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王這話說的不客氣,語氣是冷了下來,明顯是若談不攏,就別想合作的意思。筆硯閣 www.biyange.net
而陸鶴羽卻絲毫沒有慌亂,只淡淡開口,「西涼王愛的始終是先王妃,並非木樨,就算娶了她,也不過是把她當做別人的替代品,這不公平,對木樨和先王妃都不公平。」
西涼王卻並不為所動,只冷笑一聲,「若想合作,她必須嫁給寡人。」
陸鶴羽搖了搖頭,「其他條件都好商量,唯有這件,免談。」
深吸一口氣,陸鶴羽目光如炬看向西涼王,繼續開口,「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個沒有生命沒有思想的物件,她只是她,她是黎木樨,是她自己,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也絕不會成為別人的替代品。」
西涼王冷冷的看著陸鶴羽,而後突然一笑,「你這麼不願意她嫁給寡人,怎麼,你也想娶她?」
只一句話平平常常,可放在陸鶴羽和黎木樨之間,卻是他們不能觸碰的傷口。
想娶嗎?
自然是想的。
能娶嗎?
能,也不能。
若讓黎木樨犧牲掉自己的前途和目標、抱負,那陸鶴羽便是登門求親也沒人能說出什麼。
可事實是,黎木樨不可能放棄自己的目標和抱負。
陸鶴羽也絕不會自私到犧牲黎木樨的前程和目標、抱負。
所以,能娶嗎?
答案是,不能。
見陸鶴羽沉默了。
西涼王諷刺的一笑,「連自己的內心都不敢面對,你算什麼男人?」
陸鶴羽咬了咬牙,卻依舊沒發一言。
西涼王起身走到陸鶴羽面前,嘲諷的繼續開口,「你滿口仁義道德,可你卻連自己的真心都不敢面對,你就是個懦夫,一個懦夫,憑什麼替她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
不錯,寡人愛我的王妃,但以後,寡人也會愛她,寡人會給她一世榮寵,讓她成為西涼最尊貴的女人,寡人會讓她一世無憂,不用去戰場上跟敵人以命相搏,這些,你做得到嗎?你做不到,你連承認自己對她的感情都做不到,你這樣的懦夫,有什麼資格站在她身邊?」
句句誅心,不過如此。
陸鶴羽與西涼王面對面,兩人對視著,卻誰都沒有再說話。
黎木樨蹙了蹙眉,開口道:「西涼王,我想你誤會了,不願成為西涼王妃,是我自己的意思,感謝您抬愛,只是,黎木樨嚮往的並非錦衣玉食,一世無憂,我嚮往的,從來都是愛我、懂我、尊重我的人,很顯然,您並不是我想要的那個人。」
黎木樨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雖然這個人,與自己有緣無分。
陸鶴羽看向黎木樨,此時他眼眶有些發紅,顯然是聽懂了黎木樨這句話的意思。
黎木樨沖他笑笑,而後對西涼王道:「很抱歉,我不能答應您的條件,強扭的瓜不甜,我想,您也不想要一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王妃吧?」
西涼王突然笑了,而後緩緩走回王位,等他再次面對眾人坐在王位上,似乎又成了先前那個慵懶又讓人捉摸不透的西涼王。
「好,很好。」
說完,西涼王又看向陸鶴羽,而後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一直聽聞,燕國的大將軍陸鶴羽文武雙全,膽識過人,如今看來,你這膽子確實不小。」
西涼王態度突然的轉變,讓黎木樨三人都有些驚疑。
卻不料西涼王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說出了他的真實目的。
「在南邊,有一個南樹林,林深樹茂,我們西涼人更習慣稱它為『狼林』,聽名字你該知道,南樹林裡面有很多狼,那裡是狼群聚集的地方,西涼的狼,十分兇殘,我們西涼向來有獵狼的傳統,陸鶴羽,如果你想保護她,那就去闖南樹林。只要你活著出來了,我便答應不娶她,並且與大燕合作。」
剛聽到西涼王提到南樹林的時候慕川便覺得不好,等西涼王的話說完,他額上冷汗都出來了。
拼命的給陸鶴羽使眼色叫他不要答應。
只是陸鶴羽明明看見了慕川的眼色,卻仍舊在西涼王說完之後毫不猶豫的點頭,「一言為定。」
見慕川聽到陸鶴羽答應下來的瞬間臉色慘白,黎木樨意識到事情不對,趕緊出聲勸阻,「大將軍」
只是她話沒說完,陸鶴羽便打斷她道:「相信我。」
「我」
黎木樨一時不知該如何答話,只眉頭皺的死緊。
西涼王大笑道:「好,那我就等將軍,凱旋。」
「凱旋」這兩個字,西涼王說的意味深長,仿佛篤定了陸鶴羽不可能活著走出南樹林。
陸鶴羽卻並沒有絲毫懼色,點頭道:「希望西涼王信守諾言。」
說完,便轉身走出宮殿。
慕川趕緊追上去勸阻,「鶴羽,我們在想別的辦法,狼林萬萬去不得,多少西涼勇士成群結隊進去都沒有一人生還,你會死的。」
陸鶴羽道:「不會有事的。」
黎木樨聽到慕川的話,心下也是十分擔憂,對陸鶴羽道:「大將軍,慕大哥說得對,你不能去。」
身後跟出來的西涼王只冷眼旁觀,隻眼中都是戲謔,看夠了戲,他才道:「如果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陸鶴羽轉頭看向西涼王,勾唇一笑,而後回過頭看向黎木樨,走近她,在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問了一句先前他絕對不可能問出的話,「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黎木樨抬頭看向陸鶴羽,她眼睛有些發酸,卻見陸鶴羽眼中一片平靜,只是平靜中,還帶著一絲期待。
黎木樨只覺得鼻子也開始泛酸,在眼淚掉下來的前一刻,她張開雙手環住了陸鶴羽的腰。
陸鶴羽先是一愣,而後瞬間抱緊懷中的人,他輕輕一笑,聲音低沉溫柔的在黎木樨耳邊道:「等我回來,若我回不來」
沒等他說完,唇便被另一雙柔軟的他曾品嘗過後欲罷不能的唇堵住了剩下的話。
陸鶴羽猛地瞪大了眼睛,心在這一刻不受控制的狂跳,連抱著黎木樨的手都有些發抖。
唇上的吻清淺細密,明顯懷中人並不懂得怎麼接吻,只像小貓兒一樣一下一下輕啄,間或伸出舌尖輕舔一下便迅速收回舌尖。
這讓人如何把控的住?
陸鶴羽腦子一懵,身體卻先於理智做出反應,扣住黎木樨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舌頭長驅直入,攻城略地,讓黎木樨無處可逃。
但這一次,黎木樨也並沒有逃,反而生澀的回應他。
這讓陸鶴羽更加捨不得放開她。
兩個人旁若無人,難捨難分,皆已忘情,仿若這一方天地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周圍的一切都已不復存在。
慕川瞪大了眼睛,沒想到一向克己復禮的陸鶴羽竟也有這般離經叛道的時候,實在讓他大開眼界。
若不是現在時間不對,情況不對,他真想搬把椅子抓把瓜子靜靜看看這對璧人這讓人賞心悅目的一幕。
最終,在黎木樨險些窒息的時候,陸鶴羽鬆開了黎木樨,他額頭輕輕抵在黎木樨額頭上,兩人都已經氣喘吁吁。
陸鶴羽輕撫著黎木樨的臉頰道:「等我,等我回來,我一定回來。」
黎木樨點頭,她眼睛有些濕潤,分不清是擔憂陸鶴羽還是剛剛實在是有些窒息而盈上的生理性的淚。
此時她臉上是誘人的紅暈,唇色嬌艷有些微紅腫,看著像個水蜜桃,讓人恨不得狠狠品嘗一番才好。
陸鶴羽喉結滾動,壓下心中旖旎情思,緩緩放開黎木樨,而後看向西涼王,「借西涼王吉言,陸鶴羽,一定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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