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舒看著自家爹爹興奮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爹,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陳宏眼睛一瞪,「鎏苓宮宮主親自前來我能不緊張嗎?以前鎏苓宮很少出席江湖什麼活動,現在不僅來了,而且是南逸辰親自前來,這可是給了秋凌山莊很大的面子啊,再說,這對以後秋凌山莊在江湖上的地位可是很有幫助的,子舒,你要看清形勢,和鎏苓宮交好,絕對沒有壞處的。」
陳子舒認命地點頭,他是知道的,可是南逸辰親自來有什麼目的?「爹,南逸辰為什麼會親自來?」
兒子話里的意思他自然懂,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子舒,你該知道秋凌山莊名義上是第一莊,但是這些年來卻是受到很大的衝擊,我們要重整莊裡的威風啊,雖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我不想讓它在我們手裡弱化。」
陳子舒並不笨,「爹,你是想和鎏苓宮合作?」陳宏的沉默相當於承認了,他皺皺眉,「鎏苓宮不是省油的燈,況且他們行事詭異,亦正亦邪,爹爹不擔心會。。。。。。」
「我會有分寸的。南逸辰想要什麼我很清楚。」
「他想要什麼?」
陳宏看著他沒有回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從房間走了出去,站在門口,陽光從外照進來,他似乎發現父親的身形似乎有些變化,比以前瘦,也比以前多了更多的白髮。他的心裡有些難受,上前抱住父親,「爹,不會的,我們一定會重整莊內當年的威風。我不會讓它落敗的。」
「子舒,你心裡要有一個意識,鎏苓宮雖然算不上正大光明,但是,它遠比你想的複雜,無論是什麼時候,和鎏苓宮對著幹不會有好下場。」陳宏拽住他的手,「我知你不甘心,可是,能忍才可成大器。」
「爹,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要怕鎏苓宮?」
「因為它,你以後會明白的。」他鬆開他的手,緩緩地回到自己的書房裡。為什麼要怕?為什麼呢?陳宏從柜子里拿出一副畫,看著畫裡的人,一字一句地問:「為什麼怕呢?姐姐,你是知道的對吧。」
畫上是一個女子,站在花叢里,長髮及腰,黃衫像是一抹日光,溫暖的照進心房,臉上甜甜的笑容仿佛融化了冰冷,她就靜靜地站在那裡,如同花中精靈。
西陵陌姐弟到秋凌山莊是上午,早已被人包圍,問東問西,萬般無奈下他們被陳宏熱情地請到早已備好的客房休息,那熱情,讓修養極好的西陵陌都有些僵硬,陳宏從他父親一直問候了他的七大姑八大姨,陳子舒在一旁給自家老爹使臉色,可他就是硬生生地忽視了。沒辦法,西陵蒂在一旁,他不能冷落了人家。就和她聊了起來,西陵蒂本來也很是尷尬,後來兩人越聊就覺得越是投機,見此,再笨西陵陌也明白了。
「子舒,我最近不是新培植了一盆白牡丹嗎,你就帶西陵小姐去看看。」子舒也就順水推舟,同西陵蒂出去了。
陳宏和西陵陌在房間聊了很長時間,直到午餐時才恍然大悟,西陵陌苦笑,但是看陳子舒彬彬有禮,談吐不凡,也就不再擔心。
午膳時陳宏到恢復正常般沒有那樣燒死人的熱情了,進退有度,讓西陵陌默默鬆了一口氣,但臉上始終是溫暖如春的笑。回到客房後,西陵陌揉了揉臉,長途奔波還未好好歇息就一直陪聊,可他也知道那分明是陳宏的試探。
流靈千尺落繁囂?陳宏無意說的,他到底想說什麼?
西陵陌皺眉,西陵蒂推開他房門,「怎麼了?愁眉不展?」
「沒有,沒太重要的事,對了,姐,你知道鎏苓宮多少事?」
西陵蒂咬咬唇坐到他身邊,猶豫了會還是誠實地說:「鎏苓宮向來神秘,這次親自來此已是不易,現任宮主是南逸辰,其閣主是叫什麼。」她想了想還是沒想起,「這兩人一般很少露面,據說其閣主沒人知道她長什麼樣,每次出現都是以面紗示人,不過是個女子。這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這麼神秘?」他皺眉,隨即不願再想,「對了姐,那陳子舒怎麼樣?」
西陵蒂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還行,不是酒囊飯袋。好了,我是來你這裡找我那髮簪的,紫玉,你看到沒?」
「你的簪子怎麼會在我這裡?當然沒有了。」
青山連綿,夕陽西下,橘黃的光落到秋凌山莊內,少了一份肅穆。
幾架豪華的馬車依次到達山莊的大門口。守門的一看立即前去通報。碧琪從車上跳下來,看這宏偉的大門,嘖嘖稱讚,「真是,果然有第一莊的氣勢。」秋鳶看了眼,心下也不禁讚嘆,沒有鎏苓宮的的凌厲和隱隱雄霸,但那種包容一切的大氣還是為它添了分,牌匾上「秋凌山莊」四個字雍容大度,圓潤不張揚,高雅而不自傲,很符合山莊的理念,「海納百川」。
秋鳶拍了她一下,碧琪回過神,那邊侍女幫著卸東西,只有她還站在這裡欣賞風景,有些羞愧地跑了過去。
醉曦率先跳下馬車,等南逸辰下來後就靜靜站到他身後。
本來正式的宴會在明天,但今天已經到了很多名門大派,外面的喧鬧聲讓認真和西陵蒂下棋的西陵陌心靜不下來。喚了一個侍女過來問發生了何事,那侍女才激動回答說是鎏苓宮的人到了。姐弟倆對視一眼,站起來打開房門,他們的房間對面就是花園,此刻那裡站成一片,大多數人都站在那裡,吵鬧聲一片。
「竟然是鎏苓宮宮主親自來。」
「是啊,活了這麼久,只聽說過南逸辰,卻從來沒見過呢。」
「據說長得很是俊美。」
「胡說,明明說是奇醜無比,都不敢露真面目的。」
眾人吵吵嚷嚷,花園本來不算很大,現在站著人,顯得花園極小。人群驀地安靜下來,西陵陌望向門口方向,大家呈半圓狀將人圍在中央,那一身白衣尤為的明顯,白袍似雪,冷漠似冰,眼神冷漠而森寒,像是闖過修羅地獄般帶著濃重的煞氣,眉宇間的寒氣仿佛可以凍傷人,他的氣勢,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容貌。西陵蒂在一旁也是震驚,都想不到令江湖聞風喪膽的鎏苓宮宮主竟然是個不過弱冠之年的男子,而且,長得令人驚艷。
南逸辰右後方有一女子,藍衣墨發,神色清寒,西陵陌一愣,那少女不是他在客棧遇到嗎?鎏苓宮的人!
兩人身後才跟著幾個侍女,他們走路無聲,竟然都是內功高手!被人群包圍並不好受,陳宏對江湖的好友說著借讓,陳子舒站到離南逸辰不遠不近的旁邊防止不小心有人撞了進來。
醉曦看到南逸辰皺眉,眼裡閃過不耐。「請讓讓!」清冷的嗓音在本就安靜的人群里傳開,並不凌厲的聲音,甚至不帶任何的情緒,但就是讓眾人自發地讓開,那是上位者長久的不怒自威。一個如此少女,竟有這樣的氣勢!
陳子舒心頭一跳,從見她第一眼就莫名熟悉,但是他始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不知是不是西陵蒂的錯覺,她仿佛看到南逸辰往這裡看了一眼,那眼神讓她心悸。心裡的跳動毫無規則。
將南逸辰安排好,陳宏不敢做過多的逗留,梵家的人來了,是梵家的少主,他不敢怠慢,親自迎接。
人群再次聚攏,梵家是京城首富,甚至還與皇家有些曖昧關係,這位也是金主,想要與他打好關係。梵蕭當然不敢和南逸辰同時進入,他和他們交好一直是保密的。他依舊是不變的紅衣,張揚不羈,不同南逸辰的冷漠,他就像是太陽,一直笑,將人都照的溫暖。
碧琪將房門關上後拍了拍胸口。「這些人的目光是不是太裸了點,眼裡的光像是餓狼見到羊一般。」
秋鳶在一旁諷刺,「這就和你見到美男是一個道理。」
「。。。。。。」
醉曦因為是貼身侍女的身份,所以安排在和南逸辰一個房間。她眨眨眼,看了看大門,再看看內室,心下嘆氣,即使知道貼身侍女都是這樣,但依舊讓她不太習慣。可能是為了主子隨叫隨到,所以床的位置就在內室和外屋的連接處,甚至沒有輕紗作掩護,或許是有些地方侍女本沒有床,只有一個竹塌,現在有床很是大方。
不自在地按了按眉頭,她沒有什麼安全感,在苓焰閣,臥室都是層層紗幔作掩,她不喜歡一透即視,就像暴露在空氣里,在眾人觀賞里睡覺一個道理。
南逸辰也很詫異,他不喜貼身伺候,因此從來都不需要貼身侍女,現在他好像才懂。「沒事,我去找陳宏。」他說道,醉曦睡覺他當然了解,沒有紗幔根本不能入睡。
「不用了,宮主,容易引起懷疑。早晚都得適應。」她要帷幔這個毛病是從死殿出來後養成的,這麼多年她很少出宮,因此以前沒發現這個毛病,現在發現了她必須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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