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五十整壽,特命二皇子沐榮著禮部籌辦,朝中大臣可攜家眷入宮領宴,舉國歡慶大赦天下。
沐昊宇在位三十年,面容漸長身體確是非常硬朗,今日壽辰自然格外高興。
夜宴設在御花園中,正是初夏好時節夜晚的溫度正合時宜,時至酉時(下午5點到7點)朝中大臣攜妻兒已經到了半數,官員自去找相熟的同僚閒話,婦人小姐這邊由宮女帶到側殿女眷處休息。
酉時三刻眾臣到齊,皇上攜眾妃嬪入席接受三拜九叩,宴席正式開始。
御花園燈火通明來來往往宮女太監不停,美酒佳肴依次上齊,主位上坐著皇上,左手下側是依品級高低的宮妃,宮中無皇后六宮之中僅元貴妃品級最高,乃大皇子沐昭生母,依次是宸妃,二皇子沐榮生母,淑妃,沐景公主生母,餘下的是些新進的貴人。右側為尊,是三位皇子的位置,朝中按品級就坐的朝中大臣,分別坐在左右兩側,身邊坐著的是其家眷。
初始是由輕快柔美的舞開場,接著是一些雜耍表演,眾人開懷暢飲邊用膳邊看新奇的表演,之後是排演好的將士舞劍,氣勢恢宏振奮人心。
劍舞后,突然自園外傳來通報聲:「尊宜郡主到。」讓眾臣為之一振,方想起這位尊宜郡主是何許人也。
汐朝帶著紅明、紅蕊二人緩步走來,一襲淺藍色暗紋錦衣,束髮玉冠,纖長的身高襯著整個人堅忍挺拔,俊美的臉上依舊一副冷冷的表情,透著淡漠的冷然,真真是位偏偏少年郞,豐身如玉貴氣逼人。
眾人不禁暗自讚嘆,如若不說是女子還真一點看不出,有著十三歲正常男子的身高,面上更是不顯絲毫女氣,無論是走路的行止還是氣質都挑不出一絲理來,怎能不叫人大嘆可惜,若身為男子又將會是怎樣一位出彩的人物。
一聽汐朝到了,沐昊宇分外高興,招了招手道:「來,來坐到朕身邊。」兩年了,這還是兩年後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女兒。
汐朝大大方方的上前坐到沐昊宇龍椅右側上首,此舉驚得一干大臣妃子訝異非常,不行大禮也就罷了居然敢坐到皇上的身邊,比之皇子位置高人一等怎麼不叫人心驚。
汐朝的到來不僅高興了沐昊宇和沐瑾明,還引得歐陽燁皺起了眉頭,坐在身後的歐陽芸更是痛恨的顯些絞爛一方繡帕,還好身側的王媽瞧見了,忙輕聲提醒這才收斂了不少,沒再做出引人注意的舉動。
一時間因汐朝的到來場面一時安靜了下來,都不清楚這是演的哪一出,尊宜郡主兩年前不是去治病了嗎,怎麼就回來了,而且還這般突兀的來到宮中,而不是跟著丞相歐陽燁一起前來。
沐昊宇抬手一揮宴會繼續,可還有誰能看得進去,小聲與身邊的同僚議論著,顯然他們已經懷疑起這位郡主是否體弱多病。
「再添一副碗筷。」沐昊宇對汐朝說:「想吃什麼隨意取用。」
「嗯。」汐朝眼中浮出一抹溫暖,僅她父女二人心知。
汐朝毫不客氣的執筷用膳的行為更是讓在坐的眾人心驚不已,這已經不僅僅是榮寵的問題了,一些大膽的猜測一下子湧入腦中。
元貴妃和宸妃臉上同樣不好看,只不過閃過一瞬使恢復之前的笑容,有腦子的人均在猜測聖上此番的用意,先是相府庶出的女兒嫁與大皇子為側妃,再又是對這位尊宜郡主的格外厚愛,讓人不得不擔心。
歌舞停罷就是大臣進獻生辰賀禮的時候,一遭下來氣氛到是尚可,若非看到仍不管不顧在用膳的尊宜郡主,差點驚掉了下巴,這也太肆無忌憚了吧。
「郡主就沒有送與皇上的壽禮?」元貴妃終於忍不住先開了口,她到要看看這丫頭有多大的膽子。
汐朝吃了個七分飽,又飲了一杯果釀,這才漫不經心地回等元貴妃的話,「紅明。」
紅明、紅蕊就站在不遠處,聽到主子喚馬上將準備好的壽禮當眾取出打開,那是二尺正文的玉刻畫框,框中裱的是汐朝花了不少時間完成的繡品——萬壽圖。
「好,好,尊宜的女紅實屬上品,朕甚是喜歡。」女兒送的東西無論貴賤只是心意,就讓沐昊宇高興壞了。
「郡主真是好繡工。」不能不讓元貴妃讚嘆,就連她自己也比不上,看來是有些本事的。
眾人也跟著讚嘆了一把,心裏面還不知道是何想法。
李德勝接過壽禮小心的放好,又重新命人上了些爽口的點心擺到汐朝面前。
「丞相大人的千金真是才貌雙全啊。」坐在歐陽燁身邊的一品大員意味深長的說道:「養了個好女兒。」
歐陽燁笑了笑並未接話,他能怎麼說,歐陽汐朝是背著他進宮的,很顯然自己在這位名義上的女兒眼裡一點地位也無。
坐在歐陽燁不遠處的歐陽芸要不是在王媽一再讓她忍耐的情況下,早就難掩面上得體的笑容。
「丞相大人貫會教養女兒,一個個都讓人非常羨慕。」宸妃笑意不變話音中卻透著幾分譏誚。
「這兩姐妹都是好的。」元貴妃怎麼會不明白宸妃說這話的用意,唇角勾出一抹譏嘲。
「可不是,郡主得皇上喜歡,其姐又要嫁與大皇子為側妃,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宸妃似笑非笑地瞅了一眼坐得端正的汐朝,又向下方尋了歐陽燁身後所在之處,暗嘲道:「呵,一個是冷著一張俏臉端莊貴氣的郡主,一個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小家子氣的庶女,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雲泥之別哪!」
不對比不知道,經兩妃你一言我一語的互捧,很多人注意到了歐陽燁身後的歐陽芸,兩相打量之下高下自見分曉。
「切,真以為嫁入皇子府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在如何能比得上尊宜郡主。」一些嫉妒歐陽芸好命的小姐們尖銳的譏諷出聲。
「嫡女就是嫡女,庶女就是使盡渾身解數溜須拍馬也比不上郡主一根小指頭。」
「就是,她母親不過是個妾,還擺出一副當家夫人的派頭,也不嫌丟臉。」
「嘻嘻,要不是丞相大人深愛已逝的夫人,也不會後院沒有主母了。」
「看人家郡主,往皇上身邊一坐,一點不顯怯懦,貴氣逼人不比公主差。」
「難怪深得皇上喜歡。」話語中多少帶出點妒意。
「郡主今年已有十三歲了吧?」宸妃不甘落後道:「再有兩年就及笄了,喲,到那時正是宮中大選的好時候。」眼角瞥向上首的元貴妃,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元貴妃神色微變,她怎會不清楚宸妃說這話的用意,皇上如此喜愛這位尊宜郡主,要真是有意收入宮中也不是不可能,掩下眼中的悽然笑道:「妹妹多想了。」還有兩年的時間,這其間什麼都有可能改變。
「是嗎,妹妹卻不這麼認為。」宸妃示意元貴妃往上首看,皇上正偏過頭與尊宜郡主挨得近,說著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話。
元貴妃在與宸妃互相咬牙暗諷的時候,其實兩人心裡都不怎麼舒服,新人進宮分占聖寵,她們這些個老人還能得到什麼,要真聖寵不衰生下了龍子,更是要壓她們一頭,萬一被封了皇后哪還有什麼指望。所以之前話中的針鋒相對不過是吐吐心中的不快罷了,內心深處不擔憂是不可能的。
兩人眼色一對達成了共識,絕不能讓尊宜郡主進宮,沒進宮就這般得寵,進了宮還不知怎樣張狂呢,再有她身後整個權傾朝野的丞相府,就更加不能讓她進宮。
「臣妾聽聞近日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傳得滿城風雨。」宸妃先開口,眼睛瞅著一臉冷淡的汐朝道;「這事與郡主到有些關係。」
「哦,說來聽聽。」元貴妃和宸妃一搭一唱的吸引別人的注意,一些閒聊的話音一點點小了下去,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不過想看看這位得聖寵的郡主會做何反應,看戲嘛,誰都會。
沐昊宇眼神一冷,忽又平和下來,他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有意維護女兒,讓有心人抓住苗頭加以猜測,再有他極相信自己女兒能夠處理好。
「也不是什麼說不得的事。」宸妃謙恭了一句又道:「外頭都傳昨日多寶閣一事,臣妾一時好奇便多問了一句,哪想與郡主有關。」
「臣妾也有耳聞。」淑妃笑著插話道:「說是刁奴欺主還因此死了兩個人。」她和元貴妃是坐在一條船上的,當然要配合。再說她一見到這位尊宜郡主實在不喜,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家卻做男子扮相,就連皇上也默許了,她自己的公主可沒這份榮寵,怎能不叫人心生嫉恨。
元貴妃貫會察言觀色,見皇上與郡主無甚反應,心裡摸不准,給宸妃遞了個眼色,畢竟她的兒子要娶丞相府庶女為側妃,不好在此撕破了臉。
「好像是為了一件東西,歐陽二小姐衝撞了郡主,並命小廝教訓郡主的丫環。」宸妃笑容不減反而越漸濃厚,道:「郡主怎麼和自家姐妹爭起來了呢?」
此話一出針落可聞,可謂是問出了眾人的心聲,他們都想知道,就算嫡庶不和,可也沒誰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爭出個所以然,叫眾人看了笑話丟了丞相府的臉面。宸妃的話從另一方面說明了汐朝身為嫡女對庶姐的不友愛,女子本應賢良淑德,其中良排第二可見地位非常,只這一點就能讓人再三思量一下娶這樣的女子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宸妃娘娘即知是刁奴欺主,像此類目無主子的奴才不得不嚴懲以儆效尤。」汐朝冰冷淡漠的聲音就像數九天的一盆雪水澆在身上,有種說不出是痛的徹骨感覺。
「何況傳言非實,那兩刁奴可沒有死,不過是受了些傷,不知怎麼就傳成死人了。」汐朝意有所指的掃了一眼宸妃,那眼神太過明顯讓人不禁多想了幾分。
宸妃聞言心中一緊,好一張利嘴,還好面上沒露。
眾人心中一凜,暗道這嚴懲未免太過了,出事後在有心人的打聽下可是知道那兩人沒得到大夫醫治就去了,也不知道是哪方面的疏忽,兩條人命就這麼沒了,郡主到向是理所當然一般讓人不禁懷疑,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的,忽而想起兩年前趙明禮一案,那可是被廢了子孫根的,當時也說得是小懲,這哪裡是小懲……
宸妃被駁了話面色有一瞬間僵硬,端了茶盞抿了一口以掩飾剛才的失態,仍不死心道:「怎麼聽外頭人說歐陽二小姐當時讓官差抓人?」
「大概是被刁奴嚇到了,驚嚇過度就開始胡言亂語起來。」汐朝四兩撥千斤將問題揭了過去。
此話一出眾人暗道一聲誰信,目光不自覺地轉向歐陽芸所坐的位置,都在想著讓其出聲說兩句。
歐陽芸忍受著四下射來的刺人目光,微垂著頭躲避,袖中的手指攥得發白,暗恨那賤人不知恥竟然將錯處推在自己的身上,身後跪坐王媽臉色同樣好看不到哪去,當眾提了昨日之事不是在看相府的笑話嗎,下意識的去看歐陽燁此時的神色。
歐陽燁到是不急,歐陽汐朝既然敢做就不怕有人詬病,元貴妃與宸妃的用意在場都是聰明人,怎麼會看不明白。
「驚嚇?」宸妃心下冷笑,真是敢說。
「前幾日我曾聽聞一件事。」汐朝聲色平靜的開口:「大皇子與二皇子也是為了一件送與皇上的壽禮爭執了起來……」話說一半讓眾人猜測去吧。
朝臣一聽不明所以,元貴妃和宸妃確是面色一變,笑容立時僵在臉上,此事僅幾個知情者知道,尊宜郡主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此事抖出去皇上定會不喜。
「就如大皇子與二皇子一樣,兄弟姐妹間哪有不磕碰吵嘴的。」汐朝閒適的端起杯盞淺啜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讓人說道不過是眾人在意罷了,娘娘以為呢?」一句話點了好事者的心思,另外就是言語中的警告。
明擺著的威脅之意讓在場的眾人頓時一驚,這郡主也太張狂了些,連宸妃都敢言語指責,眾人心裡各懷心思再無法之前看戲的閒情。
坐在下首的大皇子、二皇子聽了突聞尊宜郡主那半句未說完的話臉上再難掩和樂,起身跪下去,連聲道:「兒臣的罪過。」就怕一個不小心招了皇上的眼。
「夠了,好好的壽宴讓你們攪得。」沐昊宇眼神凌厲掃向兩位惹事的后妃和跪在地上不成器的兒子。
帝王一怒座下的人哪還敢坐著飲酒,紛紛跪在地上連稱:「皇上息怒。」一個個低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喘,就連妃嬪們也嚇得跪地發抖,只汐朝一人坐得穩穩地看向下方眾人。
「起來吧。」沐昊宇不耐煩地抬了抬手道:「朕累了都跪安吧。」便帶著汐朝離開,回頭又狠狠地盯了元貴妃一眼。
眾人恭送皇上與尊宜郡主離開,心裡卻想著選秀的事,看樣子十有|八|九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沒看到尊宜郡主跟著皇上離開了嗎,不用猜肯定不是出宮回府,要出宮也得跟著其父歐陽燁一同才是。
聖心難測啊,這是眾臣心底的憂思,有些人不經嫉妒起歐陽燁女兒的好福氣,庶女嫁與大皇子為側妃已經是高攀,未料到頭來的嫡女得了聖寵入了宮中,那可就不是一般二般的貴人妃嬪,說不定一朝選中被封為皇貴妃也說不定。歐陽家可就成了皇親國戚,怎麼能不叫人眼熱,有心思的各自回去盤算,過兩年送人入宮的合適人選,再不濟也得弄個貴人噹噹。
待皇上走後眾臣這才起身,與相熟的人對視一眼心裡有了思量,紛紛湊上前去向歐陽燁討教教女的良方,試探拍馬者不斷,都想著與丞相打好關係日後定有用處。
汐朝與自家父皇聊了不多時便出宮了,出宮後依舊沒有回相府的打算,她已經和父皇說明,等過幾日就搬回宮裡住一段時間。
歐陽芸臉色蒼白,坐進回府的馬車裡,手中的錦帕早已被攥碎,足以見其忍耐已經到了限度,王媽坐在對面又是遞茶又是拿點心,眉間的憂色難盡。
「小姐,喝口熱茶用些點心先墊墊肚子,晚間也沒用多少等回去後想吃什麼讓下人去做。」王媽輕聲低語,生怕歐陽芸一個控制不住當場發飆。
「那個賤人!」歐陽芸死死地咬著牙根,眼中凶光乍現,看得王媽一個激靈,還好路不遠沒一會就要到相府了。
「小姐到了。」王媽先下車扶著歐陽芸下來。
歐陽芸臉上陰雲密布,急步回到屋中一氣之下摔了屋中凡是能摔的所有東西,身邊跟著的丫環婆子驚懼不已,全部躲了出去,身怕一個不好自己就要遭殃了。
柳姨娘焦急地等著女兒回來問情況,等到的確是大發脾氣的女兒,心道出了什麼事,顧不上問王媽宮中發生了什麼,連忙進了女兒的屋。
「這是怎麼了,宮裡出了什麼事?」柳姨娘一見女兒面色陰狠,暗道不好上前拉住勝怒之下的女兒,硬是往椅子上按。
「跟娘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柳姨娘一邊輕撫著女兒的背使其能夠安靜下來,一邊急切的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心中忐忑不安別是女兒在宮裡犯了傻惹了不該惹的事。
「你騙我!」原本低垂著頭的歐陽芸突然抬頭,目光深冷直盯盯的看著柳姨娘,那眼神讓柳姨娘嚇了個夠嗆,差點跌坐在地上,好在王媽機警,上前扶了一把。
歐陽芸現在哪還有大家閨秀的樣子,整一個入了魔的惡鬼,抓住柳姨娘的手腕把柳姨娘拉到眼前,冷冷地開口:「你騙我,明明說那賤人不會去的!」
「啊!」柳姨娘哪裡見過女兒如此駭人的面目,再加上手腕處的疼痛,一下子驚呼出聲,「放手,我是你娘,快放手。」
王媽見勢不好忙上前抓了歐陽芸的手,一根一根掰開抓著柳姨娘的手,費了好大的力氣柳姨娘才得以脫身,很快地退離女兒身邊,心裡驚異非常,怎麼好好的女兒進一次宮回來就變了個樣子,太嚇人了。
「夫人,還是請個大夫來瞧瞧吧。」王媽擔憂地看向直勾勾盯著柳姨娘的歐陽芸,真是作孽喲,「小姐定是在宮中受了驚嚇。」其實是妒恨於心怒難消罷了,再加上身邊的閒言碎語哪能承受得了。
「快去,快去。」柳姨娘是怕了女兒不人不鬼的樣子,以前的女兒乖乖巧巧的雖然有點大小姐脾氣,可也不至於變成今日這個樣子,要是治不好那婚事可怎麼辦?
王媽幾步出了門吩咐外頭的婆子去請大夫,不敢耽擱又回到屋裡,她是怕歐陽芸情緒不穩做出一些傷人的事。
這個時間大夫很難請,好在有相熟的大夫肯過來,診完脈後開了一劑安神的湯藥,取了診金便離開了,王媽又使喚丫環立即煎了藥餵歐陽芸服下,好在這期間沒有再鬧騰,等藥效上來了歐陽芸安靜的睡去,又讓丫環收拾了屋子。
回到自己的住處柳姨娘急切的想知道宮中的情況,忙問跟著一起進宮的王媽,女兒走時明明好好的怎麼回來就像變了個人。
「夫人,郡主當時去了。」王媽面有難色道:「這事估計連相爺都不知曉。」
「什麼!那賤丫頭。」柳姨娘難以置信地看向王媽。
「聖上還讓郡主做到了身邊。」王媽一五一十的述說汐朝出現時的轟動,以及聖上對其的寵愛,並將元宸二妃的有意責難,以及四周看歐陽芸笑話的諸人所言一一道出。
「難怪。」柳姨娘無法力地坐在椅子上,低喃道:「難怪芸兒會發那麼大的脾氣。」嫡女坐到了皇上身邊就連元宸兩位妃子的責難也不放在眼裡,那該有多大的倚仗才行,也怪女兒的不爭氣,誰不好招惹偏偏要與那煞星過不去,宮宴上被人指名道姓的諷刺一番,哪個能受得了這等欺辱,能忍到回府已經是菩薩顯靈了。
「你說老爺也不知情?」柳姨娘抓住王媽話中的重點又問了一遍。
「是,郡主一進來相爺臉上就閃過一絲驚訝,老奴不會看錯。」王媽十分肯定,她原因以為是相爺讓郡主出席而不告訴夫人小姐。
「那就怪了。」柳姨娘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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