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來吧,此事我不會同意,回去好好養傷,這是命令。文師閣 m.wenshige.com」
陸鶴羽神情嚴肅,語氣不容置疑。
謝清俞抬頭看著陸鶴羽,雖說他也知道大將軍如今失憶了,但現在這個騎在馬上面容冷峻的人,即便是出於本能,那種迫人的氣勢依然絲毫不減。
不過他謝清俞會怕嗎?
從袖子裡抽出匕首抵在脖子上,謝清俞道:「武將死戰,文臣死諫,清俞心意已決,請大將軍成全。」
這一下眾人都是嚇了一跳,全都本能的要去阻攔,謝清俞斷然開口,「別動!」
眾人不敢輕舉妄動,蕭初旭急道:「參軍你把匕首放下!你一個文人老玩什麼刀啊!」
謝清俞匕首抵在脖子上,手十分穩,看不出絲毫慌亂,也證明他本就是發自內心的決斷,並沒有絲毫畏懼。
陸鶴羽眉頭緊皺,看著謝清俞一言不發。
他腦中快速思索對策。
以自己與謝清俞的距離,快速奪匕首不是不行,但是很可能會傷到謝清俞,並且不能保證不傷到要害。
這讓他一時有些猶豫。
雖然對身邊這些人都沒有任何記憶,但是幾番相處下來,他本能還是願意相信這些人的。
因此,他更不希望有人受傷。
這時,黎木樨道:「謝參軍,這樣吧,先讓洛茴給你診脈,看看你現在身體恢復的如何,若是洛茴覺得你身體可以承受,我們就同意你一起。」
謝清俞略一思索,點頭同意。
從沈洛茴給他治傷到現在也十來天了,背上的傷已經結痂,不然他也確實疼的起不來。
沈洛茴見他同意,二話不說走上前,伸手搭上謝清俞的手腕,過了片刻,轉頭對黎木樨道:「還是有些氣血兩虛,不過恢復的比預想的要快。」
這是自然,這一次謝清俞救陸鶴羽有功,孟秉煜把宮裡的上等藥材流水似得往他那送,這要是還不能恢復的快些,那宮裡那些掌藥的御醫怕是要掉腦袋了。
今番若不是陸鶴羽的身體不能耽擱,他們這些人本是都能等到封賞之後再去苗疆的。
黎木樨道:「如果與我們同行,你覺得,謝參軍能扛得住嗎?」
沈洛茴微微垂眸思索,謝清俞有些緊張的看向沈洛茴,十分擔心這公認的醫術高明的大夫說他扛不住。
不過,片刻後沈洛茴還是照實回答。
「謝參軍身體底子不錯,若是趕路途中能夠每天按時服藥調理,堅持下來應該沒問題,只是傷口恢復怕是要比現在慢上許多。」
謝清俞道:「都已經結痂了,不礙事了。」
見謝清俞這般急切的解釋,黎木樨雖說擔心他身體,但也被逗笑了,而後看向陸鶴羽道:「既然洛茴都這麼說了,謝參軍也執意要同行,不如就同行吧?」
陸鶴羽想了想,終究點了點頭同意了。
原本五人的隊伍,如今變成了六個人。
這一路上,謝清俞雖然身上有傷,卻是半點不拖後退,幾人趕路的速度也不慢。
只是三日後,在一處密林中,眾人等來了第一次伏擊。
蕭初旭和蕭雲錦兄妹兩個護著沈洛茴和謝清俞在後面,黎木樨和陸鶴羽兩人各持長劍,將身後的四個人護的嚴嚴實實。
這些刺客訓練有素,而黎木樨等人有了防備,對他們可能下毒或是下蠱的手段格外注意。
這一次對方來了三十來人,黎木樨與陸鶴羽兩個手下毫不留情,宛若殺神般收割人命。
漫天血花如下了一場血雨,刀劍入骨的聲音聽的人頭皮發麻。
一場打鬥下來,地上全是刺客的屍體,而黎木樨和陸鶴羽兩人身上也都染了血。
蕭初旭四個忙圍上來問道:「怎麼樣?受傷沒有?」
黎木樨微微搖頭,陸鶴羽也道:「沒有受傷。」
四人放下心來。
黎木樨卻警惕的道:「此處密林極易設伏,我們得快點離開這。」
眾人不敢耽擱,趕緊上了馬加速離去。
燕都,丞相府。
許翌琛看著飛鴿傳書,一雙遠山似得眉皺的很緊,末了,他抬手把字條放在火上,看著字條灰飛煙滅。
長嘆一口氣,他走到窗前,看著窗外落雨,而後喃喃自語,「好一場雨啊。」
黎木樨六人一路催馬疾馳,終於逃離了那個密林,眾人都十分疲憊。
眼見天色已晚,蕭初旭道:「怕是進不了城了,今晚得在外面露宿了。」
陸鶴羽舉目四顧,而後指著一處地勢平坦的地方道:「就那吧,今晚我守夜。」
黎木樨道:「輪流來吧,大將軍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陸鶴羽看了看黎木樨,卻是沒有多言,算是同意。
雖說知道黎木樨是為了讓自己多休息,才讓自己守上半夜,不過陸鶴羽卻只打算先應下,到時候不叫醒她,自己直接守一夜就好。
眾人各自找地方休息。
不一會兒,四下便只有柴火的噼啪聲和蟲鳴聲。
陸鶴羽守在火堆旁邊,目光卻不由自主看向已經睡著的黎木樨。
幾番相處下來,他已經確定,黎木樨絕對不是個可以讓人隨便套話的不諳世事的姑娘,相反,這姑娘聰慧的很,甚至若是真的身為敵對陣營,自己也並沒把握一定能勝她。
這樣看來,她平日裡言語中透露的自己過去的事,就都是故意的。
但陸鶴羽能感受到,至少現在自己身邊這五個人,對自己是沒有惡意的。
輕嘆一口氣,可落在黎木樨身上的目光卻遲遲沒有離開。
此時起了一陣風,陸鶴羽起身給幾個睡著的人把披風都蓋得更嚴實些,走到黎木樨身邊的時候,他給她蓋好了披風,卻是遲遲沒有起身。
不遠處篝火映照下,睡著的人像一隻熟睡的狸奴,整個人斂去了平日裡的颯爽英姿,此時顯得十分柔軟,讓人禁不住想要去觸碰。
在手指即將觸碰到黎木樨的臉頰時候,陸鶴羽猛然驚醒,迅速收了手,一時間心跳如擂鼓。
目光閃躲著又看了看睡著的人,見她並沒有醒來的跡象,陸鶴羽鬆了口氣,起身又回到火堆前坐下守夜。
只是他撥弄篝火的時候,卻沒有看到身後人那雙貓兒眼微微睜開,眼中並沒有剛睡醒時的迷濛,反而十分清醒。
在陸鶴羽給眾人蓋披風的時候,黎木樨就已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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