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蘭早已不是流民時的模樣,一身衣服明亮艷麗,肌膚白淨,已經是標準的一個小美人了。
她的父親劉河生晉升飛速,畢竟是最早跟著林建岳的元從,最得信賴。現為近衛親軍第一軍的統制,位高權重,在汝縣也有了一座大宅子,自然劉若蘭的身邊也有了侍女侍候,與當初為流民時天差地別。
可是劉若蘭並不開心,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小恩公了。
劉若蘭已經快是一個大姑娘了,對自己的心思很清楚,她要的真的不多。
她只想安靜的待在小恩公身邊,為他梳頭,端茶遞水心甘情願服侍他,然後悄悄的凝注。
父親很忙,也不知道一天到底在忙些什麼,好不容易回到家裡,就一個人關在書房裡拿著一張紙寫寫畫畫。
好不容易見著面,總是板著臉,想問問小恩公的情況也沒法說出口,仿佛所有人都欠著他幾百兩銀子。
劉若蘭一個人坐在花園裡長吁短嘆,無比懷戀當初剛被小恩公救下時的日子。
可以每天能吃飽了心裡十分滿足的同時,當小恩公訓練打仗歸來,她可以毫無顧忌的衝上前去,抱著他的胳膊,為他洗臉梳頭,端飯菜遞茶水,洗衣服補衣服,當然現在衣服肯定是不用補了,不過能增加暖床什麼的。還可以默默的凝視著她覺得無比好看的眼睛和臉,心裡噗通噗通的跳,感覺如此愜意美好。
劉河生從劉長史家裡出來,便急忙往家中行去。
劉河生和二年前不一樣了。經過幾次大戰,自信心也起來了。
或許他沒有什麼高明的戰略戰術,但他勤奮。
他知道自己的弱點在那裡,書讀的不多,沒有什麼出彩的謀劃謀略。但他更知道自己的強項,那就是夠穩。作為節帥的近衛親軍第一軍,要的不就是穩嗎?
劉河生很自信,整個龍捷軍其它所有部隊,都做不到第一軍這樣,劉河生能知道全軍低至每一都每一火主官的名字、籍貫、家裡有什麼人有什麼大事,他可以做到第一軍上萬人指揮如臂使指。
劉長史對他對第一軍很好,從不無理拒絕他的要求。
自從劉長史的女兒也來了後,似乎就要更好了,就要變成通家之好了。這不,劉長史叫他去,就是要他的女兒和劉長史的女兒明日一起去見節帥,好有個伴。
劉河生回到家裡,知道女兒一般在什麼地方,就是一個人在花園裡發呆嘆氣。
劉河生不是不明白女兒的心思,可是他沒有辦法,還有些自卑,即便是做妾他也覺得自己小門小戶配不上,節帥這樣的大人物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還那麼英武年輕,也只有李家這樣的大戶小姐才配得上,做妾也有諸如鐵大帥的女兒或者劉家劉長史的女兒在等著,即便現在節帥身邊只有如花如夢兩個女漢子,嗯那不是女人,那是護衛。
現在好了,可以有個機會讓女兒見見她朝思暮想的人了。
天氣已經寒冷,雪似乎都要下來了。
林建岳一大早就從軍營趕回了帥府,因為今天上午要接見劉家眾人,想到下屬之間要多見面和睦相處,便又把劉河生李繼勇也帶上了。
剛到府邸門口,就看見劉秉雲帶著一個和他模樣相似的人已在等候。
林建岳立即下馬走上前笑道:「劉先生,這位就是你常說的三哥吧!果然氣度不凡,必是人才。」
「節帥謬讚,在下劉知勇,見過節帥!」
劉政軍十分驚訝林建岳的年輕和老練的口氣,也不等劉秉雲介紹,立即自行上前行禮,報上改過後的姓名。
「知勇先生,想必你也知道,目前京西南路還有汝州剛經過大戰,百廢待興,不知可有什麼可以教我的嗎?」
還沒進門,就先問到正事,必然有考驗才學急智的意思,還要用簡短的話回答,劉秉雲有些擔心自己的三哥。
劉知勇略一沉思,便即答道:「節帥日理萬機,首重軍機大略。而內政事務繁瑣,千頭萬緒,必對現下各州流民幾何?餓殍幾何?耕地幾何?稅賦多少?可用民壯多少?賑濟需要多少等等事務還沒法全面了解,知勇不才,頗擅統籌,長於規劃,可為節帥分憂。」
林建岳滿面喜色,把著劉知勇手臂笑道:「知勇先生果有大才,劉先生慧眼識珠,我龍捷軍又添一有力臂助,也別站門口了,天氣寒冷,咱們進屋喝酒敘話。」
劉秉雲鬆了一口氣,就怕自負的三哥說出什麼不得體諷刺的話,讓大好的局面付之東流,看來昨晚的警示還是有作用的,不然以劉政軍以前的性格必然搞出妖蛾子。
林建岳又轉頭對李繼勇說道:「繼勇,你騎兵營也不要老待在軍營里,多出去跑跑,一是練練兵,二是替我出去到處看看世道情況。知勇先生說的對,還是要多了解一下外面情況的,便於決策。」
劉知勇李繼勇對視了一下,隨即都別過頭。林建岳有些好笑,李劉兩家似乎天生不對路,連名字都要撞車。
剛一進門,林建岳就注意到不遠處涼亭里站著兩個小姑娘,錦衣華服,顏色鮮艷,很是引人注目。
一個很熟悉,是劉河生的女兒劉若蘭,另一個小一些,端莊秀美,楚楚動憐。
此時天氣似乎又變了,寒風凜冽,黑雲壓地,林建岳感覺兩個小姑娘都快要站不住了。
眉頭皺了一下,伸手召喚早就等在不遠處的如花過來。
「如花,怎麼回事兒?讓兩個小姑娘在寒風中受凍,速去安排人在偏廳擺上火爐,弄些吃食,讓她們暖和暖和。」
如花心裡大叫委屈:「又不是沒準備,那兩個小狐狸精偏要在外面喝風擺型,難不成綁進去?只要姑爺發話,綁也是可以的,包括這個看鼻子不是鼻子看眼不是眼的劉先生一起綁了,我如花大護衛,不是,如花嬌侍女也不是辦不到!」
林建岳又轉頭向眾人笑道:「這府里沒有女主人就是不行,少了許多規矩。好在馬上就要成親了,以後就好了,讓諸位見笑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劉秉雲立即瞪視著劉河生,一切計劃完美,話都遞嘴邊了,你劉大統制還杵那裡幹什麼?
劉河生臉色通紅,青筋直露,嘴唇亂動,十分窘迫,就是說不出話來。
劉秉雲恨不得上去給他幾個嘴巴子。
林建岳注意到劉河生神態有異,便說道:「沒事兒,別擔心,一會兒她們暖和過來就好了!」
劉河生噗通一聲跪地上了,林建岳急忙上前攙扶:「怎麼了這是,劉統制,咱們也算是最早認識,還有過命的交情,是生死兄弟,怎麼還跪下了,你是不是要說什麼?」
「節帥,若蘭她她不喜歡當小姐,只喜歡當侍女,人瘦了好幾斤,也不怎麼吃東西,要不您就讓她進府服侍您?」
林建岳明白了什麼,想著那個因糧食缺少不吃東西的小姑娘,想著她看自己的眼神,憐愛之心大起。
沉吟一陣,最後才說道:「劉統制,你已是一軍主將,不是流民了,以後地位可能還更高,你的女兒給我做侍女,這不太好吧!要不…等我成親後,如果她願意的話,以後就讓她跟著我,也好有個身份什麼的。」
劉河生狂喜,還在那裡磕頭,搞得林建岳手忙腳亂的。
劉知勇從進門觀察到現在,雖然都是小事,但也明白了弟弟說的「上善若水」到底是什麼意思。
劉知勇對自己的前途充滿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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