有多討厭翼王,說出連自己都噁心的話多麼不易。
「反了吧,我家主子身份比庶妃高了去,我家主子心好念及庶妃身子重免了禮數,怎麼庶妃這般不識抬舉,說出的話那麼不中聽,好似我家主子欠庶妃一樣。」紅蕊看不慣歐陽芸仗著大皇子的勢擺出一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蠢樣,直接戳歐陽芸心窩,專撿歐陽芸不願聽的話說,偏要噁心死專礙主子眼的愚婦。
歐陽芸被紅蕊一口一個庶妃氣得怒火升騰,自己是側妃原何到了賤蹄子嘴裡變成了庶妃,自己平生最不願聽人提及嫡庶二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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