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博 第八百九十三章 奮命請纓（上）
&說去了這麼久，佳兒搗藥還沒回來……」看著蘇佳在外久久未歸，蕭天不禁提道，「時候不早了，一會兒常將軍派人召集會議，出征戰事來得及嗎？」
&兄弟你現在這樣……出征沒問題嗎？」鄭羽化看蕭天身體還未恢復，不禁擔心道。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勞鄭大哥費心了……沒事兒，我好得很……」蕭天緩緩一笑，淡定神情道。
&們追風弟子作為使者，也會隨從你們出征……」鄭羽化把了把佩劍，凝神說道，「我倒是擔心師弟師妹他們，沒經歷過戰亂，所遇危險慌無手足，如何是好……」
蕭天聞之，笑應道：「放心，你們跟在備軍之後，不會讓你們臨敵赴險……只是對付敵方主將陳世今的時候，可能需要你們幫助，僅此而已……」
&啊，陳世今身為主將，我軍討伐攻城，他也一定會出城迎戰……」鄭羽化想了想，悄聲嘀咕道，「和小師妹的『事情』還未了結，就要先交手了是嗎……」想到這裡，鄭羽化心中莫名添堵，不禁緊握住佩劍的把柄。
蕭天注意到鄭羽化腰間的佩劍，其形略顯小巧，不經意問道：「鄭大哥，你那把劍……」
&這是我的劍……怎麼了？」鄭羽化也並未遮掩，解開佩劍詢問道。
&形小巧玲瓏，像是女人用的……」蕭天看著劍身的細緻，似為女人之用，鄭羽化堂堂七尺男兒，以其為器像是有些不合常理，不禁問道，「這把劍，能借我看下嗎？」蕭天不經意提出好奇的要求。
&沒關係……」鄭羽化倒也隨和，將佩劍遞予了蕭天。
&蕭天拔出劍身，看著鋒刃上的滄桑紋路，不禁感慨道：「這把劍挺古舊，像是有些年頭，至少得有十年的磨礪了……」
&想到蕭兄弟眼光還挺准……的確，這把劍陪伴我已經有十二年了……」鄭羽化略顯回憶感慨道。
&有這麼久啊……」蕭天繼續環望著劍身，眼光注意到劍柄上一朵雕刻精緻的「紅梅」，點頭道，「嗯，『劍柄紅梅，凌寒出鞘』……依我看，這把劍原先的主人，應該是名女子……」
&說得對，這本來不是我的劍……」鄭羽化微微閉眼，略顯深沉道，「這是十二年前，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給我的，我一直帶在身邊……」
&重要的人……」蕭天聽到鄭羽化鮮有的「感情流露」，又是一個女人送其的信物，不禁期盼道，「你一直把劍帶在身邊，莫非這個女人對鄭大哥你來說很重要……是你的戀人？」
&說的沒錯，她是我的戀人——」面對深問，鄭羽化毫不避諱，一點尷尬也沒有，反倒是眼神悲傷漸顯道，「不過她早已經不在人世了……」
聽到這裡，蕭天眼神稍顯驚異，暗暗自責自己又問了不該問的話。
&把劍，是我和她最後見面時，她留給我的信物……」鄭羽化想起了曾經的悲傷，哀思傷情道，「爾後分別，十年不見，直到聽聞她去世的消息……」
&年不見……」蕭天聽到這兒，忽覺哪裡不對，繼續問道，「難道說……鄭大哥的戀人，兩三年前才去世？噢，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問……」頓時覺得言語不妥，蕭天又戛然而止。
&關係，是我無能……」鄭羽化眼神沒落地搖了搖頭，苦苦嘆息道，「臨死前，我都沒能再見她最後一面……」
怎麼也不會想到，看似成熟穩重的鄭羽化，背後竟也有鮮為人知的傷心往事，蕭天不覺莫名感觸……「她是誰，值得鄭大哥你這麼……懷念……」雖然悲傷，但蕭天依舊好奇問道。
&是……」鄭羽化一時陷入悲傷的回憶，剛想要說出其名，關鍵時刻清醒過來，冷聲回應道，「話題好像扯遠了，現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
蕭天也覺得自己有些過於「無禮」，轉口歉意道：「對不起鄭大哥，我不該問那麼多，你不想說就算了……」
&關係……逝去的人，總有一天我會給她一個交代……」鄭羽化收起長劍，最後莫名深意道……
&回來了——」談話間，帳外傳來了蘇佳的聲音，「新的藥我煎好了，阿天你一會兒趁熱喝……」
是蘇佳弄藥歸至，回來卻看見鄭羽化在自己的營帳，似乎還和蕭天說了好些話，眼神不禁一皺……
&佳兒，你回來了……」知道蘇佳的心思，為避免氣氛的尷尬，蕭天先言道，「鄭大哥關心我的傷情，所以軍事會議之前，特來看看我……」
蘇佳卻是對鄭羽化沒好臉色，鄭羽化也收起悲傷，面對蘇佳表情一轉……
&為什麼來我營中？」蘇佳上來就是「冷臉相待」問道。
鄭羽化則微微一笑，在蘇佳面前始終擺出「神秘不屑」的笑臉，應聲道：「蕭兄弟不是說了嗎？昨晚一戰險象環生，師兄我特來關心他的傷情……」
蘇佳怕是鄭羽化和蕭天說了什麼，或是蕭天告訴了鄭羽化自己提及的事，轉而沖蕭天問道：「阿天，你剛才和他說了什麼？」
蕭天也是明白人，一來覺得鄭羽化並不是蘇佳想像中的「壞人」，二來不想戰前讓蘇佳心受波動，遂擺出一副坦然表情道：「沒說什麼重要的，只是想起昨晚靈影教的『詭術』，多提及了一些罷了……」
蘇佳對鄭羽化沒有好意，遂轉身說道：「我敬你是同門師兄，不刁難於你……但你我之間的恩怨，還有我父母及莫天行的過去也好，那是我們的事情，請鄭師兄別摻雜牽連其他的人……」
&個不用你說，我也清楚……」鄭羽化背過身，淡淡回應道，「我也說過，你我之間的事，我會在妥當的時機處理……屆時只有我們兩個……」
說完，鄭羽化徑直走出了營帳……
&兒，我覺得鄭大哥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你別再為難他了……」蕭天看在眼裡，想起剛才鄭羽化提及過去的悲傷，不禁為其「求情>
可蘇佳卻並不清楚，也不吃這一套，臉色依舊冰冷道：「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我不管他是什麼身世，他畢竟是莫天行派來的，目的是對付我，又知道我父母過去的往事——事情絕對不會善了，不可以被他的外表騙了……阿天，我求你，以後無論他說什麼巧善之言，都不可以相信他……」蘇佳最後，倒向蕭天「求情」了起來。
&兒……」看著蘇佳複雜的眼神，蕭天內心隱隱不安，「鄭大哥的身世……事情絕不是佳兒你想像的那樣……」
鄭羽化離開後，蕭天始終不能平靜。不知為何，看著蘇佳和鄭羽化二人「鋒芒相對」的關係，一種潛意識的危機感隱隱浮現……
巳時時分，中軍營帳，為謀討伐潼關之行，常遇春親自御兵決策，先鋒營眾軍將士等候聽令……
&都到齊了？」常遇春走進營帳，看著以唐戰陸菁為首的眾軍將士列陣以待，不禁沉問道。
&將軍，軍中將士調度完畢，決策定下，便能即刻出兵——」唐戰正經嚴肅道。
&常遇春再臨身前，蘇佳不禁瞳孔張大，一股熟悉而又恐懼的感覺湧上心頭，「又來了，又是這種感覺……為什麼，為什麼看到他，我會有……這樣的感覺……」
見到常遇春，蘇佳不由再起往日的緊張——眼前這個身影，模糊的回憶似曾相識，卻是無從想起……而且潼關一戰臨近，不知為何，這次的感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隊集結完備，一切好說……」常遇春點了點頭，想起朱元璋之前再三提起陸菁的謀略，常遇春轉問陸菁道，「不知陸軍師意下，該如何作攻城決定？」
陸菁心裡清楚，這也是朱元璋借常遇春之手，在試探自己……為求低調，陸菁保守說道：「潼關地勢險要，不以計策強攻，難伐其下……討伐城池不在一戰之舉，奪取易守難攻之地，需行聲東擊西、斷其兵需之計，持久看來，還得從長計議……」
&陸軍師的意思是……」常遇春繼續試問道。
陸菁表情嚴肅，目視著地圖說道：「正面佯攻，以主力之兵拉鋸對峙；側襲北道，以輕騎快馬偷襲糧槽……雖不能一舉攻下，但若斷其糧草、阻其援兵，持久戰下，我軍自當全勝！」
&軍師言之有理——」常遇春應和著點頭答道。
&然，這只是最穩妥之計策……」陸菁緩了緩，繼續道，「若無以堅持長久，欲速取敵城，恐需他之妙計。只是他招甚險，須得參量……」
&麼說也沒錯……」常遇春應聲一句，繼續說道，「不過若是有『潼關邊防圖』在手，了清敵之兵防所在，這一切麻煩都能避免……說到底，還是昨晚夜襲一事，爾軍處事不利，丟了關鍵之物……」說到這兒，常遇春故意瞟了一眼蕭天。
蕭天知道常遇春是在問責自己，遂低頭自省道：「末將之過，未能保護地圖，遂被撤去軍職，受唐戰將軍麾下指令……」
&過『勝敗乃兵家常事』，只是丟了份地圖，罪不為重，蕭將軍仍有將功補過的機會……」常遇春直起身，決定下令道，「那就按陸軍師穩妥之計，先以聲東擊西奇襲，正面主力佯攻，北道部隊偷襲糧槽——」
&唐戰等人齊聲答道。
&之所調，將由誰發？」常遇春繼續道，「我軍伐城，敵軍必以全力抵之，潼關占據天險之道，無論正突側襲皆為不易，須得謹慎考慮……」
&襲糧槽之事，交由末將可罷！」關鍵時刻，唐戰毛遂自薦道。
&蛋……」看著唐戰主動請纓，陸菁在一旁隱隱暗道。
&唐將軍為何主動赴側襲之舉？」常遇春不禁問道。
&關地險，側襲糧槽務必成功，非冠勇之將不能——」唐戰繼續道，「軍中突勇之將，自汴梁一役過後，損多剩少……營中武力將手，僅有蕭天、秦羽和末將三人。然蕭天將軍昨夜負傷，秦羽將軍更擔騎軍主力之務，難以調度；末將雖為先鋒軍之主，但陣中有常將軍親自調度，末將大可領兵進襲，還請常將軍准以行令！」
常遇春到來後，先鋒軍領兵之權，顯然全部落在了常遇春手上，唐戰這麼說，也不無道理。
常遇春認同唐戰的出征之勇，准許道：「好吧，就依唐將軍之言，襲營之務交由唐將軍……」
&將軍——」唐戰毅然領命道，「末將立狀，若未完成任務，自當請辭主將之務！」
常遇春點了點頭，隨即道：「不過這麼說來，正面主力對峙之務，就交由秦羽將軍是嗎……」
&將必不負重託，領兵關前，拖住敵軍！」秦羽率先得令道。
&等——」然而，話說到一半，陸翎在一旁忍不住道，「正面領兵，未必全需武夫之勇……常將軍，末將願隨秦將軍一同，前關舉兵對峙！」
&武孝你留下來，我有其他任務交由你做——」誰知關鍵時刻，陸菁在一旁打斷言語，鎮定「阻止>
&師……」恩師親自命令，陸翎不得不從，只得在一旁收回成命。
&翎將軍既由陸軍師所令，那還是交由陸軍師親自調度為好……」常遇春也沒有反對，准許陸菁道。
&將軍——」陸菁也起身謝道。
秦羽得知正面領兵，自己擔負主軍之務，心中遂做好擔當準備……
&著——」關鍵時刻，蘇佳突然在一旁站出來，似乎有話要說。
&兒……」蕭天像是預感到了什麼，眼神忽而緊張不定。
&麼了？」決策在前，蘇佳突然插話打斷，常遇春反問道。
&關雖有險地，但皆為關前據守，敵人若要抵禦我軍，主力必以出關迎戰……」蘇佳表情振奮道，「既是如此，敵軍主將定然也會出戰……此番戰役，主力軍前地勢複雜，秦羽將軍雖有帶兵伐城之經驗，可多為騎兵布陣；山勢險要，騎軍難展，不求變陣，難以求成，所以末將認為，此番戰役秦羽將軍統領主力，稍欠穩妥——」
話是沒錯，可蘇佳突然來這麼一句，似乎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蘇佳心裡的想法。
&道理……」常遇春也沒有反對，轉而問道，「那蘇御使認為，該由誰來統領正面主力？」
&由末將統領！」蘇佳眼神鎮定，斬釘截鐵道……(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