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浸海棠 回京

    凌奶奶兩年後去世,除了家裡的丫鬟僕人,凌家只剩下凌思危一個女眷了。凌將軍也向來不拘小節,從不管凌思危喜歡著男裝還是女裝,無論讀書習武、帶兵論道,都將她帶在身邊,和凌居安一樣培養。凌思危只有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才有時間去想龍侑,不知道現在的他變成了什麼樣子,想像著北部的疾風吹紅他的臉龐,冰川歷練他的雙手,雪蓮滌盪他的心靈。每當她想他的時候,正如琉兒所說,凌思危臉上才有女兒家的柔情和嬌羞。

    七年時間,飛逝而過。大靖皇帝才年過四旬,因長居高位,憂國憂民,身體大不如前。大靖雖然仍是國富民強,但周邊之國也迅速崛起,尤其是北邊的北部和東邊的突遼,都兵強馬壯。但是大靖有護國大將軍凌霄雲和他的兒子凌居安,如大靖的定海神針一般,震懾著他們。

    大靖皇帝身體每況愈下,他老愛想起他最愛的人—洛泱皇后,也就是龍侑的親生母親。想著龍侑還在北部,而當今的慰賢皇后家族強大,都在想法設法逼他立七皇子為太子。皇帝深知自己的身體已經形如枯槁,他為了掩人耳目,強撐至今。現在他夢見洛泱皇后的時間越來越多,他也知道,是時候把龍侑召回來了。

    皇帝密召丞相入朝,丞相看出了皇帝身體有恙,關切地說道:「皇上,您可要保重身體啊!」皇帝咳了咳道:「愛卿,朕今日召你前來,就是想告訴你,朕恐怕時日無多,而當今朝野上下,國丈和皇后籠絡人心,朕今日已經收到好幾本奏摺,讓我立七皇子為太子!朕的江山,只能留給洛泱和朕的兒子。」丞相看了看皇帝道:「皇上是要我去把太子接回來?」皇帝扶起丞相,拉著他的手道:「你是侑兒的舅舅,又是洛泱的哥哥,朕只能相信你!」丞相行跪禮道:「請皇上放心,我一定把太子安全帶回來!」皇帝拿出一個錦盒道:「這是朕擬的一份密旨,上面是朕讓你接回龍侑的密召,你帶上北部質子和朕的密旨,速去北部,將龍侑接回繼承皇位。」蘇丞相意識到皇帝大限將至,領命道:「皇上放心,臣一定不辱使命!」

    蘇丞相為掩人耳目,自己先帶著密旨離開了京城。然後讓丞相夫人遍尋名醫,為丞相治病。逐漸京城流出丞相得了怪病,臥病在床,臉上長滿了暗瘡,甚是嚇人的傳言。皇帝也派了好多御醫去醫治,但是毫無效果。


    丞相便裝出行,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北部。北部的烈日雖然刺眼,卻並不曬人。遍地的青草和牛羊,別是一番風景。丞相想:這北部,除了草地和牛羊,再無其它有經濟價值的東西。

    丞相一行人和北部本土人的身形差距太大,不一會兒就被北部的士兵團團圍住。丞相剛向士兵說明自己是奉大靖皇帝之命來見雪域之王的。還沒來得及說明來意,只見一白衣女子騎馬揚鞭而來,那女子笑聲爽朗,長得明眸皓齒、肌膚勝雪,恰如一朵北部的雪蓮般光彩奪目。只見她從馬上縱身而下,笑著問道:「這可是大靖來的人?」丞相答道:「正是。」那女子聽了高興地往剛才來的方向喊道:「侑哥哥,你的家鄉來人了!」順著女子剛才喊話的方向看去,只見一氣宇軒昂的男子騎著一匹棕色駿馬奔騰而來,那男子眼神堅毅、器宇不凡,五官筆挺看上去一身浩氣,讓人見了不由得心頭一顫,一副書中記載的威武帝王之相。他看見來人,騎過來定睛一看,眼中瞬間閃耀出驚喜的光芒,匆忙跳下馬跑過來大喊道:「舅舅,舅舅,你怎麼來了!」原來這人正是龍侑,曾經那個稚氣未脫的小孩已經長成了現在的怒馬鮮衣少年郎。丞相見龍侑這班模樣,眼中抑制不住地欣喜,抱著龍侑端詳著口中不斷說著:「好,好,好!」龍侑一把抱住丞相道:「舅舅,父皇還好嗎?你怎麼來了?」丞相拍了拍龍侑的背道:「我一會兒慢慢慢慢和你說。」兩人還沒說兩句,另一個少年騎馬飛奔過來喊道:「爹,爹!」喊著,蘇修白跑過來,抱住了丞相和龍侑。丞相看著蘇修白,自己的兒子,已經長成了翩翩少年郎,高大俊朗、氣宇軒昂,讓他很是欣慰。幾人擁抱過後,蘇丞相說道:「我這次來,是有重要的事,和雪域之王談,事不宜遲,我們抓緊時間。」那白衣女子一聽,問道:「你們是來找父汗的啊?我帶你們去!」丞相看了看龍侑和蘇修白。龍侑道:「舅舅,這是北部的公主,呼延傲雪!」呼延傲雪笑了笑道:「快隨我來吧!」北部士兵見狀,趕緊讓開了。

    呼延傲雪一路將人帶到了大殿上喊道:「父汗,父汗,大靖來人了,大靖來人了!」雪域之王呼延灼燁聽見呼延傲雪的聲音,寵溺地說道:「你這個丫頭,咋咋呼呼的。」呼延傲雪撒嬌地說道:「父王!」呼延灼燁放下手中的筆,抬頭說道:「貴客到來,有失遠迎啊!雪兒,不得無禮啊!」呼延灼燁高大魁梧,一張被歲月打磨得滄桑卻堅毅的臉,加上渾厚粗壯的嗓音,讓人見了不怒自威。蘇丞相行禮道:「在下蘇修儒,奉大靖皇帝之命,前來拜見雪域之王。」呼延灼燁笑著道:「原來是蘇丞相啊,丞相大人這次前來,就讓我好好盡一盡地主之誼。」蘇丞相拜謝道:「謝大王的好意,我這次來,是奉大靖皇帝之命,來接我大靖太子回去的!」呼延傲雪不可思議地說道:「你是來接侑哥哥回去的,不是還有三年嗎?」蘇丞相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公主,現在需要提前帶太子回去!」呼延傲雪看著龍侑,有點說不出話來,呼延灼燁看出了呼延傲雪的著急,對眾人說道:「你們先下去,父王有事和蘇丞相說。」呼延傲雪一臉不情願地看著他,呼延灼燁對她點了點頭道:「父王知道。」呼延傲雪不情不願地走了。看著呼延傲雪走了,呼延灼燁說道:「蘇丞相,為何如此著急要帶太子回去呢?」蘇丞相道:「太子的外祖父,也就是我的父親,現在已經到了酒盡燈枯之時,思孫心切,皇上體恤他老人家,早年喪女,白髮人送黑髮人,所以想讓我儘快帶太子回去,見他老人家最後一面。」呼延灼燁看著蘇丞相,嘴角不經意地笑了一下,接著問道:「大靖皇帝現在好嗎?」蘇丞相鎮定自若地說道:「感謝大王的惦記,皇上一切安好!」說著,蘇丞相將大靖皇帝的密信呈交給呼延灼燁道:「雪域之王,這是我大靖皇帝的親筆書信。」呼延灼燁接過信,打開看完後,摸了摸王椅上的鷹的雕塑說道:「我一直聽聞大靖皇帝雄才偉略,治國有方,我一直想一睹他的風采,既然此次蘇丞相來了,那我想和蘇丞相一起,到大靖走一趟。」蘇丞相知道,呼延灼燁是想一探大靖現在的情況,如果直接反對,一定會讓呼延灼燁起疑,所以必須找一個藉口,阻止呼延灼燁。蘇丞相不慌不慢地說道:「大靖十分歡迎大王,只是此次,我的父親,只待我將太子帶回,見他最後一面,實在是沒法同行照顧大王。」呼延灼燁想了想道:「百善孝為先,既然丞相那麼著急,那就按照大靖皇帝所說的,明日我將太子帶到靖北城,順道接回我兒子。」蘇丞相沒想到事情那麼順利,對呼延灼燁行禮道:「多謝大王!」呼延灼燁滿懷深意地笑了笑,內心想法深不見底。

    龍侑聽說要回去,喜不自勝。他看了看腰間的護身符,內心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呼延傲雪騎著馬追過來,上氣不接下次地說道:「侑哥哥,你真的要回去了嗎?」龍侑笑著說道:「公主,到了我該回去的時候了。」呼延傲雪接著問道:「北部就沒有你留念的東西嗎?」龍侑說道:「北部再好,我也終究是要回到我的故土去,那裡有我的親人和思念。」呼延傲雪眼睛裡已經集起了一團霧氣,哽咽著問道:「難道北部就沒有你的思念嗎?」龍侑似乎明白了呼延傲雪的意思,他抬起手作揖道:「公主,我心裡只有那個送我護身符的姑娘,感謝公主在北部對我的照拂!」呼延傲雪看著他,淚光閃閃地問道:「你剛來北部時,種得那顆紅豆一直沒有發芽,你不想等它發芽了嗎?」龍侑笑了笑道:「紅豆生南國,所以北部永遠種不出紅豆。」呼延傲雪道:「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侑哥哥,你可知道,你把思念留給了我。」龍侑搖了搖頭道:「公主,我從一開始就是因為她來的北部。」說著,他騎著馬,意氣風發地跑在北部的草原上,他眺望著遠方,這將是他最後一次看北部的風光了,他朝著遠方的雪山大喊道:「棠兒,我回來了!」

    第二日,呼延灼燁按約帶著龍侑來到靖北邊關,相互換回了質子。呼延傲雪看著即將走遠的龍侑,大喊道:「侑哥哥,侑哥哥」龍侑回頭看了她一眼,揮手告別,然後轉過頭追上了前面等他的蘇丞相,頭也不回的走了。呼延傲雪看著龍侑遠去的背影,終於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這時候,呼延灼燁騎馬來到呼延傲雪身邊,輕聲安慰道:「雪兒別哭,你還有父汗!」呼延傲雪倒在呼延灼燁懷裡痛哭起來。

    和北部交換完質子之後,呼延灼燁便立即召見了到大靖做了十年質子的呼延逸,詢問關於大靖的事。雖然大靖皇帝把他得病的事隱瞞得極深,並且儘量在人前不露出端倪。但是呼延逸明顯感覺皇帝外出的時間少了,來見他的時候也更加匆忙。呼延瑜猜想,大靖皇帝著急召回龍侑一定是有什麼變故。所以,呼延灼燁為了一探虛實,便準備親自到大靖一趟。呼延灼燁看著悶悶不樂的呼延傲雪,溫柔地問道:「雪兒,想隨父汗到大靖走一趟嗎?」聽呼延灼燁那麼一說,呼延傲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情瞬間好轉,轉頭望著呼延灼燁道:「父汗,你是說,帶我去大靖?」呼延灼燁笑著道:「你不是喜歡那小子嗎?父汗帶你到大靖去找他。」呼延傲雪瞬間高興起來,大聲喊道:「謝謝父汗,父汗萬歲!」然後笑著揚鞭,在草原上高興地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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