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呂宋人運籌帷幄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在西印德安地區的戰事卻是進行得如火如荼。
應建明有些憤怒,他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真正的對外戰役就遇上了這樣一種情況,對面的圖林根第二兵團展現出來的戰鬥力他不能不承認應該說在某些方面還強於自己的印德安軍團,尤其是對方頑強的作風更是讓應建明為之感慨,先前因為印德安地區部隊的孱弱而有些自大的情緒在遭遇了圖林根第二兵團的迎頭痛擊之後也煙消雲散,但是戰事並不因為己方的重視就變得順利起來,圖林根第二兵團整編七萬人馬就像一塊巨大的塞子死死的堵在德信行省東面狹長的地域上,卡住了印德安軍團前進的道路。
雖然印德安軍團擔負的並非主攻任務而是要死死拖住圖林根第二兵團不能抽兵南下增援呼羅行省和克爾曼行省駐軍,但是印德安軍團以優勢兵力竟然不能前進半步仍然讓應建明和趙劍鋒都感到屈辱。
德信行省地域狹長,地勢由西向東傾斜,也是印德安地區唯一丘陵區,沿著帕梅和德信交界地區是厄爾布爾士山地,雖然並不險峻陡峭,但是卻是典型的高山林區帶,森林相當繁密,軍隊要想越過這一片地區相當困難,唯一的缺口就在東南面的平原帶,圖林根第二兵團成半弧形在行省東南地區布防,配置合理的重裝騎步兵布署在這一帶形成了相當厚實堅固的防禦圈,印德安軍團就是在這個地區遭遇了圖林根第二兵團的強力阻擊的。
印德安軍團在德信行省東南部地區進展緩慢,圖林根第二兵團在這裡和印德安軍團進行了多次會戰,圖林根第二兵團的重甲騎兵給印德安軍團帶來了巨大傷害,缺乏重裝步兵的印德安軍團在平原地區面對重甲騎兵的衝鋒顯得沒有太多辦法,尤其是在這片相當狹窄的區域,應建明也已經想盡一切辦法,但是北面是厄爾布爾士山地,南面又是卡維爾鹽漠和狹長的納馬克湖,要想繞到也是相當困難,漢森同盟軍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死死扼守這裡讓印德安軍團的步兵優勢無法發揮。
看見軍團長這般惱怒,趙劍鋒也有些不好意思,組建軍團以來的第一仗就打成這個模樣,他這個作副軍團長的也臉上無光,雖然崔帥只要要求牢牢吸引住圖林根第二兵團不能南下增援南方,但是作為軍人,絕對不能用以這種心態來自我滿足,打贏打勝打漂亮才是軍人追求的最高目標。
但是眼下面對對方兇猛的重甲騎兵以輕步兵為主的印德安軍團在平原地區的確沒有更好的對策,尤其是在這種狹窄地帶,重甲騎兵的衝鋒幾乎就是一座座移動堡壘,如果你是單純防守也許還有得一戰,但是你要主動發起進攻,以輕步兵方陣硬撼重甲騎兵,應建明和趙劍鋒雖然渴望勝利,但也還不至於魯莽到這種地步。
「軍團長,現在形勢對我們不利,我們再這樣繼續下去只會造成我們更多無謂的損失,這種地形漢森同盟軍的重裝騎兵能夠最大限度的發揮威力,我們缺乏重裝步兵來制衡對方,我的意見是保持一定程度的壓力,迫使敵人不能抽兵南下,另外我們可以派遣多路小分隊從厄爾布爾士山區中滲透潛入,看能否找到繞過這片開闊地區的道路。」趙劍鋒試探姓的提出自己的建議。
「劍鋒,厄爾布爾士山的地形你應該清楚,即便是找到小路,我們的軍隊要想越過也相當困難,德信行省的情況和其他行省不大一樣,這裡的民眾受聖靈教教義腐蝕較深,也就是說漢森同盟軍在這片土地上比起我們來說更占優勢,即便是我們越過厄爾布爾士山區,只怕敵人也早已在山西面以逸待勞等著咱們了。」應建明雖然惱怒,但是並未被怒火沖昏頭腦,眼下打不開局面實非他的過錯,天生的兵種相剋加上地形不利,要讓他為了自己的臉面爾讓自己的士兵們去白白送死,他還沒有那麼齷齪。
趙劍鋒低下頭,他知道應建明的意見是正確的,信德行省和德斯坦行省兩個行省是聖靈教在整個印德安地區的根據地,這裡的雅庫安人不僅僅是上層貴族已經歸信了聖靈教,而且相當一部分中下層民眾也拋棄了尼葉教和羅門教改信聖靈教,己方在這兩個地區的情報活動葉因此受到了很大限制,相反那些已經歸信聖靈教的教徒們則心甘情願的充當聖靈教和漢森同盟軍的眼下和耳報神。
「那軍團長我們總不能就這樣在這裡無所作為吧?看看人家其他各部都打得熱火朝天,咱們面對敵人卻是無計可施,這算什麼?」趙劍鋒有些賭氣的反問道。
「劍鋒,有些事情急是急不得的,咱們現在總還是完成了崔帥交待的任務,拖住了圖林根第二兵團,我總覺得這一次崔帥的布置還有些後著,比如說那兩個遊騎兵團好像自從從帕梅進入米洛行省就失去了音信,既沒有出現在呼羅戰場上,好像也沒聽說要派往克爾曼那邊,那這六萬人馬上哪兒去了,還讓咱們把自己的輕騎兵換成第一第二遊騎兵兵團的番號和服裝,裝模作樣的在外遊動,這中間肯定有什麼古怪,怕是崔帥又在算計誰了。我估摸著這一仗只怕沒有那麼容易結束,咱們印德安軍團只怕還有得仗打,現在情勢不利,那咱們就好生留著點力量,只要把圖林根第二兵團拖著就行,別真要讓咱們上陣了,咱們又拿不出來了。」
應建明儘量按捺著自己內心深處的焦躁,如果連自己這個軍團長都無法冷靜下來,那自己如何要求自己的下屬們保持一種平和的心態?應建明不敢說要自己做到勝固欣喜敗亦無憂的心境,但是至少自己首先要做到一種局外人旁觀者的心境來觀察目前的局勢,不僅僅是德信行省的局勢,甚至要包括整個印德安的局勢,自己的軍團將會在這場戰役中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他需要確定。
江彬饒有興致的檢閱著旁遮軍的步兵方陣邁著整齊的步伐從高台前走過,一旁的奧博拉全副戎裝,精神抖擻,二人站在高台上一臉肅色,江彬是驚訝中略帶一絲滿意,奧博拉則是自豪中帶著無限滿足,曾幾何時,旁遮軍也能夠大模大樣的在曾經是旁遮部主子的提克領地中進行閱兵式了,不管拉合爾行省控制在什麼人手中,至少自己能夠率領旁遮軍出現在這裡,葉就代表著唐軍指揮官已經把旁遮軍當作了一支可堪入眼的軍隊了,相較於訓練這支軍隊的總教官――鮑林閣下來說,這種清醒已經讓奧博拉十分滿意了,至少眼前這位第七軍團的副軍團長沒有像鮑林那樣百般挑剔自己軍隊的不足,甚至還誇獎了兩句自己軍隊的士氣。
奧博拉分不清楚對方究竟是唐人慣用的客套話還是在禮節姓的恭維自己,但是奧博拉還是對眼前這個文質彬彬的將軍產生了相當好感,據說眼前此人曾經是帝國內最大一方股反叛勢力的首領,還曾經和帝國皇帝陛下作過戰,後來被皇帝陛下所降服最終歸順了皇帝陛下,也就是說這位將軍也是久經戰陣的宿將,別看外表平凡,發起威來聽說也是煞氣盈野,這些情況都是奧博拉從呼延虬將軍處聽來的,這也讓奧博拉對江彬多了幾許尊敬。
相比於旁遮新軍的實際創始人鮑林,奧博拉更願意遵從江彬的命令,江彬帶鼓勵的口吻讓奧博拉有一種受到器重的滿足感。而那位鮑林雖然在訓練上很有一套,這一點上奧博拉也是相當佩服,但是鮑林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印德安人會是好農夫,會是好工人,會是精明的商人,會是出色的藝術家,言外之意就是印德安人不可能成為好軍人,這讓奧博拉很是不滿。
他承認旁遮新軍的戰鬥力和唐軍正規部隊相比可能有些差距,但是經過了這麼久來的苦練,只要再沐浴戰火洗禮,奧博拉相信旁遮新軍最終能夠證明他們不是擺設,而是一支真正過硬的軍隊,而現在似乎就有這樣一個機會到來。
「江大人,您到現在都還沒有說我們旁遮新軍將會參加一場什麼樣的戰鬥,現在帝[***]主力已經向克爾曼和呼羅發動進攻,如果我們還不及時跟進,只怕我們連骨頭都揀不上一根啃了,呆在這裡難道還能有什麼仗可打麼?」看見一隊隊旁遮新軍雄姿英發的昂首闊步從檢閱台前正步走過,奧博拉實在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疑惑,對方已經告訴過自己不要急躁,到時候會有安排,但是他還還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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