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國色 第七百九十八章 斷敵之援

    幽京，上元佳節。

    幽京天街，遍是火樹銀花的景象。

    幽京府早就下達了告示，一改上元佳節以往放夜三天的習俗，改為七日。這也就意味著幽京的百姓可以通宵達旦連續七日。

    聽說這也是上一次大勝高句麗後，士子們遊行帶來的影響。宵禁的解除後，對於幽京的商家而言，利潤比原先多了最少三成。對於賺得盆滿的商家而言，當然是對於放夜樂見其成。

    特別是現在，自從突厥鐵山汗庭被攻滅後，可汗頡利被生擒，困惱趙國十幾年的邊患就此消除，現在士子們已是向朝廷申請解除宵禁之事。而朝堂也有數位大臣發聲，開始討論此事。

    上元夜幽京里燈火輝煌，城南緩緩流動永濟渠兩旁燈火亮如白晝，河面上倒影著天空的繁星。

    樂曲聲陣陣的是泛舟夜遊的船舫，正隨波而流緩緩下，兩岸百姓們則是沿河放燈，無論穿著儒服的士子，還是總角孩童，都跪在河邊放燈祈福避禍。

    在城內，京城裡的百戲班子，正在排演著最新秦瓊夜襲鐵山的戲劇，而當秦瓊用馬槊連挑兩輛高車一幕時，台下百姓看得無不拍手叫好。

    最熱鬧的街道上，燈明如晝，穿著鮮亮的仕女無不夜遊，車馬塞路，不少女子出門走百病，又來到城門摸門釘求子。這天夜裡就是平素最深藏閨閣的女子，也是大方地走到街道上，各種仕女圖成了幽京上元節里最美的一副畫卷。

    同樣的上街身著戎服的趙軍男兒，亦迎來不少女子青睞的目光，趙軍連戰連捷，不少平頭百姓。借著軍功一夜封侯，出人頭地之事數不勝數。故而能嫁給軍中將官，也是成為幽京閨閣女子漸漸時興的事。

    革新四年的上元節。大趙方平突厥，合國上下。蒸蒸日上，氣勢如虹，掃平天下之時已是指日可待。

    位於城南的招賢樓，此刻已是有些老舊。幽京近來高檔酒館食肆開了不知多少，昔日的招賢樓已是論不上了。

    不過作為幽京開了十幾年的老店，招賢樓固定有一般粉絲簇擁。

    昔日的懷荒三傑，周旭，姬川。劉易三人卻是再度來到招賢樓聚首，一敘舊情。三人面前，幾樣小菜，桌上一壇上等的懷荒酒，三年陳釀。

    周旭自擔當國子監祭酒以來，兩鬢華發早生，但是一股大學究，大宗匠的氣度猶然而出。劉易則是滿臉笑呵呵的，更加圓滑世故。唯有姬川沒有什麼變化，較之數年前。只是白髮多了幾根。

    周旭先是舉杯向劉易道：「這一杯酒，先恭喜劉兄封侯，一償心愿。」

    劉易則是哈哈大笑。舉起酒杯道：「當年我們三人在懷荒鎮時，對酒高歌，也想提三尺長劍，萬里封疆，書生而侯，說來愚弟資質最差，遠遠比不上兩位兄長，沒料到卻在封侯之事領先一步，說來實在是慚愧。」

    姬川諷刺道：「這一次平突厥戰功。封侯者二三十人，不是軍功赫赫。就是胡族投誠頭人，劉兄一舉封侯。不知憑著是哪一點啊？」

    劉易是習慣了姬川這樣的諷刺，笑著道：「姬兄別笑話我了。」

    周旭道：「劉兄也有操辦軍糧之功，劉邦平定天下時，不是也有言云，蕭何功第一嗎？豈有以軍功論大小的。」

    姬川聽了一笑，難得道歉道：「周大宗師說的，是某的不是，自罰一杯。」

    周旭哈哈笑道：「不敢。」

    說著也舉杯陪了一杯。

    劉易聽了感慨道：「姬兄，說實在你與周兄，都是有才華之人，而我劉易不過當初一介販油商人罷了，蒙陛下賞識方能有今日。說來此番功勞，都是運氣，趙國之內比我才華高出十倍百倍之人多不勝數，余眼下身居高位，實有些戰戰兢兢，說來還是其位與其才不配啊。」

    周旭聽了道：「劉兄，你自謙了。」

    姬川則是夾了口菜，慢慢地道：「若非劉邦，樊噲還是屠狗輩，蕭何還是書吏，韓信仍是默默無聞。公等今日位列公侯，實是多虧了陛下。」

    劉易聽了哈哈笑著道：「倒是很少聽到姬兄這麼說陛下。」

    姬川朗聲一笑道：「總不能拿老眼光看人，而今我大趙已平突厥，只需略積攢勢力，待李唐有變之時，即是西征，平定天下之時，我等青史留名，方才不負了此有用之身。」

    聽了姬川這麼說，姬川，劉易心底都是豪情上涌，二人都是舉杯道：「如姬兄之言。」

    「來，我們盡飲此酒！」

    「干！」

    「我們今日不醉不歸！」

    幽京行邸。

    上元夜繁華之景，亦是透到這裡。

    李重九的長子李鷹，在院裡嬉戲打鬧，室得芸，楊娥皇二人興致勃勃都陪著李鷹玩耍。

    聽到屋外笑聲傳來，李重九不由一笑，隨後看向面前的地圖。

    下面鴻臚寺卿裴寂向李重九稟告道：「陛下已平突厥的消息傳開後，西域，漠北各部都是十分震動。西突厥的統葉護可汗，派使者已至幽京，並獻上與頡利交好的葉護阿史那賀魯的首級，並決定向我大趙稱臣納貢！」

    裴寂滿臉喜色，當年他幫助隋文帝設計分離東西突厥，讓強大突厥分裂，而今到了李重九手中，強大的東突厥覆滅，連西突厥也是向大趙稱臣，並因為擔心趙國對他發難，主動殺了國內與頡利交好的大將，以挑好趙國。

    這說明趙國現在強大的國力，遠遠勝過隋文帝之時。

    李重九聽了只是微微點頭道：「我聽聞李唐一貫與西突厥統葉護可汗交好，兩邊聯合對抗東突厥之事，眼下西突厥既向朕投誠，可答覆他可以，但是必須讓他切斷於李唐的關係，不僅僅是西突厥，連其附屬的西域諸國，也必須如此，徹底與李唐劃清界限。」

    「你告訴西突厥的使者，凡是李唐的朋友，就是朕的敵人，凡是李唐的敵人，就是朕的朋友。要當朋友和敵人，不是殺個人就可以了，朕要看他的態度。」

    ps：最近更新比較慢，本來以為十二月底可以寫完的，看來要延期了，但下個月內絕對完本。

    還有平安夜，祝福大家和妹子們開心愉快，不要像我在這裡碼字。(未完待續)R5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