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九卿這邊,帶了宋齊和木根進了一個單獨的議事地,將兩人相互介紹一番,木根心裡其實很激動,師傅讓他找的大師兄竟就這樣機緣巧合遇到了,不過他跟著九爺久了,性子養得沉穩不少,只是恭恭敬敬地對宋齊行了個禮,叫了聲師兄,從懷裡拿出一個布包,小心地打開來,是一本保存很好的線裝冊子,叫『巧手木匠』。
宋齊拿起來翻閱一二,心裡很激動,書里是師傅這麼多年的經驗累積詳解,這對他們建築人來說,絕對是無價之寶。小心地包好,放入懷中,上前拍了拍木根的肩
「師弟,我會創立巧手門,將師傅的手藝傳承下去,你可願意和我一起?」
木根看看宋齊,再看看九卿,撓撓頭
「我和你本就是同門,只是師傅葬在玖園後山,我要守著他老人家,而且我在玖園習慣了,不想離開。不過若師兄有所託,儘管上玖園找我,我本愚笨,師傅費心教導,卻習不來萬分之一,希望師兄能通曉師傅這本手稿,成為一代大家。」
宋齊笑道
「你太謙虛了,市面流傳的師傅遺作應該都是出自你的手吧?我細細研究過,真的巧奪天工,絕對有師父的精髓。再說,我本就想求了九爺,讓我在玖園落個去處,在師傅看得見的地方創下巧手門。」
說著看向九卿,他看得出來,這個九爺性子頗有正義感,為人也隨和,何況師傅和他頗有淵源的樣子,應該不會拒絕。果然,九卿輕輕點了頭
「老先生本就有單獨的院子在玖園那塊山地上,你是他指定的繼承人,那個院子自然是巧手門的起源地。」
宋齊心中歡喜,他一生痴迷匠藝,也深深地崇拜著巧手李,如今得他欽點為接班人,真的再沒有比這更大的幸事,和木根一起對九卿深深行了一禮
「謝九爺!」
當九卿來到議事大廳時,慕澤和幾位將領模樣的人已經落了座。
「九卿,這邊坐。」
慕澤起身看著九卿,其他人只好跟著起身,敷衍地點頭致意,簡單地介紹後,復又落了座,一個大病初癒的皇子,一個愣頭青江湖小子,若非皇子的身份,他們才懶得應付,這是在場將士的心聲,他們更願意實實在在地與敵人廝殺,實在不喜歡這些個應酬。
九卿在慕澤身邊落座,將他們的心思盡收眼底,看了慕澤一眼,他倒並沒在意的樣子,而是回了他一個暖暖的笑。他心裡清楚,慕澤不是碌碌的人,他有胸懷,有頭腦,更有大愛,這些人遲早會被他收服!
「既然都來了,你們先說說海盜進犯時的情況。」
慕澤用茶蓋撥著茶沫,等他們開口。一個副將模樣的人道
「三爺,洪啟將軍明日就到了,是不是等將軍過來再議?」
慕澤嘴角的笑意並未散去,但掃過去的眼神讓左元幾人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杆,心中一片凜然。左元立刻回道
「三爺,副將在戰場廝殺慣了,不會說話,您不要見怪,那幾次海島的進犯是這樣的」
左元講了這幾個月來持久戰的情況,已經出現的危機,慕澤並沒有表態,而是慢悠悠地喝著茶,偶爾與九卿交流下意見。等左元說完,慕澤再次抬頭看過去,黑黝黝的眸子迸發出凌厲的氣勢,完全不是傳說中那個病歪歪的皇子模樣。
「第四次迎戰,你都說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為何不第一時間保護岙兒島的居民撤離,反而要出海追擊?」
左元的冷汗立刻就下來了,他說了這麼多話,三爺卻一下就揪出了漏洞,他實在太犀利了。這件事是他的責任,剛要起身認罪,副將和另外兩個將士立刻起身退開,對慕澤跪下來
「三爺,都是末將逞能,被那群海島耍了那麼多次,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能端掉他一些人,便不顧一切帶人沖了上去,連累弟兄們陷入險境,左將軍勸阻過,是我一意想殺了那些狗娘養的,沒有聽將軍的勸,請三爺責罰,但這絕對不關將軍和其他將士的事,請三爺明察!」
另外跪著的人都紛紛將事情往自己身上攬,左元也立刻跪下對慕澤道
「是屬下管教不利,所有罪責左元願一力承當,請三爺降罪!」
副將立刻俯下身去請罪,一時有些小亂。慕澤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爭著攬責,眼神一直都很清明,直到聲音在他的眼神下漸漸小去,直至消失不見,四周靜悄悄地一片,九卿看慕澤渾身顯露出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不由牽起了嘴角,端了茶,將嘴角的笑意掩飾掉。
「殺掉了他們一個頭目和十三個海盜,繳獲了一艘海盜船,你們雖然受了傷,但沒有人死亡,將軍也抵擋下了海盜突襲,保住了岙兒島的百姓,只丟了一些糧食和日用品,你們不覺得這是錯,反而認為這是場勝利,是不是?」
副將很想硬氣地說是,他們雖說保下了岙兒島不被攻陷,但總是處在被動狀態,十分惱火,那次能殺了海盜的人,還繳了他們的船,將士們士氣大振。但聽到三爺這樣問出來,又覺得好像確實哪裡不對,耷拉了腦袋回了聲
「末將不敢!」
慕澤冷笑道
「追擊的隊伍里有兩個岙兒島的本土居民,他們封了海盜船的炮口,讓你們得以躲開海島炮口的襲擊,順利上船絞殺。另一批海島隊伍非常龐大,副將帶了一個連的人去追海島船,剩下的兵力既要守護沿岸港口,又要守護居民的安全,根本就很吃力,也是多了一支自衛隊與你們一起抗敵,捨棄了自己的糧食,保下了命,這才度過危機,是與不是?」
左元上報朝廷時只說了句軍民同心,並未細說,沒想到三爺遠在京城,竟然對這些事情了如指掌,當下冷汗直冒,回了聲
「是!」
慕澤身體向前傾,單手橫在桌面上,冷然道
「你可知道他們搶走了百姓半年的口糧,而河道被封,又是休漁時期,你讓他們吃什麼?你又知不知道邊關糧食本就吃緊,朝廷賑糧過來最少要一月路程,你以為你們吃的又是哪裡來的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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