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宇他們一眾人走遠不久後,在不遠處的一條河邊,薩克陀和那黑衣人正站在一起。
薩克陀道「師父,您的武功明明可以制服那花宇,了為何突然收手?」
黑衣人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朝廷已經下了旨意,對三大派施行圈禁,這個時候傷了他們,於我們不利。」
薩克陀想了想道「弟子還有一個問題。」
黑衣人道「說吧!」
薩克陀道「師父您這些年去了哪裡?」
黑衣人目光看向遠方,好像在回首往事,過了一會道「十五年前,為師與淳于坤奉燕王之命去辦一件事,沒想到卻被那道衍橫插一槓,那道衍武功極高,當時為師不是他對手。事後那淳于坤貪生怕死,竟然棄為師於不顧,那道衍就追著為師,將為師打成重傷,逼迫為師再不許踏入中原一步,這你是知道的。」
薩克陀道「那後來師父您去了何處?」
黑衣人道「那日為師於你分別以後,孤身一人去了崑崙山?」
薩克陀驚道「崑崙山?」
黑衣人接著道「為師在崑崙山上遇到了一個人。」
薩克陀道「誰?」
黑衣人道「為師遇到了凌度上人。」
薩克陀驚道「難道就是西藏密宗的凌度祖師?」
黑衣人道「正是。正是在他的幫助下,為師在崑崙山上養好了內傷,還自創了《大若彌羅功》,如今為師再也不用忌憚任何人了。」眉宇間露出一絲自得之色。
薩克陀感興趣的道「那師父自創的《大若彌羅功》有何玄妙之處。」
黑衣人笑道「說來這套《大若彌羅功》還加入了《婆羅指》的心法。」
說完黑衣人抬手用力一指,只見一道無形之力,破空而出,射向遠處的一塊大石,那大石應聲而碎。看的那薩克陀瞪大了眼睛,半晌沒緩過神來。
要知道剛剛那一指全憑內力激發,利用氣流將大石擊碎。
那黑衣人略有得意的道「剛剛為師只用了五成的功力。」
薩克陀更是心驚,隨即欣喜的道「恭喜師父,煉成如此神功,以後再也不用擔心中原武林門派了。」
黑衣人道「你要記住,憑你我要想在中原武林闖出一番天地,單打獨鬥是不可以的,勢單力孤啊!」
薩克陀道「那師父打算如何行事?」
黑衣人道「為師從崑崙山下山之時,凌度上人曾說過讓為師去投靠一個人。」
薩克陀道「誰?」
黑衣人道「就是當今太子的老師,逸國候。」
薩克陀大驚道「侯爺。」
黑衣人看著薩克陀道「你覺得奇怪是嗎?」
薩克陀道「凌度上人是何用意?」
黑衣人搖搖頭道「凌度上人沒有用意,只不過是看出了為師的心中所想罷了。」
薩克陀道「那他又為何單單提到侯爺?」
黑衣人笑著反問道「說起來這凌度上人還是侯爺的半個師父。」
薩克陀又是吃驚又是不解道「徒弟越聽越糊塗了,凌度上人如何成了侯爺的半個師父?」
黑衣人秘而不答的道「這個你沒必要知道,從現在開始你我都是侯爺的人,把侯爺吩咐的事情辦好就行。」
薩克陀不解的道「當年師父是燕王也就是現在皇上的人,為何現在卻要現在侯爺這一邊?」
黑衣人道「這裡面是非曲直,人生百態,一言兩語豈能說盡?為師告訴你,當今的大明皇帝再英明神武也已經老了,老的懶得去管多於的事了,只想過幾年平靜的日子,最後再把位子順利的傳給太子。」
薩克陀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皇帝會讓太子下如此詔書。」
黑衣人呵呵的笑道「如果說大明的江山是一個棋局,那天下蒼生就是棋盤上的棋子,武林也不例外,皇帝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一邊去打壓武林,一邊卻要讓太子出面解圍,你真以為一個道衍和尚會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幫少林解圍?」
薩克陀道「師父的意思是現在只要我們站在侯爺這一邊就不會吃虧?」
黑衣人道「侯爺的目的就是要讓武林大亂,尤其是少林峨嵋和九華山。」
薩克陀不解的道「侯爺為何如此的憎恨這三大派?」
黑衣人看著薩克陀一臉疑惑的表情道「那為師就再告訴你一件事,這個侯爺不是別人,就是當年華山派大弟子楊青峰。」說完看著驚呆了的薩克陀,好久薩克陀說不出話來,一臉的驚愕。
黑衣人笑道「這下你都明白了嗎?」
薩克陀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麼,驚恐的道「既然師父早已知道來龍去脈,那師父就不擔心侯爺最後想起當年舊事,拿你我開刀嗎?」
黑衣人依舊笑道「他不會的。此人性情已經大變了,已經不是當年的楊青峰了,再說此一時彼一時也。」
薩克陀依舊沉靜在剛才的驚愕中。黑衣人接著道「那曹懷仁於你可有過節?」
薩克陀一聽到曹懷仁,立馬緩過神來,露出一副不屑的樣子道「這個死太監丈著皇帝撐腰,蠻橫無理,還處處不把我放在眼裡,忘恩負義的傢伙。」
黑衣人「哼」的一聲道「沒關係,自有人會收拾他。」
薩克陀道「誰會收拾他?」
黑衣人道「還會是誰?當然是太子。」
薩克陀不解道「太子?為何?」
黑衣人道「這次三大派擅闖皇陵之事,他沒有直接去稟明太子,而是繞過了太子,這已經是犯了大忌。」
薩克陀道「可皇上親自召見了他,讓他處理此事,這和太子有什麼關係?」
黑衣人道「雖然此次事件只不過是皇帝有心為之,不管怎麼說,太子已經監國理政,無論如何都要請示一下太子,可是他沒有,說明他眼裡沒有太子,此人性格如此孤傲,這是他最致命的缺點。」
薩克陀這才如夢初醒,笑道「原來如此。」
黑衣人道「如今三大派已經被圈禁,再想尋找機會就很難了,這打亂了侯爺最初的計劃,你現在就給我好好盯住三大派,一有異動,立馬告訴我。」
薩克陀道「是,弟子明白。」
傍晚時分,一行數人來到了廬州地界,先前一行百十人,怕惹人注目,先讓各自弟子先行走小路回山,此時就只剩下花宇、孤明、胡寶雲、蘇晨曦以及四位長老。
一行數人從拱辰門進入了廬州城。廬州乃是淮南大郡,屬南直隸管轄,治所在南京,廬州自古以來都是商賈雲集,文人騷客聚集駐足的地方,當年周武王封爵之時,這裡就是廬國,也叫廬子國。
時光變遷,如今這裡依然繁華,此時正值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一派繁華景象,給人一種安寧祥和的感覺。
一行數人覓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胡寶雲受傷需要調理,蘇晨曦玩歸玩,樂歸樂,卻還是放心不下師姐,來到房間陪師姐閒聊,嘻嘻哈哈,全把之前的事情給忘記了。
孤明走了進來,板著臉道「晨曦,不要打擾你師姐。」晨曦嘟著小嘴,站立一邊。
胡寶雲道「師父,讓她在這邊陪我一陪。」
晨曦也道「是呀!是呀!」
孤明道「那你先站一邊,不許走動說話,為師要替你師姐運功療傷。」說完孤明走到床邊坐下,胡寶雲盤腿而坐。
孤明身手暗運真氣,雙掌緩緩貼在胡寶雲的雙肩上,胡寶雲頓覺一股暖流,遊走全身,舒服至極。
蘇晨曦坐在一邊看著,過了半個時辰,孤明收功起身,胡寶雲的臉色沒有之前的蒼白了。
孤明看著胡寶雲道「你覺得怎麼樣?」
胡寶雲道「徒兒覺得好多了,多謝師父。」
孤明點點頭道「這兩天先在此處住下,等你好點再上路不遲。」
胡寶雲低著頭道「讓師父費心了。」
孤明道「你好好養傷,其他的不去多想。」說完轉身看著蘇晨曦,晨曦見師父目光凌厲嚴肅,嚇的低頭不敢說話,恨不得將腦袋伸到衣服裡面。
孤明道「晨曦,為師必須要交代你幾句,你可記清楚了。」晨曦嚇的不敢大口喘氣,只是點點頭。
孤明道「你現在雖然叫我一聲師父,但你已經是九華山的弟子,你也已經長大成人,過了天真爛漫的年紀了,不是三歲小孩,你應該學著如何去自立,自強,而不是整日的嘻嘻哈哈,無所事事,就知道闖禍。」
說到這裡,孤明的口氣變得嚴厲起來,就連胡寶雲也為蘇晨曦擔心,孤明看著晨曦,接著道「九華山乃是武林大派,花閣主又是英年才俊,幾位長老也是德高望重,你能在九華山那是你的造化,你心裡應該想的是如何為師門增光與而不是任性而為,你想想,你每到一個地方就惹禍,而且都是大禍,你心裡就真的沒有一絲內疚嗎?」
此時的蘇晨曦坐在椅子上,腦子裡面一片空白,嗡嗡作響,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再也不出來,是呀!自己處處惹禍,幾次累及師門,都是大禍,不禁在心裡自問,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真的沒心沒肺嗎?兩個師父還有師姐花閣主,身邊的所有人對自己那麼好,每次苦口婆心規勸自己,可每次都能拋在腦後,依舊我行我素。
蘇晨曦眼淚掉了下來,打濕胸口衣襟,似乎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強大內疚與慚愧忽然之間的噴發出來,使整個人深深的陷入其中,猶如從高高的山崖掉落下來,可是落了好久就不見著地,心都是揪著的,緊緊的,一絲濃烈的不安籠罩著全身。
蘇晨曦跪了下來,就在孤明的面前,深深的跪了下來,淚水滴落在地板上,一滴又一滴,很快連城了一片。
孤明看著跪下的蘇晨曦,心裡百味雜陳,在孤明的心裡,晨曦是個聰明的也是苦命的孩子,從小到大都是在眾人的懷裡與手心裡長大的,從來沒有被風吹過,也沒有被雨淋過,更沒有受到過半點委屈,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今日的天性,永遠都不知道什麼是責任與後果,對此孤明心裡也有一番自責。
晨曦的心裡又何嘗不是難受至極?從小到大,處處都有人替她想在前面,仿佛自己從來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反正師父師姐都是護著自己,所以心裡從來沒有一種危機意識,從來不知道什麼叫責任與後果,或許正因為如此,最終才有了今日的幡然悔悟吧!
孤明見晨曦跪在地上,不言不語,好像泥像一般,過了許久,晨曦慢慢抬頭,孤明與胡寶雲從晨曦的臉上看到的是以前從沒有見到過的神情,這種神情突然出現在晨曦的臉上顯得那麼格格不入,但是又是那麼的鄭重。
晨曦看著孤明與師姐道「師父,子弟錯了,弟子明白了,以後弟子一定會謹遵師父的教誨,弟子發誓。」說完深深的向孤明磕了一個頭,莊重的眼神看著胡寶雲,透露出一絲不苟言笑的神情,猶如脫胎換骨,又帶著一絲深深的歉疚。
胡寶雲也用堅定的眼神注視眼前的小師妹,好像在鼓勵,真的希望她成長起來。
孤明點點頭,目光變得柔和的道「當你某一天真的發現原來自己也可以變得成熟與專注之時,就是你真的脫變之時,你可明白?」
蘇晨曦擦著臉上未乾的淚痕道「師父,弟子定當謹遵今日之教誨。」說完起身而退,此時沒有一絲惶恐與不安,也沒有任何的猶豫,有的只是淡淡的憂鬱與堅定。
胡寶雲看著晨曦走後,嘆口氣道「師父。」
孤明看著胡寶雲道「你是不是覺得為師的話說的過重了?」
胡寶雲沒有直接回答,道「我擔心小師妹性子弱,心裡承受不了。」
孤明道「如果她連這一點心理關都過不了,就真的誰也幫不了她了。」
說話之間,花宇站在門外道「胡師妹。」胡寶雲一聽是花宇,臉上頓時一熱。
孤明笑道「原來是花閣主,請進。」
花宇推門而進,拱手道「原來師太也在。」
胡寶雲道「花師兄有事嗎?」
花宇笑道「沒事,就是放心不下,過來看一下,胡師妹身體好些了嗎?」
胡寶雲臉上又一熱,顯然在師父面前神情有些尷尬,道「我好多了,多謝花師兄關心。」
孤明道「花閣主也要注意身體。」
花宇笑道「不敢有勞師太關心。」
孤明看著二人,笑道「貧尼先走,你二人說說話。」說完走出房間。
此時房間只有二人,花宇走到床邊,神情滿是關心,道「真的沒事嗎?」
胡寶雲點點頭道「嗯,剛剛師父給我運功療傷,好多了。」
花宇露出些許心安之色道「那就好。」
胡寶雲也道「你也真的沒事嗎?」
花宇笑道「我沒事,只是真氣消耗過多,已經緩過來了。」
花宇看著胡寶雲的眼睛道「見你重傷倒地我很擔心你。」或許是因為害羞,胡寶雲不敢直視花宇那滾熱的眼神,但是臉頰卻是紅了一片,略微低著頭,兩手擺弄著衣角。
花宇又道「真希望受傷的是我。」
胡寶雲聽花宇說出這樣的話來,眼神中透露出溫柔,這股溫柔足可以融化世間任何事物,胡寶雲道「你切莫如此說,如果你也受了重傷,我心裡也不會好受的。」說完這話,胡寶雲頓覺不敢相信自己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羞的面紅耳赤,頭低的更深了。
花宇握著胡寶雲的手,深深的將胡寶雲拉進自己的胸膛,靜靜的道「放心吧!我們都會好好的!」胡寶雲臉貼在花宇的胸膛,感覺熱熱的,仿佛這就是一切。
胡寶雲若有所思的道「有些事情應該告一段落了吧?」
花宇知道胡寶雲說的是什麼意思,道「嗯,如今好多事情已經弄明白了,等朝廷對我們三大派解禁,就與你成親。」胡寶雲沒有說話,眉宇間似乎有一股愁雲消散不去,或許在胡寶雲的心中有一股小小的波瀾。
當晚,眾人用完晚飯,各自回到房間,闞蘇宜自然去找蘇晨曦談心去了。
闞蘇宜感覺到晨曦一下子好像變得安靜了許多,真擔她心裡不痛快,憋出病來。
而這裡只剩下花宇、孤明和三位長老,五人來到客棧後院,坐在亭子上,喝著茶。孤明道「今日那黑衣人,各位看出來什麼來路嗎?」三長老搖搖頭,各有所思。
花宇道「加上今日我與此人交過兩次手,有一點可以肯定,此人武功高強,絕不是中原路數。」
孤明點點頭道「花閣主如此說,那這人的武功與花閣主相比如何?」
花宇一怔,道「一百招之內,或可相持,一百招開外,晚輩必輸。」三長老駭然。
吳成峰道「此人武功竟如此高強,到底是何方神聖。」
方嚴凌也道「武林中沒從沒見過此人。」
武御風道「此人光天化日依然一身黑衣勁裝,不肯真面目示人,一定是想隱瞞什麼。」
武御風道「如此說來,此人會不會以前曾經出現過,怕別人認識,才故弄玄虛。」
吳成峰道「很有可能。」
花宇看著孤明,沒有說話,孤明道「三位長老分析的細微,貧尼覺得,此人的武功怕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了。」
花宇也道「何以見得?」
孤明道「單從此人內力來說,就已經冠絕武林了,此人單憑內力,竟能將空氣凝聚在指尖一點,破空而出,貫穿寶雲的寶劍而傷人,如此精準,如此內力,真的是駭人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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