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很少對奴才們發脾氣,湛露突然間遭自有主子訓斥,當即面子上有點兒掛不住,動作也慢了一拍。冰凝見湛露還杵在這裡不動身,以為是因為皇上在這裡,自己都支使不動自己的奴才了,更是氣恨難平。
「好,好,現在奴才可是真有主意呢,竟然不聽自家主子的吩咐,只聽別人家主子的話,既然我指使不動你,那總歸是能指使得動我自己吧,你不去傳話,那就只能是我自己去吩咐彩霞了。」
說完冰凝也不待湛露回話,抬腳就往外面走,把皇上都乾乾地晾在了一邊。皇上見狀當然知道她這是因為心裡有氣,卻不知道她為什麼有氣不沖他撒,卻是跟自己的丫頭較這麼大的勁。好好的主子不當,非要干起奴才的差事,這不是要讓奴才反了天嗎?於是急得他趕快上前一步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冰凝沒有料到他會直接出手,正大步流星地往外沖呢,突然間被他一拉,腳下一個沒有站穩就要倒下去,嚇得他立即又伸出另一隻手,牢牢地將她抱在懷中。冰凝本來就是一肚子的邪火沒地方撒,結果被他抱在懷中的樣子又被湛露看了個一清二楚,想掙脫又脫不開身,氣得她當場哇哇大哭起來。
皇上當然知道她為什麼憑白無故地大哭起來,沒辦法在第一時間哄好佳人,只得是拿湛露說事兒。
「你怎麼還不趕快退下?月影不在,你連規矩全都忘記了?」
湛露很少遇到這種場景,畢竟平時都是月影在主子跟前伺候,知道如何察言觀色,知道什麼時候要有眼力勁兒,頭一回遇到這種情景的她早就被嚇懵了,此時幸好皇上及時發話,她這才恍回神兒來,忙不迭地趕快退下。
儘管湛露已經退下,可是冰凝的哭聲卻一刻也沒有停止,不僅僅是剛才被他誤會又冷言相向,再加上這十天來的冷遇,更是覺得委屈得不行,因此一旦哭起來,就像是開了閘一樣,再也止不住了。
這一次冰凝因為多種因素糾纏其中,委屈是其中最大的原因,因此這一次的她簡直可以算得上是嚎啕大哭,毫無半點貴妃娘娘應有的儀態和端莊,甚至帶了一點兒哭鬧的情緒。如此任性地大哭對於冰凝而言是極難發生,對皇上而言更是見所未見,所以被這個突出其來的大哭弄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皇上雖然沒有見識過這種場景,但他也只是沒有在冰凝這裡見識過罷了,在別的女人,特別是在淑清那裡還是見識過很多次的。不過冰凝與淑清的哭鬧還是有些不同,冰凝只是純粹的情緒發泄,淑清卻是借著哭鬧想要達到一定的目的,因此冰凝哭起來是沒完沒了,因為情緒沒有徹底發泄完畢,而淑清因為要達到她的目的,自是不會長時間哭鬧,而是會見好就收,因為哭鬧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冰凝的目的就是哭鬧,就是宣洩情緒。
皇上自己本就是心高氣傲之人,哄人開心絕對不是他的專長,從前淑清也不用他哄就能夠自動停止哭鬧,繼而提出要求,他當然是樂得其所,只要是不哭不鬧了,只要不是特別出格的要求,他定是會立即繳械投降全都遂了淑清的意。
此刻面臨冰凝難得任性的哭鬧,原本就沒有什麼哄人的經驗,又因為剛剛誤會了她是事實,這些日子冷落了她也是事實,皇上的心中自然很是發虛,因此再是不會好言哄勸也要硬著頭皮去做。
「你看你,怎麼好端端地就哭上了?這讓人聽見得多笑話呀。」
「反正這宮裡全都是臣妾的奴才,怕什麼?」
「呦,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才幾天的功夫,臉皮子就厚起來了?」
「臣妾的臉皮子再厚也沒有……」
冰凝的本意是想說「再厚也沒有您厚」,不過臨出口之前還是及時閉上了嘴巴,以他那么小氣之人,聽了定是又要像上次《山有扶蘇》,龍顏大怒之後還要她好言相勸,最後差點兒把自己賠進去還鬧了個不歡而散。吃一塹長一智,從前他是王爺,兩個人打打鬧鬧頂多只是打情罵俏,正像他剛剛說的,現在他可是跟從前不一樣了,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語」,從前敢說的話,現在再若口無遮攔豈不是要讓她落下一個欺君犯上的罪名?
冰凝的嘎然而止令皇上也有些奇怪,這可不是冰凝的風格,平日裡就這張嘴皮子利落,小腦袋瓜兒聰明,今天不但腦子不好使,連這張小嘴兒都趕不上趟兒了。
「你怎麼不說了,半截子話有意思嗎?」
「回萬歲爺,臣妾忘了想說什麼了。」
忘了?剛剛還說她今天腦子不好使了呢,這會兒看來完全不用擔心她犯糊塗了,居然張口就給他來了一句忘了,鬼才相信她的謊話連篇呢。
「你自己說說,這麼蹩腳的藉口,朕能相信嗎?」
「忘了就是忘了。」
冰凝一副臣妾忘了就是忘了,您能拿臣妾怎麼辦的樣子,確實是令皇上半點脾氣都沒有,就算是撬開她的嘴巴,她若是不想說還不是一樣半個字都得不到?再說了,她現在哭得這麼傷心,真真的是梨花帶雨,我見憂憐,令他也捨不得再多說一句。
「忘了就忘了吧,只要沒把朕忘了就行。」
皇上不說這句話還好,此言一出,更是激起了冰凝的無限委屈。到底是誰把誰給忘了?簡直就是惡人先告狀!一連十天沒個音信,前幾天還能見得到高無庸,後幾天連高無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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