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的汐朝微撩起轎簾露出一條縫隙向外望去,記下所行之路心裡算計著時間,約莫走了一盞茶,轎子拐入一條巷子內,感覺到抬轎子的人慢了下來,顯然快到地方了,收回手重新閉上眼睛裝昏。
轎身起伏只在一時汐朝猜是跨過了門坎,又行了一嗅轎子落地,有三個人的腳步聲漸近。
「這是新送過來的。」聲音低沉的人問轎夫,上前兩步拆開轎簾去瞧裡邊的人,微驚,「怎麼人昏著?」
「長相極好,莫不是下藥重了?」示意跟著的兩名壯漢將人抬到二樓房間內。
轎夫只負責送人其餘的事一概不知只說一會大人即到有什麼問題可提,轎夫領了打賞抬著空轎子離開。
被放到床上的汐朝聽到上樓的腳步聲,緊接著一人推門而入,揮退了屋內的兩人,關好房門走至床前眼神肆無忌憚地打量床上的人。
「身上怎麼還佩了劍?」兀自低語一聲,透出幾分狐疑,在確定少年未醒之跡,俯下|身去解少年身側的佩劍嘴裡嘟囔著,「待會要見主人劍還是解下來好,為此一點新冒犯了主人可不妥當。」
就在男子手快要觸碰到腰間的佩劍,汐朝猛的張開雙瞳,內里如冰無溫正積聚著寒霜,自己的佩劍豈容污濁之人觸碰,剎時出手成爪趁其不備直取頸項。
~朝不明此人是否會武下手極重只聞咔嚓一聲骨頭碎裂聲,男子瞪大眼睛看向原本人畜無害的少年,到死都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丟下手上死不瞑目的屍體,汐朝打量眼前死不足惜之人翻找其身上的物件,看能否找尋到線索。
≮搜到一塊標明禁衛身份的腰牌時已經足以確定自己當初的猜想。燕國皇宮難怪低調如斯怕不僅是自身問題,還有各種不可告人的秘辛。
站起身坐回床上,汐朝用自己帶來的手帕擦乾將手,剛摸過死人雖是剛死仍令人膈應的慌。
~朝在等阿九找來,自己貿然行動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容易出錯,尤其還是晚上。
好在外頭守著的人就兩個,汐朝等了一會聽到外頭男子的悶哼。即知阿九等人到了。
阿九帶了三名暗衛火速趕來。推門進屋時察覺除主子外還有一人,觀其倒在地上的樣子顯然剛死不久,肚子上的五個指痕清晰可見。
「主子沒事吧。」阿九不去管地上的死人詢問主子情況。
「無事。派兩人去探一下,遇到影衛之流即離莫讓人覺察。」汐朝預計今晚將事情一遭解決。
阿九一個眼神跟著的兩名暗衛得令,身影飛竄而出,阿九將打昏的兩名壯漢拖進屋以免被咱過此處的人發現。
「主子可要審?」阿九眼神掃向地上的死人。顯然也知地上之人要比守在門外的人知道的更多,可惜死的太快。
「一個一個問。」汐朝自袖中摸出一個紙包遞過去。「藥放在鼻子下一聞即醒。」哪怕是灌了迷藥一樣好用,太醫調配簡單有效。
阿九接過打開紙包依言沾了一點抹到昏迷者的鼻下,不一會睜開了眼,沒等其人見此情形大聲呼喝。阿九先給人一拳,瞬間嘴角破裂即刻見了血,一拳下去人也老實不少。自己勢單力薄又見自己的上官死在一旁,哪還敢反抗。要想活命只好從命。
不等阿九開口問,男子抽氣一聲後竹筒倒豆子似的將自己所知抖了個乾乾淨淨,末了表明自己知悉就只有這麼多,求小公子高抬貴手饒自己一命。…
「殺了。」汐朝記得自己是怎麼被抬到樓上的,不喜陌生人近身的毛病立時顯露出來。
「小……」後面求饒的話未說出口,阿九亮出匕首手起匕落一條人命收割完成,將拖到牆角。
第二個人如法炮製,這兩人膽子不大根本用不上威逼恫嚇不打自招,結省了汐朝不少力氣,同樣死的非常乾脆。
兩人口中得到的內容相比較差別不大,此處為燕國丞相府路衡的別居,大小有六進院子,所處之地為三近院的一處小樓當中,府內的下人均在最後的院內伺候貴人,前邊都是如死了的壯漢一類人來回巡視,人數上有多。
這時探查的暗衛回來,探到的情況同兩名死人的話相仿,暗衛一咱順暢的到了第五進院落,見到有侍衛模樣的人來回巡視,並未發現可疑的大人物,連下人都未見蹤影,到是最後一進院內有下人進進出出,察覺有影衛之流的人處於暗中,人數大致有二十人,沒太敢靠近便回來。
「我們的人呢?」汐朝腦子飛快的轉動,後院的防衛較嚴也不是不可攻破,人手上要等到齊,別想簡單有效的方法。
阿九差點忘了稟明張府之事,心下一急只顧著主子的安危,立刻將所做之事安排說出,用不了多時剩餘暗衛即到半盞茶後暗衛到齊並言明燕蘇意和展紜飛的人在後面來的路上,問主子是要等援兵到來再行動還是現在就去一探究竟?
「身上都有迷藥吧?」汐朝特意為暗衛配備的萬能腰包內有藥物有暗器還有一些危急時刻能救命的小玩意。
「有,主子是要一對一先將那些影衛解決掉?」打個措手不及還是有五成勝算,阿九知曉主子目的,在腦海中預演一遍找出錯漏加以補足,正式交起手來棋差一招都可能引來巡視的侍衛,人一多難以迅速解決,很容易形成困局。
「嗯,還有那些進出的下人。」汐朝同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縮減敵方人手。
「藥足夠,只要出手快有勝算。」阿九得了主子的允許吩咐下去先畫草圖圈定每個人的目標推演一遍而後行動。
阿九帶著主子繞過前面幾進院子,順利到達後院,等候時機期間兩人順手解決掉走到近前的下人。
暗衛出手及時,在影衛無所覺時果斷拋灑強力藥粉,觸之一點即倒。立刻上前封其啞穴點住穴道,扛著昏迷的人自隱蔽處下來,那了處少有人注意的地方將二十名影衛堆一塊,拍拍手去解決留存的下人。
一切處理妥當,汐朝站在院中望著燈火通明的一間大屋內傳出低語嬌笑聲,猜到裡面人正幹著好事。
汐朝猶豫了一小會,還是決定進去瞧瞧。燕國皇帝好好的皇宮不住跑到臣子住處偷|腥。好興致。
上前推門進去,暗衛留在屋外,汐朝點了阿九同自己進去。邁進屋內的一剎那撲鼻而來的膩人的香味差點熏死人。
屋內的擺設金碧輝煌略掃一眼個個都是珍品,屋內沒有桌椅不設屏風,最大的家具便是眼前掛著層層幔帳的大床,裡頭鶯聲燕語中夾雜著低低的啜泣。
幔帳多餘的幾層被收攏在兩側只傷病員層近乎透明的薄紗。床內隱隱約約看得見有多個身影。
汐朝正尋思就這樣退出去還是近前一步瞻仰燕皇的風采?誰知裡面的人好像發現屋內進來了人,猛的拆開紗幔看過去。…
「呀!」有兩個赤著身的女子見到外人驚了一跳。見來人是個少年且器宇不凡忙下了地彎腰去撿地上散落的衣物蔽體。
「你是何人?」床上年近五旬的男子瞧見屋中站著一樣貌極佳的少年,面上不顯慌亂也未自身下之人的身上下來,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扭頭看過去。
「不會是迷路吧?」暗啞的聲音響起。渾濁的眼內滿是貪婪淫意的盯著少年的臉,「路衡找來個極品。」說著呵呵的肆意一笑。
盯著少年冷然的俊顏身子不經一熱,少年可比身下這個貨色更漂亮。壓在身下一定更為有趣,垂涎的盯著少年的臉有了|欲|望。就著姿勢不管不顧的動作,眼神一瞬不瞬的未曾轉移。
「主子!」膽敢褻瀆主子,是一國之君就了不起了,阿九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汐朝雙瞳幽深無波,望不到底的深淵內急聚著狂風暴雨,燕皇儘是這般無恥齷齪之輩,被一個|色|膽包天的老不死視|奸|感覺非常不好。
「小傢伙,來朕這裡,只要你滿足朕所需,你想要什麼都可以。」邊說話邊不停,還真不耽誤。
汐朝看清楚燕皇身上的是個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少年,渾身上下沒一塊好地方,如此污眼的場景再不忍視,管他是誰天王老子來了都得付出代價。
抬腿自左腳靴筒內取出一物,瞄準砰砰砰三聲槍響床上立時血染一片。
阿九解決掉一個正要驚呼的女人,上前確認床上的兩人已經死亡。
「主子燕皇?」就這麼殺了燕蘇意會不會找主子麻煩?阿九不由擔心起來。
「燕皇死了燕氏兄弟再不用做縮頭烏龜,此舉也算幫了他們一個大忙。」汐朝眼中怒意未消,轉身出了滿足污濁的地方,站在院內透氣。
燕蘇意和展紜飛帶著手下趕來,同前院的侍衛交上手,不過眨眼的功夫收拾掉,腳步匆匆地一個院落一個院落的掃蕩,用時兩盞茶,待到最後一進院子,猛然見到院中月夜映襯下的一抹素雅的身影心下一個晃神恢復過來見背後房門大開的屋子沒有絲毫動靜,頓時冒出不好的預感。
顧不上同翼王搭話,燕蘇意搶先進屋看到不真實的一幕整顆心顫了顫,血腥味伴隨著屋內的催情香味令人作嘔,兩步退出屋外。
展紜飛站在門口已然瞧見屋中血腥的一幕,暗嘆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這可能辦了。
「你怎麼殺了人?」那是燕皇一國的皇帝,自己的父皇,燕蘇意面對無喜無波的翼王心底火焰灼燒。
「你是在質問我?」汐朝冷眸中寒意肆起,「骯髒的人也配坐上一國之君的位置,你不都看到了,燕皇那玩意還在別人的裡面,對了你未見到燕皇在看到我的臉後不能自已,興奮異常換作是你當如何?」
輕淺的話音中猶如冰刃鋒利異常,從翼王口中之言獲悉之前發生了何事,致使翼王怒火難消出手殺了帶有明確污辱意義的燕皇。說句死有餘辜當得,燕蘇意和展紜飛雙雙沉默。敢褻瀆翼王的天下間就這麼一個,奈何此人身份太特殊如今死了接下來要如何收場?
「你不該殺了他,人一死會有更多的麻煩接踵而至。」燕蘇意再如何恨自己的父皇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是這等死狀。
「燕皇一死你們兄弟二人再不受掣肘,我也是出於好意,你當領情才對。」汐朝冷冷地聲音中透也譏嘲,「燕皇的屍體大有利用價值,如今天氣漸涼你想怎樣保存皆有辦法。要找一個合適且恰當的登位理由豈不是手到擒來。我在如何怒氣翻湧也不忘為你們兄弟兩個留下一線,你當感謝我才是,不然以其對我做下的事五馬分屍都不為過。」…
「這裡是燕國。不是沐國想怎樣就怎樣,一國皇帝暴斃茲事體大,連個準備都沒有。「這不是在給燕氏兄弟添亂是什麼,展紜飛一個頭兩個大。就不能忍一忍,等他們來了再行商量不遲。偏偏自己先行動看了一場活春|宮反到怒起殺了人,這又是何必,不進去不就什麼事都不可能發生。
「這裡是燕國我不糊塗,誰叫燕皇踐踏了我的尊嚴。是可忍孰不可忍。」汐朝忽然自冰封狀態轉化,輕笑出聲,「燕皇做了哪些齷齪事想必你們還不知道吧。」
「燕皇本身有隱疾。我進去的時候床上有一男兩女,唯獨男子承寵卻又傷痕累累。只怕見了男子立的起來,而女子則相反,本身又不喜男子,如此惡性循環,嘖嘖果真是皇室秘辛精彩紛呈。」汐朝臉上的笑帶有無盡的嘲諷。
「對了,忘了說我是如何看出來的。」汐朝饒有興致的吐露藏匿於皇室中的驚天秘聞。
「衛國皇宮內有古籍上有記載,病症同燕皇相類似。」汐朝無意中翻書掉落出的殘缺不全的半頁紙上有提。
展紜飛注視著平靜無波談論屋內事情的翼王,想不通一個姑娘家原何在那種情況下看得那麼細緻,正常反應不應該捂著眼睛調頭退出去,還能淡定自若的殺了一國之君,這份冷靜甚至到了冷酷的地步,實驗室相信是眼前年僅十八歲女子做出來的,就不怕長針眼嫁不出去?
「別說了,你不該衝動而為,應該等我們來了再行施為。」燕蘇意莫名的生出一股怨氣,不是對翼王殺了父皇一事,而是翼王怎能不自重?說不上來的一種萬千滋味。
「你是在指責我,所受一切皆是自取其辱!」汐朝本就難以平復的怒濤奔涌而上,眼中極冰浮出。
「我沒有這個意思。」燕蘇意立覺翼王神情有變慌忙解釋。
「這裡畢竟是燕國行事需小心。」展紜飛對翼王衝動所為很是無語,本來嗎完全可以避免的事非要鬧得無法收場才甘心。
汐朝眼中堅冰催生,冰冷肆意的聲音浮現,「今晚在場所有燕國人均聽到了皇室秘辛,為了保守秘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用我說,哦,對了最為重要的一點是燕皇沒有生育能力,兩位皇子打哪來的。」
輕飄飄的一句話如一記重拳砸下,在場的每一個人臉上驚駭難抑,大腦瞬間因這句話停滯,耳邊不斷迴響後半句引人深思的寓意。
「夠了,意欲挑起雙方狐疑所意為何?你還覺得如今的情況不夠亂嗎?」展紜飛大聲斥責翼王不看場合信口開河無憑無據的話也敢說,一句話動搖的不僅僅是人心,還有燕蘇意兄弟眼下尷尬的境況,本就風雨飄搖再加上這一出,哪怕輕於鴻毛的話足以成為壓垮燕氏兄弟的最後一根稻草,虧得今晚所帶來的人皆為心腹忠心可保,不然消息一經走露無論真假燕氏兄弟必將處境艱難。
「我只不過在陳述事實而已。」汐朝是有挑撥離間之意,但這不是重點,自己心情極度不爽正處在不可抑制的暴發邊緣,自己不痛快當然不希望看到別人身心愉悅,憑什麼自己骯了眼拿血洗一洗就被言語攻擊,不就死了個垃圾,有什麼大不了的,燕皇要沒做初一自己何來出手的理由。
「燕皇殘害凌虐無辜者不知禍害了多少少年。」汐朝深覺這類惡徒死一百次不足息,「說實在的,你長的挺不錯,燕皇該不是垂涎於你而不得勾結朝臣製造這麼一處排遣地?」目光肆意的掃視燕蘇意,之前的話有一半是靠猜測,之所以那麼說就是為了氣燕蘇意,憑什麼他老子對自己不敬,兒子又來說教自己的不是。
話音一落在場諸人無一不驚掉下巴,燕蘇意的面色瞬間醬紫,被這般詆毀再好的脾氣也難忍,更枉論翼王一再挑釁自己敏感脆弱的神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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