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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王年事已高,又是為數不多的老祖宗,紀韶元對他,自是尊敬客氣。燃武閣 m.ranwuge.com
魯王擺了擺手,「公主肯賞臉來為我孫女添妝,實乃魯王府福氣。」
魯王按年紀已然是抱上曾孫了,算得上是四世同堂,福壽雙全。
不過……
紀韶元一笑,「魯王叔祖,昭成縣主出嫁壽昌侯府,壽昌侯世子是出了名的青年才俊,魯王叔祖得此孫女婿,襄黎在此恭賀了。」
添妝當然不會只是過來看看昭成縣主,要知道,魯王和博一特王子疑似達成了某些協議。
想到這裡,紀韶元的眼眸閃過一絲精光。
博一特王子跟魯王連成一線,還真是一件壞事。
魯王聞言哈哈大笑,「那楊大公子,本王看過一眼,和文燕很配,稱得上是郎才女貌。」
昭成縣主羞紅了臉頰,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淑順郡主見狀,笑得更歡快了。
今日是出閣喜日,來的人不少,幾乎京城有頭有臉的大家閨秀很給面子地過來了。
魯王府地位尊崇,昭成縣主待人親厚,自然多的是人樂意賞臉。
紀韶元是貴賓,坐的位置最靠前,昭成縣主穿的衣服十分喜慶,襯托得臉上的口紅胭脂更鮮艷了。
紀韶元眸光含笑,眼角餘光卻死死地盯著某個角落。
等大致流程進行一遍後,紀韶元藉故離開,魯王和昭成縣主等人恭送大駕。
沒有人知道,紀韶元拐到一無人走過的小道,偷偷溜到一大樹後面,左拐右拐,走了好一會兒了才終於在一木屋中停住腳步。
紀韶元抬頭,輕功一運,迅速飛到一高樹上蹲著。
那木屋裡的情況,映入眼帘。
魯王府宅邸的後面有一木屋,此地常年無人踏足,又因比鄰魯王府,更無人過來了。
不過,這個木屋不知何時多了一些穿著奇奇怪怪的人。
紀韶元眼尖地發現,中間那個子高高的戴翎毛帽的男子,正是博一特王子。
博一特王子說著一口流利的中原話,對周圍其他人說「南珠那個死丫頭,竟然盯上了定宣王蕭越。我這個王子,越當越沒意思了。」
博一特王子謀求儲位已將近十幾年,莫哈爾當著大王一天,博一特王子距離王位越遠。
沒辦法,莫哈爾不喜歡,甚至提防博一特,博一特空有宮陽王后之子的頭銜,完全不頂用。
疑似博一特王子的幕僚說道「王子,南珠公主是聖女,是不允許成親生子的。王子怎麼就……」
「哼!」博一特陰沉著臉,「那還不是我的便宜父親給他那好女兒機會,叫她看看大興的皇孫貴族,看看哪個人合適,就帶回來。」
說到這裡,博一特王子的語氣充滿了不屑與憎惡。
第五王后的出現,取代了宮陽王后,宮陽王后鬱鬱而終,全拜第五王后所賜。
第五王后的女兒還比他這個堂堂王子尊貴,豈有此理!此仇不報非君子,誓不為人!
博一特王子打心眼裡看不起第五王后和南珠公主。一個大臣家的夫人,狐媚惑主,不安分守己,勾引了一個老頭子,就為了那寶座,南珠公主小小年紀,還學會了她母親的狐媚本事,朝中這麼多人向著她。
博一特王子越想越氣,胸膛起伏不定。
「王子,或許,你可以和南珠公主談一談。」
一個矮個子、面龐清瘦的少年郎向博一特王子進言。
博一特王子根本就不想和南珠公主聯手,對方臉上那得意的笑容,實在噁心。
他甩了甩手,「別了,南珠那個賤蹄子,仗著自己的美貌狐媚惑主,妖妖嬈嬈,我麾下的不少能臣干將,就對她心儀已久。」
南珠公主姝容絕麗,是個男人都難以不動心。
博一特王子雖說是討厭憎恨南珠公主,可實際上,心底未必對南珠公主沒有一點其他想法。
那清瘦少年搖頭,「南珠公主想要什麼,我們給她不就行了?」
利益關係面前,什麼生死大仇皆可拋開。
更何況,南珠公主對博一特王子都沒有如此仇視,這件事,是可以謀劃謀劃的。
博一特王子似笑非笑,「南珠想要當女王,你給嗎?」
南齊不是沒出過女王,只是普遍是特殊情況下的人選。
如今,莫哈爾有子有女,兒子如雲,女兒成群,南珠公主想脫穎而出,的確十分困難。
博一特王子的話並沒有徹底打擊清瘦少年,清瘦少年接著又道「南珠公主想當女王,首先大王那一關得過去。王子想當大王,公主想當女王,彼此還需要攻破大王這一關。王子,此事需從長計議。」
表面上彼此利益衝突,水火不容,實際上,矛盾中又存在著某種微妙的共同點。
莫哈爾一日不除,博一特和南珠公主就是曇花一現。
博一特王子瞬間明白了少年的話,不禁若有所思,「第五王后很得父王的信任,平日吃穿住皆為第五王后所負責管理,要是利用這一點去大做文章……」
「王子英明。」
清瘦少年右手貼胸,真誠地說道。
第五王后控制著王宮,利用這一點打擊對付莫哈爾,未嘗不可。
博一特王子接著就和自己的班底探討著如何對付莫哈爾以及後續處理。
像第五王后和南珠公主,絕對是要除掉的。
剛好,弒父罪名由她們承擔了。
志得意滿處,博一特王子還感慨說,「南珠長得如此漂亮,還年輕,怎麼就看不開呢?」
八字沒一撇,博一特王子已經開始想著後續了。
只能說,太得意了,老天爺是看不慣的。
紀韶元將這一切全部收聽完畢後,一個閃身,往那木屋丟了一火把,功成身退。
很快,木屋走水,嚇得博一特王子和他的班底們狼狽不堪地跑出來。
紀韶元坐在馬車裡,滿意地聽著紫嫣的報告。
「殿下,南珠公主那兒傳信說謝過公主的通風報信,此次公主幫了她一個大忙。」
紫嫣說道。
博一特王子因木屋走水,堂而皇之地將自己的一切暴露於大眾前。
這個南齊遠道而來的王子,似乎在平京內也有自己的勢力培植。
紀韶元捏著一塊葡萄往自己的嘴裡塞,咽完後說道「嗯,博一特王子應該還不知道,我一把火燒了他的屋子,不單單只是燒了這麼簡單。」
博一特王子選擇那塊地方去商量事,也不是心血來潮。
有魯王府掩護,他做什麼都得心應手。
奈何,紀韶元識破他們二人之間的聯繫,索性一把火下去,連同地道,嘖,什麼物資通通化為了灰燼。
死裡逃生那是幸運了。
紫嫣幸災樂禍,「那木屋裡藏著不少寶貝,公主已經全部讓人搬運給南珠公主的住所了。」
博一特王子可以尋找同盟,南珠公主更能。紀韶元在平京的人手調動,遠比博一特王子方便得多。
況且,南珠公主開出天價條件談合作,那麼,紀韶元也不介意虛與委蛇,暫時合作。
「無眠霸雲做得好,南衡那兒可全部說了?」
紀韶元未忘記蕭越的襄助。
盧氏醫館,衡字木牌,有了這兩個,博一特王子插翅難飛。
「南衡已稟報到大將軍那兒了。」
紫嫣心領神會地笑了。
如今蕭越和紀韶元是未婚夫妻,看上去很有默契,強強聯合,打了博一特王子一個耳光。
紀韶元挑了挑眉,「那行。蕭越清楚就好。本公主對那王子,只得……」擺了個殺人的手勢,不言而喻。
博一特王子跑來紀韶元跟前說南珠公主的壞話,無非是想敗壞南珠公主的名聲,尋找機會給自己的計劃添磚加瓦。
博一特王子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所作所為過於下作,紀韶元左看右看瞧不出順眼樣,自是選擇除掉。
碧月轉了轉眼珠子,「殿下,南珠公主說,大當家和她昔日有恩,這是真的嗎?」
易白和南珠公主,兩個天南海北的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有聯繫的。
紀韶元瞥了碧月一眼,「有沒有恩不重要,重點是,易白能幫她。」
看似易白只是一介土匪,無權無勢,可是,易白的手段有目共睹,如果沒有一點人脈,易白是難以立足於棲霞山的。
棲霞山寨發展壯大了多年,易白說自己手頭上沒有幾個人,或者一點見不得光的生意來往,誰信呢?
「易白前些日子似乎得罪了小人,有那幾個不識好歹的東西跑去挑釁她。易白三下五除二,打死了這群人。」
按理來說,易白今時今日的名聲,無人冒犯才是正常的。
只不過,初生牛犢不怕虎,或者說,不作死就不會死,總有那麼幾個不知死活的狗東西為了所謂的利益,不惜擺出老人的架子,要易白以晚輩之禮厚待尊敬他們這些「老人」。三天兩頭就得上貢,不然圍剿棲霞山寨。
既然如此,易白唯有打了,揍服了,就不需要所謂的老人。
老人們落荒而逃,剩下一個誓死不服的,易白挺感興趣的,乾脆留下他研究研究了。
紀韶元聽說後,頗為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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