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起來,出門遇見喜鵲叫。一筆閣 m.yibige.com龍梅說,喜鵲叫,貴客到!今天會有貴人來。話音未落,兩隻烏鴉叫起來,麥高回頭求解,龍梅笑說,小心錢袋子裡的銀子,今天最好不要帶錢袋子,如果非要帶錢袋子,最好不要帶那麼多錢袋子裡的銀子。
黃河幫主艄公來訪,帶兩個人,張老三和一個不認識的。張老三依然熱情,像十年生死兩茫茫的基佬,見了面就往麥高身上趴,「好兄弟,我想死你了!」不認識的那位也用熾熱的眼神,不住打量麥高,像審查自己的基佬。
你們三個,內誰呢?麥高不好明問賈魯秋月。
艄公連連感嘆,眼睛裡流露出羨慕,「你一個龍江村搞這麼紅火,這麼多商賈做買賣的,你每天都要搜刮一大筆銀子吧?」
麥高只說:「哪裡,哪裡,放水養魚。」
「噢,」艄公似乎懂了,「養肥再殺。」
麥高駁他,「話不是你釀紫(那樣子)說的。」
艄公不反駁,「那是,那是,取之於民脂民膏,用之於民計民生。」
麥高笑曰;「看你很在道的樣子?」
「那是,那是,」艄公也不謙虛,「前半句大家都在做,後半句大家都懂的。」
麥高想想也是,王公貴族們吸血鬼一樣,不吸血一天也活不下去,「我龍江村不一樣,全在造福村民。」
艄公不反駁,「那是,那是,那是你錢少的時候。」
麥高也不好說,人家說的是現在,沒錯,自己想說的是未來,沒保證。
艄公非要請麥高的客,說不論地頭,都要請的,一來感謝麥高上次幫助黃河幫奪回函谷關,滅了死敵黃幫,從此走上順風順水的路,二來商談嵩山駐地的事,不知麥高村長能否幫忙拉拉線,跟美女幫說道說道。麥高怎麼聽怎麼有股子拉皮*條的燒皮子味道,說免了吧,你個大老爺們自己找說去,沒有我的事我不好摻和的。
「怎沒你的事?」艄公瞪亮眼睛,「我們是盟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兩個盟幫啊,再說你能忍心賈魯秋月受別人欺負?」說完還特意掃了旁邊那位一眼。
艹!說的跟多年老炮*友似的,當初第一次揍你,一半為了玫瑰幫的友情一半為了錢,第二次幫你,全都看在鈔*票的面值好不好,事先沒一點情分好不好。至於賈魯秋月,人家上線你是人家的幫主,人家下線了你不是人家什麼。當然,話不能這麼說,「艄公幫主高看在下了,說起來都叫幫,我金刀幫怎麼能和貴幫比,黃河幫家大業大,高手如雲,聲名顯赫,相比艄公你,我們兄弟幾個只能算是玩玩過家家。」
「言不由衷,」艄公輕蔑的笑說:「玩過家家玩出個獨立村長,你這個村長可大可小,往大上說,你宣布建個國你就是國王了,現在是個小國王,打大了你就是個大國王,我還真不知道,哪天你不玩過家家了你玩什麼,玩個皇帝?別跟我說你沒想過。」
「想?誰不想!想的多哪,小時候想當三道槓,大隊長,大點了想當國家主*席,再大點了,什麼都不想了,夢想不如放屁,放屁還帶個響。」
艄公哈哈放聲大笑,張老三像是嗆住了嗓子笑,那位不笑。
進去飯鋪,艄公舊事重提,話說二回,還是希望麥高幫忙說玫瑰幫。麥高心底下尋思,非越的玫瑰幫多個朋友,少個敵人,終歸是好事,又何況自己和黃河幫已經朋友了,做個和事佬只當積福德了,於是差小二去叫人,掌柜的聞聽趕忙說小二你村長身邊好好伺候著我去,然後,橫胖個身子擠出門框。
菜上齊了,大家不落座,都站等。
不大稍刻,非越來了,目測從哪個練功場下來的,一臉紅汗,明艷照人,一身戎裝,凸翹有致,目光犀利,精簡幹練。艄公向進來門的非越施禮說,連帶道歉,「在下恭候大駕光臨,前有得罪,還望非越幫主海涵。」
伸手不打笑臉人,非越回禮道:「都說相逢一笑泯恩仇,艄公大人大量,小女子十分敬佩!」緊接翻個白眼送給麥高,「某人更是大人大量,敵友不分家,見錢眼開,小女子十二分敬佩!」
麥高厚起臉皮,道:「謬讚,謬讚。」
可不是謬讚麼,誰還真點讚你的無恥,非越用眼睛眨眨麥高。
艄公自嘲,降低音量,帶點沙嗓,「敗軍之將,談何大量,還是那句老話,朋友的朋友是朋友。」
做一個合格的和事佬,麥高聽說,笑道:「我聽另一個版本說,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朋友的朋友不一定是朋友,還可能是小三。」
一圈人都笑,氣氛緩和了不小。
非越道:「我也知道一個版本,傳說阿凡提善做羊肉湯,味美絕倫,一位朋友慕名而來,阿凡提親自下廚侍奉,朋友吃後讚不絕口。第二天,這位朋友又帶來一位他的朋友,要求品嘗。於是阿凡提在剩湯中加了一桶冷水,燒熱後奉上。朋友喝後問道,怎麼不是昨天的味道了?阿凡提笑著回答說,今天來的是朋友的朋友,我端的是湯的湯。」
艄公舉酒杯向非越,眼睛卻往麥高身上掃,「來!讓我們甩掉某朋友,不喝湯的湯。」
一圈人響應,都隔過麥高碰杯,其樂融融。
麥高瞧見那位怎麼那麼大勁,開個玩笑罷了,還當真幸災樂禍不成?場合上的事,沒有多做理會。
非越和艄公互道客套,兩方笑語盈盈的,畢竟事過人非,世無常性。話題自然扯到黃河幫希望駐地嵩山。嵩山已不是玫瑰幫的嵩山,加上總部已經遷移到龍江村,如果留守人員有黃河幫的助力,何樂而不為呢?
艄公再三謝。
「不,不,」非越忙不迭的推讓,「別說誰感謝誰,互相的。」
「也是,也是,」艄公附和說:「今後日子還長,還長。」此刻的艄公大叔哪裡還有江湖豪俠的半點影子,乖乖的像哆啦a夢一樣乖。
艄公又提請玫瑰幫多多幫忙疏通嵩山師門關係,非越斜眼指麥高道:「這事你找他,掌門道尊的同窗同學,還我師叔。」
火!一大幫美女蘿莉的蜀黍,比棒棒糖還好吃的便宜蜀黍,啃不完的蜀黍,真讓人羨慕嫉妒恨煞!
眼看正事談的差不多了,那位起身說,老大,酒無舞,了無趣,我給大家獻個丑,不知麥幫主能否賞臉!落音拔劍,一把碧綠如深潭水色的寶劍,端的一把好劍!麥高冷笑道,艄公大叔請的哪門子鴻門宴,項莊都帶來了?非越和深藍沒有搞清楚怎麼一回事,坐看,一點不擔心,麥高多高等級的土匪都打過,玩家怎生是個?
艄公喝斥,流黃,出去!誰叫你無理。
麥高估計流黃出自個人意願,只是搞不清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怎樣的如何的得罪的,沖天一怒絕不止簡單的意氣之爭。
麥高才不怕他什麼流黃流蛋清的,既然挑戰,應下便是,拍拍手說,「願捨命陪君子,咱到院裡去,屋子地方小。」
「正合吾意。」流黃昂揚起驕傲的頭顱。
院子當中,兩人站定。
今天多雲天,低低的雲彩一忽遮蔽太陽一忽挪開,變化的光線反映在兩個人臉上。麥高想起什麼,摸了摸腰,錢袋在。
院子大,熱鬧。有吃客,有遊人,有村民,說村長又上架了,圍觀熱鬧。
麥高說:「我陪你舞,什麼舞都行,只要不是貼面舞。」
嘔!流黃差點把剛喝的那點酒給吐出來,「跟我跳貼面舞,就你那醜樣子,長如驢臉,額大無邊,面沒三兩肉,唇薄膚淺,你也稱!」
麥高心中罵曰,一個天生麗質,清秀如玉琢,迷倒萬千少女的漂亮臉蛋,竟然被你說成驢臉,真想找個鏡子照照,自己長像驢臉麼,唇厚比唇薄好麼,膚色深的你到非洲去找哇?
「什麼舞?」麥高冷冷的問。
「二下一去一,二一添做舞。」文藝青年,珠算口訣溜溜順,暗喻生死之戰,只能有一個活著走出這個院子。
好,來!流黃那邊剛起勢,麥高的桃木刀點了過去,迅如閃電,打掉其起勢的力道。流黃倒退一步,大轉身,再起另招。
艹!中華武術表演的一代,糟蹋的一代,實戰打鬥,還起個屁勢呀,還停頓那麼明顯,電視劇看太多了,都是教科書式的漂亮動作,高度規範,夾角適中,視覺優美。招式太過花哨,不實用,全是大起大落,大回身,大旋轉,大跳躍。行劍的路線遵循既定模式,不但隨身轉,自身還有大迴環,大迴環還套著小圈子,劍走的是「四維空間」,好看!但是這種劍法根本不能用於實戰,敵人是不允許你在他面前舞弄劍器,跳來轉去的,出手就要你的命!流黃不明白,假若麥高不是打掉起勢,而是打向要害,早完蛋了!
流黃不明白,那就接著來。
現代中國武術大多走上秀場,最有用的是強身健體的那部分,等同廣播體操。大手大腳的極致,行雲流水的銜接,絲毫不考慮防守的凌厲進攻,旋轉難度,起跳高度,無不令人嘆為觀止。競技武術套路已經列為體育競賽項目,裁判根據運動員完成動作的質量,難度和套路編排進行打分,這類比賽追求「高,難,美,新」,和武術發源之初的「打」完全無關,倒是和體操,舞蹈比賽的評級一個模樣。出招不但不隱藏,反倒追求炫麗,套路教練沒有辦法,只能請體操和舞蹈教練幫忙編排套路動作。比如套路比賽的空翻,在傳統武術中是沒有的,一翻就露出破綻了,但是一翻把分數翻上去了。
流黃的所有優勢在麥高面前丁點顯示不出來,麥高把他克的死死的,是以然,麥高的招數是以命搏命打出來的。流黃換招,換招,再換招,換套路如換內褲,沒用的!現在,麥高拿流黃練「突刺」,不加持任何內力,也不用施全力,已經讓流黃叫苦不迭了。
流黃不認輸,麥高又不能往死里打。欲與麥高決一死戰的是流黃,麥高不能釀紫做。
圍觀人都膩煩了,麥高單單一招,無花哨,無噱頭,不緊不慢,像靈蛇吐信,吐吐吐吐吐吐吐吐,沒完沒了的。流黃的招數貌像都用完了,沒招了,只剩下狼狽不堪。
麥高感覺差不多了,也不講客套,大腳kick!沒用多大力,把流黃踢出去。
流黃爬地起,自愧於眾人面前,不願服輸,惡狠狠的怨念:「你等著,我再來。」強忍明顯的腿瘸,儘量高的抬起下巴,一拐一拐走了。
好強大的怨念,麥高實在想不起哪裡得罪的,假如是上輩子得罪的,那將是怎樣的一個記憶力!很多人自以為在思考,其實是在重新安排自己的偏見。
艄公出來打圓場,道歉一圈。艄公說,流黃是新近招攬的一個高手,現實里是個武把子,獲獎人物,遊戲裡叱吒四方,到處炫酷,眼比額頭高,桀驁不馴的,黃河幫排名第一,天下榜排名第五百一十六,武道2級,接滿3級的牛逼人物。原本自己要拉幫派,直到遇見了賈魯秋月!咳,咳,艄公掃了一眼非越和深藍,接著說,誰知賈魯秋月心有所屬,後來再打聽說是你,……咳,咳,就這樣了。
非越和深藍用眼睛逼問麥高,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麥高用眼睛回逼道,憑什麼和你們說,你們是我的誰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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