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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豐不敢想像,什麼時候他一向溫柔賢淑的夫人咋就突然間有了這麼大膽的想法?
關氏瞪了他一眼,振振有詞道,「襄黎公主的駙馬一般來說那當然輪不到我們,可若公主喜歡我們的銘哥兒,那自然就不一樣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好傢夥什麼叫做異想天開白日做夢,王建豐算是領教到了。
他當下呵斥,「荒謬!襄黎公主是陛下的愛女,陛下將她當做眼珠子疼,這一次來嘉陽,主要是尋親,你們別打那些歪門邪道,沒用的。」
紀韶元身邊戒備森嚴,又有查重護衛,哪裡存在被人撿漏的可能性?
王建豐即便有往上爬的野心,最多也是幫襄黎公主和定宣王辦好事,讓兩位主子對他印象深刻,方便日後吏部考核,順利地升官。
至於那些所謂的攀龍附鳳之心,說實在的,王建豐並不想這樣做。
關氏撇了撇嘴,「銘哥兒眼光高的很,一般的小姐他都看不上。我這個當母親的,也只能這樣了。」
王玉銘是王建豐的長子,從小被關氏撫養,雖為庶子,卻視如己出。
王玉銘是很有才的,在嘉陽縣頗有幾分名氣,不少當地的豪富小姐、官門名媛,都對王玉銘崇拜敬仰。
當然,王玉銘成長環境是順風順水的,心性是有的,眼下他已即將弱冠之年,關氏作為嫡母,得為庶子的婚事操心操心。
提的好多是有口皆碑的大家閨秀,孰知王玉銘直接一口否決,一個也看不上。
關氏問過王玉銘的意見,王玉銘的回答是「我要娶的,必定是天下第一美女。」
小小年紀,志氣不小。關氏也無可奈何,只能擱置一邊,被王玉銘的異想天開嚇了一跳,這會兒紀韶元來嘉陽,可不就是給了關氏一個啟發嗎?
論天下第一美女,誰能比得過隆泰帝和昭德皇后的女兒,襄黎公主紀韶元呢?
王建豐一聽此話,先是不可思議,再是批評王玉銘,「讓銘哥兒適可而止,妻子要的是知冷知熱,門當戶對,襄黎公主是天家人,他高攀不來。」
關氏好端端的提起襄黎公主,如果這裡面沒有王玉銘的默許,王建豐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王玉笙看王建豐一個勁地貶低她和王玉銘,心裡也有了氣,憤憤不平,「爹,事未辦呢,您咋知道女兒一定不可以?再者,那定宣王不也是人嗎?凡夫俗子,七情六慾,在所難免,女兒再怎麼說也是官家千金,難不成,他看不上我嗎?」
說到這裡,王玉笙得意地挺直腰杆,一臉的驕傲。
王玉笙的容貌才學都不差,關氏栽培她是煞費苦心的,是以王玉笙對自己十分有信心。
她認為,定宣王蕭越,那絕對是她可以攀得起的高枝。
王建豐「……」
這會兒,他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奉勸一句,襄黎公主和定宣王皆非得罪得起的人物,你們年紀小不懂事,不明白利害關係,可為父,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跳進火坑不聞不問。」
王建豐語重心長地看著王玉笙和關氏母女。
關氏跟隨他多年,同甘苦,共患難,情分非同一般,王玉笙也是他如珠如寶疼愛的長女,聰明伶俐,懂事孝順,如今二人一根筋似的瞄上不能得罪的紀韶元和蕭越,王建豐如何不心驚肉跳?
別人不知道襄黎公主的分量,他還能不懂嗎?昇平大長公主,可是叱吒風雲的一代豪傑,她看中的接班人,豈非泛泛之輩?
預估是王建豐的神色實在太嚴肅了,又或者,二人只想敷衍住王建豐,關氏和王玉笙異口同聲道「聆聽教誨。」
王建豐無話。
王家的這場小風波,並不為人所知。
……
清晨的日光暖煦,紀韶元和蕭越一前一後地走在前頭,帶頭的嘉陽縣令王建豐引著二位前去一個小村莊。
嘉陽地小人多,交通不便,王建豐初來乍到時,便大力整頓了一下嘉陽當地的交通路況。
如今的嘉陽,山清水秀,風景秀麗,交通發達,走到哪裡都不愁路難走,老百姓的臉上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笑容。
紀韶元見在眼裡,心裡對王建豐更高看了幾分。
蕭越和紀韶元的關注點不同,他反而打量嘉陽當地的商鋪貨攤。商鋪售賣的物品和京城自是無法比,但勝在別有心意,蕭越目光短短接觸的一瞬間,發現了不少京城所沒有的當地土特產。
蕭越覺得,昨天晚上對紀韶元唐突麻煩了,他得備禮道歉。
紀韶元指了指遠方一磚瓦屋,笑了笑,「得虧有了王縣令,老百姓的生活才越過越好。」
別人都住茅草屋,嘉陽當地百姓的房屋一個兩個最差的也是泥瓦房。
不得不說,王建豐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死氣沉沉的嘉陽,一下子被他整頓激活了。
王建豐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多虧了陛下信任,這才有下官的今天。嘉陽百姓淳樸勤勞,陛下恩澤嘉陽,百姓們無不感激。下官只是略盡綿薄之力,不值一提。」
嘉陽的變化有目共睹,王建豐的功勞跑不了。
紀韶元微微一笑,「王縣令謙虛了,嘉陽的一切離不開你的努力,父皇知道了,必然欣喜大興始終存在著像王縣令這樣為國為民的官員。」
王建豐眼睛一亮,「陛下厚愛,體恤臣民,下官當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紀韶元都稱讚他了,那麼證明這一次的吏部考核完全是沒問題了。
王建豐鬆了一口氣,他不想辛辛苦苦了那麼多年,到頭來付之流水。
紀韶元含笑不語,王建豐是個人才,既然她有意和紀常赫他們打對台,好歹也得推薦幾個人才,進一步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只是一個享福的公主,何德何能對抗大權在握的太子紀常赫?
瞌睡了送來枕頭,王建豐剛好合適。
正當紀韶元準備走進小村莊時,一陣吵鬧聲傳到了她的耳朵里。
「像你這樣的癩蛤蟆,也敢肖想姑奶奶?沒門!」
吧啦吧啦一頓猛捶,直把對方打得哭爹叫娘,連連表示「姑奶奶,姑奶奶,我錯了,錯還不成……啊!」
話沒說完,又被對方揍了,那個打人的小姑娘頭扎麻花辮,眉毛被刻意得瞄淡了,瓜子臉,櫻桃唇,瓊鼻高挺,是一個秀雅的小姑娘,就是這戰鬥力屬實太強大了。
她穿著鄉村姑娘常穿的褐色長裙,不施粉黛,卻令人眼前一亮。
一眾人停下腳步,神色各異,紀韶元打量完,笑意漸深。
什麼叫做有緣千里來相會?這就是了。
打人的小姑娘大腳丫子狠狠地壓在那個被揍的人的手掌心上,冷冷一笑,「光是知道錯了有什麼用?當初我就再三警告你,別來招惹我,你不聽,自認為這八街九陌的,哪個不威懾於你的土霸王大名?只可惜,我霍榕秀才不是你手心裡的小雞仔,能夠任人宰割。」
語罷,腳下的力氣加大,挑釁她的土霸王當下罵罵咧咧了,「霍榕秀,你大膽!我父親知道你這麼對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村姑……」
「啊!」
霍榕秀惡狠狠地再踩了一腳,只見那罵罵咧咧的土霸王臉色乾脆變白,方才的義憤填膺,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霍榕秀似笑非笑,「你那父親,忙著給自己寵妾的小兒子鋪路,哪有時間管你這個原配的孩子?也就你蠢,自以為自己有父親撐腰,不可一世,在當地橫著走。你的父親從一開始心裡就沒有你,之所以寵你,無非是希望你徹底廢了,然後好一口吞了你母親留下來的巨額財產,虧你還是你娘生的,偏生腦子不好使。你咋不想想,你的爹時至今日幹嘛不給你定親?為什麼不帶你去巡視店鋪而只帶小兒子去?這是堂堂彭家大公子的待遇嗎?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咋就如此不上心?」
不忘朝土霸王丟去一記嫌棄的眼神。
霍榕秀瞧不起他,認為他愚不可及又愛狐假虎威,整個人挑不出一絲半點的閃光點,可憐他的母親了。
土霸王彭孝武乍聽到霍榕秀貶低自己的父親時,滿是一臉憤怒,等聽到後面時,目光充滿了不可置信,「不會的,不會的……」
他,才是彭家的公子,那個小屁孩,不成氣候,父親說好了,要把彭家傳給他的。
為什麼,為什麼呢?
彭孝武不相信一直以來疼愛自己的父親竟藏著見不得光的心思,他咬牙切齒地訓斥霍榕秀「妖言惑眾,恬不知恥!」
「我妖言惑眾的話,那你趕緊去和你的好爹爹訴苦去,別隔三差五跑到我這裡騷擾人。」
霍榕秀不以為意,甚至直接鼓勵彭孝武趕緊去找他的好爹爹。
霍榕秀的態度,終於擊垮了彭孝武,彭孝武的臉上不再有方才的憤恨,而是失望沮喪。
他難過了,霍榕秀高興了,她笑了笑,「你挑釁姑奶奶,姑奶奶自然得收回本,玉佩我拿走了,有本事,你打敗我,光明正大地拿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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