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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著馬車來到將軍府,卻在正門口遇到剛剛趕去的太醫,南宮銘晏一把將人拉住:「你們去做什麼?」
「皇上。」
太醫連忙行了個禮:「顧將軍發病暈厥,老臣正要去。」
平時沒事,偏偏自己一來就發病暈厥,擺明了是閉門不見,南宮銘晏臉色鐵青的推開太醫:「回宮。」
「回去。」
吩咐車夫掉頭,烈鷹暗暗憋著笑,這小主子還真是能氣死南宮銘晏。南宮銘晏恐怕已經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飽受煎熬了吧!
接下來的兩天,南宮銘晏都是在噩夢中度過,每每閉眼,他就能夢到自己的皇位不保,周圍全是擁護顧晨熙的聲音。
這樣的一種生活當中,讓南宮銘晏整個人蒼老了不少,甚至不願意上早朝,只是讓人盯著邊境西域那邊的消息。
而南宮玥菡和顧晨熙在帝陵中度過了兩日之後,南宮玥菡忽然間笑了:「今天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眾人沉默,就連顧晨熙都覺得不明所以。
南宮玥菡笑了笑,站起身叫門外的侍衛:「我要見你們的蔡大人,我給他解藥。」
這句話很有效,很快,蔡大人就來了,只是比起前兩日的意氣風發,今日的蔡大人格外蕭條,漆黑的黑眼圈,還有凌亂的頭髮,一瞧就沒有休息好。
「蔡大人,你看我是誰。」
南宮玥菡面露柔和,就在顧晨熙等人不明所以然時,蔡大人僵硬開口:「你是我的主人。」
毫無起伏的嗓音,如同一個傀儡。
顧晨熙墨眸淺眯,這是蠱毒術,公子如晦什麼時候教涵兒的?
這兩日涵兒之所以讓大家稍安勿躁,正是因為這一點吧!
果不其然,南宮玥菡繼續道:「你告訴我,怎樣才能命令這四十萬大軍?」
「需要皇上的手諭聖旨。」
「這樣……」
眸光微閃,南宮玥菡再接再厲:「你帶我們去拿你的任命聖旨。」
蔡大人點頭,將牢門打開,帶著南宮玥菡等人回自己房間。
一路上,牧塵和臨平對南宮玥菡的敬佩越來越深,顧晨熙輕聲咳了咳,看向南宮玥菡的目光帶著一絲溫柔寵溺。
蔡大人將自己的任命聖旨交給南宮玥菡,初一暗暗搖頭:「這上面已經有內容,根本糊弄不了那些人。」
「誰說的。」
讓蔡大人命屬下將自己需要的東西拿來,南宮玥菡先是用白醋泡,再是烘烤,弄了整整一個時辰,上面的墨水才消失掉。
提起桌上的毛筆,深吸一口氣,南宮玥菡緩緩落筆。
在南宮銘晏身邊多年,對那個男人的字南宮玥菡早就熟悉的能寫出來,她的簌簌揮筆,一起一落間,一副嶄新的聖旨成就。
顧晨熙沉默的看著,眼底一片晦暗不明,對南宮銘晏的字體如此熟悉,涵兒心裡是不是還忘不了那個人?
看著聖旨,南宮玥菡滿意的點點頭:「還差個印章。」
「這個我來。」
帝陵中最不缺的就是石頭,顧晨熙隨手撿起一塊石頭,用長劍開始雕刻,他的速度極快,眼神極冷,渾身透露的氣息更是冷的凍人。
南宮玥菡暗暗皺眉,這個男人今日好像不太對勁。
很快,一塊印章在顧晨熙手中落成,印在聖旨上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笑了。
沒想到,事情會這樣順利。
「今天晚了,大家好好休息,明早我們再出去。」
聖旨上的筆墨還沒有干,南宮玥菡不想讓自己的辛苦努力就這樣浪費。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點頭。
至於蔡大人,南宮玥菡耍了個心眼,讓他對外澄清他們的身份,也讓他們自由了許多。
顧晨熙心情發悶,乾脆找了幾罈子酒找了個地方喝了起來。
等南宮玥菡安排好一切時,這才發現顧晨熙不見了,找了找去,竟然在牢房找到了醉醺醺的顧晨熙。
「你怎么喝這麼多酒。」
南宮玥菡眉頭緊皺,有些生氣,這個男人,明知道這是帝陵,這裡面有很多的未知數,他還偏偏在這裡喝醉,難道,他就不怕出什麼意外嗎?
「涵兒……」
身體已經麻木,顧晨熙苦笑著:「你是不是還忘不了他,你把他的字記得那麼清楚,你還愛著他是不是?」
顧晨熙以為面前的是虛影,卻不知道,那是真正的南宮玥菡。
南宮玥菡眼底有絲詫異閃過:「你……說什麼呢?」
「呵呵,原來我做這麼多,都白做了,你還是愛著他。」
重重倒在草垛上,顧晨熙雙眼漸漸合上,呢喃著:「我知道,你是夕顏,夕顏,為了你我願意和天下人作對,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好不好……」
南宮玥菡臉色慘白的回頭,看著已然呼呼大睡的男人,目中有著不敢置信,顧晨熙,他竟然知道自己就是沈夕顏,就是那個死去的沈夕顏。
這個男人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什麼沒有說出來?
南宮玥菡緊咬著唇角,腦子裡拼命的回想,好像,自從刑場之後,這個男人對她的態度就大變。
起初她還以為是他有什麼目的,現在想來,那個時候,顧晨熙就已經得知了她的真實身份。甚至還將兵符交給了她。
她從未透露出口,這個男人究竟是怎麼得知的?南宮玥菡眯了眯眼,莫不是,當時的顧晨熙根本就沒有死,而是靈魂沉睡了?
除了這個解釋,南宮玥菡根本就想不到別的,因為只有那個時候,她說出了她的身份。
罷了罷了,反正她也是準備等離開帝陵之後親口告訴顧晨熙自己的身份,現在被他知道,她也只好不再隱瞞。
只是……
一想到這個男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還不肯告訴她,甚至還和她演戲,現在又吃醋大罪,南宮玥菡就覺得不舒心。
顧晨熙醒來時就看到南宮玥菡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他皺了皺眉:「要去宣聖旨嗎?」
「不急。」
坐在顧晨熙身上,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南宮玥菡冷笑:「顧晨熙,你知道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麼?」
顧晨熙搖頭,他昨天只是覺得心情悶悶的,喝了不少酒,然後就不知道了。
對脖頸上那把利刃,顧晨熙絲毫不放在眼裡,他這條命,本就是為了心愛人才留下的。
看著那張俊逸的臉和認真的神色,南宮玥菡心底有些莫名的柔軟,她是不是有些太壞了。
十五和平安侯,申丞相父女兩人,全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可偏偏用性命愛她的,她還瞞著,這未免太不公平了。
扔掉匕首,南宮玥菡捧起男人的臉,在顧晨熙不解的目光中,紅唇落下……
淺淺的吻,帶著南宮玥菡對面前這個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的信任和愛意,顧晨熙神色怔愣:「涵兒……」
「別說話。」
眼眶微濕,南宮玥菡紅唇輕啟,一字字認真道:「沒錯,我就是沈夕顏,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願意用這一世和你在一起。」
顧晨熙背脊僵住,環在女人腰間的手有些輕顫,嗓音沙啞中帶著一絲傷痛:「你終於願意告訴我了。」
等了這麼久,他以為她永遠不會心甘情願的告訴自己這一切真相,卻沒想到,今日終於等到了這一刻。
「沒錯,我告訴了我的秘密。」
南宮玥菡笑了,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流淌:「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讓自己連累你。」
「這不是連累。」
微涼的手指輕輕擦掉那淚痕,顧晨熙搖頭:「無論你是沈夕顏還是南宮玥菡,我只知道,你是我最愛的人,為了你,我願意和天下人作對。無論你是要復仇還是平定天下,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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