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憑峰又昏睡了一白天,到了傍晚終於醒來,柳憑峰睜開眼看四周,渾噩不知自己身在哪裡。小和尚見柳憑峰醒了,高興地喊:「爺爺!爹爹!他醒了!」柳憑峰看見三個腦袋光禿禿的和尚圍上來看自己。柳憑峰欲起身而無力,對三個和尚說:「是三位大師救了在下的吧?」小和尚說:「主要是我爺爺救的,我爹爹幫了把手,跟我沒關係。有點關係就是我不停來看你。」
柳憑峰用感激的眼神說:「三位師傅的救命大恩,我會記在心裡,在下叫柳憑峰,絕不是邪惡之徒。」喘了口氣 柳憑峰還要說,小和尚笑了笑打斷說:「你不用說回報啥的,來咱這當和尚就行了。」中年和尚撓頭說:「你非要報答啊?那把你的刀給我吧!」柳憑峰太喜愛這把刀了,有救命之恩怎能拒絕。柳憑峰猶豫著剛要答應,老和尚伸出手打在中年和尚的腦門上,說:「你這是趁人之危!知道嗎?我們救人,在要人家東西,所有的人都會鄙視我們!」
中年和尚倒退了兩步,說:「我沒真要,想玩兩天在還給他,他現在也起不來麼.」老和尚沖他吼道:「真的假的都不行,刀的事你就別想!」
柳憑峰對中年和尚說:「大師既然喜歡就送給您了。」老和尚瞪著眼看中年和尚,中年和尚把頭使勁搖:「我是開玩笑,你別當真。」
小和尚對柳憑峰說:「你來這當和尚可以吧?」柳憑峰看這小和尚好頑皮,當即對他笑著點點頭。小和尚很高興嚷道:「我們這人多了!熱鬧了!我叫田小駒,有事你喊我。」柳憑峰問:「小駒!你的法號呢?」小駒認真地回答:「我法號就叫田小駒,我爺爺法號叫田老駒,我爹爹法號叫田層。」柳憑峰苦笑了下,這哪裡是法號,這分明就是一家人,好怪,一家人在一個寺里出家還沒聽過。
田老駒笑眯眯看著柳憑峰說:「你好好休息,過幾天就好了。」又對孫子說:「人家需要休養,你去玩吧。」柳憑峰問:「大師!有人找過我嗎?」小駒正往外去,聽了返身說:「來了幾個,被我爹爹嚇唬走了。」
柳憑峰正色對田老駒說:「大師!這些人不會放過我的,他們號稱名門正派,且人多勢眾,會對你們不利,到如此我命已無所謂了,決不能在讓恩人有意外了。趁外面沒人,把我抬出遠遠的。」柳憑峰閉一下眼睛,調了下呼吸繼續說:「還有,三位師傅,我柳憑峰是被名門正派追殺,但絕沒幹過一件壞事,在多就不說了,有些事我想會真相大白的。」
田老駒哈哈一笑:「你很義氣,你就在這安心養病了,天塌不下來。我是剃光頭的人,見死不救哪成,救人沒有錯,誰好誰壞自然分曉。來!該服藥了。」說完在盒子又拿出一粒丹藥,給柳憑峰服下。
又過一夜,柳憑峰精神了不少,還喝了一小碗粥,但還是虛起不來。田小駒在寺門前擺兩隊石子衝殺玩戲,嘴裡嚷嚷著不閒著。一個人已經走到了他面前,小駒才抬起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玩。來人是程清,程清問:「小和尚!這裡來過一個手臂受傷的年輕人嗎?」
田小駒搖搖頭,繼續低著頭擺弄石子,口裡喊「沖啊!」「殺啊!」什麼的。程清被訕了一下,邁步向寺里進。一腳踩在田小駒擺的石子陣中,趟過之後石陣大亂。田小駒想都沒想,伸手在程清的腿上點了下,程清一下摔在地上,臉青一塊紅一塊,青的是摔的,紅是著了一個小孩的道,臉能不紅。
程清摔在地上,身子動不了。嘴裡不肯認輸說:「小和尚!竟敢偷襲我,快幫我解開穴道,我可不好惹的!」田小駒瞪了程清一眼,把石子移開,繼續擺起來。程清躺在地上動不得,憋得急出了粗話:「小崽子!你敢讓我起來嗎?喂!屋裡還有人嗎?」既沒人答應,也沒人管他,好大一個人躺在這裡,令他羞愧難當,這要傳出去,好賴也是盡人皆知的一個大掌門,顏面盡失足以讓江湖人把他羞死。
柳憑峰在屋裡聽出了程清的聲音,很焦急,怕他傷害這裡的人。屋裡面,田層不知去了哪裡,田老駒像泥塑一般盤腿坐在那,一動不動。輕輕喊了田老駒幾聲,田老駒一點反應都沒有,柳憑峰躺在榻上干著急。
田小駒玩夠了石子,看看地上的程清,伸手解開了他的穴道。程清終於站起來了,早已惱羞成怒,抽出寶劍向田小駒下了死手。一連幾劍都被田小駒躲開。
暗裡突然一石頭打向程清,程清一閃,田小駒趁機退到一邊,拾起了一根木棍。程清料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孩子,木棍舞得有板有眼,自己一點便宜沒撈到。十幾招斗過,難分上下。程清心裡連連叫苦:「暗裡還有高人助這小和尚,韓尋透露自己柳憑峰可能藏這裡,他自己不來,看來有所隱瞞了,出來個小孩都這麼厲害,自己又上了他當,韓尋很可能又想借別人手除掉自己,怪自己一時心急,想趁柳憑峰受傷解決他。」
斗得難解難分時,暗裡又飛出一石頭,一下打在程清手腕上, 程清痛得手一松,劍掉落在地。程清轉身就跑,又一塊石頭追身打在程清身上,打在程清的麻穴上,程清跌倒動彈不得,田小駒大喝一聲騎在程清身上,一頓亂拳。程清真是死的心都有了,被一個孩子這麼侮辱,真是沒有顏面留在世上了。
田小駒打累了,從程清身上站起來,一指遠處說:「還不趕緊滾!小和尚我心地善良不和你一般見識。」程清伸伸手腳能動了,爬起來就跑。田小駒看程清跑遠了,說:「爹!出來吧!」田層背著竹籃出現了。田層一伸拇指:「好兒子!有進步!」「爹!全憑你暗裡相助了,你今天採藥回來的早啊!」田小駒跑過來拉著田層的手往屋裡走。
程清一口氣跑到很遠的一個樹林裡,抱住一棵樹撕心裂肺大哭。程清想蒼山派是江湖的大門派,可自己的功夫在各大掌門裡是最弱的,原因他自己清楚。江湖上已敗給數人了,還有很多高手沒較量過呢,今天受此奇恥大辱,只因自己的功夫在江湖算作二三流。程清把劍橫在脖子上,下了幾次狠心,也下不去手。又找了個樹杈想上吊,把衣服扯成一條一條的,連接一條繩子。把繩子掛上了樹杈,抽抽搭搭看著繩子良久,忽然想起一個地方一個人,一咬牙走了。從此一段時間,程清在江湖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程清在傷心寺門前的情形,遠處有個人一直在觀看。直看到程清跑沒影了,才倒吸口氣,悄悄走了,此人正是韓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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