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捭闔錄 第30章 雲竹之陣
呂飛看著石碑發愣，心中很不平靜。「陣法！這片竹林居然布下了一個陣法。」他從來沒有接觸過陣法，也沒見過陣師。關於陣師的一切還是從秦明口中聽到過一鱗半爪。陣師對他來說很神秘。再加上這石碑上寫的二品以下慎入，可想而知，這雲竹之陣有多強。
呂飛有點猶豫，他離二品境界可是還有很大的一段距離呀。但仔細一想又坦然了，沈從文讓他來後山，顯然是衝著這雲竹陣來的。他是院長肯定清楚這陣法，總不會害自己吧。於是他決定闖進這雲竹陣中試試。
運轉天罡訣踏步走入右側的竹林。剛進入時沒有什麼感覺，當進入十丈距離之後，忽然周圍霧氣好像凝結了一般，全身如陷泥潭，再想向前一步都異常艱難。而且周圍的霧氣也開始以他為中心，肉眼可見地匯聚而來。呂飛全身都感覺到了一種壓迫，這令他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他全力運轉天罡訣向前又邁了一步，頓時壓力暴漲，而且更多的霧氣匯集過來，逐漸繞著他的身體開始朝著一個方向流動。速度越來越快，漸漸的形成了一個氣旋。呂飛被困於氣旋之中，渾身仿佛都要被這氣旋絞絞碎了一樣。他試著衝出這個氣旋，伸手剛接觸到那股霧氣，一道巨力立刻將他的手彈了回來。呂飛毫不懷疑，如果硬沖，他會被絞殺於此。於是他不敢再試，處於氣旋中央，全力運功抵抗這股絞殺之力。
一炷香後，氣旋自然的消散在了四周，呂飛卻已經累得筋疲力盡，趕緊退出竹林盤膝恢復。他終於知道石碑上的警示是真的，剛剛那種力量，如果是一般的功法，二品之下的確承受不住，會被輕易絞殺。即使他修習的是天罡訣，但以現在的境界也是承受不了的。但也很奇怪，這個陣法好像並不是為殺傷敵人而布，更像是以困住敵人為目的，處處都留有餘地。
想通這一點後，他再次進入竹林，氣旋再次將他圍困。呂飛發現，只要他不主動去衝擊這道氣旋，只是在氣旋中心運功抵抗，還是可以承受的。一炷香後氣旋再次消散。
呂飛大喜，因為就剛剛這兩次運轉天罡訣，已經使他停滯已久的第四層功法有了一絲絲的進展。看來沈從文讓他來此修習的確有效。他向前繼續深入數丈距離，氣旋又起但壓力明顯變大了。呂飛知道了，越向前深入氣旋的力量就會越大。
退出右側小道後，他嘗試向左側小道進入。剛一進入，一道綠光從旁邊竹林之中電射而來。他迅速做出反應，向前跨出一步閃避過去。又一道綠光飛來，而先前避過的那一道綠光竟也折轉而回繼續向他飛來。呂飛再次閃避，又多出了一道綠光。呂飛仔細一看，這三道綠光竟是三片竹葉。他再次躲避，第四片竹葉飛來。呂飛索性不再躲避，拔出短刀施展斷刀流刀法，將這四片竹葉一一斬去。呂飛感覺到每片竹葉上的力量並不是太強，但速度奇快。以他的體魄如果被擊中，雖然也會造成一些傷害，但不會太致命。而且他發現每次向前躲避都會多出一片竹葉。他再次嘗試，果然如此。越向前行，攻擊的竹葉就會越來越多。呂飛再次笑了，這左側小道太適合他練刀了。
他覺得這陣法太神奇了，一片竹林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他很好奇中間那條小道又會有什麼，於是他踏入了中間那條小道。進入小道之後什麼也沒有發生，繼續深入數十丈後，忽然感覺有一股寒意侵入他的腦中。仔細感覺，發現這股寒意只是在腦海之中讓他感覺到了寒冷，但身體和血液都沒有什麼變化。繼續前行，腦海中的寒意越來越強烈，逐漸有一種針刺的感覺。呂飛曾在華山寒潭修煉過，寒潭裡那種萬針刺骨的寒冷不僅鍛煉了他的體質，也讓他的意志變相當堅韌。對痛苦的忍受程度超出一般人太多太多，所以這種寒意刺腦的感覺對他來說還算不得什麼。繼續前行，腦中冰寒刺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繼續強忍著前行。到後來那種痛苦甚至已經超出了華山寒潭的程度，但呂飛還是強忍著前行。他覺得這對他的意志也是一種磨練。忽然眼前一亮，竹林消失，他竟然沿著小道從竹林中走了出來。
前方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菜地，遠處有一座木屋。呂飛吃驚的看向木屋，因為在木屋前他看到了一匹馬，居然是老黃馬。老黃馬也回頭看來，見到呂飛愣了一下，接著就撒著歡兒地跑了過來。自從來到清風書院，老黃馬總是神出鬼沒，呂飛也從來不管，但他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老黃馬。
老黃馬銜著呂飛的袖角拖著他向木屋走去。來到木屋，老黃馬用頭頂開木門，嘶鳴了兩聲，示意呂飛進去。走進木屋，見屋中爐火旁坐著一名老農，正在修理手中的鋤頭。
「老先生好，小子冒昧到來還請老先生見諒。」呂飛當然不會真當他是一老農。
「你是從哪一條道過來的？」老農回頭看了他一眼。
「回老先生，小子是從中間那條道過來的。」呂飛恭敬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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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你小小年紀竟能從中間那道過來。嗯，不錯，看來從文眼光還行。」老農略顯滿意的說道。
「從文？沈從文？他口中的從文難道是院長？」呂飛心中暗暗琢磨。
「你可願拜我為師？」老農很是直接。
「……！這麼直接的嗎？你是誰我都不知道，上來就要我拜師。」呂飛心中嘀咕。「但他叫院長從文，那是以長輩自居。又在這三仙山雲竹陣之後結廬而居肯定大有來頭，拜他為師應該不吃虧，至少輩分上應該能和院長持平。」他心思電轉，想著能和院長一輩很是開心。
「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呂飛福至心靈倒頭便拜。
「……！這麼隨便的嗎？看來我有點吃虧呀！這第一個弟子就這麼收了？」老農也有點發懵。
呂飛拜完之後起身看著他，他兩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幹嘛。
「這——就完了？這可是我第一次收徒弟呀！」老農說道。
「這也是我第一次拜師父。」呂飛傻笑，場面有點尷尬。
「師父您老貴姓？」
「免貴姓許，雙名沛然。」
「在下呂飛。」
「師父，您說說吧。」
「說什麼？」
「您總得介紹介紹你自己吧。」
「哦。我名許沛然，師父無塵子、師兄楚清風，自幼便隨師父學習陣法。他老人家仙去後，就隨師兄在這蓬萊仙山建了清風書院。咦——怎麼你更像師父呀？」許沛然感覺不對。
「哈哈——哈哈——師父您口渴嗎？我給您倒茶。茶呢？師父茶在那兒？」呂飛打著哈哈揭了過去，他心中狂喜，居然拜了書聖的師弟做師父，而且還是個陣師。
「師父，那外面的雲竹陣可是您布的？」呂飛雙手捧茶問道。
「嗯，一個小陣，不算什麼。」許沛然略顯得意。「不過你能從中間那條道內走出，說明你心性堅韌，毅力不凡，適合研習陣法。」
「師父您要教我陣法？」呂飛大喜。
「不然收你當徒弟幹嘛？」許沛然接過茶杯。
「哈哈多謝師父，那師父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呂飛急不可耐。
「去把外面沒種的地給我鋤了。」許沛然遞過鋤頭。
「……」呂飛滿腦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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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雲竹之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