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捭闔錄 第481章 戰靈州（上）

    青城山下，墨家專門為大皇子劉勇建造的一座太子別院內。

    大皇子劉勇看著剛剛從劍門關上傳來的消息，沉思片刻後，他開口說道：「開關，放行。」

    一旁的郝童問道：「殿下，確定要放他們出去？」

    劉勇點頭道：「畢竟她與鉅子有舊，有些事情鉅子與她始終要做個了斷的，況且他們此行只有區區十餘人，耍不出什麼花樣的。」

    在得到了劉勇的許可之後，一隻信鴿迅速向劍門關飛去。

    在劍門關前等了足足兩日，蕭媚帶著蕭門中武功最為頂尖的十餘名高手總算出了劍門。

    數日之前她就收到了來自墨家內部的消息，知道了高小山已啟程前往西遼而去。

    至於墨家內部的消息來源，倒不是蕭媚離開墨門前的刻意為之，而是隨她來到蕭門中的眾多手下大多都是出自墨門，所以很多人與如今的墨家中人仍是有著不少聯繫。

    高小山前往西遼要幹什麼，蕭媚心中已猜到了九成，雖然南蜀封關閉國，但蕭媚仍是有她的渠道能得知西遼的一些訊息，因為這些年來她時刻都在關注著西遼、關注著興慶府、關注著蔣嘯天，關於西遼內部的情況，她可能比許多人都要更為清楚。

    蔣嘯天與地府徹底翻臉；鎮北王與軒轅博聯手屠城；聚武堂高手齊聚武都；遼國東境遭到全面進攻；這些消息沒有一件逃過了蕭媚的耳朵，所以她非常清楚如今就是刺殺蔣嘯天的最佳時機。

    處在高小山的角度去想，若換做是她，也會毫不猶豫地遠赴西遼前去行刺，這也是因為她對高小山太過熟悉了，熟悉到能完全猜透他的想法。

    看著漸漸消失在身後的劍門雄關，幽風不由得問向走在隊伍最前端的蕭媚：「門主，就我們這點人能成事嗎？」

    蕭媚不答，其實她又何嘗不知憑他們這些人又哪裡真正威脅得了蔣嘯天呢，只是她心中更多的是對高小山的擔心，擔心他為了實現對自己的承諾而意氣用事。

    所以她必須走這一趟，不管此次能否刺殺蔣嘯天，她都要親口告訴高小山，他們之間清了，高小山不再欠她蕭媚什麼了。

    靈州城外。

    左營寨此刻已是濃煙滾滾、火光沖天，由原木搭建的營寨雖也曾用濕泥塗抹用以防火，但仍是架不住數萬枝火箭的攢射，最終整個木寨還是被點著了，燃起了熊熊大火。

    在大火的侵襲下，三萬弓騎手只得放棄營寨中的防禦工事出寨迎敵，可事發太過突然加上存放箭矢的軍械庫也被大火吞沒，所以倉促之間所有人的箭囊之中都攜箭不多。

    出營之後見到來襲的敵軍竟然全是步兵，統軍將領頓時安心了不少。

    不得不說靈州的遼軍果然訓練有素，雖然遭逢突襲，但在各將領們的呼喝之下，三萬弓騎很快便停止了慌亂，迅速列好陣勢進入了戰鬥狀態。

    「萬人隊，換長弓，前方五十丈，齊射！」隨著領軍將領的一聲令下，第一個萬人隊的騎弓手全部收了短刀換上了長弓，彎弓搭箭，密密麻麻的箭矢遮天蔽日地朝前方的軍陣落了下去。

    「防禦！」隨著楊羽的一聲令下，所有弓手全都半蹲了下來，身旁的盾斧手將早已準備好的一面面鐵盾立了起來。

    「叮叮噹噹……」一陣密集的金屬撞擊聲過後，幾乎所有的箭矢都被厚重的盾牌擋了下來，數萬步軍傷亡者寥寥無幾。

    「收盾，前進！」楊羽再次下令。

    雖然只是前進了不到十步的距離，可卻帶給了遼軍無形的壓力。

    「第二隊，齊射！」面對敵軍地前推，遼軍將領只得再次下令放箭，以阻止對方前進。

    「防禦！」上萬箭矢再次被鐵盾擋了下來。

    楊羽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他的前推並不迅捷，但卻壓迫感十足，讓遼軍不得不放箭阻止。

    幾輪下來，僅僅付出了數十人輕傷的代價，便幾乎耗光了遼軍那本就不多的箭矢。

    「退！」眼見遼軍的箭矢已然射空，楊羽下令不進反退。

    兩萬步弓手退到了六十丈外的距離後，兩側忽然煙塵滾滾，早就埋伏在側翼的陳廣率領著飛騎營和兩萬輕騎瞬間殺出。

    「弓弩軍聽令，速射三輪，放箭！」

    不等遼軍整理陣型應對，六萬支羽箭已經鋪天蓋地地朝他們射了回來。

    剎那間，三萬遼軍人仰馬翻、潰不成軍。

    不等遼軍穩住陣型，陳廣率領的輕騎便以雷霆之勢殺到了跟前。

    沒有了箭矢的騎弓手就如沒有了利齒的老虎，僅憑他們手中的短刀哪裡是長刀堅矛，專司衝鋒的輕騎兵的對手，一輪衝擊之下，本就陣型潰散死傷慘重的遼軍更是雪上加霜。

    僥倖沒死於敵軍刀槍之下的，如今也都沒了絲毫戰意，要嘛丟盔棄甲亡命飛逃，要嘛扔下刀弓跪地求饒，前後僅僅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左營寨三萬遼軍就已全軍覆沒。

    在左營寨火起的同一時間，相隔僅僅五里外的右營堡，三萬重甲騎兵已然全部披掛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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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得知左營寨遭到了敵軍突襲的情況下，三萬重甲騎兵開始了全速衝鋒，在他們眼裡，那幾萬膽大包天的步軍就如同紙糊的一樣不堪一擊。

    有著重甲長槍的加持，只需要一輪衝鋒，那數萬步兵就會被衝散，接下來就是無情的追殺。

    可他們哪裡想到，剛剛衝出兩里不到，當他們的馬速提到最快之時，前方地面之上，忽然出現了無數的絆馬索和陷馬坑，可即便前方發現了不對，但巨大的慣性仍是讓整個馬隊根本不可能停下，一時之間前馬絆後馬，無數重騎摔得頭破血流，而許多倒地受傷的遼軍，更是被後方的大隊踐踏而過，被踩成了肉泥，現場慘不忍睹。

    在付出了數千重騎的代價之後，剛剛衝過陷阱的大隊人馬又遭到了伏擊，一萬柄陌刀的出現讓遼軍大驚失色，這種產自前唐，一丈來長的陌刀簡直就是重騎兵的克星，只需橫刀於騎兵衝鋒的必經之路上，那一條條馬腿，就如自己送上門一樣被那鋒利的長刀削為兩截。

    可此刀極難打造，不但耗時耗工，而且極為費料，僅僅打造一柄就需要花費數百兩紋銀的造價，且耗時近一年才可成形，所以上萬柄陌刀同時出現，這在歷代的戰役中也是極為少見的。

    若不是鎮北王府財大氣粗，又有藏兵盧的全力支持，蘇蒙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的時間裡組建一支萬人的陌刀軍。

    陌刀一出，人馬俱碎！

    遼軍重騎瞬間傷亡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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