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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越有個毛病,就是愛操心人。讀字閣 www.duzige.com他作為大將軍,本身是抽不開身,事務繁忙,他還能有心思關心一下別人那屬實是記憶超群與心思細膩了。
紀韶元覺得,別的不好說,就關心人這一點上,蕭越做得還不錯。
蕭越有些無奈,聽上去他咋那麼像婆婆媽媽的人?
「元兒,你可是我的親人,保護好自己,對你我而言,極其重要。」
蕭越握緊紀韶元的雙手,「我可不能再失去你了。」
上次紀韶元中了蠱毒,已然讓他擔驚受怕,這一回,無論如何,紀韶元都不能再出事了。
「你的母親走得早,待你也一般,我可不能拋下你不管啊。」
紀韶元掩袖一笑。
她從不是那種不愛惜自己的怪人,再怎麼說,有命才有福,對不對?
蕭越見紀韶元並非做虛的表情,不禁輕笑,「藥待會要趁熱喝,腸胃不適,記得忌。」
紀韶元偏愛這等酸酸辣辣的,但吃多了,身體不出毛病才怪。
紀韶元一聽,耷拉著臉,「啊?還要喝藥啊?這又不是大毛病,至於嗎?」她最討厭喝藥了。
紀韶元的發牢騷,蕭越看在眼底,能說的就是,「元兒,良藥苦口,要是出了大毛病,到時候,你想吃香的喝辣的,也不成了。」
以毒攻毒,蕭越最擅長了。
果不其然,紀韶元只好勉為其難地表示喝藥就喝藥,又死不了人。
蕭越滿意了。
兩夫妻二人如何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暫且不提,弘宣帝此時此刻在翊坤宮中,發生了一些不是很美妙的事情。
柳令言與柳二夫人齊齊下跪在地,位於上首的紀常登面色如常可仔細觀察的話,紀常登的臉色看上去是透著一絲冷淡的。
「陛下,臣婦絕無害昭儀娘娘之心啊。」柳二夫人梨花帶雨,恰到好處地替自己辯解,「華昭儀與臣婦無仇無怨,臣婦何故陷害於她?而且,臣婦送給華昭儀的糕點是出自九福齋之手,若九福齋的糕點有問題,那麼,臣婦第一個就會出事。」
事情很簡單,剛剛華昭儀用了柳二夫人特意送進宮的糕點,一不小心動了胎氣,太醫極力求救,才堪堪母子平安。
經查找,此糕點被人刻意放了大量的薏仁粉,孕婦倘若大量服用,可致流產。
柳令言也跟著替柳二夫人叫屈,「陛下,家母往日素來恭謹謙和,她不可能會害死華昭儀的。此糕點家母經常食用,以前皆無事,今日飛來橫禍,想來是一出有心的陷阱,想要挑撥離間,求陛下明察。」
明知道紀常登待華昭儀與眾不同,特別是這個檔口上她還身懷六甲,柳令言是傻了才要直接下藥害死華昭儀之子。
紀常登看了看柳二夫人,再望著柳令言,語氣冰冷,「皇后,你與你的母親是出了名的關係差,眼下柳二夫人疑似謀害皇嗣,你替她說話,是想以下犯上嗎?」
此話一出,四座皆驚。
紀常登看樣子是不準備還柳二夫人一個清白的,他鐵了心地認為柳二夫人心如蛇蠍,容不下華昭儀之子,特下此毒手謀害她。
柳令言一聽,心裡一跳,面上卻說,「陛下,家母在送紅棗糕之前,特意查了查糕點的材料,裡面用不到薏米,家母方去九福齋請師傅們去做這道點心。沒想到,華昭儀的糕點,多了東西,臣妾心有不安,惶惶難受。九福齋的師傅,已經與太傅府是老熟人了,他們是不會疏忽至此的。」
即便柳令言至今沒有好消息,可九福齋的師傅們也絕不會疏忽到紅棗糕都要放薏仁的。
而且,還是大量薏仁,這不得不讓人懷疑,會不會紅棗糕從做出來到送進宮,已經被人調包了?
柳令言想到這裡,心中一冷。
本來紀常登對她便是冷冷淡淡,面子上過得去,若非紀韶元說服紀常登要常去翊坤宮看看柳令言,預估,柳令言這個皇后也是有名無實罷了。
「陛下,臣婦願以人格擔保,絕對沒有一絲一毫陷害昭儀之意,若有此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沒想到,柳二夫人為了自證清白,直接來了一出發毒誓。
大興對誓言還是很相信的,畢竟誰也不敢跟老天爺作對。
紀常登見狀,輕哼一聲,「柳二夫人,你有沒有那個心思,已經不重要了。畢竟,春雨是吃了你送過來的東西才出事,既然如此,朕治你一個冒犯昭儀之罪,也不為過。」
很顯然,紀常登不耐煩聽柳二夫人那套說辭的。管她清白與否,春雨差點一屍兩命,紀常登都得氣瘋了。
聽到這裡,柳二夫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明明她是無辜的,為什麼要她承擔所有責任?憑什麼?
於是她憤憤不平地喊道「陛下,我是皇后的母親,你不可這麼做。」皇親國戚,哪能這般草率?
「不可以?」紀常登這下子似笑非笑地望著柳二夫人,「倘若朕沒有記錯的話,皇后好像不是你親生的吧。」
多年密辛一朝揭發出來,使人驚駭萬分。
柳二夫人楞在原地,後回過神來,搖頭否認,「陛下,臣婦是皇后的母親啊,她是我十月懷胎掉下來的肉……」
「沈夫人當年嫁予長興侯時,其實她就有一次為人母的機會……」
紀常登娓娓道來。
沒有人知道,柳二夫人一開始喜歡的人不是柳二老爺,而是那位風姿綽約,神采奕奕的平京第一才子長興侯柳宴鶴。
柳宴鶴作為柳太傅的長子,天資聰穎不必多說,加上一脈相承的好容貌,使他未到弱冠之年,便聲名鵲起,無人不知。
柳二夫人也是其中之一,她深深愛慕著這位神采秀逸的郎君,期盼著有朝一日能夠嫁他為妻。
不過,柳宴鶴雖然彬彬有禮,翩翩公子,卻心性高傲,桀驁不馴。
他自詡要瀟瀟灑灑闖蕩江湖,無意兒女情長。
這樣一來,柳二夫人的一腔情意註定是付諸流水了。
柳二夫人起初想過直接讓自己的父親和柳太傅提親,只是,柳二夫人的娘家門第到底比太傅府低,不好意思直接上門去。
柳太傅又對長子寄予厚望,絕不可能草率答應了婚事。
這世道上,素來是男人晚婚,卻無女子晚嫁的道理。
柳二夫人愛慕著柳宴鶴,妄想著與他走在一起,只是柳宴鶴心高氣傲,哪裡有功夫對京城的閨秀們來一出你儂我儂的戲碼?
柳宴鶴胸有大志,在高調中了探花後,隨後入了翰林院,接著奉旨外調為官。
可以說,柳二夫人當年是看著柳宴鶴從京城去到外地的。
無緣的愛得不到回報,柳二夫人只好咽下心口的苦澀,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找了一戶兒郎嫁過去,此人剛好是柳宴鶴的弟弟柳起。
柳起沒有哥哥的絕高天賦,但勝在腳踏實地,實幹能力出眾,柳太傅的兩個兒子實乃絕大多數人的榜樣了。
柳起待柳二夫人是不差的,最起碼別人眼裡,柳二夫人很有福氣。
就在日子無痕般過去時,柳宴鶴回來了,他身邊還跟著一位樣貌平平的女子。
經柳太傅介紹才知道,此女是柳宴鶴在外任職時認識的一奇女子,曾幫了柳宴鶴不少忙。
柳宴鶴對此女產生了愛慕之心,特意在任期滿時,返京求柳太傅答應婚事。
對於柳太傅來說,刺兒頭的長子肯成親,他比誰都高興,哪裡管何方人士?
只不過,柳二夫人是大受打擊了,她以為無心情愛的鐵面郎君,有朝一日也能這般柔情似水,對方卻不是她。
不僅如此,自從柳宴鶴娶了沈氏為妻後,二人如膠似漆,不管去到哪裡,都如影隨形,即便柳宴鶴奉旨去西域出使,沈氏仍緊隨其後,陪著柳宴鶴走遍西域。
日復一日地聽著無數的人誇讚柳宴鶴夫妻郎才女貌、天生一對的言論柳二夫人的心漸漸地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若沈氏沒辦法為柳宴鶴誕下一兒半女,那麼,她豈不是會被柳宴鶴拋棄?
剛好,沈氏與柳二夫人同時間發現了自己的喜訊。
柳宴鶴如何喜不自勝不必多說,柳起也為自己即將為人父而感到高興。親兄弟感情好,太過高興的柳起甚至還說如果他們分別各得一男一女那麼就要認對方為義父義母,反過來,只得一對兒子女兒同樣成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柳二夫人不小心聽到了這句話,心裡想著如果把沈氏的孩子換過來當做自己的孩子,讓沈氏一輩子孤苦伶仃,也好是償還了當初沈氏的奪夫之恨。
於是,柳二夫人一邊借著看望大嫂的名義,一邊偷偷下了能致其難產的藥物,讓沈氏服用。
到了生產的那一日,二人同時發動,沈氏九死一生,拼死生下一雙兒女,無人想到的是,那個小公子剛一出生就沒有了氣息,至於小姐僥倖撿回了一條命,被產婆調包到柳二夫人身邊,成為了她的雙胞胎女兒。
沈氏歷經劫難,徹底垮了身子,自此再無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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