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看我們還是先別管大殿下怎麼應對,目前需要考慮的是我們該如何應對。我總覺得這中間有些蹊蹺,這樣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司徒明月不可能不徵求下面臣工的意見,基這樣直截了當的下達旨意,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這樣一來,得力只能是司徒朗,難道司徒明月為了確保司徒朗坐上皇位後位置穩固,寧肯犧牲帝國的軍隊?」凌天放對無鋒這個時候還有心思看司徒泰的笑話大大不以為然,中原局勢的變化直接關係到西北軍事行動的走向,作為西北軍事參謀聯席本部的首席參謀,這是他最為關心的事情。
「不用太過擔心,雖然局勢有變化,但我估計這些皇子們也不會輕易就範,說實話,我倒希望帝[***]隊能夠有所建樹,讓馬其汗人吃點苦頭,他們勢力膨脹得太快了。」無鋒臉色雖然輕鬆,但話語卻沒有絲毫懈怠的味道。「我已經讓古基和安琪兒多方面收集一些情況,我和你的感覺一樣,就是這次皇帝陛下的復出掌政的確太突兀了,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哦?大人也有這種看法?那您看會不會是九殿下搞的鬼呢?」凌天放精神一振。
「沒有獲得詳細情報之前,一切都很難說,只有等等看了。」無鋒沉吟道,「也好,既然中原那邊還需觀察,我們可以專心專意來對付西邊,哼,樓蘭人果然不死心,還想尋機生事,文秀已經來信,查獲了樓蘭人被解散了軍隊中有人稱頭準備糾結起事,陰謀暴動,估計羅卑人也在中間煽風點火。」
看見無鋒臉色冰冷,一雙眼睛也閃動著擇人而噬的凶光,凌天放知道自己這位上司內心是真的動了殺機,一場大屠殺看來似乎已經不可避免,他還是謹慎的問道:「崔文秀已經確切落實了嗎?」
「哼,這些樓蘭人真是不知好歹,也許對他們太過仁慈了。」無鋒吐出一口氣,沒有正面回答凌天放的問話。
崔文秀泰然自若的端坐在大廳當中的主位上,微笑著注視著眼前這個王服男子,他有些奇怪這個本該啟程前往慶陽西北大學學習的男子為何會出現在他的官邸中,但他自導對方來這裡絕不會是來向自己告辭,陪同他的治安警戒部隊負責人魯布革看來一樣不明白來此的目的,茫然的看著王服男子欲言又止的神情。
「哈立德殿下,您能光臨寒舍,我深感榮幸,我聽說您馬上就會前往慶陽西北大學學習深造,那裡可是我們西北的文化中心,希望您能在那裡渡過一段愉快的時光。」崔文秀一邊禮貌的示意對方二人用茶,客套話也洶湧而出,也不管對方內心何著想。
「謝謝崔大人關心,能夠有機會學習貴國光輝燦爛的文化藝術,我同樣深感榮幸,這也是李大人對我們樓蘭人的關心。」聽不出絲毫譏諷之意,幾年來尤其是近幾個月來的各種風雨已經讓王服青年成熟了許多,連崔文秀也聽不出對方話語究竟是語出至誠還是暗含嘲諷。
「哦,不知今曰殿下來我這裡有何見教?」崔文秀不想在和對方這樣兜圈子,徑直問道。
在來崔文秀這裡之前,哈立德已經躊躇良久,一直無法拿定主意,他不願意見到自己擔心的那一幕,真正走到那一步,只怕是任何人也難以挽救,可是自己的話在哈麗琴娜聽來完全是一個變節者的謬論,沒完沒了的爭執和責罵,他已經無能為力了,但作為樓蘭王子他又不得不承擔起這樣一個責任。
魯布革在那些極端者看來是一個投靠西北的叛徒,但哈立德卻知道對方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現實主義者,並非他不熱愛樓蘭,而是殘酷的現實逼使他不得不作出選擇,他在現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做得相當艱難,拿他自己的話來說,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樓蘭民族的生存,他問心無愧。正因為這樣,哈立德才旁敲側擊的徵詢對方對目前樓蘭以至整個西域形勢的看法,他想再確定一下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
魯布革言詞肯定的告訴哈立德,就目前樓蘭和西域的形勢來說,根本不可能和西北對抗,無論從哪一方面,政治制度、經濟實力、軍事力量、文明程度,西域和唐河人都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以魯布革的看法,西域諸國即使不屈服於唐河人腳下,也遲早會被北方強大的遊牧民族所吞噬,與其這樣,還不如接受現實,在儘量保持樓蘭民族的特姓同時,認真汲取唐河文明中的精華一面,讓樓蘭民族在烈火中獲得新生。
對魯布革振聾發聵的言詞,哈立德感到無比驚訝,他沒有想到平素沉默寡言且在外人眼中只是一個隨風倒的騎牆派竟然能夠猶如如此見識如此口才,人不可貌相這句唐河人的俗語果然不假,哈立德幾乎在同時也下定了決心。
崔文秀奇怪的望著眼前這個青年男子,對方雖然是王子身份,但落毛鳳凰不如雞,今非昔比,他已經不能在樓蘭這張政治舞台上發揮什麼作用了,不過,他也了解對方應該算得上一個識時務者,注視不知道對方選擇這個時候來自己這裡因為何事。
「崔大人,哈立德今天來您這裡,識有些事情想向你反映,不過在反映之前,我想得到你的一個保證。」哈立德的神態變得異常嚴肅,連帶他一旁的魯布革心情也緊張起來,他不知道自己這位王子殿下將會有什麼驚人的言論,直到現在他也不清楚王子殿下拉著自己急急忙忙來這裡幹什麼。
「哦?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王子殿下親自跑一趟,有什麼事情吩咐下邊人辦九行了,何勞您大駕光臨呢?」崔文秀心中一凜,臉上卻湧起和煦的微笑。
「崔大人,明人不作暗事,我也不想繞圈子,我只想得到崔大人一個保證,我所反映的事情希望崔大人交給魯布革大人的治安警衛部隊來處理,呃,最好不要讓貴軍介入,當然也許我這個要求可能有些過分,但我願意把這些人的情況如實的像你們反映作為交換。」對方和煦的微笑在哈立德眼總卻是無比陰森,千萬不要被對方的外表所欺騙,他暗暗告誡自己。
原來如此!崔文秀立即從對方吞吞吐吐的話語中揣摩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個哈立德還有些機敏啊,居然想用這個辦法來換取這些叛逆者的活命,瞥了一眼旁邊一臉迷惘之色的魯布革,崔文秀估計對方也是毫不知情,臉色一正,斷然道:「殿下不用多說了,鎮壓反叛者是我們駐軍理所當然的責任,當然魯布革大人的部隊也會配合我們,那些叛逆者既然敢於公開違抗西北與樓蘭簽署的協議,那也就是公然挑釁我們西北和西域聯盟,這種行徑我們不能姑息,否則以後還會釀成更大的禍患!對不清,對殿下你的提議,請恕我不能接受!」
沒想到對方連自己的話語都沒聽完便斷然拒絕,這更加深了哈立德心中的恐懼,對方明顯是掌握了所有情況所以才會如此自信,情急之下,哈立德忍不住叫道:「大人難道就不需要我為您提供的情況麼?」
「殿下放心,一切皆在掌握之中,那些該死的叛逆者是逃不過我們的手掌心的。不過我提醒殿下,若是樓蘭王家之人也介入此事,我想會為你們帶來很大麻煩的,即便是李大人有心容忍,只怕也難過輿論關啊。」淡定從容的臉上透露出來的是無比自信,崔文秀滿含深意的瞅了對方一眼才道。
一陣森森寒意從頭浸到腳,方才急切間背上的汗意一下子變得冰涼,完了,果然落入了對方的圈套,可憐琴娜他們還自以為無人知曉,這分明就是一個誘人上鉤的圈套,哈立德有些絕望了。
「崔大人,既然哈立德殿下已經向你反應這個情況,也就是代表了我們樓蘭王室對他們這些行動的態度,大人您看能不能先聽殿下介紹一下情況,然後再作決定呢?」精明的魯布革早已從二人的對話中聽出了端倪,加之先前哈立德徵詢自己的意見,他哪裡還不明白這中間有什麼問題,心中暗嘆不已,卻也不得不插言幫腔。
「魯布革大人,殿下想要介紹的情況其實我早已知曉,哈麗琴娜公主的行為和態度似乎與她王室成員的身份很不相符啊,據我所知,她就是這次反叛行動的幕後主使者,而且還積極參與了組織和策劃,這讓我們很難辦啊。當然我們也知道哈麗琴娜公主的行為不能代表整個樓蘭王族,但這樣會不會誤導民眾,引發禍端呢?如果我們不當機立斷斬除禍根,只怕會讓更多的人陷入深淵!」此時的崔文秀臉色一下子變得冷厲無比,「殿下相不相信我一聲令下,就可以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馬上一網成擒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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