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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澤新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手腳都不能動彈,他被綁在了一張木桌上。
忽然,明晃的燈光打過來照得他立刻閉上了眼睛。
當那光線移開了些,他才重新睜開眼睛。
「嘖,我以前就給蛇取過蛇膽,別的沒幹過啊。」陸銘手上拿著一把手術刀,舉在楊澤新的眼前。
楊澤新看清了陸銘,偏頭也看到站在一旁的明淮和閆闕。
他就知道自己著了誰的道。
「你們想幹什麼?」
「干你呀。」陸銘晃了晃手上的手術刀,「不明顯嗎?」
楊澤新想掙扎,但是他動了幾下手腕和腳腕都越來越緊了。
「呵,你們這樣是犯法的。」
「喲,你一個犯罪大戶還知道說我們犯法啊。」陸銘嘲笑得十分的爽,「懶得跟你廢話,還是趕緊辦正事要緊。」
楊澤新見他掀起他的衣服,慌了,「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在你身上取個東西。」陸銘盯著那處文身,見楊澤新一直在動,不悅地出言提醒,「你要是再這麼亂動,不小心劃了個大口子,可不怪我啊。」
楊澤新意識到了什麼,他再也沒有之前的張揚和囂張,「明淮,我是你哥!你敢這麼對我?」
「在你對江柚下手之前,你就應該知道你會面臨什麼樣的後果。」明淮一直冷漠地盯著楊澤新,「你不是說要讓我們家破人亡嗎?那就破得徹底些。我也不知道你的未來是在監獄裡度過,還是沒有未來了。」
楊澤新急促地喘息著,終於想起來了,「是姚星月那個賤人!她出賣我!」
明淮懶得跟他再廢話,示意陸銘動手。
陸銘彎著腰,盯著楊澤新腰間的文身,「別動哦,我可掌握不好這個度。」
說著,那冰冷的手術刀就貼在了他的腰間。
楊澤新喘著大氣,但又不敢亂動。
他真的怕了。
不是怕陸銘會失手,而是這個東西被他們找到意味著什麼後果。
「明淮,就算你不承認,我也是你哥。我媽生下我,拋棄我,難道我不應該恨她嗎?現在,你又這麼對我,你就不怕遭報應嗎?」楊澤新只能沖明淮喊。
明淮面不改色,內心毫無波瀾,「真有報應,怕就能避免嗎?楊澤新,從你打算破壞我的生活開始,你就應該知道你我之間,終究只能是仇人。」
此時,陸銘已經割開了那個文身,血淋淋的,他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這血,有沒有傳染病啊?」陸銘不由擔心。
閆闕拿著一個盒子走過去,手裡還拿了一瓶消毒酒精,「你戴了三層手套,沒事的。」
陸銘割破了楊澤新的文身之後,伸手就去把藏在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楊澤新疼得大汗淋漓,他的嘴唇都沒了血色。
「取出來了。」陸銘也是鬆了一口氣。
閆闕把酒精噴在楊澤新的傷口上,楊澤新疼得驚叫喚。
陸銘皺眉,「消毒,叫什麼叫?要是發炎了,你就玩完了。」
「你們」楊澤新疼得話都說不出來。
「這就疼了?你知道江柚有多疼嗎?」明淮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楊澤新,他接過閆闕手上的酒精,直接倒在了他的傷口上。
楊澤新強忍著,手臂和額頭,脖子上的青筋都繃起來了。
他的臉紅了,眼睛也紅了。
他盯著明淮,氣息不穩,「我現在後悔的是她為什麼沒有當場死亡啊」
明淮又倒了酒精在他的傷口上。
一瓶酒精倒了還剩一點點,閆闕說:「別倒完了,這東西也要消消毒。」
明淮沒再多看一眼楊澤新,他把酒精倒在那個托盤裡,閆闕拿著鑷子把那個小東西夾起來在裡面擺動。
然後再拎起來,放到另一個乾淨的托盤裡,再小心翼翼地用夾子把那一層保護膜撕掉,這才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
一個很小很小的晶片。
「把這種東西藏在身體裡,確實是個狠人。」閆闕把東西交給明淮,「這裡面應該就是他們要找的東西。」
明淮把那個晶片放好。
「他怎麼辦?」陸銘問了一句。
「一會兒會有人來收拾。」明淮回頭冷眼看著無比狼狽的楊澤新,「你要是不回來,要是沒有對江柚下手,或許你還能過一段逍遙日子。」
「楊澤新,是你自己把路走死了。」
明淮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楊澤新一直憋著一口氣,可是在明淮走後,他心裡的那股氣瞬間就好像泄掉了。
他盯著頭燈那昏黃的燈泡,回想著自己這些年做的一切,他也不知道這份執念為什麼不能放下。
那個人都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他本該過好自己的生活的。
可是,他就是想知道,同樣都是她的孩子,明淮為什麼可以不背負任何的包袱?他就是要用自己的存去噁心明淮,要讓明淮知道,他以為的一切,其實都很骯髒不堪。他錯怪了他父親那麼多年,如今是否內疚了?
楊澤新腦子裡有太多的東西,可最後只有一個問題。
媽,你自殺的時候,可有想過我?
婁雲川和公安部的同志對明淮他們拿回來的晶片進行了破譯,在裡面確實是找到了楊澤新大量的犯罪證據。
不僅如此,還有一份犯罪人名單,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會牽扯出一大批人。
這將是一個非常艱巨,但又是一個非常光榮的任務。
「剩下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了,相關部門會根據那份資料進行抓捕的。國際刑警已經把楊澤新帶走了,郝律說,他的養父母還在疏通關係,但是不可能起作用的。不過因為當地沒有死刑,楊澤新不會死,但是他的餘生只能是在監獄裡度過了。」
「死不死的都無所謂,只要不會再出來就行了。這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陸銘也是了解過的,那邊的法律可以判刑幾百上千年,反正不管怎麼減,也不可能活著出來的。
他們從公安局出來,婁雲川問明淮,「江老師怎麼樣了?」
明淮抬頭看著天,今天艷陽高照,微風正好。
「她應該快醒了吧。」明淮難得對婁雲川笑了一下,「謝謝你。」
婁雲川懂他的意思,「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明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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