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捭闔錄 第389章 換臉

    「還能為何事煩心，你師弟銀月帶人去追殺那虎賁將軍馬忠至今未歸，連我墨門的幾位高手也是音訊全無，我怎麼能不擔心呢？哎，也不知有沒有將那馬忠殺了，以絕後患。」蕭媚輕嘆一聲，心中焦慮顯露無遺。

    聞言，飛雪安慰道：「哦，此事我也知曉，雖然當時我不在墨門沒有親自出手，但聽說那馬忠中了我兩位師兄幽風和葬花地聯手一擊，已重傷瀕死，想來不會有什麼意外的，何況還有銀月親自追殺，夫人盡可放心便是。」

    蕭媚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見到馬忠的首級我是不會放心的，畢竟我和你師父的事情萬不能走漏半點風聲，若是被我夫君高小山知道了……」

    說到此處，蕭媚也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心中很怕高小山得知此事，畢竟這麼多年下來，她對高小山也並非完全就是最開始的利用，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情意。

    見蕭媚提到了高小山，飛雪臉露不屑地說道：「其實夫人你又何必害怕，他高小山也不過金剛境修為，就算再厲害，難道還能奈何得了我師尊？你既然已與我師尊達成了協議，何不乾脆殺了高小山，今後與我師尊共圖大業豈不更好，你若不忍下手我們幾人可替你出手便是。」

    「住口！今後不准在我面前再提此事！」蕭媚忽然發怒，大聲訓斥道：「哼，別說你們幾個，就算是你們師父，想要殺我夫君也並不容易，何況我對他也並非虛情，絕不會任由你們傷他。」

    見蕭媚發怒，飛雪也不敢再說，沉默片刻之後他只得岔開話題問道：「如今已有一旬，夫人對這張臉是否已經適應？可有什麼不適的症狀？」

    蕭媚摸了摸自己那張吹彈可破的臉龐，聲音稍微溫和了一些說道：「這張臉雖比不得我先前的容貌，不過也還算滿意，可惜只有兩年時間，難道你們幾人也都是每隔兩年便要經歷一次那割皮削肌之痛？難道就沒有其他法子可以保它永不枯萎？」

    飛雪搖了搖頭，答道：「這換臉之術乃是我師尊的不傳之秘，我們幾人也都不清楚其中關鍵，夫人若要保持容顏不老，那就只能忍受這兩年一次的煎熬。」

    蕭媚聞言冷哼一聲說道：「哼，我看你師父就是個老色胚，而且還喜新厭舊，每兩年換臉一次不過是他的說辭，實際上就是看膩了想換換新鮮口味。」

    「蕭夫人，對我師尊還請放尊重些。」聽蕭媚出口辱罵他師父，飛雪也是出言阻止。

    蕭媚卻不屑地說道：「我說的不是嗎？你們好好的幾個大男人，卻被他換成女人模樣，若不是為了滿足他那好色的本性，不成還有其它？難道你們就沒有被他……」

    「……」說到此處，飛雪竟無言以對，的確他們的師父確實有些怪癖，縱然他們幾人都是男子，但也沒能逃過自己師父的魔爪，為此還被迫被整成了女子模樣，經歷那每兩年一次生不如死的折磨。

    「我身為女子，為了這容顏還情有可原，你們都是男子，卻又是為了什麼，非要忍受這羞辱和折磨？」蕭媚語氣之中略帶譏諷。

    「……」飛雪再次無言，只能沉默以對。

    竹樓中的二人並不知道，他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已落入了溪畔大石之上高小山的耳中。

    此刻的高小山心中波瀾起伏，憤怒、憐惜、自責、苦澀，各種各樣的情緒糾纏在一起，讓他竟是呆立當場，腦海之中一片空白，連非攻劍意已停止了運轉都還不知。

    好半天后他才回過神來，此時他已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唐晨所說半分不假，蕭媚的確背叛了他，為了一副俏美的容顏她竟寧肯出賣自己的身體。

    先前在蜀山聽唐晨所說之時，他雖已知事情無假，但仍是不肯死心，心中不斷在為蕭媚尋找各種理由，如今終於親耳證實了事情的真相後，他雖一時難以接受心潮起伏，但畢竟已有心理準備，所以時間不長高小山便冷靜了下來。

    冷靜下來之後，高小山開始仔細思考起來。

    先前在蜀山之時他已從這飛雪口中套出了他乃是南蜀丞相商仲的門下，難道如今他口中的那位師尊便是丞相商仲？

    可高小山自幼在蜀國長大，蜀國上上下下都知道，丞相商仲乃是一位手握大權且治國有方的文臣，從未聽說過他會武功，可若是不會武功又怎能教出幾個金剛境的弟子來呢？

    而且最令高小山震驚的是，飛雪口中的那名師尊，不但武功修為極高而且還會一門換臉奇術，能生生的將人的整張臉換掉，這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有人換臉那便需要一張新的臉來換，而這新臉會來自哪裡？按照蕭媚所說，換臉需要割皮削肌，那這新臉肯定也是如此而來，那這到底是一門奇特的醫術呢還是一門恐怖的邪術？

    另外蕭媚不但為了容貌將身體出賣給了此人，似乎還與此人達成了某些協議，使得此人竟然將幾位金剛境的弟子留下協助蕭媚，到底是什麼協議呢？會不會害了蕭媚？害了墨門？

    心中仍有許多疑問沒有解開，不過唯一值得高小山欣慰的一件事，就是蕭媚並未打算害他，不但否決了飛雪要加害自己的提議，還直言對自己並非虛情假意，僅此一點就讓高小山對蕭媚還抱有希望，期盼她終有一日會對自己坦白一切，那到時自己或許還能原諒她。

    收拾好複雜的心情，高小山再次聆聽起竹樓中的動靜。

    此刻，二人的對話已經完畢，飛雪抱拳退出了竹樓，朝著自己的住處而去。

    高小山一路尾隨，在確定了飛雪的住處之後，他便沿著上山時的路徑原路返回，畢竟他乃是墨門門主，青城山上的一切他都很熟悉，要想避開所有人的目光，對他如今的修為來說並非什麼難事。

    沿著那些陡峭無人的山徑，半炷香的工夫不到，高小山就回到了山下，給了鄒武和老九一些交代之後，高小山決定恢復真容，以墨門門主的身份重新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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