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初旭雖說有腦子,但不多。愛字閣 www.aizige.com
尤其是身邊有智囊的時候,他腦子基本等於癱瘓。
如今看許翌琛和黎木樨你來我往好像沒談正事,又好像談了,不由得笑道:「丞相你們這是打什麼啞謎呢,欺負我不懂你們那些謀算是吧?」
許翌琛輕輕放下筷子,黎木樨見狀也放下了筷子,知道許翌琛這是準備進入正題了。
許翌琛想了想,於是開口道:「忠武將軍年紀不小了,十九了吧。」
黎木樨微微頷首,「丞相好記性。」
許翌琛點頭,頓了頓,似乎在考慮怎麼開口比較合適。
黎木樨善解人意的道:「丞相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如今我們來都來了,難道丞相還準備讓我們揣著一肚子疑惑回去不成?」
許翌琛笑道:「說的也是,本來這事我應該與你爹娘去說,不過以我的了解,你爹娘怕是有些事,也做不了你的主,與其問了你爹娘,讓你爹娘再去問你,倒不如我直接找你說了。」
黎木樨是面上帶著淺笑看著許翌琛,沒有接話,也沒做出其他反應。
許翌琛咳了一聲,立刻有小廝端了一個托盤上來,托盤上卻是有許多畫軸。
許翌琛朝黎木樨那示意了一下,小廝便端著畫軸到了黎木樨身邊。
「忠武將軍,打開看看。」
許翌琛淡笑著開口。
黎木樨稍有遲疑,卻還是隨意拿起一卷畫軸打開。
畫上是一個藍衣公子,書生打扮,文質彬彬。
黎木樨一挑眉看向許翌琛。
許翌琛介紹道:「這位是胡中丞家的二公子,才高八斗,為人良善,年方十八,與忠武將軍也算郎才女貌。」
「」
黎木樨嘴角一抽,終於明白了許翌琛的目的。
這是給她相親來了。
蕭初旭更是沒忍住,一口茶噴了出來。
見黎木樨沒說話,許翌琛道:「若是這個不喜歡,還有其他家公子,只是如今朝中大臣家尚未婚配的年輕公子多是文臣世家,也不知忠武將軍是否介意?不過,自古以來皆是文武聯姻,倒也無不可?」
說完,許翌琛自顧自伸手另拿了一卷畫軸打開,看到畫上黑衣公子時對黎木樨道:「這是劉尚書家的五公子,他四個哥哥都在各縣城任職,劉五公子今年十九,與忠武將軍同歲,雖然劉尚書和前四個兒子都是文臣,但這個五公子卻是個武將,如今在晉城軍中,文武雙全,一表人才。」
黎木樨一時竟覺得有些好笑。
堂堂一國丞相操心她一個四品將軍的婚事,還真是怎麼看怎麼奇怪。
見黎木樨突然笑了,許翌琛道:「為何突然發笑?」
黎木樨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下官的婚事竟要勞煩丞相操心,還真是有些意外。」
許翌琛笑道:「也非我多管閒事,只是先前就有許多大臣想要打聽忠武將軍是否定了人家,不過,似乎都被人搪塞過去了,這才找到我這裡。」
說這句話的時候,許翌琛目光似有若無的往蕭初旭那邊瞟了一眼,其含義不言而喻。
蕭初旭卻理不直氣也壯,直接攤牌。
「不錯,先前是有很多大人都來問過我,不過我覺得,他們家裡的兒子雖然也算不錯,但配木樨,還是配不上的。」
黎木樨倒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茬,倒是有些意外的看向蕭初旭。
而許翌琛明顯早就知道這事,一點也不意外,甚至面上笑容都未變一下,看向蕭初旭問道:「哦?那蕭將軍覺得,以忠武將軍這般人才,要什麼人才配得上?」
黎木樨擔心蕭初旭亂說一通,趕緊朝他看了一眼,示意不可亂說。
蕭初旭到嘴邊的「自然是大將軍」便陡然一轉,變成了,「自然是德才兼備,文武雙全,智勇超絕,儀表不凡之人。」
許翌琛聞言只淺笑一聲沒有開口。
黎木樨只覺得腦袋嗡嗡的,就蕭初旭這形容,單拿出來都有許多對應的人,合在一起,怕是任誰都知道形容的只有那一個人。
一時間飯桌上一片寂靜,片刻後,許翌琛揮了揮手,端著畫軸的小廝便又端著畫軸退下了。
待屋裡再無旁人,許翌琛也不繞彎子,直言道:「蕭將軍形容的這個人,的確與忠武將軍天造地設,只是,歷來沒有夫妻二人都手握大部分兵權的先例,若忠武將軍執意選這個人,你們也該知道,這個人至少現在,他在大燕的位置決不能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匡扶大燕或將成泡影。」
言外之意,若是黎木樨選了這個人,那她必然不能再掌兵權。
孰輕孰重,需得仔細掂量。
蕭初旭只是懶得動腦,又不是真的傻,怎能聽不出許翌琛的意思?
也是在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了師兄一直以來的顧慮。
非是師兄懦弱,實在是此事兩難。
黎木樨垂眸不語。
蕭初旭蹙眉道:「就,不能開個先例嗎?」
許翌琛此時也不再偽裝出那副完事盡在掌握的成竹在胸的笑意,而是苦笑著嘆了口氣,「初旭,我們都是臣子,你難道就不想想,當初世謙將軍為何被逼的離楚降燕?」
唯功高震主耳。
陸鶴羽如今戰功顯赫,但畢竟他前面還有先丞相沈雲笙和先大將軍蕭慕楓二人的救駕從龍之功,陸鶴羽至少現在還達不到功高震主,可若是陸鶴羽與黎木樨成了親,兩個武將手握大燕大部分兵權,到時候局面可就與現在大不相同,難保不會有功高震主、擁兵自重之嫌。
許翌琛話未說全,但他知道蕭初旭不是個莽夫,他有腦子,只是向來跟在陸鶴羽身邊,有陸鶴羽這個智謀卓絕的大將軍,根本用不上手下將軍們動腦,只要聽從陸鶴羽命令行事就夠了。
而今,至少今日散朝時候蕭初旭與謝清俞兩個打的配合來看,蕭初旭已經開始動腦了,雖說這個動腦的對象是許翌琛自己,但至少說明自己說的這話不必說的太清楚,蕭初旭也能思索的明白。
果然,片刻後,蕭初旭臉上已沒了剛剛一直裝出來的笑,有些擔憂無措的看向黎木樨。
而黎木樨此時也已經收斂好心情,抬眸看向許翌琛輕笑一聲。
「丞相放心,丞相便是今日不與下官談這些,下官也考慮的很清楚。」
知道黎木樨這是婉拒了那些想要結親的公子,許翌琛嘆了口氣道:「我相信你考慮的清楚,也相信,他考慮的也很清楚,但你們畢竟同朝為官,當真便能控制的住自己的心嗎?」
「」
黎木樨一時啞口無言。
心這個東西,若是能控制得住,那便不是人,而是神了。
許翌琛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你們都是大燕的人才,如今的大燕,也承受不起失去人才的損失了。」
黎木樨自然明白許翌琛所說的。
先不論針對陸鶴羽的幕後黑手究竟是不是他,也不論他如今是真的為他們考慮還是有其他打算,至少此時此刻,這個問題也是她和陸鶴羽亟待解決的。
或許,真的該斷了自己的後路,若自己與陸鶴羽各自成家,便在沒有機會了,那樣,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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