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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孝霆從九華山一路來到峨嵋,卻是依舊沒有見到蘇晨曦,心裡不禁有些開始擔心起來,暗恨自己酒後失言,萬一晨曦有個好歹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張孝霆從峨嵋走後,胡寶雲對孤明道:「小師妹又耍小性子,一個人就這樣走了。」
孤明嘆口氣道:「也是怪我把她慣壞了。」
胡寶雲道:「那小師妹會去哪裡呢?」
孤明搖搖頭,望著外面道:「估計她也是一時在氣頭上,氣消了說不定就好了。」
胡寶雲道:「這個張孝霆看起來也不像是個亂性的人。」
孤明看著胡寶雲微微一笑道:「你當初不也是一氣之下回了峨嵋,你也不想想花閣主有多著急?」
胡寶雲想起當初自己連個招呼也沒打就回了峨嵋,心裡一陣羞澀,道:「師父,我和小師妹可不一樣。」
孤明笑道:「你和晨曦在為師心裡都是一樣的,都是我的孩子。」想到再有一個月胡寶雲就要嫁到九華山,孤明雖嘴上隨意,但是心裡卻有一番不舍。
胡寶雲也知道自己就要遠嫁,心裡不喜反悲的道:「師父,我和小師妹都不在您身邊,以後就您一個人了。」
孤明一笑,看著胡寶雲道:「看你說的,我峨嵋數百弟子,怎麼就沒人了?」
胡寶雲有些淚眼朦朧,心裡萬般的不舍,忽然道:「師父,徒兒不嫁了,徒兒哪也不去了,就留在您身邊,伺候您一輩子。」說著一把摟住孤明。
孤明心裡也是一酸,終究是忍住,輕撫胡寶雲的背,笑道:「又說傻話,如果再不嫁,你就嫁不出去了,你真的要孤老終生?」
胡寶雲道:「只要能陪著師父,弟子願意。」
孤明寬慰道:「傻丫頭,你願意,師父還不願意呢!你和花閣主雖不是歷經磨難,卻也是門當戶對,加上你倆從小也算是一起長大,又是兩情相悅,這麼好的姻緣可不能耽誤在為師身上。」
胡寶雲還要待說什麼,孤明看著胡寶雲道:「咱峨嵋和九華山聯姻,也算是武林一段佳話,切不可為了為師,耽誤了終生幸福。」
胡寶雲悲戚的心終於落了下來,梨花帶雨,臉色微紅的看著孤明,道:「師父,徒兒給您磕頭了。」說著跪下去,重重的磕了三個頭,孤明欣慰的受了這一拜。
張孝霆下了峨嵋,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神情帶有一絲沮喪與憂色,小山又從林子裡竄出來,手裡拿著幾個山果吃的津津有味,絲毫不在意此時張孝霆的心情。
張孝霆撫摸著小山的猴頭,嘆口氣道:「你呀!無憂無慮的正好,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小山對著張孝霆齜牙咧嘴,猴手使勁的比劃,好像再說:「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煩惱?」
張孝霆一聲乾笑,道:「你能有什麼煩惱?」
小山嘴裡不停,猴手又是一陣比劃道:「這一路上除了這些野生瓜果,什麼都沒有,我都瘦的沒有猴樣了。」說著挺了挺乾癟的肚子,好像在示威。
張孝霆道:「你就知道吃,這一路上你就沒閉過嘴。」
小山生氣的伸出猴手在張孝霆的脖子一陣亂抓,張孝霆一陣痒痒。
就在二人打鬧間,只聽身後不遠處跑來幾匹快馬,張孝霆立馬閃到一邊,定睛一看,原來是丐幫的蕭幫主和兩名弟子,轉眼間已到跟前。
張孝霆上前一步道:「蕭幫主別來無恙?」
蕭勁岩也是一驚,趕緊停住下馬,笑道:「原來是華山的張少俠,幸會幸會。」
張孝霆笑道:「蕭幫主這是去哪裡?」
蕭勁岩道:「快到年底了,去一趟京城,約束一下幫中弟子。」又道:「我聽聞你和花閣主一起守衛揚州城,那真是一場惡戰,只可惜我當初有要事在身不能前往,真是遺憾。」
張孝霆搖搖頭,道:「事情都過去了,我武林人士能為國為民做點事情,也不愧俠義二字。」
蕭勁岩心裡也是一陣慚愧,笑道:「你這是要去哪裡?」
張孝霆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此時的我就像一個無頭蒼蠅。」
蕭勁岩見張孝霆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情,眉頭一皺道:「出了什麼事了?」
於是,張孝霆就將事情說了出來,又是一陣嘆氣。蕭勁岩卻是「哈哈」大笑道:「我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原來卻是兒女情長之事。」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張孝霆被他笑的也是一陣慚愧,笑道:「蕭幫主就不要嘲笑了,我確實是很擔心晨曦,不知道她身在哪裡?」
蕭勁岩平復一下,道:「這個容易,我來幫你找晨曦姑娘。」
張孝霆立馬如雷驚醒,心裡道:「丐幫弟子遍布天下,找個人不是信手拈來嗎?」於是高興的道:「如此真是太好了,多謝蕭幫主。」
蕭勁岩笑道:「不必如此見外,行走江湖本就應該互相幫襯。」說完對身後的兩人道:「你倆速速前去,發動幫中弟子,多多留意晨曦姑娘。」
二人領命而去。這裡張孝霆與蕭勁岩走在後面,一路上聊些江湖之事。
蕭勁岩忽然面色一暗道:「你聽說了嗎?」
張孝霆驚疑的看著蕭勁岩道:「什麼?」
蕭勁岩道:「鐵刀門被人滿門殺害了,一個活口都沒留,化為一片灰燼。」說完嘆口氣,神情頗為淒涼。
張孝霆大驚失色,眉頭緊皺,道:「此話當中?」
蕭勁岩點點頭道:「我如何拿這事開玩笑?」
張孝霆愣在原地,也是一陣嘆息,道:「那知道是誰幹的嗎?」
蕭勁岩搖搖頭道:「殺人者手法極其乾淨利落,就連屍骨都被付之一炬。」
張孝霆不禁感嘆道:「到底是誰會下如此狠毒之手?」又道:「那趙門主呢?」
蕭勁岩嘆口氣,搖搖頭道:「趙門主聽說也是被人殺了。」
張孝霆道:「是誰會有如此手段?又是誰與鐵刀門有如此大恨?」
蕭勁岩也是感慨的道:「雖然我十分看不慣那趙勝的行事風格,但是在武學上我還是挺佩服他的。」
張孝霆看著蕭勁岩,也是嘆息道:「是呀!不管怎麼說,鐵刀門畢竟是武林大派。」眉頭一皺又道:「竟然將鐵刀門一夜之間給滅掉,會是誰?」
蕭勁岩道:「不管是誰,滅人滿門,手段也忒毒了點。」
張孝霆又道:「那蕭幫主就沒有查一查嗎?」
蕭勁岩搖搖頭,道:「那趙勝在武林中一向跋扈的不可一世,好多人在盼著他倒霉呢!再說,鐵刀門在武林中名聲不好,尋仇的人也是大有人在,不好查呀!」
張孝霆看著蕭勁岩,道:「這畢竟是數百條人命,難道蕭幫主真的一點線索也沒有?」
蕭勁岩似乎刻意的迴避張孝霆的目光,道:「確實是沒有任何線索。」
張孝霆見蕭勁岩目光躲閃,眉頭一皺,道:「是蕭幫主不想說還是另有隱情?還請蕭幫主直言。」
蕭勁岩嘆口氣,望著遠處,道:「其實這裡面水深吶!」
張孝霆驚道:「有多深?」
蕭勁岩收回目光,看著張孝霆道:「深不可測!」
張孝霆有些心急,道:「還請蕭幫主明言。」
蕭勁岩無奈道:「張少俠你想想,這天下還有誰和鐵刀門有如此仇恨?」蕭勁岩看著張孝霆,意味深長的道:「這世間,什麼是十惡不赦之首?」
張孝霆驚道:「你是說造反?」
蕭勁岩沒有說話,只是嘆口氣。
張孝霆驚道:「是朝廷?是朝廷下的手?」
蕭勁岩道:「那你以為普天之下,除了朝廷還有誰有這手段?有這個理由?」
張孝霆驚的愣在原地,看著蕭勁岩,道:「那朝廷又是怎麼知道鐵刀門參與了其中,難道有人報信?」
蕭勁岩看著張孝霆道:「我大明朝從太祖皇帝開始就設立了錦衣衛,他們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張孝霆顯然很是震驚,道:「錦衣衛?」
蕭勁岩道:「這都是我的個人猜測,我也沒有確鑿的證據,不過能這麼做的,除了朝廷之外已經想不到還有誰能這麼做了。」
張孝霆默然無語,蕭勁岩看著張孝霆道:「你以為如何?」
張孝霆深呼一口氣道:「如果真的是錦衣衛,看來朝廷是一直都是在監控著武林。」
蕭勁岩乾笑一聲,開玩笑的道:「說不定在我丐幫中,還有在你華山之上也有錦衣衛也未可知。」
張孝霆直感覺後背一陣發涼,默然無語。蕭勁岩嘆口氣,道:「我們走吧!再不走天黑之前我們就在林子裡過夜了。」
於是二人一路前行。天黑之前,二人來到一個小鎮,在一家酒館裡坐了下來,二人點了幾個菜,一壇燒酒,蕭勁岩替張孝霆倒酒,張孝霆手捂杯口,一笑道:「晚輩不喝酒了,從此滴酒不沾,還請蕭幫主見諒。」
蕭勁岩洒然一笑,道:「你不喝,倒是便宜了我。」開始自斟自飲起來,看著蕭勁岩大口吃菜,大口喝酒,張孝霆卻是低頭吃飯,心裡在想著蘇晨曦。
二人吃完晚飯,就在客房內休息了,張孝霆剛躺下,只見小山拉著張孝霆的衣袖,嘴裡「吱吱」的低聲叫了兩聲,張孝霆奇怪,道:「小山,怎麼了?」
只見小山端來一隻杯子,遞到張孝霆的手上,張孝霆端起杯子,立馬一股熾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張孝霆驚道:「小山,你這是幹嘛?」
小山瞪著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張孝霆,張孝霆會意,道:「你的血不能喝了,我已經好了,沒事了。」
小山搖搖頭,不依不撓的推了推張孝霆的手,好像在說:「喝了它你就好徹底了。」
張孝霆看著小山,心裡一陣無奈,感激的撫摸了一下猴頭,道:「小山,謝謝你,要不是你,恐怕我已經奪取魔道了。」說完端起杯子,昂首一飲而盡,表情一陣扭曲。
原來那晚,張孝霆被楊青峰打傷,受了那渾厚的一掌,將氣海的天羅功與丹田之內六象功攪混在一起,立馬將張孝霆的身體當做它們的主戰場,互相吞噬,互相攻閥。要不是小山及時將它那獨有的變異猴血給張孝霆餵下,說不定張孝霆早已被兩大神功給折磨死,即使不死也會遁入魔道。
小山看著張孝霆喝完自己的血,將杯子放在自己嘴上舔一舔,舔乾淨殘血。張孝霆看著小山,心裡一陣感慨,道:「身邊能有你陪伴,此生倒也不寂寞。」
想到這裡,張孝霆看著窗外,此時已是漆黑一片,不時的傳來幾聲犬吠,腦海里又浮現出張晨曦的面龐,正對著自己微笑,忽然又別過臉去,又好像在生氣。
張孝霆嘆口氣,收回目光,希望丐幫的弟子早點傳來好消息,也盼著晨曦不要有什麼事。
第二天,蕭勁岩與張孝霆吃完早飯,繼續上路,蕭勁岩看著張孝霆,開玩笑的道:「我看你今天的氣色比昨天好多了,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張孝霆一陣尷尬,看了一眼小山,小山悠哉悠哉的蹲在肩頭上,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張孝霆笑道:「蕭幫主真會開玩笑。」
蕭勁岩也不以為意,忽然又嘆口氣道:「哎!最近武林一片死氣沉沉,一點動靜也沒有。」
張孝霆一笑道:「各門各派都是相安無事,不是很好嗎?蕭幫主又何出此言?」
蕭勁岩笑笑道:「沒事固然是好,可是也太安靜了,安靜的有些讓人不舒服。」
張孝霆見蕭勁岩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心裡一陣無奈,忽然想起一件事,道:「下個月二十六日,九華山玄音閣花閣主大婚,蕭幫主沒接到通知。」
蕭勁岩一聽,臉色頗為驚訝的道:「此話當真?」
張孝霆笑道:「這還有假?我前兩日路過九華山,聽花閣主親口說的。」
蕭勁岩大笑道:「這個花宇,保密做的密不透風,連我丐幫都瞞過了。」
張孝霆笑道:「這應該算是武林中一件大事了吧?」
蕭勁岩點點頭,笑道:「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杯喜酒我蕭勁岩喝定了。」
二人大笑了一場,又繼續趕路。
卻說,朱瞻基自從向藍英表明了情愫之後,不時的出宮與藍英私會。這天晚上,朱瞻基將藍英送回白門胡同就回宮去了。
藍英向往常一樣,回到住處,只見李仁泰走過來道:「藍英,這個景濤我怕會惹出事端。」
藍英道:「他怎麼了?」
李仁泰道:「他整天出入勾欄瓦舍,今日醉酒還打傷了人,我怕他會闖出大禍,於我們不利。」
藍英目光一沉,道:「自從到了京城還沒見過他,明天麻煩舅舅你將他帶過來,我自有辦法。」
李仁泰道:「好,明天一早我就帶他過來。」
藍英看著李仁泰,道:「舅舅還有什麼事嗎?」
李仁泰道:「我在城外找了一所莊院,離城只有十幾里地。」
藍英點點頭道:「這件事情,舅舅自己看著辦就好,不必請示我。」
李仁泰點點頭,退了出去。
李仁泰走後,藍英剛要邁步進房,只見身後好像有個身影,藍英轉身,只見身後什麼都沒有,藍英眉頭一皺,推開門,走進屋子,只見臥房內窗台邊不知何時已經站著一個人。藍英頓時一驚,看著來人,但是隨即又恢復平靜,道:「爺爺!」
來人看著藍英,道:「沒想到你還是放手去做了。」
藍英冷笑一聲,道:「你明知道會這樣,為何當初還要放我出來?將我一輩子囚禁在南夢溪不是省去了許多煩惱?」
屋內此時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一縷淡淡的幽亮射了進來,看不清來人的面容與神情,來人道:「你非要孤注一擲?」
藍英看著來人道:「您錯了,不是孤注一擲,而是志在必得。」
來人努哼一聲,道:「就算你得到了又能怎麼樣?」
藍英冷笑道:「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體內流著黃金家族的血液,是長生天賜予我的榮耀。」
來人默然的嘆口氣,道:「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你嗎?」
藍英一笑,看著來人道:「您要殺我,隨時隨地,而且是易如反掌,還需要理由嗎?」
來人道:「當年之事,老夫真的是……。」
話還沒說完,藍英截住道:「後悔了是嗎?」
來人沒有說話,但是透過一縷光亮,可以看到來人嘴角微微抖動了一下,藍英又道:「我真的搞不明白,您當初為何將我抱回南夢溪?」
來人嘆口氣道:「當年發現你時,你已經奄奄一息,老夫實在是不忍,於是就將你抱了回來。」
藍英道:「那你後來明明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何還要讓我的人千百次的出入南夢溪?」
來人嘆口氣道:「他們第一次出入南夢溪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藍英看著來人,道:「那你為何不阻攔?」
來人道:「在我得知你的身份過後,我就知道這一切已經晚了,就算我把他們全殺了又能怎麼樣?他們既然已經知道了你的下落,豈能輕易放棄?」
藍英道:「所以你就乾脆放我出來。」
來人看著藍英,眼睛裡射出精光,道:「老夫也想看看,你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藍英笑道:「你很快就可以看到,不會等太長時間。」
來人道:「你會失敗的。」
藍英道:「失敗與否,只有長生天知道,而我要做的就是要重新樹立黃金家族曾經的榮光。」
來人道:「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不要執迷不悟,不要讓你身後的人陪你一起殉葬。」
藍英冷笑道:「你此次來就是想勸我的嗎?」又道:「晚了,箭已經在弦上了。」
來人看了一眼藍英,目光中的光芒有些複雜,道:「老夫不問世事多年,這一次也不例外,不過老夫已經知道了你的下場,你好自為之。」說完藍英只感覺面前威風拂面,一眨眼間來人已經不見。
藍英見來人消失,深呼一口氣,身子一軟,坐在椅子上,但是目光凌厲,表情陰冷,一縷凶光從眼睛裡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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