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策美人軍師第31章王晴相邀

翌日，日上三竿。整個大地都匍匐著，渴求著陽光的沐浴。萬花開得正好，朵朵欣然爭艷。顧府的氣氛卻有些不對勁。

顧渺貞三人還昏昏沉沉的在睡夢中時就被敲門聲給驚醒了。顧渺貞首先睜開眼，腦袋暈暈乎乎的，但至少是有了神智。她聽著門外丫頭的傳話。「請二小姐，表小姐去大夫人房裡。大夫人有要事處理。」

「我知道了，容後就來。」她這才發現連聲音竟然都憔悴不堪。這是怎麼了？記憶依舊只停留在了昨夜那個噩夢中。忽覺床榻好似窄了不少，美眸環繞，這才發現竟是芒兒也睡在此處。

『莫非昨夜我出了什麼事？』看著桌上的藥罐，顧渺貞斂下眉思索著，妄圖憶起昨夜的事。

「哎，我艹，大清早的要不要人睡啦。」熟悉的語調，夏七璃半睡半醒之間蹦出的髒話。隨即十分不情願的睜開了雙眼。一眼就見臉色差得出奇的顧渺貞坐直著身體，眼神凝重似在思索些什麼。

「貞貞，你這臉色。都可以去演屍體了。」夏七璃勉強的扯出一抹笑。顧渺貞的臉色，那種病入膏肓的蒼白，莫說臉上了，就連嘴唇上也幾乎是白的。好似風一吹，立馬就會離開人世一般。

顧渺貞抬起眼，正想說些什麼就被芒兒打斷了。

「小姐，你終於清醒了。昨夜嚇死我了，以為你就醒不過來了。」芒兒說著，眼見眼眶一紅又要哭了出來。

顧渺貞很費力的抬起手摸了摸芒兒的手：「我這不是沒事嘛。行了，更衣吧。王晴今日可要上演一齣好戲呢。」有氣無力的語調，連她自己都聽了心驚。

全身又痛又乏，弄的顧渺貞只好讓芒兒伺候著她更衣。坐在銅鏡前，她險些被自己嚇個跟頭，看著裡面那蒼白的不似人形的容顏。她嘆口氣：「今日為我上些妝吧，濃點，莫讓別人看出了異樣。」她知道，定是因為昨夜那夢境的禍。方才夏七璃兩人也告訴了她昨夜的情形。她只是緘默不語，直覺告訴她，那夢境絕非夢境那般簡單。

芒兒皺著眉，眸中的疼惜無處躲藏，她手執著上妝物，為顧渺貞難得的上了一回妝，還是濃妝。

妝一化完，連這兩個女人的心都給驚了。好美，美到天地失色。若說平素的顧渺貞不上脂粉，那也絕對是一個絕世佳人，清水出芙蓉，俏麗無雙。而今上了妝，將她所有的美貌呼之即出，美得人心驚擔顫。特別是她眉宇間的自恃，那種凌駕於世的高傲，濃妝一襯，似要天下俯首稱臣。素顏的空靈，那種仙的純淨。濃妝的艷麗，那種妖的嫵媚。從未有一個人，能將仙、妖這兩種氣質完美的展現。而她做到了，在一個人身上，這兩者得到了最好的體現。

夏七璃呆住了，她只想起了一句話：「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顧渺貞卻並沒有心思去為自己的傾世容貌而欣喜。她摸著自己到現在還冰涼的手腕，有種日薄西山的垂暮之感。莫非？我將被這一個說不清來由的夢給害死？還想掙扎些什麼，卻發現已是越發沒了力氣。「扶著我，去王晴那裡罷。」

夏七璃和芒兒眼神蒼涼，表面上卻掩著笑。一人一手的扶著顧渺貞站起。雙腿雖有些無力，但顧渺貞始終還是有力氣站起來走動。

出了屋，顧沐風蹦蹦跳跳的就迎了上來。因夏七璃和芒兒兩人只是扶著顧渺貞的手臂，因此在外人看來，倒也只是小姐的派頭罷了。

顧沐風一見顧渺貞就瞪大了眼，驚呼道：「姐姐你今日好漂亮啊，像妖精一樣。」

顧渺貞好不容易的清淺一笑：「傻小子，哪有這般誇人的。」說著就邁步朝顧沐風走去。

陽光正好，斜照著。深春的陽光不至於刺眼，倒是曬得人暖洋洋的。至少顧渺貞終於是覺得身上有了些溫度。

顧沐風嬉笑著到了顧渺貞身旁，手一伸就拉起她的手。顧渺貞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攔，他已經碰到了。這一碰，他瞬間皺起了臉：「姐姐，怎麼如此冰涼？」只因她碰到的那手，根本沒有人的溫度，似一塊冰，冰到人心底。

夏七璃正準備說話，顧渺貞一個眼神就打斷了她。看著一臉擔憂的顧沐風，說道：「無礙，只是昨夜受了風寒，歇息幾日方可痊癒。」

顧沐風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隨後四人便朝王晴房裡走去。

屋內本來還有些說話聲，顧渺貞幾人一到，立馬就噤了聲。眾人看著美到耀眼的顧渺貞，先是驚艷，隨即便是深深的嫉恨。想當年，秦菀也是這般美到人神共嘆的不可方物。

幾位夫人看著顧渺貞，都微微的斂下眉角：這個顧渺貞，和他娘親倒是生的一模一樣，不過自古紅顏多薄命嘛，秦菀當年不也是在她們手裡沒熬過幾個年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