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二人擺了架勢,一個虎目怒視,一個冷麵寒霜。李虎心道「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女子動手,傳出去不免惹人恥笑,十招之內贏她不算本事,五招之內必要贏她,看我一腳踢翻她。」說著向劉小姐奔了過去。
劉青蓮心道「今日讓你知道我的厲害,讓所有人都不敢小覷我。」
見李虎向自己撲來,青蓮一個側身躲過,李虎撲了空,青蓮順勢抓住李虎的肩膀,一腳踢向李虎的下盤,想要將他踢翻,但是李虎一個轉身,身體一轉,側手一帶,青蓮一腳落空,反被李虎繞到後面,被李虎攔腰抱起,李虎忽然使出相撲的手法,這是相撲裡面的「反手撲」,最是出其不意,這一招很是刁鑽,只要被抱住,就只能任人擺布了,這一手讓青蓮頗為意外,大吃一驚,一邊的朱瞻基和田安看李虎馬上就要贏了,也是拍手叫好,而劉懷文夫婦更是擔心不已。
此時青蓮被李虎抱起,向後摔去,青蓮大驚,趕緊雙腿緊緊夾住李虎,騰出一隻手,照著他腋下的魚腸穴狠狠一點,李虎大叫一聲,渾身酥麻,四肢無力,鬆開雙手,青蓮得脫,趁李虎還沒有緩過勁來,縱身一躍,飛起一腳,這一腳喚作花瓣腳,猶如花瓣凋謝一般,隨風飄蕩,讓人防不勝防,李虎立馬被踢翻,倒地不起。
眾人大驚,田安趕緊跑過去,扶起地上的李虎,劉青蓮看著田安,道「你也要比試嗎?」
田安大怒,道「你剛剛分明是耍陰招。」又道「來,我和你比試。」
劉青蓮冷笑道「憑蠻力,我自然不是對手,我那是巧勁,別不服。」
田安怒道「我就是不服,再來比。」
劉青蓮道「一個來是輸,兩個來也是輸,我就成全你。」
田安咬碎鋼牙,就要出手。朱瞻基笑道「住手。」
二人只好罷手,田安怒目而視,劉青蓮好像意猶未盡,看著朱瞻基道「怎麼了?認輸了嗎?」
朱瞻基笑道「你果然厲害,比李清照厲害多了,今日暫且輸你一局。」
劉青蓮見朱瞻基認輸,心裡也是隱隱的高興,道「那殿下有何話說?」
一旁的劉懷文見女兒說話大膽,大喝道「放肆。」
朱瞻基擺擺手,也不放心上,看著劉青蓮,笑道「輸的無話可說了。」回頭看了看劉懷文夫婦,道「令愛果然不同凡響,連我的大內侍衛都不是她對手。」
劉懷文趕緊道「讓殿下見笑了。」又對劉青蓮道「還不快退下!」劉懷文趕緊將女兒驅逐回房,省的她又惹麻煩。
劉青蓮贏了一局,達到了心中目的,自然心中歡天喜地的回房去了,若無其事一般。但是卻把劉懷文夫婦給嚇的不輕,給朱瞻又是賠禮又是請罪,生怕惹惱了太子爺,招來麻煩。
朱瞻基看視了一番李虎,見李虎並無大礙,又見劉懷文夫婦如此,笑道「劉大人多慮了,我不但不會怪罪她,還很喜歡她。」說的劉懷文夫婦一愣一愣的。
朱瞻基笑道「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劉懷文垂首道「請殿下直言。」
朱瞻基笑了一下,道「不知令愛可有婚配之人?」
劉懷文夫婦心裡一怔,不知殿下何意,心裡直打鼓,尷尬的道「小女頑劣,桀驁不馴,雖時常有人上門提親,但小女都看不上眼。」
朱瞻基心裡大喜,笑道「這麼說來,令愛還不曾婚配?」
劉懷文道「正是。」心裡直打鼓,又道「不知殿下是何意呀?」
朱瞻基笑而不答,只是道「好好好。」說完又坐下來,隨便吃了一點,就起身回宮了。
劉懷文夫婦心裡一陣忐忑不安,直送到門外方回,回到屋內,夫妻二人眉頭緊縮,也沒心情接著吃飯了,于氏道「老爺,這可如何是好,今日女兒一定是得罪太子了。」
劉懷文畢竟常在宮中行走,也知道太子的為人,道「不要亂說,我看不是那麼簡單。」
于氏道「那是為何?太子為什麼要問女兒有沒有婚配?」忽然一怔,好像感覺到了什麼,立馬湊過去,道「老爺,您說是不是太子看上咱家女兒了。」
劉懷文也是一驚,道「看上青蓮了?」
于氏道「如果不是這樣,太子為什麼要這麼問?還有女兒剛出來的時候,太子的眼神都看直了,你就沒注意到嗎?」
劉懷文也是心裡打鼓,眉頭一皺,道「這個我倒是沒注意,不過今日真的被青蓮嚇得不輕,這個青蓮也太放肆了。」又道「至於你說的太子看上咱家青蓮,我看未必。」
于氏道「我看很有可能,如今太子也到了大婚的年紀,還沒有太子妃,說不定太子殿下一定在外打聽到了咱家女兒。」
劉懷文看著于氏道「別瞎說,你也不想想,就咱青蓮的性格,她能入宮嗎?她要是入宮了還不鬧得宮中雞犬不寧呀!」又道「再說了,就算太子之前看上了青蓮,被她後來這麼一攪和太子爺也不敢要了。」
于氏想想也覺得在理,可是心裡還在思索,道「那太子最後那是什麼意思呀?」
劉懷文眉頭緊皺,面色有些微怒,不耐煩的道「我怎麼知道?」又道「這個青蓮真的是太放肆了,明知是太子殿下,還這麼無禮放肆。」
于氏嘆口氣道「你這個女兒呀!她就這樣的性格,所以才只知道舞刀弄劍的,這能怎麼辦?以前還會有人陸續來說親,如今那些說親的人連門都不進了。」
劉懷文悶悶不語。這時劉青蓮得知太子殿下已經走了,這才從房中大大咧咧的走了過來,口中道「憋在房中餓死我了。」說著走到桌邊,端起碗就吃,吃相就如男兒一般,一點大小姐的文靜都沒有。
劉懷文看著青蓮眉頭一皺,怒道「你也太放肆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點大小姐的樣子嗎?這成何體統。」
青蓮見爹爹生氣,道「爹爹是擔心女兒剛剛得罪了太子,怕給爹爹官運蒙上陰影是嗎?」
劉懷文大怒,拍著桌子道「休得胡說。」青蓮悶悶不樂,低頭吃飯。
劉懷文看著眼前絲毫不以為意的女兒,一時也是無奈,打她捨不得,罵她又沒用,急得心裡直叫苦,道「你明明知道他是太子,為何還要如此挑釁?」
青蓮道「是他行為放浪,他看女兒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女兒氣不過,就想給他個下馬威。」
劉懷文氣的七竅生煙,道「你倒是過癮了,可他畢竟是太子,是未來的皇帝,你得罪了他,你讓這個家怎麼辦?」
青蓮心裡也生氣,道「說來說去,你還是擔心你的官運,擔心你的榮華富貴。」
劉懷文大怒,拿起一個茶碗,猛的摔在地上,于氏嚇得面無人色,趕緊道「青蓮,還不給你爹認錯。」
青蓮脾氣也上來,站起來道「我沒錯。」
劉懷文氣的面色紫漲,指著青蓮,竟然說不出話,道「你……你……。」說完站立不穩,腦子一片眩暈。
于氏大驚,立馬上前扶住,青蓮也是慌了手腳,與于氏二人將劉懷文扶著坐下,喝了點水,于氏不斷的手撫其胸口,過了一會,劉懷文氣息順了一點,平復了許多。嚇得于氏眼淚都下來了,青蓮也是嚇得不輕。
于氏道「老爺,你怎麼樣?」
劉懷文點點頭,道「我沒事。」轉眼看了一眼青蓮,別過臉去。于氏向青蓮使個眼色,青蓮道「爹,我錯了,您想罵就罵幾句吧!」
劉懷文之前還是怒氣填胸,現在見青蓮如此,心又軟了下來,看著青蓮道「爹不是為了官運,爹是為了你呀!」
青蓮低頭不語,面色頗有些自責之色,點點頭。劉懷文又道「太子殿下絕不是個輕浮之人,這一點我比你清楚。」咳嗽了一下又道「你已經老大不小了,也該到了說親的時候了,可是你全身上下還哪有點女兒家的樣子?四書五經、琴棋書畫、女工針線,你全不會,可是你最起碼能夠知書達禮吧?你難道一輩子要獨守閨房?」
青蓮默默點頭,道「可是女兒對那些文縐縐的東西不感興趣,您不如將女兒送到大同府和叔叔守邊關算了,做個女將軍也好。」
劉懷文嘆口氣道「哪個女孩子像你這樣,打打殺殺,整日風風火火的?我和你娘這輩子就你這麼一個寶貝疙瘩,怎捨得讓你遠走?」
青蓮聽到這裡,不絕眼眶微紅,別過臉去。
于氏也安慰了一番,叫來幾個下人來將劉懷文扶到房中,青蓮也無心情吃飯了,獨自一人坐在房中。
青蓮心道「我就不相信我嫁不出去。」悶悶不樂的坐著。
第二天,青蓮帶著隨身丫鬟阿萍上街閒逛,二人無所事事,昨晚的事情還懸在腦子裡,鬱鬱不樂。
二人從城南逛到城北,又從城北逛到城西,這時已到中午,阿萍道「小姐,咱們回去吧!要不然老爺又派人來找了。」
青蓮道「天還早,再玩玩。」阿萍無奈,只好跟在後面不說話。
不一會,兩人來到一座水橋邊,望著橋下的潺潺流水,青蓮看著阿萍,道「你說我是不是嫁不出去呀?」
阿萍忙道「不是呀!小姐。」
青蓮又道「那我是不是不夠漂亮呀?」
阿萍道「也不是,小姐長的傾國傾城,昨晚的太子都看呆了呢!」
青蓮嘆口氣道「那怎麼就沒人上門提親呢!」
阿萍一笑,道「小姐,你是不是特別急著嫁人呀?」
青蓮斜了一眼阿萍,道「你才著急呢!」
阿萍笑道「小姐,我都想說你兩句,你看你,渾身上下沒一點大姑娘樣,我要是男兒身,我也看不上你。」
青蓮一急,道「誰說我沒一點大姑娘樣?看不出來我是女兒家嗎?」說著就站在橋邊挺了挺胸脯,頓時酥胸高聳,柳腰出現。
阿萍捂嘴暗笑,急得連忙阻止,一面含羞,一面嗔怪道「小姐你幹嘛?大街上來來往往的,羞也不羞?」
青蓮也覺得不妥,回頭看了看,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道「那你說為什麼沒有人上門提親?以前還有幾個上門的,現在一個都沒有了。」
阿萍捂嘴偷笑道「小姐,你還是不了解男人,你想想,你整日舞刀弄劍的,又不梳妝,哪個男人喜歡這樣的女子?就您這樣,嚇都把人嚇跑了。」
青蓮低頭想了想,道「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阿萍道「你只要改變一下就可以了。」
青蓮道「怎麼變?」
阿萍笑道「小姐當然要有小姐的樣子啦!你看人家大小姐個個打扮的不是花枝招展,就是溫文爾雅,你也應該像他們那樣。」
青蓮頓時抖了一激靈,道「我才不要,我一看她們花枝招展、濃妝艷抹的我就渾身不舒服。」
阿萍笑道「你不想像他們那樣也可以,小姐你長的如此標誌,只要稍微略施粉黛,一樣美麗動人,不過你的穿著也要改變一下,不要老是一身勁裝,跟走江湖的綠林好漢一樣。」
青蓮看了看自己的穿著,又看了看大街上人家大姑娘的穿著,也覺得有些格格不入,道「這樣就可以了嗎?」
阿萍笑道「慢慢來嘛!一下子讓你改變我覺得也不可能,循序漸進就是了。」
青蓮咬咬牙,道「好,這次就聽你的,回家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衣服。」
阿萍笑道「這樣就對了,老爺和夫人知道你改變了,也肯定欣喜呢!」
青蓮也不禁有些欣喜,二人又逛了一會,才回去。
回到家的青蓮和阿萍,翻箱倒櫃,把屋子翻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一身合適的衣服,都是各種各樣練武穿的勁裝,青蓮往床上一坐,灰心的道「我怎麼就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呀?」
阿萍安慰道「沒有的話,可以讓裁縫做呀!大不了等幾天就是了。」
青蓮嘆口氣,道「也好,你明日再陪我好好逛逛,多帶點銀子,將臉上塗的,頭上戴的,身上穿的都給我買齊了。」
阿萍開心的道「是,小姐。」
青蓮閒著也是閒著,陡然無聊起來,索性來到屋外院中,從兵器架上取了一把大刀,立馬虎虎生風的舞了起來,阿萍看著她這個樣子,無奈的嘆口氣。
劉懷文自從太子來了一趟過後,心裡始終是惴惴不安,一想起女兒在太子面前的魯莽,心裡就發慌,以為肯定是得罪了太子,即使太子表面上沒說什麼,但是心裡不高興。於是劉懷文每次上朝都遠遠的躲在後面,散朝以後又第一個往殿外跑,生怕被太子看到。
過了幾天,一大早,朝會和往常一樣,並無什麼大事,劉懷文也和往常一樣,站在文官的最後一排的最後一個,當殿頭官大喝一聲「散朝。」
那劉懷文立馬第一個跑出大殿,向宮門外跑去,剛到宮門口,只聽後面一個聲音,道「劉大人,留步。」
劉懷文心裡一咯噔,回頭一看,只見李虎跑了過來,劉懷文拱手道「原來是李護衛,有何要事呀!」
李虎一笑道「奉殿下指令,給您帶個話,殿下說那晚劉大人家的醬菜不錯,現在想起還有回味,殿下說今晚還要到劉大人府上叨擾一番,請劉大人做些準備。」
劉懷文心裡一怔,又笑道「原來殿下喜歡我家自釀的醬菜呀!這有何妨,我叫人取兩壇送到宮中即可,又何必讓殿下屈尊跑一趟?」
李虎笑道「殿下說一定要去你家,還有,殿下還要帶一個人同去。」
劉懷文心裡又是一怔,道「殿下和誰?」
李虎笑盈盈的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劉大人您忙吧!」說罷不待劉懷文回過神來,轉身走了。
這一下更讓劉懷文摸不著頭腦了,心裡左思右想,道「這太子怎麼就迷上我家醬菜了呢?這裡面肯定不簡單,一定有什麼事情。」至於是什麼事情,他也想不明白,但是心裡又有股擔憂,太子如此神神秘秘的,是不是要為上次的事情上門問罪的?想到這裡,心裡的擔憂又重了幾分,無奈,耷拉著腦袋向刑部衙門走去。
話說孫康自從來到京城做了這大理寺卿之後,耿直的性格,雷利的作風,也算是京城官場中的一股清流,受到百官的讚譽,雖然也得罪了一些人,但也還相安無事。
孫康孜身一人,所謂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倒也舒心自在,閒暇之時就身著便裝帶著兩個隨從到處逛逛。經常的給家裡去個書信,給家裡二老問好報平安,家裡也會托人帶點家鄉的土特產和春冬衣物。孫康倒也沒什麼太多的東西可以掛念。
這日,孫康在衙門內辦完公事,換了身便服,趁太陽還沒落山,想去走走,於是帶了兩個隨從出了衙門,向大街上走去。
剛出門走沒多遠,只聽後面一個聲音道「孫大人這是要去哪裡呀?」
孫康一回頭,立馬行禮,道「太子殿下。」來人正是太子朱瞻基,身後依舊是跟著李虎田安二人。
朱瞻基笑道「不必拘禮。」又道「這是要去哪呀?」
孫康笑道「閒來無事,出去走走。」
朱瞻基笑道「我也悶的慌,不如一起吧!」不等孫康回話,不由分說的走在前面。
孫康也不好說什麼,只好跟在身後,二人說著話,向大街熱鬧之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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