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宇看著朱允炆道「你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但是那也要看看天道,所謂天意不可為,民心不可逆,你違背天意和民心,註定就會走向滅亡,古人云時者,機也,運也。就是時機和時運,二者缺一不可,如今你好像只有一個虛無縹緲的機會,但是時運不在你,天意人心不在你,你要何必深陷其中?」
眾人都為花宇的話說深深折服,從天意人心,再到時機時運,說的句句在理,字字珠璣。就是要撼動朱允炆那顆迷失了方向的心。
這時候張孝霆上前道「在下張孝霆,是華山弟子,楊青峰是我的大師兄,他曾經也是華山弟子。我剛剛與他交過手,他十分的不正常,身上的邪氣很重,我相信你和他接觸這麼長時間,也應該能感覺得到。他的心智已經喪失了自我,他已經沉淪了。」張孝霆看著朱允炆又道「你一心想復辟,奪回你曾經失去的東西,可是你是否想過,這個天下由誰來做皇帝其實老百姓並不關心,老百姓關心的是有沒有飯吃,有沒有衣穿,有沒有地種。」又道「如今坐在金鑾殿上的皇帝是個好皇帝,朝中有滿朝文武輔佐,邊關安寧,百姓擁戴,正可謂天下大治,可如今漢王偏偏要逆行倒施,實乃是有違天意民心。如今戰端一開,四方振動,滿目蒼痍,生靈塗炭,遭罪的依然是老百姓,可想而知漢王到最後必敗無疑。自古以來萬事都要講究名正言順,更要順應民心天道,量力而為。」
眾人聽張孝霆一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辭,心裡也是讚不絕口,就連蘇晨曦都連連點頭,道「這書呆子平時看起來憨憨的,說話卻是一套一套的。」
花宇對朱允炆又道「楊青峰的目的但凡你能冷靜的想一想你就能明白,他這些年的躲在暗處,四處布棋,他就是要讓天下大亂,武林紛爭,不得安寧,來滿足他那扭曲的復仇之心。你曾經也經歷過妻離子散,如今在你曾經治下的千萬百姓又在經歷著這些,他們的痛苦你一清二楚,可是你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實乃是不智呀!」
朱允炆大吼道「不,你們騙我。」他的心裡防線開始出現崩潰,大吼道「如今我一無所有,不要和我講什麼天意,都是騙人的把戲,我忍辱負重這麼多年,我不相信上天會拋棄我。」
花宇嘆口氣看著蕭勁岩與宏惠,一陣默然無聲,身後不遠處的蘇晨曦見那人忽然喊了起來,雖然離得很近,但是夜晚,看不清那人的面目,道「師姐,那人是誰呀?好恐怖!」
胡寶雲道「你別說話,你只管聽就是了。」
蘇晨曦悶悶的道「他的聲音我好像在哪裡聽過,好熟悉。」
胡寶雲道「你知道他?」
蘇晨曦朝那邊看了看,道「我看不清楚,聽聲音好像很熟悉的感覺,我去看看。」說著就跑了過去,胡寶雲沒拉住。
只見,對面的朱允炆看見蘇晨曦跑了過來,先是一愣,再是一驚,而後是臉色緊繃,緊張和激動的神情溢於言表,愣愣的看著蘇晨曦,蘇晨曦也看到了朱允炆,大驚道「咦!你是孤老頭。」
朱允炆沒有說話,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蘇晨曦。身後的石守堅看著蘇晨曦,也是一驚。
花宇見蘇晨曦忽然跑了過來,也就靜觀其變。
胡寶雲跑過來,看著花宇,花宇輕輕的搖搖頭,張孝霆看著蘇晨曦,也是無奈。
蘇晨曦跑上前,一把拉住朱允炆道「孤老頭,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什麼時候下山的?」
眾人都把目光落在朱允炆和蘇晨曦身上,蘇晨曦見所有人神情奇怪,看著眾人道「你們都怎麼了?你們一個個好奇怪的眼神。」
花宇看看蘇晨曦,又看著朱允炆道「你看看如今的天下,再看看你如今的心境,即使你復辟了又如何?」
朱允炆看著蘇晨曦,一言不發,仿佛面前空無一人,眼裡只有蘇晨曦,那個慈祥而又和藹的孤老頭仿佛又回來了。
花宇趁熱打鐵道「你知不知道,為了讓你復辟,楊青峰金獅陀他們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在你的腳下,橫躺著累累白骨,有多少人在冤嚎。」
朱允炆此時的表情逐漸的平靜下來,沒有了先前的激動與怒吼,開始鬆弛,將目光從蘇晨曦的身上移到花宇的身上道「我只是拿回本來就屬於我的東西。」
花宇看著蘇晨曦道「你想要的並不一定就是你的,其實在面前的東西才是你觸手可及的。」
眾人見朱允炆的目光逐漸的變得柔和起來,這時宏惠道「施主,孽緣孽緣,眾因歸於孽,萬般起於緣,我佛如來得道之前也是王子,但他毅然潛心諸佛,終成大道,自此蒼生得救,萬方祥和。」
朱允炆開始痛苦與迷茫起來,苦笑道「大師,你可知道我內心的屈辱?」
宏惠道「那你就放下你的屈辱,看看還剩下什麼?」
朱允炆道「我一無所有。」
宏惠道「既然你已經一無所有,為什麼還要那麼執著呢?」
朱允炆看著宏惠,嘴角抽動著,喃喃的道「還請大師教我。」
眾人見朱允炆終於要慢慢解開心結,都是心中歡喜。
宏惠道「萬物眾生來到世間,都是一副皮囊,就算他貴如帝王,或者賤如螻蟻,壽終正寢之後,終究只是一捧泥土罷了。」宏惠看著朱允炆,又道「你說在塵土面前,帝王將相和地上的螻蟻孰是孰非?孰貴孰賤?」
朱允炆無言以對,宏惠又道「佛家講究修緣,一個緣字,可以概括大千世界,芸芸眾生,無緣,萬般皆無,有緣,萬般皆有,施主可有悟到其中之意?」
朱允炆看著宏惠道「大師是說,我此時最想要的都和我無緣?」
宏惠口誦佛號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朱允炆口中念念有詞,道「無緣皆無,有緣皆有!無緣皆無,有緣皆有。」
眾人看著朱允炆,擔心的神情有些緊張,尤其是石守堅上前道「陛下!您怎麼了!」
蘇晨曦見孤老頭有些奇怪,喃喃自語,也擔心的道「孤老頭,你沒事吧!」
忽然朱允炆仰天大笑,道「無緣皆無,有緣皆有,可有可無啊!」
宏惠欣慰的點點頭,花宇嘴角也笑著看了看宏惠和蕭勁岩,張孝霆也是鬆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朱允炆逐漸平復下來,只見他微閉雙眼,深深的呼吸,此時他的身上再也沒有了那種執著執迷,只有那清醒的神智和平靜的內心。
花宇上前道「你終於放下了?」
朱允炆看著宏惠道「多謝大師,我明白了。」又對花宇喃喃的道「看來我真是被看不透的東西迷了心竅,失而復得和得而復失誰又能說的清呢?。」
張孝霆笑道「花閣主,就是說什麼都無所謂了。」又對宏惠道「是不是這個意思啊?大師?」
宏惠笑道「可以這麼理解。」
蕭勁岩笑道「你們佛家就是喜歡繞彎子,直截了當說了出來不就好了嘛!非要繞一大圈子。」
說的眾人皆笑。
蘇晨曦看著花閣主道「花師兄,孤老頭他怎麼了?」
花宇看著蘇晨曦,指著朱允炆又道,道「晨曦,你知道他是誰嗎?」
蘇晨曦道「他是孤老頭呀!我在玄女池見過他,我們還聊過天呢!」
眾人看著蘇晨曦天真爛漫的樣子,都擔心告訴她所有的一切。
只聽那石守堅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蘇晨曦,幽幽的道「真像,太像了」
蘇晨曦看著石守堅道「你這人真奇怪,什麼很像?」
石守堅走過來,仔細的端詳著蘇晨曦,一會看看朱允炆,一會看看蘇晨曦,激動的道「你是不是有一塊玉珏?」
蘇晨曦一驚,看著石守堅道「你怎麼知道?」說著拿出那枚玉珏,捧在手裡。
那石守堅看著玉珏,忽然老淚縱橫,大哭道「是的,是的,就是這個。」又對朱允炆哭道「陛下,她就是您的朧月公主呀!陛下!她沒有死。」跪在地上,痛哭不止。
花宇胡寶雲和張孝霆蕭勁岩都不說話,看著三人,胡寶雲擔心的看著蘇晨曦,花宇拉了拉胡寶雲,張孝霆也十分擔心,擔心蘇晨曦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蘇晨曦臉色一驚,呆看著石守堅,內心猶如電擊一般,道「你說什麼?」
朱允炆接過玉珏,其實朱允炆早在玄女池就知道了蘇晨曦的身份,朱允炆看著蘇晨曦,眼淚流了下來,難以掩飾內心的激動,道「你是我的女兒,我是你親生父親。」
蘇晨曦看著朱允炆,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早已泣不成聲的石守堅,又回頭看了看花宇他們,內心忽然一片空白,這一切來的那麼突然,那麼讓人措手不及,一點徵兆都沒有。
蘇晨曦收回目光,看著朱允炆,只見朱允炆緊緊的捂住玉珏,深情的看著蘇晨曦,道「你是我的女兒,你是我的女兒。」
蘇晨曦一言不發,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情緊張的一個勁的搖頭,激動的嘴唇顫抖著,胡寶雲也流下眼淚,張孝霆走過去,抱住蘇晨曦的肩膀,蘇晨曦的眼淚掉下來,猶如斷了線的珍珠,左看右看眾人的表情,用幾乎嘶啞的聲音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沒有父母,你們騙人。」
胡寶雲走過去,心疼的看著蘇晨曦,道「晨曦,這是真的。」
蘇晨曦顯然是不肯接受突然的打擊,她想不通曾經的那個孤老頭,怎麼就一下子成了自己的父親,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
蘇晨曦大聲道「你們都騙我,你們都在騙我。」她看著花宇,嘴唇顫抖的道「花師兄,這不是真的,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花宇神色緊繃,表情凝重的道「晨曦,這是真的,他確實是你的父親,之前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所以就一直沒有告訴你。」
張孝霆感覺到花宇的苦心。其實花宇有的是機會,不是沒有機會。
張孝霆深知花宇的智謀,任何事情花宇都是計劃嚴密,他一定是在等待這一天,等待這一天的攤牌,在說服不了朱允炆的情況下,晨曦正好就是一個殺手鐧。
想到這裡,張孝霆深深的被花宇的智謀所折服,此人真的心智高於常人,只是這樣做未免對晨曦打擊太大了。
蘇晨曦看著花宇,搖搖頭,道「你說的是真的?」
花宇點點頭道「是真的。」
朱允炆看著蘇晨曦道「你就是我的朧月公主,這是真的。」
蘇晨曦看著朱允炆,嘴裡念叨「朧月公主?」
朱允炆點點頭,含淚道「是的,你是朧月公主。」
石守堅哭道「公主殿下,當年正是奴才把你帶出皇宮,自此您父女二人天各一方,這麼多年,今日相見,實屬天意啊!」
蘇晨曦依舊不敢接受如此突然的一切,即使面對所有人的點頭承認。
蘇晨曦轉頭又看了看張孝霆,又回頭看著朱允炆,腦子一陣疼痛,道「我是公主,那你就是皇帝,難道說你就是當年那個……。」蘇晨曦沒辦法再說下去,面露痛苦之色。
朱允炆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當年也是沒辦法,就只能將你送出皇宮,期盼著來日再見,沒想到真的會有這一天。」
蘇晨曦看著朱允炆又道「你是不是在玄女池就已經認出我了?」
朱允炆點點頭道「是的,當時我確實是認出了你。」
蘇晨曦激動的道「那你為何當時不對我說明?」
朱允炆無言以對,因為他不知如何開口。
花宇道「那個皇帝位子對你真的那麼重要?」
朱允炆看著花宇,苦笑道「已經回不了頭了?」
花宇上前一步道「如何回不了頭?你的心還是沒有從權欲當中走出來,造反的是漢王,如今楊青峰走火入魔,只要你回頭,一切都不晚,找了安靜的地方,父女團聚,當初我在玄女池就和你說過。」
蘇晨曦也看著朱允炆。其實在蘇晨曦的心裡又何嘗不想有個父親呢?平時在玄音閣時常會聽到花宇默默的提到他的父母,每次都能深深的體會到那種親情,雖然自己也會有種失落感。
當聽到張孝霆的老爹去世,心裡也會有種失落感,雖然自己根本就沒有體會過有父母是什麼感覺,可能這就是人與生俱來的情感天性吧!蘇晨曦每次都會這樣安慰自己,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裡。
一直以來就以為自己沒有父親,沒有家,卻沒有想到自己不但有父親,自己還是公主。在蘇晨曦的心裡其實不是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更不是不接受面前的這個孤老頭,而是這突如其來的一瞬間,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壓制在心裡的多年的情感實在是難以承受這種打擊。
蘇晨曦開始慢慢接受面前的孤老頭就是自己的父親,因為在玄女池中已經感受到了那種陌生的但卻又是讓人很溫暖的感覺,沒有距離的,也沒有障礙的心靈溝通,更沒有讓人窒息與不安。
蘇晨曦看著朱允炆,一時還不太習慣的輕輕的道「爹。」雖然是輕輕的,不自然的,還有些陌生的尷尬的,但是蘇晨曦還是叫出了口。但是就是這淡淡的一個字,已經讓久違了的朱允炆,深深的迷戀,陶醉其中。
朱允炆顫抖的雙手,輕輕的抓住蘇晨曦,熱淚中框的點點頭,蘇晨曦流著淚道「爹,我終於有爹了。」
這一場景看著所有都是那麼動容,尤其是胡寶雲,仿佛也觸動了她內心深處的心弦,默默的開心的高興著,石守堅起身看著蘇晨曦,揉著淚眼笑道「公主殿下,太好了,父女終於團聚了,老奴也算是有始有終了。」
蘇晨曦看著面前自稱「老奴」的老人,內心也是一動,道「當年多虧你了,謝謝。」蘇晨曦對著石守堅深深一揖。
那石守堅連忙跪下道「為了陛下和公主,老奴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公主千萬不要如此,折殺老奴了。」
蘇晨曦將石守堅扶起來,道「我就叫你石叔叔吧!」
石守堅誠惶誠恐的道「老奴不敢。」
朱允炆看著石守堅道「就讓她這麼叫吧!你當的起她這一聲叔叔。」
石守堅這才接受,擦著開心的眼淚,一臉的欣喜。
蘇晨曦神情看著朱允炆道「爹,花閣主說的沒錯,我們去找個安靜的地方,過我們的安靜生活,我不是什麼公主,我也不願意做那公主,您也不要做那皇帝了,咱們就過那無憂無慮的日子,你說好不好?」
朱允炆看著蘇晨曦,嘆口氣重重的點點頭,蘇晨曦開心的一把拉過張孝霆道「爹,這就是女兒喜歡的人,他叫張孝霆,他的武功很厲害,有他保護咱們,女兒誰也不怕。」一臉幸福和知足的看了看張孝霆,也不顧身旁還有其他人。
張孝霆一臉的尷尬,此時有些難為情的不知所措,沒想到蘇晨曦會來如此一手,膽這麼大,當著那麼多人介紹自己,真讓人難為情。
張孝霆避無可避,只好上前道「前輩在上,晚輩有理了。」一身的書生氣。
朱允炆在牛頭山見過他,對他的印象格外的深,笑笑道「年輕有為,後生可畏。」
蘇晨曦又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師姐,是峨嵋派的大弟子,是我最好的姐姐。」
朱允炆見胡寶雲濃眉大眼,眉清目秀,點點頭道「真是不讓鬚眉。」
胡寶雲點點頭,道「晚輩見過前輩。」
蘇晨曦又介紹了蕭幫主,蕭幫主豪爽之人,也不客套,道「好說好說。」
蘇晨曦又指著花宇道「這位我就不介紹了。」
朱允炆看著花宇道「真是時過境遷吶,一晃這麼多年了。」
花宇道「放下心結,是不是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呢?」
朱允炆一笑沒有說話,轉頭看著宏惠道「大師,如今的我就是一個皮囊而已,身上罪業深重,粉身碎骨難以超脫,如大師不棄,可收為弟子,如何?」
朱允炆的轉變無疑是眾人最大的收穫,如今他卻向宏惠提出要出家,不免眾人有些吃驚,尤其是蘇晨曦,大驚道「爹,為何要如此?」
朱允炆看著蘇晨曦,慈愛的笑道「爹的前半生庸庸碌碌,貪戀權位,如今經過各位的指點,猶如涅槃重生,天靈頓開一般。」嘆口氣又道「既然是一無所有,也就了無牽掛,不如遁入空門,了此殘生也好。」
蘇晨曦流著淚道「爹,女兒終於有了親人,你並不是一無所有。」
朱允炆看著蘇晨曦,撫摸他的頭髮道「你我父女相見到相認,這是老天對我的憐憫,只要你開心幸福,爹爹就沒有什麼可掛念的了。」
蘇晨曦還要堅持,朱允炆又道「晨曦,爹爹想開了,茅塞頓開,醍醐灌頂,如果真要找個安靜的無人打擾的地方,或許清幽禪院就是最佳的去處。」
蘇晨曦看著爹爹如此堅決的態度,雖然心裡有一萬個不舍,但也是無可奈何。
花宇眉頭一皺,道「你真要遁入空門?」
宏惠也道「施主,佛門乃清修之地,你真的要進我門中度化?」
朱允炆點點頭道「請大師收留弟子,甘願為一沙彌,洗清身上的罪業。」
宏惠看著朱允炆,見朱允炆一臉的誠懇與謙卑,點點頭道「那老衲問你,如果你前進一步是死、後退一步則亡,你該怎麼辦?」
朱允炆道「我往旁邊去。」?朱允炆看著宏惠。
宏惠微笑著點點頭,道「既然你誠心入我沙門,就跟老衲走吧!」
花宇看著宏惠道「大師,這……。」花宇還想要規勸。
宏惠道「花閣主放心,老衲觀之,他已經放下了心中貪嗔痴執念,老衲就收他為修行弟子,也了卻他一樁心愿。」
花宇看著朱允炆道「我本以為你和晨曦父女團聚,可以共享天倫之樂,怎奈你心已向佛,這實不是我心中所想,更是出乎我心中所料。」
朱允炆笑道「經過各位一番苦心勸導,我深感自己罪業深重,此時我心已成灰,晨曦自有她的生活,我又何必過多的介入呢?」
蘇晨曦撲在師姐的懷裡抽泣,不忍接受這樣的現實。朱允炆嘆口氣,站到了宏惠的身後,虔誠而謙卑,低頭不語,仿佛心中還有一絲歉疚。
石守堅看著朱允炆道「老奴這些年如同行屍走肉,也心愿跟隨左右,不離不棄,修佛精心了此殘生。」說完也站到了朱允炆的身邊。
眾人無不唏噓感嘆,蕭勁岩道「也罷也罷。」說完走到一邊,唉聲嘆氣。
張孝霆看著蘇晨曦,心中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一切有些不公平,可又似乎是合情合理,只是讓人難以釋懷。
蘇晨曦看著對面的爹爹,她不知道此時還應該說什麼,只能是默默的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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